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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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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宾客如云,道贺声无息无止,鞭炮锣鼓唢呐声伴随着儿童的歌声迎了花轿入门,虽说这两位新娘是住在府里的,但也得合个礼数于是找了府衙让新娘从他家出门。
喜娘笑盈盈的迎着两个新娘子入门,尤菀沂一身红装望着面前两装束一致的新娘,侧头瞥了眼满脸笑靥地老王妃,让吴珊珊与绝舞打扮一致就是怕自己在拜堂之时只顾得张绝舞而忽略吴珊珊,她既然这么做他也不好驳了母亲的面子,伸手将两人一起牵到面前,上头坐着司空羡与老王妃。
随着一拜皇上,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后,王府就热闹了起来各地官员知道姜王娶侧妃一时纷踏前来,得知皇上也亲临更是贺礼加重表现出色。可司空羡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那女子一眼,从她出现在眼中的那一刻一直到消失。
张绝舞被喜娘扶进房,耳边不停休的吉祥话让她有些心烦,子晴见张绝舞双手紧紧地捏着喜服便立刻上前为她解围道,“够了。”说着她便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赏给了喜娘,“王妃累了一天,你就让他休息会吧,去外头守着。”
“诶,好的。” 喜娘喜滋滋地接过银子放在牙口咬了下,便带着周边的婢女退出了房。
听到关门的声音,张绝舞才觉得心中缓了口气,正声道,“多谢。”
司空羡本无心喝酒却无奈官宦殷勤他也拒绝不了随意应付了几多杯边找了个幌子与小倪子一同去了后院,小倪子跟在司空羡身后脚步有些虚晃,虽说自己是个小太监可那也是爷的亲信啊,于是那些大臣阿谀的马屁也拍到了自个儿身上,就这么被灌了几壶酒呢。
“爷,您这要去哪里啊?”见司空羡在四处瞎逛,有些醉意的小倪子疑惑道。
司空羡瞪了他眼,小声道,“声音轻着些。”想不到他堂堂一国之主要见个人都得偷偷摸摸,“你说子晴方才看见我了吗?”
“应是见到了吧。”
司空羡驻足转过头,惊喜道,“看到她当时的反应了吗?她见到朕可有欣喜?”
“没吧。”小倪子也随之停下步子,回想了白日的情景,“诶,我说爷,您不是一直瞧着晴姑娘嘛,她什么表情您不看得最清嘛?”
司空羡一时语塞,干渴了几声又迈了步子向前走去,“朕,朕是怕自己眼光不准,所猜想让你也看看确认个嘛。”早些时候他就只专注看他的人,有没有表情到还真没注意,这么久不见了又没嫁人定是还想着自己。
“这个,爷,晴姑娘倒是有看过您几眼,既没惊也没喜,还是以往那副平平静静的模样。”
“你,你小子什么眼力啊,真是,走!”司空羡有些气闷的啐了口身后的小倪子,暗中咒骂着他个有头没脑袋的笨太监。
亥时,尤菀沂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身后的喜娘与丫鬟都纷纷笑盈盈地接着陌奕扔的红包,为她们倒上合卺酒便在陌奕的眼色下退了出去。
尤菀沂心中有些激动,手里拿着一杆双钩子杆秤,用秤钩掀开新娘子的盖头,“绝舞。”他坐到床边拉起张绝舞的手,心中微微忐忑的顿了顿,“你可知当时的你……”
“王爷。”张绝舞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背对着尤菀沂,没有一点喜悦地说道,“今日虽是你我成亲之日,但洞房之事你早在几月前就做过了,所以您还是出了我这院子去那晶夙园吧,人家姗姗姑娘可还盼着您呢。”
以本为是她吃醋了,尤菀沂只是笑着从背后将她一把搂住,宠溺道,“你可是气我两人都娶?”他笑了一声,“母亲将你们弄得一模一样就是怕我在拜堂时只顾你一个,我虽与她也拜了天地,可在我心中你是唯一的妻子,更是唯一一个可与我相携白头的人。”
“那旭箬呢?”感觉到身边那人一怔没了声响,张绝舞掰开他的手,转身对着他退了几步,一脸嘲讽地望着他,“若我让你为我废了旭箬,你会吗?”尤菀沂低下头,方欲解释就听张绝舞冷笑一声,“唯一你做不到,那何不雨露均占,免得你这两娘子往后寻我麻烦。”
走到桌前,斟了杯茶一口喝入肚中,张绝舞随手捏起个喜饼就往肚里送,尤菀沂走到桌边望着她,声音有些暗哑,“你当真要我去?”瞧见她大婚之日没有丝毫喜悦这也罢,可他竟劝着自己去其他女人房里,难道她半点都不吃醋?
手停在半空,张绝舞转头一笑,有做一副思考的模样,“不错,我只求王爷快些去吧,一天下来我身子骨酸疼得厉害,经不起您的瞎折腾更没空陪您玩这无聊的婚嫁洞房游戏,您还是趁天色不晚,去晶夙园免得到时候人家熄了灯,让你扫了兴趣。”说完继续将手中的饼放入嘴里细细嚼着。
“你说这婚嫁是无聊的游戏?”紧紧握着拳,质问道,他能娶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他有多么重视这场亲事,他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会惹她不满,他本想在新婚之夜告诉她,在张府待得那段日子里,自己看到那个在千秋上欢笑的女子,她的笑容是如此明艳动人,仿如能将人的心扉化开,从那一刻他便爱上了这个女孩,发誓定要娶她回来做妻。
可他换来的竟是这个,嗙的一拳,尤菀沂重重的打在窗廊上,听张绝舞懒懒地说了句,“是。”心中像炸开了那么疼,刚才那一拳用力过大了些,十日前的伤就这么给扯裂了,大红的喜服被温热的液体浸湿,尤菀沂苦笑着走到门口,伸手推门时却听见张绝舞平静的一句,“望王爷早生贵子啊。”
推开门扶着门框,他侧头道,“那你呢,为何不。”
张绝舞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对着尤菀沂轻蔑道,“我与王爷没缘,更何况我也不愿,所以王爷还是别想了,若哪日不小心真有了孽胎,我定会亲手打了它。”
于是,尤菀沂震怒之下摔门离去,滴答,泪水落在地上化作几朵小花影,张绝舞笑着拿起桌上的喜饼继续往嘴里塞,泪水淹没了饼屑,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子晴在尤菀沂走出盼兮园后从屋后走出,走进了房中,看来她才得没错,张绝舞突然愿意嫁人是别有用意,“弈涵。”张绝舞趴在桌上啜泣着,手中还捏着咬了一半的喜饼,子晴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安慰道,“何必呢?”
张绝舞深吸了口气,抹去眼角的泪水对着子晴也不遮掩,自己的心思何时瞒得过她,哽咽着抽了口气,“这是我们欠天浩的,他得还我更得还。”尤菀沂有多难受自己就有多痛,可她无法做到与尤菀沂百年相好,那晚的阴影时时刻刻都出现在脑中。
就像梦魇,如何都逃不去。
“那为何要嫁给他?”离开不是更好?
张绝舞摇了摇头,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还有,我叫杜弈涵。”
*
陌奕守在路上,他反复思量都觉得子晴担心过头了,人家明明是新婚燕尔怎么会吵呢,还非让自己在这里守着若是看到了尤菀沂就好好开导他,不能让他去晶夙园过夜,更不能回到旭箬的夕翠阁,其实子晴不用提他也不会让尤菀沂今夜去夕翠阁的。
今夜有些凉,陌奕哆嗦了下身子一呼噜眼就见大红喜袍的尤菀沂脸色阴沉地向晶夙园的方向走去,他跳下屋顶挡在了他的面前,看来果然如子晴所说出事了,生怕触怒他陌奕也乖乖严肃了起来,沉声道,“阿沂,出什么事了?”
尤菀沂一把推开陌奕,继续走着,既然她要他与其他女子交缠生子,那他就满足她。“走开!”
“子晴让我告诉你,不论今后张绝舞那女人对你说了什么狠心话都不能当真,她真么做定是有苦衷的。” 就这么陌奕将子晴的话几乎原模原样的告诉了尤菀沂,可尤菀沂此刻被气昏了头,哪听的进只认为是陌奕临时找来的幌子。
“够了!”一把打去陌奕搭在他肩上的手朝前面走。
陌奕没办法只能上前用力一拳将毫无防备的尤菀沂打昏,子晴说若他不愿听,你就趁他不备打昏他带到东篱居,然后就在他房里睡下。他当时问了句为何睡在他房间,子晴只是笑着瞪了他一眼说你不陪他睡还要我陪啊?“看来这丫头果真是有先见之明。”叹了口气,将尤菀沂一把扛起,“真重。”陌奕抱怨了声就将他抱回了房中。
子晴走出新房时踌躇了片刻,院内这么多人尤菀沂离开的事定会被传出去,“希望哥哥拦住他了。”
很多事往往并非如看到听到那样,只是背后都有不能说的隐情罢了。
而往往人们都自尊心作祟,不愿主动探清而已。
“子晴。”
转过身,那衣衫翩然的男子正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月光下他依旧风度不减,雅人深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