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她他》叶珩

7、烛光夜

　　烛光夜
　　“是吗？”她看了过去，看到晓东和慧汶牵手走进来，突然感到心里有一丝的慌乱。
　　“我们快走。”她拉起他，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两人很快出了门，他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她这才发现，十年没见的两人，竟然牵着手。她急忙松开了手，转过脸去，很久之后才转过来说：“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们。”说完后又马上觉得这句话很别扭，皱了皱眉补充道：“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看见他们。”
　　“为什么？”他问了一句。
　　她没有回答，也许，是没有听见。
　　所以他也没有再问一遍。

　　“我在楼下，你下来吧。”
　　“好的，只是，才刚刚5：30啊。”
　　“嗯，来早了。”
　　于是，她急忙地跑了下去。她是不习惯迟到的，即使是在朋友面前。
　　楼下，慧汶正背对着她摆弄着手机。她悄悄地走到慧汶身后，想看看慧汶在干什么，但是只看到了“信息发送成功”的字样。慧汶“啪”的一声盖上了手机，四处看了看，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她说着指了指慧汶的手机，表示方才看到了慧汶在发短信。
　　“我们走吧。”慧汶提了一下从肩上滑落的包，说道。
　　“好的。”慧汶比她高挑一些，身高约摸有“172.8”，两人走在一起，她总是喜欢挽着慧汶的手。
　　“紫千…”
　　“什么？”
　　“你今天去见那个客户了？”
　　“是——其实，就是Daniel。”
　　“不是换了另一个客户吗？”
　　“嗯，但是，他…也临时被总裁派去了另一个工作，所以，我们就派到一起了。”她说着不禁笑了起来。
　　慧汶有些奇怪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说：“那还真是巧啊。”
　　她突然想起了今天从饭店出来时看见的场景，不禁看了看慧汶，不知道该不该问一问。
　　“紫千，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慧汶突然说。
　　“哦，是啊。”她也随着转移了话题。
　　“那么，晚上一起出去吧，还有袖纨他们。”
　　“好啊，那…你替我约吧。”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这句话，显得莫名其妙。
　　“可以。”没想到慧汶竟然答应了，“呃，到了。”慧汶指了指前面。
　　那就进去再说吧，她默默地想着。
　　“最近……家人都让我尽早结婚呢。”慧汶说。
　　“是吗…”她心想，既然你自己开了头，我就说了。“你和晓东……是不是已经……嗯…是不是在拍拖？”她本想说“是不是已经复合了”，但又怕触到慧汶的痛处，于是没有说出来。
　　“是的。”没想到慧汶竟然答应得这样爽快。
　　“那就好办了嘛。”她略带有些吃惊地说。
　　“也许吧。嗯…其实，我想说，你呢？”慧汶说道这里突然抬起眼睛看着她。
　　“什么‘我呢’？”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和D——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她听到了慧汶话里虽然只开了一个头的“Daniel”，沉默了。
　　“紫千，你知道的，我一直不是什么…嗯…会掩饰的人，特别是在你们面前。”慧汶说完后顿了顿，“我看得出来，Daniel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嗯…和当初一点都没有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其实，他还是很在乎你的，起码，你一直在他的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你们…”
　　她听到慧汶的这一大段话后，着实感觉很突兀。
　　“是吗？”她突然笑了，“你才刚刚见过他一次。而且，我没有那种感觉。”她说到这句话，心里漾起一阵阵波浪。真的吗？自己真的没有感觉到吗？是真的没有感觉到，还是故意隐藏那种感觉的出现？
　　“可是我感觉到了。”慧汶很坚决的说，“那么…退一步来讲，你对他是否……是否还有那种感觉呢？”
　　“我？”她听到这话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我不知道。”
　　“不知道？”慧汶追问道。
　　“我弄不清楚。有的时候我会想着他，而且一见到他，我就会很慌乱…真的。但是……但是我弄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性质的。你知道，我们……毕竟是经历过…经历过分手的。”她一口气说了出来。
　　“那么，如果Daniel真的还一直…一直爱着你，你还会跟他交往吗？”慧汶眉头似锁雾一般，问道。
　　“也许会吧…”她说到，但又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经意地说了这么多，“也许不会的。我当初想过，这段感情，也许，不会再有明天了。”

　　2月3日，是她的生日。
　　她走进公司时，有很多人道贺，打开计算机，也很多在国外的朋友传E-mail祝福。
　　工作完了之后，她和慧汶一起准备离开。袖纨中午有事先走了，晚上也许赶回来参加她的派对。
　　推开大门，迎面走来一个打扮得有几分像商店工作人员的男人，手里抱着一束百合花。
　　“您找谁？”她在半路停下来问道。
　　那个人看了看卡片，说：“杨紫千小姐。”
　　她很吃惊地看了看来人手中的花,说道:“我就是。”
　　“哦，您就是啊。”那个人说着将一束百合递了过来，说：“这是一位不愿留名的先生送给您的花。”
　　在她很惊讶地接过后，花店工作人员又说道：“那位先生还说过，虽然他本想送9朵玫瑰，表示爱情天长地久，但是因为考虑到您更喜欢百合，所以送了9朵百合。但是意义还是不变的。”
　　她听完之后更吃惊了，同样，慧汶也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请问还有事情吗？”花店人员说道。
　　“啊，没有了。谢谢！”她望着手中的花，有些尴尬地目送花店人员走远。
　　“生日快乐！”慧汶从花束中翻出一张卡片，读道。
　　“会是谁呢？”她皱着眉头问慧汶。
　　“我怎么知道？嗯？”慧汶有些神秘地盯着她说。
　　“知道我今天过生日的人…没有几个啊，男士…就更少了。而且，送花的人，竟然还知道我喜欢百合啊！”她边算边说。
　　“会不会是……”慧汶犹豫地看了看她。
　　“谁？”
　　“也许…Daniel？”慧汶试探着说。
　　“呵，他？他恐怕早就忘了我的生日了吧！”她轻蔑地笑了笑。但是那个名字还是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难道真的是他？十年了，难道他真的还什么都记得？算了吧，想什么呢！她又努力地摇了摇头，好象这样就可以把这个念头清除掉似的。
　　“好了，既然他不愿意留名，就算了吧。我们走吧，时间快到了。”她拉起慧汶说。
　　“好吧。”

　　当她们到后，她看到了他。他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Daniel。”慧汶先打了声招呼。于是，她也跟着笑了笑。
　　“哦，”他转过身来，“你们来了！”他说着从身旁的座位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束花来，斜捧着送到她的手上：“生日快乐！”
　　她诧异极了：“啊，谢谢！”她低头将两束花比较了一下，同样的百合，同样的9朵，同样的祝福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巧？在同一天里，或者说，是同一个下午，有两件同样的事物，让她同样地吃惊。
　　他也注意到了她手中的花，并且，注意到了两束花的相似：“同事送的吗？”他平白无故地感到一丝失望。
　　“嗯？哦，不知道，是一位不留名的人。”她向他微笑着说道，“真漂亮！”
　　“呃…你喜欢就好。只是…还真是很碰巧。”他明显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
　　“是啊！怎么，没跟晓东一起来吗？”她说道。
　　“晓东？他今天也许会晚一点到吧。”
　　“哦，对了Daniel，有个事情要对你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怎么？”
　　“明天我要过去深圳，你知道，公司派我去看一下那里的Smile&Charm的分店。所以，你们的那批服装，也许要6号之后再说了。很抱歉。”她歉意地笑了笑。
　　“哦，没有关系，我说过不着急的。几点走？”
　　“呃…好像是中午，大约11：00上飞机吧。”她回忆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