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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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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拐
你的影子就像是
毫无目的的毒针一般
将我的去路给缝死
你的光芒就像是
轻柔地打在水塔的雷一般
断绝了我的生命之源——BLEACH
市河美玉看着独坐在角落里的塔矢真,不由得忧心重重。
那个孩子虽然不清楚,但自己却是很明白,他和那个男孩大概很难再见面,即便是要见面,她也会出面阻拦。这是塔矢明子夫人的命令,虽然用“不明真相”这个词语来形容她不能更恰当了。
接了杯咖啡,小心翼翼地端了过去。
“真,还在等么?”
墨绿色短发的小男孩点了下头,之后难以抑制地抽了下鼻子,带着哭腔说“他说过会来的。”之后便伏在棋盘上。
像个尽职的职员一样,美玉不知为何也跟风念叨起来“大概是忘了吧,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的!”掐腰望了眼门口,“不然,真,你先回去吧,都等一天了。”
真失落地点了点头,垂着头走向了电梯口。
看着塔矢真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美玉感觉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但当她回到前台不到五分钟的时候,“令人生厌”的目标出现了。
黑发男孩毫无惧色地向屋内扫视。
不耐烦的感觉顿升至极点,美玉冲出柜台一把扯下了实的假发。“究竟我要怎么对你才好呢?进藤同学?”
美玉无法理解,就算这两个孩子想在一起下棋,干嘛不去别的地方,而非要在这个倍受监视的地方?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进藤实冷静地摘掉头套,揉开了被压扁的头发。“塔矢他不在么?”这不知深浅的小鬼说话的口气真令人不爽,美玉的坏脾气瞬间爆发,故技重施。但实却像有了准备般,两只手奋力准确地接住了她挥下的手掌。
“小鬼,还学会反抗了,虽然今天北岛先生不在,但是这里也没有人,看我怎么收拾你!”而俯视下的进藤实却也是一副鱼死网破的表情。
“市河阿姨?”熟悉得声音突然响起“我的包……实!”
因意外事件的发生,正在交战的二人双双停手。
“市河阿姨,为什么?”塔矢真抬起泪光闪烁的眼,美玉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实,我们走吧!”真突然抓起男孩的手臂,毫无防备地进藤发出了一声惨叫。
“怎么了?”塔矢真瞬间愣住,顺着真的视线,美玉才发现男孩身上已经满是伤痕,瘀伤,擦伤,干涸的血迹到处都是。“发生了什么事?实?”
门被推开了,有新的客人进来。“市河小姐,大下午的,怎么这么吵?”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进来,附带着还有他的老朋友们。
“呀,这是,塔矢公子?好久没来了吧,看,和名人长得多像!”北岛一看到小真便赞不绝口“这位是……”苍老的表情夸张地凝固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人群中传来纷纷的议论声。
“他是我的朋友,我们约好一起下棋。”塔矢真一脸乖巧。
北岛听后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什么?小老师,这可万万不可啊!”
看到北岛震怒的表情,真瞬间撕破了礼貌的面具“为什么不可以!市河阿姨也是,奶奶也是!你们总说不可以,但至少要告诉我原因!你们能来这里下棋,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更何况这会馆是我们家开的!”眼泪已经不听话地跑了出来。
老头看见哭泣的小孩瞬间没了主意,只能拍了拍真的肩膀“塔矢夫人这么决定也是为了你好,有些覆辙是重倒不得的!”之后便携众人走进屋内。
美玉望着安静了许多的门厅,剩下的却只有不知所措。双色头的男孩脚步有些不稳地走了过来“没关系的,真,会有一天……”
门再次被打开。
“美玉,站在外面做什么?这可不是认真工作的态度哦。”甜美温柔的女声响起。
“表姐!您今天怎么得空来这?”美玉的表情突然凝固,尴尬地看了眼如同被定住了的真和实。
“这是……”市河晴美突然掩面,这场景太熟悉了“你是进藤家的孩子?”
男孩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我叫进藤实。”
“名字真好,和小真的名字很相配呢,就像你爸爸一样……”眼角湿润了起来“很抱歉,但真的是太熟悉了……”市河晴美夺门而出。
——
剪刀,很沉,很锋利。
玩具熊,很软,很纯真。因为把它剪开后都是白色。
而这白色已经在和室内四散开来,看起来还有几分梦幻。
似乎有人进来,但塔矢真不理会,继续瞪圆眼剪切着玩具熊。
“真!”修长冰冷地手卡住了自己的手腕,几经挣扎无效,真才回过神,眨了眨干涩的眼,摊倒在塔矢亮怀里。“爸,爸……”手中依然紧紧攥着剪刀。
亮轻拍着塔矢真的后背“怎么了,真,为什么要剪坏奶奶给你的玩具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它么?”墨绿色的长发散发出的香气好熟悉。
“爸,爸……我……”剪刀豁然脱落,真紧紧地抱住了父亲“我不知道问什么会这么想……可是,可是……到刚才为止我一直都想要杀死明子奶奶!”真用布满血丝的眼盯着亮。
沉默。
“爸爸理解,是爸爸的错,不是小真的。”
——
天好黑。
几乎是蹭着地面回到家,但到了那个路口,果真又有不明人群堵在了那里。
真的感觉很疲倦啊,但是不能就这么算了。黑暗中传来淡淡的嗤笑声和点点火星。看来今天能否走回家是个未知数啊。
没有经过多少犹豫,进藤实走进了入口。人群立刻将他包围起来。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又去那家会所了。”为首的高中生冷笑“前几天刚被教训过,真是不长记性啊。”
实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起来,你今天也不打算乖乖受教训啊!”
铁器的声音!为首的少年拿出了一把双节棍,而周围的人也拿出了不同的器物。
进藤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想笑,但很快又平静了。
我还要遵守和真的约定。
所以,我不能死在这里。
实拿出了藏好的短刀,那是他背着光从光的背包里拿出来的。
Chris Reeve PROJECT-2
我还要成为职业棋士,和真一起下棋,让世界承认我们呢!
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
天空在旋转,大地在旋转。
地面上似乎还有更深的黑色,而这种颜色似乎来自头上正在滴下的浓稠液体。
“你小子!”高中生震怒了,挥舞着双节棍向自己冲了过来,眼前一黑。
疼痛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到来。高大的身影像一面墙护住了他。
零零散散的打斗声过去后,熟悉得感觉拥住了自己。
“爸,爸?”
“先别出声,你很虚弱,我先送你去医院。”沉静的男声让实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就这样放松一会吧。
不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忘记了,是什么呢?
“我怎么能让我的儿子受到和我一样的伤害呢?”
——
“实是我唯一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那些人都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不指望他们喜欢我。但我无法容忍他们欺负我,后来我就打伤了那些欺负我的人。”塔矢真细声细气地说。
亮温和一笑“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没人可以责怪你啊。”
“后来我遇到了实。当时他也在被一群人欺负,我就把他们打散了。我们就这样认识了。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但我们经常相约一起玩。他也会空手道,他也喜欢看书,更重要的是,他喜欢下围棋。”小真向上拉了拉被子。
——
“于是我们相约一起下棋,我问他去哪里好呢?他说就去他们家的会所好了。”实凝视着下落的药滴的眼睛有些失焦。“但是到那里后,好景不长。几天后,我们遇到了一个名为北岛的老爷爷。”
进藤光猛然转头。
“他的表情简直像见了鬼一样。自从那天之后,吧台处的阿姨就不再让我进会所了。于是我说,那我们去我奶奶家吧,那里有很古老的棋具,但还能用。”
——
“一开始我们是偷偷潜入阁楼的,下了一下午的棋后,我们决定离开,但是却遇见了美津子奶奶。她见到我先是一惊,然后是生气。让我不要再来。”困意袭来,真甩了甩头。“小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让我们一起下棋呢?我们只是想一起下棋而已。我们只是想证明我们在一起能下很好的棋而已!”枕头又湿了一块。
——
“为了这样的目的,我们决定一定要在那里下棋,之后再进入职业棋士的世界,向世界证明我们可以!爸爸,我们这样做没错的,对吧?”
进藤光苦笑“是啊,明明没有错啊!”
——
擦干真眼角的泪水。
塔矢亮捡起被丢掉的剪刀,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这是宿命么?反抗者的宿命?
刀刃上瞬间沾满了鲜红,房间的四壁突然变回了猩红色。
四散的棋子,翻转的棋盘。
以及,停不下来溢出的红色。
——
一样的圆月夜,还记得那个熟悉得对弈室,以及那个泣不成声的少年。
“离开这里!都是你的错!我……走开!你走!”
回忆又有什么意义呢?其实谁都没错。
谁都有愿望,因此,谁都会为了这个愿望去改变命运。
仅此而已。
——
“一定会的,一起下棋,留下名局给后世。”亮对着熟睡的小真轻轻地说。“只是想一起下棋而已,这个愿望,一定能达成。这个如此简单的愿望。”
有人在敲门。
“请进。”
“塔矢老师,刚才藤原来过了,刚走……”坂上的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