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恕之罪》小尼姑沫沫

2、二

　　一觉醒来，满屋的白色，我想我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去天堂，真是太讽刺了。

　　我动了动手指，有人牵着我的手，我一动，那人也醒了。

　　他起身去叫护士，我听出他的声音，是哥哥。

　　原来是他打了120，我和舅舅被救出来时，舅舅已经死了，而我却活着。

　　这个讽刺的世界，罪恶的人也能被救活？真是伟大的宽恕。我杀了自己的舅舅，杀了哥哥的父亲，我不是应该罪该万死么？

　　我讽刺地嗤笑一声，为了不让哥哥看见我流下的眼泪，我转过头去看窗外，翠绿的树木，美好的让我想要摧毁，既然老天让我活，那我就好好活下去。

　　在医院那几天，有个警察来找过我，他拿着医院的体检报告，我原本不想理会，可他说了一句让我后怕的话，他说：“你的身体里残留着你舅舅的jy，如果我猜得没错，他qiangbao了你，然后你怀恨在心？”

　　我只是静静地盯着他，不说话。

　　虽然我当时是起了杀心，但是，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与我何干。

　　哥哥从门外进来，他快步上前过来抱着我，怒不可遏地指着那个年长的警察骂道：“你这样污蔑我妹妹，是想让她疯掉吗？她已经受了刺激了。”

　　我窝在哥哥的臂弯里，做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口中喃喃道：“哥哥，让他离开，哥哥.....”

　　最后，警察走了。

　　我依旧抱着哥哥伟岸的身躯不放，贪恋他身上安定的气息。

　　哥哥低醇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他走了，你可以放心了。”

　　我离开他的怀抱，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想看进他心里去。

　　他说的不是警察，而是舅舅。

　　为什么？

　　他居然，还能笑出来？

　　哥哥笑着一把将我搂了过去，他的唇印在我的唇上，我们不顾廉耻地接吻了。

　　他放开喘息着的我说：“你是我的。”

　　我不反驳，只是，心里却重复道，你是我的。

　　出院后，因为要办舅舅的葬礼，我和哥哥回到了之前那个家里。

　　舅舅尸骨未寒，我们却赤|裸相见，那天晚上，我在我们那张床上，勾引了已经二十岁的哥哥。他和舅舅一样，伏在我身上，但是，我却不讨厌他的身体。

　　那年夏天，哥哥大学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他成绩一向来都很好，只是我没想到竟然好到能被名牌大学录取，我看着手中这张通知单，心似百转，我不想让他离开我，看着手中被我撕碎的通知书，我满意地笑了。

　　晚上，哥哥打工回来，我将撕碎的通知书递到他跟前，我看着他的表情道：“你的大学通知书。”

　　他只看了一眼便抬头来看我，“你不想我去？”

　　我诚实的点点头，“不想。”

　　“好，那我就不去了。”

　　对于他的顺从，我心底是开心的，我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吻，伸出舌头与他纠缠。

　　我上高中依然没有住校，学校离家很远，哥哥为了让我好好读书多次提出让我住校，我不愿意，高三那一年，学业压力很重，每天晚上我都缠着他，他不愿意分散我的精力，睡到了隔壁，从那天开始，我便打算不再与他说话。

　　当然，最后我如愿考上了本市的一所大学，哥哥依旧打着几份微薄薪水又十分辛苦的工作。

　　他从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很多年都没换了新的，但只要我一过生日或者过年他都会给我准备最漂亮的衣服，他说你是我的公主，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

　　面对他的浓浓爱意，我能给他什么？也许，只有无情的背叛罢了。

　　高考完的那一年，偶然之下，我碰到了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他从教导主任办公室里出来，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而我也因为想提早参观未来的大学，和他就这么不期而遇了。

　　时隔多年，对于一直不受关注的我，想必他早已忘记了有这么一个烂泥般的女儿，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深以为长大后第一次和他的相遇就会在他毫无印象中结束。

　　可他还是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认出了我，但明明想假装陌生人离开的，非但叫住我，还邀请我和他一起去生活。

　　不是嫌弃我就像看见恶心的虫子一样吗？

　　可我却不要命地产生了期待。

　　哥哥一言不发地替我整理衣物，我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当我告诉他要去和那个男人一直生活时，他只是眼里闪过一抹伤痛，并不挽留我，也许，他知道就算挽留了我也不一定会留下。

　　我跑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衣物，将它们扔了老远，哥哥也来了气，一把将我按在床上，我想他内心一定不想我离开。

　　我们胡乱地扭打在一起，最后所有的火气都消失在一个温柔缠绵的热吻里。

　　那天晚上，我们彼此都用尽了全力，像明天便是世界末日，我们不眠不休地拥抱在一起。

　　直到我离开，他都没说过一句，你留下。

　　我走了，他只塞给我一张银行卡，他知道我在爸爸家不会愁吃穿，但他仍旧要用他赚来的钱养我。

　　离开哥哥以及那间屋子之后，我的生活平静地像一潭水，好像过去那些恨那些夜晚的泪水和哥哥在一起的缠绵都是梦境。

　　除了银行卡里与日俱增的数字，我和他没有再见过面，我过我的大学生活，和父亲一起无声地用餐，我以为生活是会一直朝这个轨迹行走下去的时候，直到父亲告诉我继母和他的继子就要从美国回来了。

　　那天一大早，我穿戴好衣物，和父亲坐同一辆车去机场接机。

　　继母果然艳丽夺人，凹凸有致的身材保养的很好，当初，那个铁石心肠的父亲抛下我和母亲，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她娘家的财力，还有那两个不是他亲生的双胞胎兄弟。

　　在机场，两兄弟都意味不明看了我一眼，而继母则表现出对我十分的不欢迎，我假装乖巧地跟在他们身后，哥哥叫清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弟弟清骑染了黄发，打了耳洞，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却有着不同的性格。

　　他们都长得像继母，有着棱角分明的五官，高大挺拔的身子。而继母的前夫据说是个花花公子，想必那两个兄弟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当天晚上，我甚至分不清是哪个爬上我的床，我只知道，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可以让他肆意地在我身上横冲直撞。

　　“真是碍眼的玩具。”

　　第二天清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早餐的时候，清崎故意将我跟前的杯子带倒，黄色的橘汁爬满我的裙子，继母幽幽地来了一句，“连用餐礼节都不懂，真是没教养。”

　　清崎恶劣地笑了，他叉起盘子里的香肠，咬的十分惬意。而坐在一边的清临一言不发，好像这场闹剧与他无关。

　　父亲厌烦地朝我挥手，说道：“以后你不用和我们一起用餐。”

　　很好，省的看他们这些嘴脸。

　　我默默地从椅子上起身，以为他们大不了是想让我离开，刚往外走出几步，却没看到清崎那只放在前面的脚，很不幸我被绊倒了。清崎看着我狗爬的姿势摔在地上，笑声异常刺耳。

　　“够了，还让不让人吃饭！”

　　这低沉的声音是昨晚的他？

　　我从地上爬起来，清崎也因为自己哥哥的话语收敛了一些，只是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理他，想到昨晚要了我的男人是清临，下意识朝他看了一眼，正好眼神被他逮到，他朝我冷冷地看了一眼便撇开了目光。

　　我嘲讽地哼了一声，我想他应该听到了，但是我不管这些，顾自己上了楼。

　　我始终想不通的是，父亲为了什么才把我叫回家的？

　　要说是良心发现，我才不信这个。

　　晚上睡前，我将自己的房门锁上，半夜里，我迷糊中听到开锁的声音，那人似乎发现门被锁上后才悻悻然离去，我嘲讽地笑了笑，转了身继续睡。

　　他们两兄弟来学校没几天，便成了风云人物，原因无他，空有一具臭皮囊而已。

　　我没想到，清临竟然在学校里，将我堵在了厕所里。

　　他看我的眼神永远是冷冷的，一面扭曲地笑着，一面将我拉进了男厕所的隔间，他将我压在隔板上，冷笑道：“你以为关上门我就没办法了？”

　　我不做挣扎，看着冰冷的门板对身后已经伏在我身上的男人道：“就当被疯狗咬了。”

　　清临不怒反笑，事毕，他一边拿纸擦着，一边说：“你的身体只能给我碰，清崎也不行，不然我会杀了你。”

　　对于他的话我嗤之以鼻，身体是我的，我乐意给谁就给谁。

　　傍晚放学，我在校门口看见一个背影很像我哥的男人，他搂着一个我们学校的女生，那女生我认识，就是隔壁班的班花，我知道那人不会是我哥，但我就是忍不住嫉妒那女生。

　　当晚，我无法忍受对哥哥的思念回到了我们以前的房子，敲了门，来开门的不是哥哥，新房东说，哥哥把房子租给他，自己搬走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心里发慌，是不是连哥哥也不要我了？我找不到他了。

　　第二次遇到那男生时，他正捧了一大束鲜花等在校门口，他的女朋友来了，她的脸上洋溢着是让人嫉妒的笑容，真的很刺眼。

　　要是她也遭到不幸，该多好？我被自己脑中盘旋的念头吓了一跳。

　　等我意识到自己已经与她相熟，才发现，心中的恶魔一直都没有离开。

　　那天我们一大群人去喝酒，小琳被灌了很多，我也是，但我仍然清醒，她却醉的不醒人事。

　　等人散的差不多，我把小琳扶着刚要出酒吧，却发现一个极其像继母的女人被一男人搂着走进了电梯，想要追过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我。

　　我以为是我的幻觉，不然我哥哥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他穿着酒吧里酒保的衣服，依然难掩他俊秀的面孔。

　　“你为什么搬家了？”

　　“那里没有你。”

　　那晚我跟着我哥回了他租的地方，我把喝醉酒的小琳遗忘在了酒吧门口。

　　小琳和她男友分手了，在我和我哥如胶似漆的时候，我想也许是那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不然，她为什么连学校都不来了？

　　只是，我管不了这么多，因为，此刻我只想多和哥哥呆在一块，哪怕多一秒也好。

　　黑夜里和清晨，是我们相聚和分离的分界线，我爱这个躺在我身边熟睡的男人，只有他能让我内心安宁片刻。

　　但白天，我们就要分离，就要变成陌生人，我还记得那天重逢后的第一个清晨，他把我宠爱地搂在怀里，而我却说了异常残忍的话。

　　“哥哥，我不想我们的关系被人知道。”

　　“我知道。”

　　是的，我清楚他所想，知道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他都毫无怨言地接受并支持，这正是我爱他的原因之一。

　　白天我是洁身自好的大学生，认真上课，从不谈男友。夜晚，我们沉浸在取悦彼此的感官里。还有，防不胜防之下，被清临得逞的霸王硬上弓。

　　对此，我不在意，被一条疯狗咬了一口，难道你还要再咬回来？

　　仿佛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去，我沉浸在这平淡却又幸福的日子里。

　　那天夜里，清临压着我幽幽地说道：“你的胸部怎么又变大了？”我只当这是他挑逗的话语，冷冷甩开他的手，“早点完了早点滚！”

　　清临莫名其妙地来了气，二话不说便翻身离去。

　　我想他一定是吃错了药，还想要一个在他强硬下就范的女人对他好脸色？

　　可没过多久，事情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怀孕了。

　　大姨妈迟迟不光顾，而我的早孕反应又折磨得我吃不下饭，看着手中两条杠的验孕棒，我傻眼了。

　　上个月的安全期，和哥哥没带套做了一次，难道是这次？我对怀孕又担忧又是期待。

　　想不到，我和哥哥有了宝宝。

　　虽然，我知道生下来的可能性太低，但哥哥的反应让我很是伤心，他说的没错，万一这个孩子有残缺怎么办？

　　他想让我打掉他，可是，我不忍心，哪怕这个孩子是弱智，但至少也是我为哥哥生的。

　　做了母亲的女人对保护自己的孩子都是不理智的。那天，本想着生下来不现实，却在哥哥面前说了反话，我说，我要生下他。

　　我们吵架了，哥哥第一次对我说了重话，他说，你要是生下他，就不要见面了。

　　他说，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前程，要是怀孕的事被学校知道，还毕得了业么？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只知道，他不要我们的孩子。

　　我哭着捶打他，他选择用沉默来面对我，他的脸被我打得红肿，却像个木头人一般不言不语。

　　我说，我爱你才想为你生孩子，你知道怀孕有多难受么？吃不下饭，恶心反胃，浑身哪里都不舒服，这些感受你无法体会，但我却还想着十月怀胎，为你生下他。

　　最后，哥哥妥协了，他说，要是医生说孩子健康，我们就生吧。

　　我笑着笑着又哭了很久，我知道哥哥是最看不得我的眼泪的，任何要求，哪怕是任性的，他都依着我，因为他爱我。

　　我抚摸着一点都没显怀的肚子，对着肚子，我说，宝宝，妈妈和爸爸一定会好好爱你，不会像妈妈这样，没有一个家。

　　我考虑很久，想着肚子渐渐大起来，那个冰冷的大房子怕是住不下去的，哪怕我多想将爸爸夺过来，多想将他们家弄得四分五裂，可现在有了哥哥的孩子，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我把房间里要用的东西都装进行李袋中，没多少东西要整理，很快我便收拾完打算不告而别。可当我就要开门出去的一瞬间，大门被人死死地拉住了，身后那熟悉的男人气息让我早就分辨出他是清临，果然，他开口了。

　　“你打算去哪里？”

　　“你放手！我去哪跟你无关！”

　　男人的力气永远那么大，大到就算我拼尽全力想去挣脱他，都是无济于事。

　　我被他拖着，强行要往楼上去，也许他是怕我不再顾及的声音吵着大人，用嘴封住我的，吻着吻着这个禽兽竟然因为我的挣扎，顿时来了欲望。

　　他将我一把打横了抱起，扔了我手中的行李就往他房间而去。谁也没注意到拐角处，那一个黑影。

　　在他床上，我使劲地挣扎着，最后我放弃了挣扎，因为要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一用力，肚子就抽痛。

　　“你看，你还是对我有感觉的。”说完，他俯下身来亲吻我的耳朵，我想躲开，却引来他一阵窃笑，那笑声是得逞的恣意。

　　他抱着我，不让我离开，他在我耳边森森地说，“要是下次被我发现你要逃离我，我会让你一星期都下不了床。”

　　黑暗里，我看着房顶的天花板，一言不发。下腹隐隐有些抽痛，我想一定是头三个月孕初期的缘故，动了胎气，我很担心宝宝有什么不测，不敢再说什么话来挑衅身旁这头野兽。

　　他低头凑过来，头一次我抱住他的身子，我怕他再压上来，闭上了眼睛假装很累道：“我想睡了。”

　　他突然不高兴地说：“怎么，他就这么比我好么？”

　　我突然睁大了眼睑，黑暗里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恨恨道：“他也让你这么舒服吗？他会怎么拥抱你？这样吗？”说着，他将手伸过来，随意的比划。

　　我一时无法控制怒气，朝他脸上甩了一掌，黑暗里，他抓住我的手，像要把我手捏断似得说道：“我不允许你的眼里还有别的男人。”

　　我挣脱他的怀抱，跳下床，一刻都不想和他一起，我穿好衣服，他光着身子跟着下来，“怎么，你还想着要去找他？”

　　他看我开门就要出去，伸手将我钳制在他怀里，我的手在还未触碰到房门时，门就这么诡异地自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