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精灵》潇湘小妖

13、祈祷

　　祈祷

　　经过半年的多的筹备，紫晶的画展终于在春节之后举办了。
　　元迪陪着我，盛装参加。参观的人都是一些专业的画家，还有一些记者。佟亿仁也在此列。
　　紫晶穿着黑色毛衣，黑色的风衣，还有黑色的平底皮鞋。没有化妆，脸色苍白的可怕。她只出现了两分钟，就在一群记者的包围下，狼狈的逃走了。
　　随后，我和元迪也一起离开了。
　　“我很担心紫晶。”我对元迪说。
　　“有很多人在她身边的，不用担心。”他淡淡的说。
　　“就是因为有很多人，我才担心。人越多，她就越觉得没有安全感，我想去看看她。”
　　“她不是有个爱人吗？她需要的不是你，是他！”
　　“你不理解，紫晶她需要我，就像满意需要你一样。”我脱口而出，安全不顾及后果。我果然笨到家了。
　　她面罩寒霜，天气冷的要命。
　　我第一次看到他愤怒的样子。
　　“我是不是应该满足满意的需要，这样，你也满意了吧！”
　　这是他的气话，我自作聪明的以为。
　　元迪把我一个人扔在展览馆的外面，开着车，扬长而去。
　　我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看到佟亿仁走了出来，眼泪就流了下来。
　　“怎么了？”
　　“没什么，风吹痛眼睛而已。”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将信将疑。
　　我只对一个人撒过谎，那就是佟亿仁。我骗过他，说我的脚扭伤是自己去的医院。从云南回来的时候，参加他与满意的婚礼，我又骗他说我和很好。现在，我又对他撒谎了。
　　我内疚的望着他。
　　“元迪呢？”
　　“他有事要先走。”我又对他撒了谎。
　　“你去哪？我送你。”
　　“我想去找紫晶，我很担心她。”
　　“好！”
　　在车上，她忽然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他颇为为难的说。
　　“你记得她说过，她爱的叫祈祷，是个诗人吧？”
　　“是的，不过我没见过他。”
　　“我去调查过，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祈祷的诗人，而且……”他担心地看了看我，“而且，我有一个朋友是黎小姐的医生，他曾暗示我，她因为抑郁症而产生了幻觉。我想……这个祈祷，是她幻想中的人吧！”
　　我不可思议的盯着他，恨不得马上飞到紫晶的身边。
　　车停在紫晶家楼下，我顾不得佟亿仁，飞一般的冲了上去。
　　紫晶一脸憔悴的为我开门。
　　我急速跳动的心，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平静如水。
　　“灵，你来啦？”
　　我走进去，和她一起走进了画室，颜料的味道刺鼻而迷人。
　　“灵，你见过天使吗？”
　　“紫晶……”
　　“你见过吗？”
　　“没有。”
　　“我见过。”
　　她背对着我，站在窗子前。
　　“紫晶……祈祷……是谁？”
　　“灵，我现在忽然变得清醒，一生中，只有现在是清醒的。灵，祈祷是我的爱，是我心里仅存的一点温暖，每当我作画时，他就会站在我的画架前，抱着我，让我像有翅膀的天使一样，自由飞翔。灵，你能明白吗？我说过，你是个天生的艺术家，但我也害怕自己说对了。我怕你会像我一样，在痛苦与幸福中挣扎。也许，做个普通人，活的简单一些，会更快乐！
　　“灵，你看看这扇窗子吧。窗外是一方天空，仅仅的一块而已。如果你可以从窗子里冲出去，你将会拥有整个世界，整片天空。我想，那时，我就可以和祈祷一起，飞翔了。”
　　紫晶站在窗前微笑，我觉得，我让她变得绝望了。
　　离开她家时，她正在调颜料。我想，她又可以和祈祷拥抱着飞翔了。

　　佟亿仁一直在楼下等我。我没有惊讶，而是自然的坐进了他的车子。
　　他默默的启动了车。
　　一路上，我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我想去‘琼楼玉宇’。”路过时，我忽然对他说。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和我一起走过去。
　　书吧已经转卖，现在是咖啡屋。
　　我说，“喝杯咖啡吧！”
　　他默许。
　　我叫了一杯Ｃａｐｐｕｃｉｏｎｏ，他点了一杯蓝山。我们一起坐在我曾经专用的那个位子上。吧台里有一个女孩在忙碌。斯文而美丽，吹气如兰，气质优雅。
　　我记得他是不喝咖啡的，原来，他也改变了。
　　“满意还好吗？”我问他。
　　“很好。”
　　“这不该是你说的。”
　　“也许吧……我要辞职了。”
　　“为什么？”
　　“听说过我和杂志社女老板的传闻吧？是真的。我以为我放弃，就可以让她放过我。没想到，女人毕竟都是小器的。为了我的妻子，我辞职。不过，恐怕以后再也不能在这个圈子里做事了，只好另谋出路。”
　　“你爱满意吗？”
　　“爱。”
　　“那她爱你吗？”
　　“这个问题不该是我回答你。”佟亿仁看着我。
　　从咖啡屋走出来，天已经黑了，乌茫茫的天空中，飘下了大片的雪花。我把双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冷冷得说。
　　“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