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丑闻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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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门外情形的那一刹那，我听见自己脑子“嗡”地一声炸开，短暂的震惊之后是果真如此的恍然之感，仿佛是证视了心底那预料。
大富豪夜总会富丽堂皇的门面旁边贴贴着两幅巨大的贴画广告，属于我和芳华——我的是张脸部特写，皮肤在灯光下显得白玉般细腻透亮，发丝微垂，眼睑轻阖，很有些清丽脱俗、超凡出尘的味道。
芳华绝不会比我逊色，被定格在画面中的妙人儿正在旋转舞蹈，身影笼罩在飞扬的白色裙裾里，既朦胧，又妖艳，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而此刻，美丽的事物展现了它血淋淋的另一面，一张张照片贴在广告中芳华身上，一个个身影互相重叠，混合成刺激人眼球的画面——旋转的芳华、青丝飞扬的芳华、浑身赤裸的芳华、趴在男人身上的芳华。
尽管站在此处围观的都是自诩高人一等的大人物，尽管他们绝不是那在街头巷尾嚼舌根的无知妇人，但这也不妨碍他们个个两眼放光，死盯着那些个照片兴奋，嘴上却唏嘘不已。
“顶着清倌儿的名，真真没想到……”他们如是说。
我看见经理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冲过人群，慌乱地撕扯照片，状若癫狂。
怎能不癫狂？照片里身形肥胖神情猥琐的男人可是他自己，而那被无情暴露的女子，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众人议论纷纷，经理将撕下来的照片藏到身后，大声叫喊：“这不是真的，你们不要相信，这不是真的！”
眼见为实，又怎么会不是真的？
“哈哈，我想，不过是个恶作剧罢了。”短暂的沉默后，一位“大人物”开口打了个哈哈。
众人纷纷附和。
我不知道大富豪夜总会的老板是谁，经理是我们能接触到的最高上司，心里自然明白，他不过是类似掌柜的角色。
“老板”的身份绝不会简单，想来在场的客人是晓得的，于是，尽管爆出了惊天内幕，尽管他们其实十分想一探究竟，但仍打着圆场渐渐散去。
经理攥了一手的照片，神情木然地转过头，呆滞的目光停留在我的面上，停顿两秒，突然像是回了神，眼里迸发出怨毒来。
我后退一步。
……
这是一个阴谋，表面上针对经理和芳华，在这些照片之前，大概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即使是我，也更相信他们是他乡遇故知，或者亲如兄妹，可事实总令人失望，明儿一早，全上海只怕人尽皆知，付清防定然也在其中，那么，心高气傲的她该如何自处？
而更深层的事实是，我也不可避免地卷人这漩涡，或者，这本就在计划之内——常年在街角讨饭的老乞丐证实，是一个女子贴了照片在那广告上，乞丐老眼昏花，并未瞧清楚那人的相貌，只凭身量判断那是个女子，且穿着一身白衣。
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很多，我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白色大衣，微扯嘴角
而当夜总会的保镖先生，即打手捧着个牛皮纸袋从我的休息室出来时，我发现自己大概很难幸免于难。
经理面色难看地接过纸袋，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把她带下去！”他冷笑着，狠狠地下令。
“你没有这个权利——”后退一步，我避过打手们的大手，短暂的时间，将目前的情况略略考虑，“虽然我在这里挂牌，可我没有签卖身契，我是自由身，你没有权利关押我。”
“是吗？”他阴冷对注视我，“你说得对，时代不同了，我怎么能私自关押你？来人，把她送去警察局，就说——刻意诽谤，毁坏夜总会的清誉！”
“您是要这事人尽皆知吗？胶卷在我身上，除非你确定能在警察局里弄死我——即使我死了，也会有人将照片寄到报社去。”
“你敢！”他额角的青筋暴起。
“你难道不了解吗，我有什么不敢的？“
激烈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他似乎稍稍恢复了理智，只是眼神愈发狠厉。
深吸口气，我将语气放得平缓：“照片里的应该是你的住处，难道你没有发现，你手里的和外头贴上的，所处方位不同、角度不同、清晰度不同，我瞧着——倒像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他一愣，随即陷入沉思。
正在僵持，有侍女急匆匆地进来，顾不上观察情势，就道：“芳华小姐不见了！”
在一片吸气声中，经理的身子晃了两晃，抓住那侍女急急问：“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芳华小姐说出去走走，就再没回来……”
……
我本以为和经理的对峙要费上好大一番功夫，甚至做好了被关进柴房的准备，却不想芳华一失踪，他再顾不上其他一切，跌跌撞撞就奔了出去。
我走出夜总会的大门，在门口见到崔逸云，她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沉沉地注视我，那里头有着嘲弄的笑意。我蹙起眉头，在走廊相遇时，她穿的是这件衣服吗？
一道光划过，我脑中雪亮，脱口而出：“那瓶子里的是浆糊。”肯定的语气。
她一愣，抿着嘴没有说话。
“外头灯光那么亮，很容易将奶黄色看成白色。”我继续道，在走廊里，她明明穿着一件颜色很浅的黄色风衣。
她笑起来：“你没有证据。”竟没有一点要否认的意思。
我一时无语。
于是她更加得意：“下三滥的手段你腻味了，这一回怎么样，新鲜吗，配入你的眼了吗？说起来，还要多亏你那一番提醒，才叫我苦思冥想，得了这么条一石二鸟之计——芳华会不会羞愤得在哪个地方上吊自杀？”
“你何苦牵连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是个下贱胚子，可不是我诬赖。你也不必说我手段下作，我将胶卷放到你的休息室，可没想到搜出来的，竟是另一组照片——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想留着它们欣赏。”
我被刺得无话可说，诚然，如果没有这一出，将照片贴到大门口的，也许就是我，我无法洞悉那些人要对付的是谁，芳华、经理或者夜总会，这本不是我应考虑的事，我该松口气的，没有崔逸云，那个卑鄙无耻到让我觉得恶心的人就该是我自己。
只是她话里的意思，是说假如我没有识破并讽刺我被绑架的事，她就不会想出这么个阴招来对付我？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丑闻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