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回家见公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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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初寒嘴角挑起，微微一笑，做大鹏展翅状朝程紫云飞去。只见程紫云一个闪身，躲过肖初寒第一招，未有过多拳脚碰撞，俩人都想速战速决，程紫云以迅雷之势从袖口中甩出两段紫绫，紫绫尾端各拴着一枚闪着银光的月牙钩。
刹那，两只月牙钩划出一道优美弧线，直奔肖初寒脖颈而来。
这招式太险，亦刚亦柔，绫软钩利极不好躲避，肖初寒顿时一慌，只能不断的向后撤……
后退的过程中，肖初寒才看清楚程紫云所用的兵器，这月牙钩钩身有四方棱角，均锋利有刃，末端为钩状尖锐无比，勾尖呈淡绿色，显然是淬过毒了。
江湖中人使钩的本就不多，双钩更是难练，所以能把双钩用到登峰造极之人是少之又少。眼前这程紫云，不但用双钩，还以绫带钩，不但收放自如舞法还很诡异，真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肖初寒知道遇上对手了，撤到不能再后撤，肖初寒只能强行迎击。知道单凭一掌很难对付她的双钩，肖初寒双掌齐出躲过淬毒的月牙钩手臂绕上紫绫，欲用内力震断栓钩的紫绫。
程紫云看出肖初寒动机，不等肖初寒运气，程紫云直接一运力，紫绫震荡，便把肖初寒带到眼前。
“小子，有两把刷子。”
“大娘，你这才是真有两把刷子。”
“你敢叫我大娘！”程紫云气急，紫绫瞬间缠在肖初寒身上，双手抓住月牙钩柄身，即要刺向肖初寒。
肖初寒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周身一用力，运用九阳重天第六式气壮山河，直接震碎程紫云的紫绫，随即躲过月牙钩。
肖初寒笑道：“你年纪都比我妈大，叫你一声大娘，你不吃亏。”
见他所练武学是典藏的九阳重天，程紫云一怔，“你是典藏的？”
“在下肖初寒！”
“肖天照的儿子？”
“正是。”
听见程紫云提及父亲名讳，肖初寒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看来自己的父亲在江湖上还有些声望。
谁知程紫云双目阴鸷，瞬间杀气更甚，“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拿命来。”
程紫云没了紫绫，换做双手持钩，她那双钩使得邪气十足，钩柄似长在了她手上，不论肖初寒如何发力，程紫衣耍得多花哨，那钩身都不离她手。
几招过下来，虽然没伤到肖初寒半分，但肖初寒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如若不打下她手中弯钩，实在难以近她身。
俗话说，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程紫云的双钩本挂着长绫，长短伸缩自如，即强悍又凶险。可现在长绫已碎，只剩短钩，失了强势只剩险招。再加上程紫云所练内力都是药物催出来的，刚开始来势凶猛，可时间一长，就明显的支撑不住，与肖初寒身上的正阳之气完全不能抗衡。
逐渐陷入败势，程紫云已知不能支撑多时，仍不信道：“你竟然练成了九阳重天！”
肖初寒得意的道：“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知道程紫云已是强弩之末，肖初寒反守为攻，瞬近程紫云之身，双掌绕过她手腕，即听“砰砰”两声闷响，程紫云手没动，可是那双钩已经跌入地下。
钩身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程紫云双臂瘫软，胸口气愤的起伏，她没想过会输，更未曾想过会输的这么快。
肖初寒带有蔑视的看着程紫云，“是你自行了断，还是我动手。”
“哼！”程紫云轻哼，“这就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只见程紫云一个突然翻身，隐蔽到大堂金座后，随后拧动一个机关，瞬间不知从哪里涌入了一群紫衣男女。
他们穿着同样的服侍，挽着一样的发髻，几乎分不出是男是女。这些人还有一点相同，就是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如行尸走肉，一同朝肖初寒袭来。
是尸丹，她给这些人服了尸丹，肖初寒顿时心生恐惧，不是对这些尸人感到惧怕。而是对程紫云这个人生了畏惧。
她用晋箩村女子的鲜血做药引，杀害了三十多无辜女子，又利用黄髯客派人去瘴林埋尸，那些人死后她又拿他们的尸骨炼成尸丹而后服给她这些手下服用，折磨的这些人都失去了灵魂。只要是遇到这个女人，通通不得善终。这女人心肠是有多歹毒，竟然能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眼前这群人越来越靠近自己，肖初寒不能心慈，只能迎头而上。
程紫云“哈哈”几声冷笑，“这些人已经是死人了，他们没有畏惧，你就算武功再高，也决无法抗御他们一拥而上的围剿。”
程紫云还是算错了，肖初寒体内不仅有九阳重天的内力更有阴阳内经纯阳之气的加持，这些人蜂拥而来，根本无人能近肖初寒的身。
肖初寒随手抽出腰间牛皮长鞭用力一甩，即将整个的包围圈打散，一有破绽，肖初寒直奔程紫云而去，不再心慈手软，鞭子一挥即缠到程紫云纤细的脖子上。
“你这恶毒的妖女，我现在就取你项上人头。”
程紫云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没想到自己最后一道屏障也被击碎。手握着绕在自己颈间的牛皮鞭，慌道：“肖大侠，绕我一命。”
“绕你一命？你杀害晋箩村那些女子的时候可否想过要绕他们一命。还有那些被你恐吓挟持杀害的手下，他们被泡在尸缸里的时候，你可曾想过绕过他们？”
“我……我自知罪孽深重。只要你今天能绕过我，我定改邪归正。”
“你这妖女说的话，拿去地下骗鬼吧.”肖初寒将要发力，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你武功如此高强，为何不自己进瘴林里寻星刹草。就算你无暇分身，为何要派陈大等那些武功薄弱之人入瘴林，他们的能耐可不足埋女尸后还能去寻药草。”
都到这个时候了，程紫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曾去找过，并未寻得，便把晋箩村之事，全全托付给黄髯客，他派谁去不关我事，只要能完成我交代的事宜就保他活命，若有意外哑女他们也能善后。找些不知名的小人物去行事，秘密不易被人发现，他们死了即灭了活口，我还有尸体用来练尸丹，何乐不为。”
“还真是蛇蝎心肠。”
见肖初寒又要用力，程紫云瞬间哭的梨花带雨，“如若我没有蛇蝎心肠我早就死了，你当我愿意如此么。我是个孤女，当初被夜神教左护法带在他身边做侍女，我眼里看的都是这些恶毒之事。夜神教滥杀江湖人士，殊不知，夜神教内门徒互相残杀更为凶险，我不狠毒，可能都活不过十五岁。后来夜神教被灭，江湖门派咄咄逼人，我不狠毒连自保都不能。江湖人都说被夜神教所害，难道我们就不是被夜神教所害么。”
听闻程紫云这番独白，肖初寒握着皮鞭的手有些发不出力道，她说的不无道理，从小生长在那种环境，注定要成为这种阴毒之人，说是被谁所害，冤有头债有主，追查下去怕是要算在阿月头上。
肖初寒迟疑之时，程紫云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朝肖初寒心脏刺来，待肖初寒未有反应之时，眼前出现一抹白光，匕首应声落下。
程紫云惊道：“尊上，你可是来救阿云……”待看眼前地下匕首，程紫云才反应过来，不信的摇摇头，“你是来救他的……”
“哈哈……”程紫云忽然狂笑不止，“我程紫云对夜神教忠心耿耿，愿为教主赴汤蹈火，与名门正派缠斗二十余年，想不到我的教主竟然依附了典藏这个小门小派，还是仇人之子。”
“阿月……”肖初寒看着飞身赶来的江月夜，“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江月夜轻叹，“我知你武功高强，可人心险恶，再强劲的武功也抵不过人心险恶。我知你心地善良，可对于有些人，不能存丝毫仁慈之心。”
听完江月夜这一袭话，程紫云彻底的放弃了，颓败的坐在地上，一阵一阵的冷笑。程紫云再狠毒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撑着她活下来的是对江月夜的期待，如今算是什么都没有了。
“对我不能存丝毫仁慈之心……”程紫云喃喃道：“尊上，你真的以为名门正派值得依附么？以为铲除了你曾经的手下江湖就能太平么？呵呵，二十年前玉石俱焚，我们被追杀的无路可逃。如今夜神教又起，江湖上却不断有门派被剿灭，难道真的只是靠我们几个人的能力么。”
肖初寒喝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诛心。”
“这女人是罪有应得，杀了她吧。”江月夜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转身先离了去。
肖初寒手一紧扯住手中牛皮鞭，“这皮鞭子我是在晋县一个小贩手里买的，他那里什么兵器暗器都有，我只选了这条牛皮鞭，据说那也算是你紫云堂的产业，就用你的东西了结你的性命吧，也算是有始有终。”
肖初寒一提气，手里的牛皮鞭顺着这力道抽出，带出一汩鲜血，鲜红色的血液喷溅一地，程紫云身首异处……
肖初寒还记得他买这条牛皮鞭时对小贩说，这牛皮鞭在脖子上一绕转眼脑袋就能掉下来，想不到程紫云即成了这鞭子第一个鞭下鬼。
处理好那些尸人，肖初寒随便扯块紫布，将程紫云带了出去，江月夜隐入林间，回了客栈。
外面等候的众人，谁也没想到肖初寒会活着回来，不但毫发无损，他手里提着的布兜还渗着鲜血，打开一看，是一女人首级。
刚砍人脑袋，肖初寒没有任何兴奋，反倒有些许压抑，淡淡的说道：“这便是紫云堂堂主程紫云的项上人头，若你们之前有人见过她，应该认得出来。”
洨河派掌使许铮上前看了看，点头答道：“我洨河派和紫云堂曾交过手，当时我也在场，认得这个女人就是程紫云。”
肖初寒把她人头仍在地上，“她的尸身还在里面，如何处置各位大哥说的算，那紫云堂只剩数名余孽，应该很好对付就交给各位大侠了。还有，晋县的黄髯客一直未出现，兴许还活着，找到他就交给晋箩村人处置吧。”
听闻肖初寒一席话，眼前这一群人即点头称是，忽然感觉肖初寒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威慑力，好像他们不自觉即对他俯首称臣。
洨河派掌使许铮见此势头，不免道：“这程紫云武功极是阴险高深，肖兄弟竟然能凭一己之力取她首级，灭了紫云堂，可见肖兄弟武功甚是高强已经远超我们各位，比之当初肖天照肖大侠还有过之无不及啊。”
胆小龟缩的肖天照立刻就变成了肖大侠，肖初寒心中不满他们如此势利，面色上却淡然道：“也不是在下功力有多利害，实际紫云堂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程紫云一直修炼邪术服用丹药，内力虽猛却不能自持，幸得她还没有炼成神丹，今日我只是强拼拖到她内力骤减，也算是幸运吧。”
众人附和几句，却也心知肚明，肖初寒这是谦虚，他们当中任何人，恐怕没等拖到那个时候就已经被程紫云所杀害了吧。
紫云堂被剿灭，夜神教其他教使堂主大为震动，势必要为程紫云复仇，可一经打探，程紫云的紫云堂是顷刻间覆没必有高人出现，一时不敢轻举妄动，隐入各个峡谷等待伺机而动。
江湖难得恢复一段太平之色。经此一役，肖初寒在江湖上名声大噪，典藏派也随之在武林中得到江湖人重视。
肖初寒知道此时不是贪功的时候，典藏派成长太快难免会遭人嫉恨，便把诸多功劳推到各门派派来的使者身上。让所有参与此事的门派皆得赞誉，那几位使者回到各自门派也迅速在自己本门中确定身份，有些直接变成了掌门候选人。
出山即一举成名，短暂的歇息过后，肖初寒与江月夜准备离开晋县，继续行走江湖。再次与李纪拜别，再没有那么多矫情的不舍之言。
李纪只是道了谢，然后目送肖初寒和江月夜离开。
望着那一白一灰的两道背影，李纪静默无言，他知道此生或许不能再见，他知道那个白衣人是真正的高人，自己与他隔了千万里，此生能看他几眼，说上几句话，已是幸事，不能再强求。
终于找到一辆好马车，雇了个车夫赶车，肖初寒悠哉悠哉的躺在马车中，手里惦着钱袋子，嬉笑道：“那黄髯客还真是有钱，我从他那拿了不少，我们一路都不再缺银两了。”
“呵，你这是盗。”
“我这是盗亦有道。黄髯客表面是生意人，实际赚取的都是不义之财，我已经把他敛的那些钱财都分给晋县和晋箩村的百姓了，拔了他那颗毒瘤，以后晋县百姓日子会过的更好些。”肖初寒又道：“还有，我已经把紫云堂那些邪门歪道的毒方子都烧了，也交代李纪守口如瓶，瘴林里的药材再不贩卖。”
“你这后事倒是收拾的干净利落。”
“以绝后患嘛，到时候再来个程紫云倒霉的还是晋箩村百姓。”
“嗯。”江月夜点头应是，又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当然是先回典藏啊！”
“回典藏？”江月夜诧异。
肖初寒不禁握住江月夜的手，“如今江湖人皆知是我带头灭了紫云堂，其余夜神教余孽怕也知道了，我怕他们有意报复找上典藏。再则，虽我们都是男儿身，但你我二人已经成亲，是拜过天地的，我当然要带你回去见见父亲母亲。”
“你想带着我一起去见你父亲？”
“有什么不妥么？我知二十年前你们曾有旧怨，我父亲也参与了围攻夜神教，但你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江月夜了，你是我媳妇了，见见公婆当然是应该的。”
“呵呵。”江月夜笑着摇摇头，“我跟你父亲可不止是正邪两派之分，算起来我们也算是旧友，老相识。昔日朋友变成了儿媳妇，你觉得……”连江月夜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他虽然不在意，他要的是肖初寒，至于肖初寒是谁的儿子他并不在乎。可去见父母这事儿，他怕那些俗人的尴尬。
“朋友？旧友？”
“应当算是。”江月夜不禁回想，“你父亲与我年纪相当，武学造诣颇深，年纪轻轻即练到了九阳重天的第八重。他虽心高气傲，但心中装着大仁大义，满腔热血，势必要座上武林盟主之位，一统江湖匡正武林各门派的不正之风。所以我很欣赏他，你也很像当年的他。”
“…………”
肖初寒惊悚的撑大眼睛，“你们不会……”
“想什么呢。”江月夜哂笑道：“我周围美人环侍，我一个都看不上，怎么能看上你那倔驴一般的父亲，只是英雄惺惺相惜吧，我跟他的想法差不多，只是道路不同，终成敌人。”
“难怪……难怪我父亲从未说你什么不好，提起你还偶尔哀叹。”
“呵……”江月夜心中苦笑，他说的是实话，但也有所隐瞒，毕竟二十年过去了，肖天照也已经娶妻生子，还给他生了一个相公，也算是结局圆满。
但要说再见到他，江月夜不知为何心中隐约还有不安。
肖初寒执意，道：“那我们更得回家，我已经决定和你生生世世，就不希望再有人阻挡，不管你和父亲之前是敌是友，你我是结发夫妻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我必须要告诉他。”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回家见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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