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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秦岚山 ...


  •   江月夜面无表情斜睨着肖初寒,随后翻了个白眼。

      往外走才知道,晋县其实不算是一个偏远的地方,只不过地处西南,被山峦野林包围,路途险阻才显得与世隔绝。

      雇来赶车的车夫,算是很有经验,知道哪条路好走,哪条路近些,一路颠颠簸簸很是习惯。只是有一点他有点不习惯,就是每走一段路,马车就颠的利害,颤颤巍巍的车都要颠散架,有时候里面还会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刚开始还不知道,后来知道是为什么了,车夫每到颠簸利害的时候,脸就红的烫手,一路越来越红,红又变黑,后来就直接成了包公……

      不觉就入了深冬,肖初寒抬起车帘,向外望了望,倒是一片艳阳,搓搓手还是觉得寒冷,朝车夫问道:“这是到哪了?附近可有城镇休息,让我给家妻添件狐裘。”

      车夫答道:“不远就有个小城,再往前就到秦岚山了。”

      “秦岚山?”肖初寒回头又看向江月夜,“秦岚山的秦门你可认得?”

      江月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淡淡的答道:“曾经和秦老爷子喝过酒。”

      肖初寒撇撇嘴,到底曾经是江湖风云人物,和谁都识得。秦门秦老爷子秦鹤西可是一大家,不但武功高强还满腹经纶,他自创的秦家枪,更是一绝。秦老爷子闲云野鹤不问世事,很少和江湖中人往来,多少名门后生想要拜见他,都被他拒之门外,想拜他门下更是如比登天,看江月夜说的这般轻松,好像见秦老爷子是见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一挑眉毛,肖初寒说道:“这都快到山脚下了,我们还不趁机拜见拜见老爷子?”

      “拜见?”江月夜一下子就看穿了肖初寒的心思,“你不会是想和秦鹤西过上几招吧。”

      肖初寒嘿嘿一笑,“久闻秦家枪盛名,如果能和秦老爷子比划两下……”

      “算了吧。”江月夜叹道:“以你现在的武功,秦鹤西百岁高龄可不是你的对手,何必要欺负他。”

      “怎么是欺负他!就算不比武,和老爷子喝喝茶浅谈一番也是好的,秦老爷子虽然不问江湖,但却心如明镜,得他指点几句,胜得十年。”

      “也好。”江月夜轻笑回道:“二十年没见秦老爷子了,也该和他叙叙旧了。”

      “得嘞。”肖初寒立刻吩咐车夫,“先去小城转一圈,转道再上秦岚山。”

      虽值冬季,秦岚山一草一木仍然生机勃勃。江月夜都不禁探看窗外景色,“这秦岚山二十年都没变,真乃是一块风水宝地。”

      “是啊,恐怕这世上只有秦岚山四季如春。”忍不住嗅一口山中空气,清新无比,肖初寒也叹道:“身处秦岚山,不论何种季节,不论何种心境,都觉得生机盎然,心下无比敞亮。”

      “嗯,也只有秦老爷子这种真正的世外高人,才配居此地,才能把此山打理的这般美好。”江月夜很少夸人,但秦鹤西绝对担当得起。

      可不等江月夜说完,二人似乎察觉出了有什么不对,弯弯绕绕的山涧小路,行到一半,都不见出来迎接的小厮。再往前是陡坡,马车再上不去,江月夜与肖初寒只好下车步行。

      帮江月夜整理了下身上的狐裘披风,肖初寒才惴惴不安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江月夜点头,“是啊,秦鹤西虽然不问世事,可秦家以及秦门子弟算是人丁兴旺,这会儿都未见有人,着实有些奇怪。”

      “先上山再说。”

      到了山顶,秦家门前,肖初寒倒吸一口凉气,门楣处挂着白布白色灯笼等,耳边隐约传来哭泣之声,一副吊唁的景象。

      “莫非……”

      江月夜不信的摇摇头,“不会,我们进去看看。”

      推门而入,才见院中一口棺木,四周围着秦门家眷,众人嘤嘤啼哭。

      见闯入生人,一后生拔枪指来,横声道:“何人,竟敢闯入秦门,看枪。”

      迎面一把红缨枪,肖初寒撇头躲过,随手一档,一转,化解后生的攻击。还不知情况,肖初寒不愿恋战,两招内瞬夺下后生手中的红缨枪,自报家门,“我乃典藏派大弟子肖初寒。”

      两招就被夺了枪,后生羞得满面通红,气愤道:“区区典藏派,也敢闯我秦门。”

      肖初寒赶忙解释道:“我二人路过秦岚山,只想顺便拜访拜访秦老爷子,谁知……谁知秦老爷子已经故去。”

      “还敢诅咒家师!”后生一吼,只见他身后立刻站出来十几个手持红缨枪的秦家子弟,十几把红缨枪齐对肖初寒。

      “难道不是……”

      江月夜见状,即刻从肖初寒身后站出来,摘下头上帷帽抱拳道:“麻烦通报一下秦老爷子,就说江休泽二十年一别,再来一续。”

      “江休泽!”

      领头的后生看着江月夜,身披白色狐裘犹如谪仙,有超凡脱俗之态。不觉微微向后侧身,抱拳屈身道:“先生在此等候,我这就去通报师父。”

      果然,那后生只进去片刻,肖初寒即见从秦门正堂内走出一个头须花白的老人。

      老人虽一脸褶皱如沟壑,步履却很沉稳,目光虽如炬晶亮,却也能看出有一丝哀伤之气。

      见到江月夜,老人略显哀伤的脸上即刻泛出笑意,上前即紧紧握住江月夜的手,“没想到老朽将死,还能再与江兄弟一续前缘。”

      江月夜笑道:“二十年前小叙,意犹未尽,定要再与秦大哥一聚。”

      肖初寒被冷在一旁,一个白胡子老头一个正值青春芳华,这俩人称兄道弟还真真是有些别扭。算起来秦老爷子都快到百岁了。

      “快请里面座。”

      江月夜抬脚与秦老爷子步入正堂,肖初寒紧跟其后。

      秦老爷子亲手斟茶给予江月夜,正要说话,即听肖初寒别扭的假装一咳。

      看这情况俩人要聊上,自己还旁边傻不拉几的杵着呢,倒茶也没自己一份,肖初寒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江月夜似才想起来被冷落在一旁的自家老公,连忙介绍,“这位是小弟肖初寒,乃典藏派肖天照之子。”

      秦老爷子这才正眼看向肖初寒,谦道:“原来是天照的孩子,莫怪老朽招呼贤侄不周。”

      “无事。”

      肖初寒坐到江月夜左侧,辈分似有不对,想想还是开口解释道:“我不是休泽的小弟,我与休泽已经结百年好合,既听秦老先生与家夫称兄道弟,初寒作为小辈但不敢造次,就另行辈分吧。”

      “哦?!”秦老爷子一愣,随即豁然一笑,“虽晚,老朽也要说声恭喜。”

      显然秦老爷子是个豁达开明之人,可这眼底的悲戚之色不能视而不见。

      肖初寒看看外面的棺木,抱拳,“小侄斗胆一问,不知秦门这是为谁吊唁。”
      江月夜随口附和,“秦兄,你秦门是何人遭遇不幸。”

      “是……是……”秦老爷子一声叹气,眼眶立刻就红了,“是秦某的孙儿,秦豫。”

      “节哀。”江月夜劝慰。

      秦老爷子悲从心来,“最近秦门接连生出不幸之事,先是重孙夭折,后我大儿秦伯岂习武时猝亡,这回又轮到老朽的孙儿,这是要我秦家断子绝孙啊。”

      “怎么会这样。”肖初寒低喃,追问道:“他们是相继病死,还是?”

      “是啊,只隔几个月而已。”秦老爷子摇头哽咽,“我秦某自问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我秦家一门世代行善,不参江湖,可为何却受如此劫难,为何要我秦鹤西白发人接连送去黑发人。”

      江月夜与肖初寒不禁对视一眼,后江月夜说道:“秦兄,莫怪我多问,最近秦门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或者秦家晚辈暴毙之前可与何人接触过?”

      “我秦门向来不过问江湖事,从不与人结怨,要说谁想找我秦家麻烦,哼……”秦老爷子顿时冷哼一声,“休泽兄弟莫见怪,只有你夜神教的余孽想要上我秦岚山,夺我秦家枪谱。”

      “……”江月夜不禁挑挑眉,面露些许愧色,“是我留的祸患,我这次出来,也是想与初寒一起铲除祸根。”

      秦老爷子摆摆手,“怎能怪你,二十年前的事情就不怪你,你已经远离江湖二十余年,这些余孽再掀祸乱,当与你无关。”

      肖初寒在旁听的有些糊涂,秦老爷子说二十年前之事就不怪江月夜,难道,二十年前各门派围攻夜神教另有隐情?

      江月夜无奈点点头,“秦门子弟相继而亡,秦兄可否查明原因,是否另有隐情,是否真是被夜神教余党所害?”

      秦老爷子摇摇头,“我并不能确定。孙儿是突然暴亡,我大儿是练功之时突发昏厥。之前他们并未与人接触过,检查过他们所食餐饮,也并未查出毒迹。”

      江月夜沉默半晌,忽然道:“既然你孙儿还为入葬,可否让江某开棺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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