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是梦是醒》欧阳莹羽

3、第三章 不速之客

　　盗跖和庖丁躲在树上，远远的看着小圣贤庄门前的阵仗。

　　“儒家那三个站在一块的人是谁呀？”盗跖问道。
　　“是张良先生的师兄和师弟。”庖丁答道。“那位年长一些的是大师兄伏念先生，他也是儒家现任的掌门。”

　　“伏念？”这名字可是如雷贯耳。“那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可不是？他的佩剑太阿，天下排名第三，仅次于渊虹与天问。”

　　盗跖不解，这与他印象中的儒家不同，“儒家，不都是一群书呆子嘛。”
　　“亏你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庖丁道。“儒家是以学问著称，但是他们练的是文武兼修。就是什么‘文安邦土，武定天下’之类，反正也是非常厉害的了。”

　　实际上，儒家现在呈现出的文武并重，与伏念这个现任掌门人异常重视骑射武功是分不开的。

　　“啊……行、行。”盗跖赶忙叫停。“那在他左手边的那个人是谁？”
　　“儒家二当家，颜路。”

　　盗跖想了想，“他的名气，好像不如伏念跟张良嘛。”

　　“的确如此。但也因为这样，几乎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实力。”
　　盗跖非常惊奇：“你跟儒家打交道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真的不知道。”庖丁表示自己真的不知。“但是，能够作为儒家的二当家，道行肯定不浅。”

　　“那伏念右边的呢？”这个人看起来冷飕飕的，面熟。

　　“他是荀夫子的弟子，儒家的四当家奚月寒。”
　　“奚……月寒。”盗跖摸着下巴在脑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奚月寒……”

　　庖丁摇头，给这个常年行走江湖的盗王科普。“没听过名字，总该知道江湖上的鬼琴吧？”

　　鬼琴？！“江湖上顶顶有名的太阴鬼琴就是他！”一点都不恐怖啊，看那人年轻英俊的面容，很难把他和鬼琴二字联系在一起。

　　“没错。”
　　“他的实力怎么样？”
　　“没人知道。”庖丁答道。“他十六岁便外出游历，我只见过他幼年用剑，天赋颇高。虽以琴闻名，却少有人听过他弹奏。都说他的琴音古怪，弦动百鬼哭，闻者入魔。鬼琴的名号由此而来。”

　　“我听江湖上说他的武功很特殊。”盗跖想起他曾经在殷墟见过这个人，当时他躲在暗处见此人出入殷墟陵寝，甚为惊异。
　　“你看到他袖口上的银铃铛了没有？”庖丁道，“那就是武器。”

　　“武器？铃铛？”盗跖纳闷。
　　“具体用起来怎样我也没见过。”
　　++++++++++
　　接师父不喜欢的“贵客”，奚月寒只是想想周身的温度便降下两度。

　　一大早便在正门前等，单这一项就让人不愉快。

　　颜路见他面色如常，周身却冷飕飕的，便知他的这位师弟和师叔一样，极不喜欢李斯的来访。

　　不喜也要去，他无法像荀夫子那样躲着不见。颜路只能安慰两句。

　　“二师兄别担心。我知道轻重。”奚月寒依旧木着一张脸，神色到是柔和了不少。

　　车轮声渐近，终于来了。

　　“竟然是……女子？”颜路与自家师兄伏念对视一眼。对这第一位客人颇感意外。
　　奚月寒却不管这些，见客人一一下车，他耐着性子，不打算说话。

　　颜路轻声道：“这次的到访，有点突然啊。”
　　“也还在意料之中。”伏念见张良还未到场，问道。“子房呢，怎么不出来迎客。”
　　颜路急忙打圆场：“厄……他昨日刚远游归来，今日想必是乏了。此刻……”
　　“此刻，子房已经到了。”张良赶到。“师哥、师弟，好啊。”
　　奚月寒后退一步，让出伏念右侧的位置。
　　“你呀。”颜路无奈，他这两个师弟，一个爱惹事不让人省心，一个又太隐忍更不让人省心。
　　“谢了。”张良对他调皮一笑。

　　三人随伏念行礼，伏念道：“贵客临门，未及远迎。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李斯寒暄道：“哪里。我等不请自来，伏念先生莫怪。”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大人还带来这么多好朋友，令儒家蓬荜生辉。”

　　“我来介绍一下。”一一介绍来客。“这位是名家的公孙先生。”
　　公孙玲珑举着面具，上前两步：“小女子公孙玲珑。”
　　只这声，就足够惊怵。

　　伏念见他戴着面具，便说道：“公孙家名满天下，公孙先生既然到访，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公孙玲珑娇滴滴的道：“天底下的男人一见漂亮女孩儿就心猿意马。儒家既然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又说什么‘非礼勿视’，我这不是为你们考虑嘛。既然伏念先生强烈要求，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

　　奚月寒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转过头去，不要对那张精美面具下的红颜抱任何期待。
　　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果然，全场静寂。

　　奚月寒做了无数心理建设才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觉得今生足矣。
　　这是在刷新他的审美下限！一会得空一定要对着他家的莫邪剑好好洗洗眼！
　　见全场静默，公孙玲珑娇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被人家说中了？哎呀，你们这些人呐。”
　　白胡子的老人家使劲咳。

　　“公孙先生……的确是……”伏念结结巴巴的找形容词。“厄……非同凡响。”
　　奚月寒偷笑。多少年没见掌门师兄如此窘态了？！

　　奚月寒是面瘫，公孙玲珑自然抓不住他的表情，不过张良一笑倒把他引来了。“张良先生也真是，也没有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人家的嘛，多不好意思，呵。”
　　张良的自制力很优秀，当下道歉：“失礼了，见谅。”

　　不过事情也没有奚月寒想的那么美好，他没有表情，可那张脸在那儿摆着呢，又不能藏到张良后边去。

　　“这位先生好面生啊。”
　　“这是我的小师弟，奚月寒。”伏念赶忙介绍。
　　“原来是太阴琴的主人。久仰大名~”公孙玲珑说着给他拋了个媚眼。
　　“不敢当。”奚月寒眼观鼻鼻观心，依旧面无表情。

　　李斯继续介绍：“我再来介绍。这一位是帝国两大护国法师之一的星魂先生。”
　　“诸位，这一位德高望重，乃是楚地的贤者，南公先生。”
　　楚南公又是一阵猛咳。
　　“这次来的凑巧，正好儒家的诸位都在。”
　　公孙玲珑捏着兰花指，“可以算是，一网打尽了，呵呵。”
　　集体静默。

　　李斯连忙打圆场：“哈哈哈哈，公孙先生是名士风度，说笑了说笑了。伏念先生不要见怪。”
　　“岂敢岂敢。李大人，诸位，还请移步庄内一叙。请。”伏念侧身请李斯进门。

　　李斯道：“哦，先生是主，当右行；李斯是客，自当左行。”
　　伏念客套的称赞：“多年未见，大人对儒家的礼数竟还熟记于心，令人敬佩啊。”
　　“哪里。”

　　伏念先行，众人随后。
　　公孙玲珑走路都不安生，“恩，侧门走小人，正门一道迎贵客、二道迎大夫、三道迎君王。这儒家的臭规矩，果然多得很呐。呵呵呵呵。”

　　没办法，个人嘴长在个人身上，旁人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