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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哐~哐哐哐~哐哐~驾~
      深秋的午后,温和的阳光自道旁的影树空隙透进疾驰中马车的窗棂,一片片叶子形状的阴影晃过马车地板,空气中浮动着温暖的光影。飘入鼻端的静谧空气夹杂著淡淡的说不出来却让人有着深刻印象的味道。
      嗯~这是什么味道?
      如动物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般,吕莳徐徐打开眼,三秒後阖上,再睁开,用力眨了眨眼,再仔细看,片刻後,忙闭上眼睛装睡,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使自己的呼吸悠长而有节奏。
      呜呜呜,不是作梦!自己刚才看到的正是四贝勒胤禛方正的下巴,他正皱着眉头,聚精会神的举着本折子看,嘴巴抿得紧紧的。这么说来,自己脑袋下面枕着的那有弹性,软硬适中的枕头不就是四贝勒爷结实的大腿!该打的小乔,她跑去那里了?怎么不叫醒自己,竟然让自己睡在男人身上也不叫醒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女孩子的说。
      ”啪!”类似一本书的东东狠狠丢在地板上。砸出一声脆响,听得胤禛咬牙切齿道:”利令智昏,见钱眼都黑了,不知从何习得此无耻习气?操守二字竟完完全全置之脑后了。”吕莳不由瑟缩了一下。
      胤禛轻拍吕莳肩膀,安慰道:”不是说你,继续睡吧!”
      吕莳这就两难了:要继续装睡还是一咕碌坐起来和四贝勒SAYHEOLL,好运的话可以逃出车厢骑马去,不好运的话有可能和四贝勒爷对坐车中大眼瞪小眼。。。。。。想到这里吕莳已经是脑袋发麻心头发紧,不,绝不要。太尴尬太让人紧张了。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吕莳只觉得眼前一暗,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竟是胤禛俯下头来,那仿若实质的目光让吕莳周身不自在,虽然没睁开眼睛,也知道胤禛正盯着自己,吕莳不由得暗暗叫苦,一颗心就象给20只小猫玩了一下午的毛线球一样乱,心里一阵害羞,一阵焦躁,又是一阵怒,还有更多的不知所措,更怕的是看久了很容易露出马脚。
      良久,久到吕莳都想不管三七二十一醒来算了,吕莳已经用尽有生以来最大的自控能力来维持自己正在睡觉这个假象,天啊! 一动也不敢动的摆同一个姿势实在是太辛苦了,都全身僵硬了说。脸上的热度也越来越高,不用说也知道自己脸一定红了,怀疑假如打个鸡蛋上去都可以煎蛋了。吕莳连忙转过身,将自己发烧的脸埋进胤禛的衣服里。
      两根略带冰凉的手指将她腮边的碎发抿到耳后,耳边传来胤禛有点困惑的自语道:”车厢太闷热吗?怎么满头大汗。”
      胤禛捏着吕莳红通通的耳珠,心道:世上真有如此俊美的男人?莫非是女孩子?不过又不太象,耳朵没有穿耳孔,而且女孩子家再怎么大方也不会和十三弟玩得如此不拘束,听十三弟说他当着一众大汉就敢撸起裤脚光脚下河,谁家女儿不将金莲收的严严实实的。
      胤禛胡思乱想,心猿意马,见吕莳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眼睛一亮,将那左手轻轻扳开搭在自己手上,之见吕莳五根手指细长娇嫩,修剪成美好弧型线条的指甲光滑润泽,手指真如用象牙雕成,手背上手指尽处,还有五个小小的圆涡,让人一看就想咬上一口,自己也算娇生惯养从没做过粗活的,和之一比也觉得粗坯。
      ......
      “果然是男人!”胤禛很遗憾的叹了口气又松了口气:美女常见,不过皮肤淫浸而已,却还是一个人才难觅,这吕莳是女人的话就有点不好措置。话虽如此,见到吕莳那美丽的脸还是觉得很失望,忽然生起气来,狞笑着手指夹着吕莳绯红的脸颊狠狠一拧。。。。。。再拧---谁叫你欺骗我的感情哪,嘿嘿~要是女的吕莳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心。
      吕莳没办法,再不醒的话傻瓜也知道自己是在装睡的拉。无可奈何的装做给吵醒了,嗯的一声睁开眼,假装给吓到了跌到地板上,忙行礼道:”贫道罪该万死,还望四贝勒爷饶贫道一条小命。”这个罪该万死似乎用在这时候不太恰当,也顾不得了,吕莳现在才觉得自己古文是那么的差,这个词好象是用在皇帝面前的。。。。。。
      胤禛微笑道:”罪该万死是说不上的,这说不上是你的错。”
      吕莳忙道:”是,贫道逾越了,这就面壁思过去!”拔腿就想溜,却给胤禛手快抓住衣服,一个站不稳,”呯”的一声跌坐到地板上。有点头晕道:”贝勒爷?”
      胤禛慢条斯理道:”你的志愿是做范蠡一样的富翁?”
      吕莳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思,瞄了他一眼谨慎的答声:”是”
      ”那么使用者付费应该知道吧!”
      ”-_-???”
      ”听说你刚才是拿我的大腿做枕头哦!”胤禛一脸坏笑:”我乃凤子龙孙天皇贵胃,我的大腿当然也不是随便就能拿来做枕头的,嘿嘿~价钱会有点贵!你说吧,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啊???”吕莳噎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愤愤然的想:什么嘛!又不是我自己要求的,这不是打死狗讲价么!一个皇子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人笑话么!不过又有什么办法了,人在屋橼下不得不低头啊,苦笑道:”贝勒爷,还有什么好说的,能用得着贫道的,愿肝脑涂地。”
      ”那倒不用,很小的事情而已!”胤禛呵呵一笑道:”这折子你看看,说说你的意见罢!”说着指指地板的一本奏折。
      原来就是刚才胤禛丢到地板的东西,吕莳翻来覆去的看,道:”这是公文吗,怎么这样啰唆,用了十几叶纸,而且太奢侈了,红绸封面青绸裱底。不是我说,这颜色搭配得有点俗气。”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胤禛满面黑线道:”我问的是你对这折子内容的看法!”
      吕莳耸耸肩,道:”这个。。。。。。。这字嘛,它认识我我也认识它,但是合起来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倒是我强求了。”胤禛自失一笑道:”这是安庆府转来的我门人江安粮道葛森对江安知府博济火耗收到八钱的折子。”
      ”火耗?”吕莳好奇的问道。她对火耗是略有耳闻,雍正的新政主要就是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和火耗归公,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胤禛叹了口气,想不到还有人不知道什么叫火耗,无奈只好详细解说一遍。他对这些倒是知之甚详,深入浅出的说得很清楚明了。
      原来清初赋役,是依照明朝万历年间钱粮则例和旧额,经过清核,基本上按一条鞭法的办法,将正、杂、本、折钱粮,开列易知由单,汇总统一征收。除沉重的正额赋银外,还有盐课、茶税、渔税、牙税、契税、当税、关税等各种名目的杂税。此外,还有花样繁多的各种额外加敛。例如“折耗”,即在征收漕粮时,先有“斛面浮收”,而后又发展成“折耗”。就是指征收来的漕粮集中发运时,也有仓储、运输上的损耗,同样亦可向百姓多征粮食,称为“羡余”。还有借口粮食存放仓库时,要有“鼠耗”、“雀耗”等耗损,故加收一部分折耗粮。
      再如纳银时有所谓“火耗”的加派。
      火耗是明清地方政府私自征收、自筹自用的一种附加费。自从明代中叶实行一条鞭法后,各地普遍实行田赋征银,因民间交纳的大多是零碎银两,各州县政府借口百姓上缴来的税银需熔铸成五十两一个的标准银锭,以便送库保存,有火炼之耗损,再加在返解送的耗费,所以要“稍取盈以补折耗”。所以在征收田赋时,要加征火耗费。实际上,熔铸碎银的损耗极小,耗损率只为1%~2%,然而地方官吏在征敛时要多于此20倍以上,要加耗20%~30%,有时更高。实际上地方官把这项敲剥的收入,都装入自己的腰包。
      而把上述羡余火耗两项合称“耗羡”,从来就没有法定标准,全凭各地衙门按“老规矩”征收,所以叫“陋规”。清初,征收火耗较明代有过之而无不及,人民不堪重负。清廷曾严厉禁止征取火耗,但“禁之而不能”。主要原因就在于自明代以来,火耗收入一直是供应地方经费开支尤其是弥补官俸不足的重要来源。
      原来彼火耗就是此火耗啊!吕莳听得啧啧称奇,清朝也未免太腐败了,连贪污都是名目繁多明目张胆的,在清代一般州县官每年弄上个一两万银子,还不算“贪官”。想想看,3-5两银子足够平常人家一月的开销了,七~八两就能买一亩好地,以一两约等于人民币1000块钱算,哇~一万两银子那就是1000万了,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而知府除了本身收入外,又有下属各州县官的“孝敬”,所以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各省督抚仅完全合法的养廉银就有一万两左右,再加上种种陋规及下级的孝敬,每年总有十万两左右银子的收入。怪不得人人削尖脑袋要做官了,清官都如此收益了,更别说是贪官了,贪污的风险是这么低,做几年的官就可以一世富贵甚至是儿孙几代富贵,要是我做了官,也先贪了再说。
      吕莳忍不住说:”贪污与浪费是最大的罪。”又道:”有治标和治本的方法,你要听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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