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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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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莳无可奈何的闪身出来,因为躲躲闪闪的更令人注目,很爽快的拜倒磕头道:”海外游子吕莳不揣凡庸,伏乞收为弟子,使弟子能向善修道!”
清风子想不到来到县衙竟然有人拜自己为师,但见吕莳生得斯文俊秀,很诚挚行此大礼,心下欢喜,连声称好,一待她做完拜师礼忙将她扶了起来,喜道:”好,你以后就是我的好弟子,你是明字辈的,道号就叫明月吧!”
明月,真是用老了的字,不过以前看小说电视电影,凡是道人旁的小道童一般都是两个,一个叫清风,一个叫明月,看着清风子白发如霜的样子,不是很想叫这个名字,就是明见也好过明月吧,道:”徒儿听说清风明月向来是一起的,弟子却是不敢和师傅比肩!”
清风子一想也是,笑道:”却是为师不周,那就叫明邪吧!徒弟良材美质,当日日自身其身,只有知道自己那里不足,才能在修道的路上走得更远更快。”
吕莳心道:”这个名字也马马虎虎,不过算了,反正没想着要做多久的道士,过了眼前这关就好。”恭恭敬敬的道:”多谢师傅赐号!”
陈道富心思灵动,早叫人取了道牒过来,清风子郑重的叫明邪填进去。众人和吕莳相好,见状齐来恭喜。
清风子肃然道:”师傅出身于龙虎山张真人名下,也算是正一教旁支,本门有门规21条,你可得记熟,不可违反。。。。。。”他一边说一边打量自己新收的弟子,毕竟非常人,立时发现不妥之处,诧异的道:”咦~你。。。。。。”
唉~没办法,还是穿煲了,看来要出绝招了。本来不想出风头的说。吕莳当然不能让清风子漏出口,连忙转移视线道:”师傅,弟子在海外也曾学过一些炼丹术,弟子能否参观一下师傅的炼丹室了?”吕莳早想好了计策,这个便宜师傅自称炼丹修道,自己初中高中学物理化学学假的,当然要投其所好了。
清风子果然中计,惊讶万分:”你会炼丹?你会炼什么?”
“比如说绿矾油。。。。。。”吕莳在高三学硫酸工业时,大概知道硫酸这种工业生产的重要原料始于8世纪,我们中国道士却是拿来炼丹,生产硫酸最古老的方法是用绿矾(硫酸亚铁)为原料,放在蒸馏釜中煅烧而制得硫酸。古代炼丹士称硫酸为”绿矾油”就是由这种方法而得名。既然古人在用铅室法,塔式法,接触法制造硫酸前,一直无法大规模生产,想必这东东是很昂贵稀罕的吧!说着不由瞟了一眼胤禛---听说他就很喜欢炼丹,很可能死于丹药中毒,清宫《活计档》,是清宫专门记载皇宫日用物品的内务府账本,就记载了雍正炼丹的一些情况。在他没当皇帝的时候,对丹药就产生了兴趣,还曾经写过一首《烧丹》诗:”铅砂和药物,松柏绕云坛。炉运阴阳火,功兼内外丹。”(不知现在写出来了没^^)。而且从雍正四年(公元1726年)开始,雍正就经常吃道士炼制的一种叫”既济丹”的丹药。可以想象道士们是用铅砂、硫黄、水银等天然矿物做原料,用炉鼎烧炼制成所谓的吃了能长生不老的丹药,那些重金属可是会永远损害大脑皮肤血液心脏肾脏的,怪不得胤禛年纪轻轻就死掉了。不过她也挺佩服这时代的人,连硫酸铅汞等都敢拿来炼药并当仙丹吃进去,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自己要不要给他改变一下观念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呆呆的。连胤禛都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听,胤祥骇笑道:”你这臭小子还有什么不会的!?”
清风子更是牢牢抓住吕莳,欣喜若狂道:”好徒儿,你莫非是胎里带的,对道真是夙缘深厚啊,清虚观的发扬光大就全看你了,师傅这就带你回清虚观拜祖师,顺便去炼炼绿矾油去。哈哈~师傅炼丹终于不用托人从西域收购绿矾油了。”他扯着吕莳就往外走,道:”四爷,十三爷,贫道师徒告辞了。好徒儿,,你还会炼什么?说给师傅听听!”呵呵~他已经是满口徒弟师傅了。清风子早将刚才诧异的事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的他高兴的不得了,见到吕莳就如得了凤凰一样:这绿矾油可是价比黄金啊!最讨厌的是还非得从西域贩运过来,这样的高难度东西你都会炼,你可帮师傅省了大线了。啊~不,是帮师傅赚大钱了。嘿嘿~终南山和上清阁那些道友,看他们还敢在我面前硬气。
吕莳故作姿态,迟疑道:”这个。。。。。。”向胤禛望去。
“一起去吧!”胤禛长身而立,他素来对道家的炼丹很有兴趣,现在听得那对新认师徒要去炼,正是合他胃口。正所谓磕睡碰着枕头,那还不赶紧去瞅个究竟。笑道:”十三弟,我们也去见识一下炼仙丹。”
“好,看看小莳还有什么花招没露出来”胤祥笑道:”那个观主,你要炼什么今天晚上就好搞掂了,小莳明天就得随我们回京去。”
他的话就如晴天霹雳打在清风子头上,好半响才颤声道:”什。。。。。。什么,好徒儿不是留在清江么?”
胤祥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们已经收到了咨条,要赶回京过中秋,明天就得动身。”
清风子脸都皱成苦瓜---假如一直没有反而没什么,但是得到了立即又失去,那个失落感就甭提了,道:”或者好徒儿留多几天?”但见胤祥脸色一凝,知道不可挽回,忙道:”好徒儿,咱们赶紧回观,明见不要玩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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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太阳也灿烂的很。
虽然今天和去年的今天一样不是什么节日,和一年中占大多数的300多天日子一样平凡普通。但是今天对于清江县的官员和百姓来说可真是个大日子,因为京城来的两个阿哥今天起程回京。百姓知道今年秋汛不决堤,二位阿哥居功甚伟,而且在最危险的时候身娇肉贵的两个阿哥也没有逃跑,依然守在堤上,挽救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由人人感激,当然要送一下行的,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这可是皇子耶,那是高高在上的人了,说不定几年后其中之一就做了皇帝,就算这两个好阿哥都没做成皇帝,见过皇子自己也有一段威水史以做吹牛之用了,这年头皇帝崇尚神秘,平民百姓等闲那里见得到,就算皇帝出巡,也是黄土铺路清水撒街,百姓摆香案焚香匍伏在地连连叩首---那个敢抬起头来看一眼。因此清江北门人山人海挤的水泄不通。
万民伞、护民旗等送了无数。欢送的鞭炮大放特放,更不在话下。更有两名耆老脱下两位阿哥的靴子,高高举起,说是留为去思。这”脱靴”之礼,本是地方官清正,百姓爱戴,才有此仪节。得此厚赞,连胤禛这样的深沉的人都喜得满面红光,骨头都轻了几斤,飘飘如一个筋头翻于九宵云外,胤祥就更不在话下了。
远处,三辆朴素大方的马车沿着清江县北门官道一字儿排开,几个仆人在做最后的整理。用很宽的牛皮带子,将蒙在厚麻布下面的大箱子,紧紧地绑在马车的上面。
马车后面是二十几匹骏马,牢牢的拴在系马桩上,所有的人都整装待发只等出发了。
“啊~” 吕莳上眼皮象吊了几斤铅块垂了下去, 忍不住伸懒腰打个哈欠。头上戴的雷阳巾”啪”的一声跌到地上,她现在穿的是最普通的青色道袍,背上还招摇的背着把百年桃木剑,那是在清虚观顺手牵羊拿的,可能是看港产恐怖鬼片太多的缘故,一看到道士,不带招魂铃不持桃木剑就觉得怪怪的,就如看到身穿补服的官员,她老是吓一跳,怎么看都觉得很象僵尸,因此总是很警惕他们或许一转面就露出青面僚牙三尺的舌头血红的眼睛。。。。。。搞到胤祥给惊吓了几次后还以为她没见官没见过世面,委婉的说到京城后要带她去见识见识皇族贵胄,这些小官要捏死他们就象捏死个蚂蚁一般等等。
实在是太累了,昨晚几乎没睡,清虚子一直不放他休息,咶嘈得如月光宝盒中的唐僧一般,好不容易逃此大难,然后凌晨五点就给小乔叫醒准备出发。看着差不多到头顶大太阳,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公子~”小乔拖长声音,在旁边投以谴责的目光:虽然没人知道你的女儿家身份,但是你终究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在众人面前做出打哈欠这种不雅兼失礼的行为。。。。。。
吕莳不好意思笑了笑,忙抬袖遮住,心道:这小乔现在是越来越不怕自己,还老是将墨雨那小道学的话俸为金科玉律 ,差点就要变成卫道士了。瞄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城门送行的人群--怕不有上万人,团团将官员围住,远远看去就是黑鸦鸦的人头,四贝勒十三贝子要回京了,清江县大小官员那敢怠慢,更何况这两人是见树踢三脚的个性,大家巴不得象送太岁一样,越早送走越好,就连安庆府都来了不少官员赶来送行,只是这时的送行礼节太繁琐,众人都纷纷吟诗赠别。哎~真是迂腐酸儒繁文缛节, 吕莳语文也不算差了,却从来没有接触到这种送行文化,对四书五经等等当代识字的文人必读的文章毫无见识,勉强还记得一首送别的诗是李白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但是这首诗俗的就象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一样,说出口肯定是怡笑大方,只怕给众酸儒笑得面都黄啊。听了许久一句也听不懂他们在念什么,偏还摇头晃脑,意犹未尽的,`一旦谁念了句好的,那可不得了了---肯定要再三咀嚼回味,有点才学的人为了在两个阿哥前表现一下纷纷抛书包各持己见,互相点评吹捧。。。。。。吕莳无聊的要命,赶紧从人群里跑了出来。
看样子,到下午也未必能起程啊,吕莳望了下天色,越发难熬磕睡,道:”小乔,你借我靠靠,我睡会!” 紧了紧斗蓬,立即沉沉睡去。
小乔坐直身子,让吕莳搁在自己肩窝的大头靠得更舒服一点,正想眯眯眼,身旁传来清朗的男声:”小莳?”却是胤祥。胤祥性子爽朗率直,在酸儒堆了勉强忍了一个多时辰,再也呆不住了,找个因由就溜出来找吕莳,他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了。
小乔忙要起身行礼,早给胤祥按住,”嘘”了一声,轻声道:”昨晚也够小莳累的,别吵醒了他!”胤祥瞄了一眼吕莳,皱眉道:”这样睡,醒来怕要得落枕了。”他轻轻抱起吕莳进了车厢。
马车是内务府中精制的,比一般的车要宽敞舒适得多,车厢后面一侧全铺上了木板,因为这时候的车不太防震,上面铺了厚厚的垫子。这就成了相当舒服的床铺,甚至还有两三个枕头,以供主人在旅途中疲倦了的时候能舒适的休息。木板下分成两部分,一边放置着毯子和被褥,一边则做成专门的格子,放着旅行中需要用到的大多数物品。
胤祥小心翼翼的脱下吕莳的靴子和背包,将放她在床上,盖上毯子。他说了一早上的客套话,早口干舌躁了。取下壁上挂着的牛皮水袋,咕鲁鲁喝了几口,突然听得身后”咚”的一声。
却是吕莳睡觉不老实,跌到地上,她可爱的大脑袋磨蹭了两下,毫无所觉,依旧睡得人事不省。胤祥不由怎的,突然剧烈的心跳了一下下,呆了半响,忙把吕莳抱上床,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顺便看着她不让他再滚下床,心中好笑:简直就是爱睡的小猫嘛,就差没喵喵叫了。
胤祥拿起本书看了两页觉得无聊,丢到一边,不由留意起膝上的人,这吕莳还真是好看:五官精致得就如女祸娘娘造人的时候精心雕塑而成,淡蜜色的皮肤毫无暇疵,又长又翘又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投射出半月形的阴影,让胤祥想起过世额娘最喜欢把玩的的玉瓶儿---对着光的话那光芒自瓶内透出,温润而晶莹剔透,人见人爱。胤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伸手轻触她的脸庞,慢慢的抚摸她的脸颊。哇!皮肤光滑细腻得如最好的丝绸一般,不由自主地,有些被魅惑了的他的手向下延伸,抚弄她咽喉部位的嫩滑肌肤,然后再向下滑。。。。。。
“嗯!”沉湎梦乡的吕莳动了一下,抗议性的挥挥手企图打掉骚扰。胤祥脸刷的红了,手飞快的抽出来,心”呯呯呯呯”的飙上一百,屏住气不敢移动,直到她再度规律地呼吸。
门帘”刷”的一声打开,胤禛清冷的脸伸进来,见到胤祥,带着一丝焦急的脸露出喜色,道:”十三弟,你在这里啊!”他登上马车,吩咐道:”十三爷找到了,我们出发吧。”
胤禛盯着胤祥看了一会,诧道:”十三弟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这天时不会中暑才对啊!”他伸出手要探胤祥额头。
胤祥仿佛现行犯被人抓包,做贼心虚的他顿时面红耳赤,粗鲁的将吕莳塞给胤禛,嘟嚷了句:”你看着他,别让他滚到地上。我。。。。。。我骑马去!”他夺门而出,飞快的连跑带跳的跑远了。
“十三弟。。。。。。十三弟!”胤禛给摹的到手的软玉温香压的一沉,看着胤祥逃难似的远去,不由摇头:”性子还是毛毛懆懆的!”
身边温热呼息令他倾过头,一张可爱甜睡的脸蛋跃人眼帘。心中笑道:”古有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前有千金买骨,轻财重士,唯才是举,揽尽四方英才。我是膝上枕士,足成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