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墨色》那笙

19、柒

　　市丸银荡到五番，从蓝染惣右介那里借来正在五番学习的六番副阿散井恋次，说是十番副办事能力不高，要另找人做事什么什么的，硬是将六番副给拖走了。末了，还冲蓝染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客气，咱一家人。」
　　五番队长报以亲切的微笑。

　　前些日子听说十二副在六番小住之后，一向身体健康良好、无任何家族病史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偶染风寒，正处于发烧气……他竟然病了！真不可思议。
　　这一病倒也给了某些心怀不轨的女魂们大好的机会。这个……老人家不是常说，「平时不生病的人，病起来就要命」之类的话嘛，好在新来的四番副担当了白哉的护理任务，不然这六番队的门可要被人给踏破了。
　　瞧瞧，六番队门口人来人往，大包小包的补品贺礼全往里送。可惜磨破嘴皮子、说尽好话，守门的队员们也抵死不让这些个女魂们进，连斩魄刀都拔出来了，足见朽木白哉的威望有多么大……女死神们只得伸长了脖子往墙里边儿看，那蜿蜿蜒蜒、看不见尽头的走廊上——衰运正旺的佐藤秀同学正跪在地上拼死拼活地擦地板。
　　而引发尸魂骚动者朽木白哉，却穿着白浴衣、端坐在走廊，身上只披了一件深色袍子，白皙的脸上带了些病态的红晕，没有戴牵星箍，眼闭着、像睡着了一样。傍晚时分的天空散着几片云，太阳橘色的光投在走廊的地板上，身前院落里种的柿子树的枝杈弯下来，吊着一颗颗金红的柿子，只长了绿叶的樱花树也被渲染成暖色，空气里混杂着苦药味和不知名野花的芳香……
　　排除掉他手边刹风景的药碗，这实在是一副很唯美的画面。

　　“哎呀，你怎么又在擦地板？”
　　佐藤秀是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的，抬头给一记白眼，没好气地答道：“七海同学，在别人弱势的时候欺压别人是不好的行为！快来帮忙！”甩手便将抹布摔给她。
　　侧身避过，那块抹布吱溜一下滑远。
　　“那该多累啊，我可是刚忙完活儿呢。”
　　诗取挠了挠头发，环顾一下四周：“话说，今天怎么没看到什么人在啊？”
　　佐藤秀翻了翻眼皮：“你没看见门口那些疯女人么，拼命往里赶啊，进都进不来的说。六番没有任务的人差不多都去挡着了。要让那群女人进来，六番非给翻过来不可！”
　　“奇怪，我跟银子大人来的时候她们都让了道耶。”
　　“……是么……”心里暗想：市丸银果然是可怕的主儿。七海这家伙到底是精神承受能力强呢，还是傻得不知凶险？！
　　“话说，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急着往里赶啊？朽木队长不管的么？”
　　“啊，他病了……”说到这里，佐藤秀贼贼一笑，没拿抹布的手在脸前握拳，“病吧病吧，病得越重我越开心！最好就这么病死了直接打包进棺材！”
　　“恶毒啊……”
　　突然恢复正常脸色，反手将抓着的东西砸过去：“你没资格说我！”
　　险险躲过，诗取照惯例反嘴：“每次看到你就是丢抹布，莫非爱上它了？我可以帮你联系女协，虽然这可能不是什么幸福美满的婚姻……”
　　“——！”气结。佐藤秀索性闭上嘴、跪坐在地上认真地擦地板，直接无视掉旁边的人。
　　诗取眨巴了一下眼睛，靠坐在栏杆扶手上，难得安静地看某人辛苦非常地进行清洁工作。
　　“等你工作完了，我请你喝茶怎样？”诗取突然说，弯起眼睛似乎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停了停，佐藤秀嘴巴不饶道：“怎么，良心发现了？”随后又补充一句：“让你请客真不好意思啊，比起喝茶我还是比较喜欢吃饭的。去流魂街5区那家XXX店吧！”
　　诗取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你还真不客气，XXX店貌似是最贵的一家啊！”
　　“这点小事请别在意……”
　　“不在意才有鬼！”
　　“……”
　　佐藤秀‘憨厚’地笑了笑，打了个哈欠又继续工作。

　　※ ※ ※ ※ ※

　　朽木白哉半睁开眼，不紧不慢地侧过脸看向不远处的走廊拐弯角，从那里走来一个身穿白色法披、臂间揽着一个竹条编的小簸箕的男人，银紫的短发衬得他高瘦且富有神秘感。
　　“哟，小白哉~~！”
　　那男人抬手夸张地冲朽木白哉一挥，草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均匀的踏步声。
　　市丸银。
　　白哉脑中浮现出那男人的名字，并不陌生。然后便不再管他，正脸欣赏院子里飘零的樱花，面无表情。

　　市丸银没有上过真央，却也是个风云人物。早在当上死神之前，便单挑了南道门守卫并顺利进入瀞灵廷。一日成名。人们称他为天才，危险之天才。
　　市丸银被破例收录护廷十三番。当时还只是五番队的一个小小席官。
　　市丸银这个名字立刻被传开，连不注意他人八卦的朽木白哉也对他有所耳闻。

　　这诡异的沉默像是逐客令，但某人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那个小簸箕被强硬地塞到朽木白哉怀里，里面堆着一些黑褐色的厚饼状物。白哉伸出两跟手指捏起一块饼状物，有点软，表面粗糙满是细小皱折。
　　他抬起脸看着市丸银，眼神依旧凌厉，不带任何语气起伏。
　　“这是什么？”
　　“柿饼呀，小白哉没吃过？~”
　　市丸银非常随便地坐在走廊与院子的连接处，靠在柱子上盘起腿斜着身子。既是如此，市丸银仍然比朽木白哉高出半个头。

　　如上，这个叫市丸银的男人经常会带一些平民食品给这位贵公子品尝，据了解，朽木白哉饮食习惯健康到连零食都只是精美点心的地步，对于其他乱七八糟的流行食物更是见都没见过。

　　“啊啊，忘了说了，这些都是小白哉家中的柿子哟，今年的收成比去年要好~~”
　　无视某只笑得一脸灿烂的狐狸，白哉的眉毛极细微地一颤，随后抱着怀疑的心态小心翼翼咬了口手上的柿饼，顿了顿，才慢慢把它吃掉。
　　“好吃吧？”
　　“……”
　　市丸银突然抬起头看向远处，嘴边的弧度拉得很开。
　　“怎么了。”连问句都是平平淡淡的，白哉低声问道。
　　“没什么。”
　　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市丸银又蹦蹦跳跳地窜上朽木白哉正对面的柿子树上摘柿子去了。

　　※ ※ ※ ※ ※

　　XXX店里零散地坐了几个女死神，有心人可以发现她们全部都是女协成员，而且都坐在某张桌子周围。
　　…………
　　“佐藤啊~~~”
　　饭吃到一半，诗取突然拔高声调、唱戏般喊出佐藤秀的名字，惹得佐藤秀含在嘴里的一口米饭全部喷了出来。
　　“咳！你干吗啊？！人吓人、吓死人啊……”急忙灌了杯水缓了缓气，佐藤秀狠狠擦了擦嘴巴上沾着的饭粒。
　　明知道她有这个反应，特意没有坐在佐藤秀对面的诗取依然被喷得一脸唾沫星子。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抽着嘴抹了把脸，诗取托着下巴盯住佐藤秀，“朽木队长生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女死神们的耳朵竖起来了。
　　佐藤秀不在乎地扒了几口饭，又夹了一筷子菜，这才含糊不清地答道：“他生病的前一天晚上我有看见他单独出去……”
　　“和谁？”眼神意外地亮了亮。
　　被盯得浑身发毛，佐藤秀抖了几抖，颤巍巍地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没胆跟踪朽木队长不是……只远远地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谁高谁矮？

　　“没看清么？”
　　“哪里看得清……”佐藤秀嘟囔着，搁下吃光的碗，“等我看清早叫朽木队长抓到了！”
　　诗取难得八卦一回。但偏偏这头一回就不顺，她果然不是当八卦女的好材料么？……咳，这话怎么说得这么怪异……
　　等诗取回神、想再问什么的时候，佐藤秀同学已经逃得老远，留下满桌满是油渍的空盘。
　　“赔了赔了——！！”

　　当天晚上，据部分三番队员称，十番副与三番三席在办公室密谈良久，隐约听到松本小姐大声道“辛苦”“交易成功”之类让人琢磨不清的断句。
　　次日，女性周刊上登的头条便是：白菜地下约会之乱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