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nd by Me[灌篮高手]》欧乐檬

14、王者海南

　　接下来湘北要想打进八强，还要打三场比赛，我都没有机会去看，仙道也没有去。陵南只是每一场派出一两个队员去看一下湘北的情况。反馈回来的状况是湘北越战越勇——樱木花道则成了名副其实的退场王。每场比赛都因为犯规五次而被罚出场。
　　“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每次都被罚出场，确实不太光彩。
　　“还是个做事乱七八糟的家伙，没有防守，别人一骗他犯规，他就上当。”越野说。
　　“总体上说，湘北情况很好，状态正佳。唯一的困难就是和翔阳的比赛了。胜负难测。”鱼住学长说。

　　周末我依旧去练琴。我的小提琴老师Mr. Salzmann是美国人，但在维也纳音乐学院进修过，目前旅居日本，教琴算是副业。他是个满脸胡子的小个子老外，很爱开玩笑，精通英语、德语、法语，但只会说一点点日语，我们的交流以英语为主，除了小提琴指导外，我会在休息时教他日文，他则教我德文。他旅居日本是因为对日本的茶道等古典艺术很有兴趣，在和我交流以后他又对这一切文化的源头——中国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我直觉他的下一个旅居国家就是中国了。他致意要我叫他“盐先生”而不是尊敬地称呼他的姓，因为他认为把他的名字用日语读出来非常有趣。他果然对东方文化很是入迷。
　　盐先生同我说过，他只要他认可的学生，他很欣赏我的演奏所以愿意指导我。而且他也很热情地帮我解决了一些我还不太了解的留学的问题，并表示愿意给我写推荐信。为此我高兴了很久。
　　几周前盐先生新收了一个7岁的小女孩当他的学生，小女孩每次甜甜地用日语叫他“盐爷爷”，他就笑得乐开了花。我们都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她只告诉我她的名字是“绘理子”，让我叫她“小绘”，她则一直叫我“小璟姐姐”。小绘学琴很有天分，人也活泼可爱。短短几日我们就相处地很愉快。此后每次去学琴，我都会带一些糖果或是小女孩喜欢的物什给小绘。小绘总是向我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可爱得像一朵花蕾展开它的花苞。她会甜甜地说谢谢，然后要我蹲下，她就在我脸颊上深深亲一下，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很是讨人喜欢。
　　不过几日，我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盐先生也很喜欢小绘，每次小绘来练琴，盐先生第一件事就是凑上去用胡子疼爱地蹭蹭小绘的脸。
　　我们三人在一起总是笑声不断，练琴的时间变得分外愉快。
　　接送小绘的是她的保姆，每次保姆都会笑容满面地把小绘送到外面停着的一辆豪华轿车上去。我猜测小绘的家境应该很不错，只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的父母。
　　这周周末练琴时间结束后，我看到小绘独自站在盐先生租住的公寓下，没有看见她家的车。
　　“小绘，没有人来接你吗？今天我没有看见你家的车呢。”我蹲下去问她。
　　“不是的，小璟姐姐，我哥哥说今天他要来接我。”小绘说，“可是，他好像有点晚了。”小绘低下头，露出7岁小女孩所有的浅浅担忧和委屈。
　　我也有些担心：“要不小璟姐姐送你回家吧，你一个人站在这儿不安全啊。”
　　“谢谢小璟姐姐。”小绘对我绽尔一笑，“可是，哥哥来了要是找不到我，一定会担心的。”
　　“嗯……”我想了想，“你知道你家里的电话吗小绘？要不我们去盐先生那儿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吧。”
　　小绘点点头：“嗯。”我牵起她的手打算站起来的时候，小绘露出惊喜的笑容，向我身后挥手：“哥哥！哥哥！我在这里！”
　　我站起来，回身看见一个麦色肌肤的高大男生。
　　他看见我也愣了一下：“你是……那天和仙道在一起的女生……”
　　我也愣了一愣，我还记得那天，湘北对三浦台的比赛，我和仙道离开场馆去买饮料的时候遇到的气魄逼人的男生。“……你是海南的……”
　　“哥哥！”小绘高兴地扑上去，男生蹲下把她抱起来，眼里满是疼爱，说：“对不起啊小绘，等了很久了吧。”
　　他转过头看着我：“你好，我叫牧绅一，我们见过面的吧，那天湘北对阵三浦台的比赛间隙。”他伸出手。
　　“哦，你好。”我也急忙伸出手，“我叫古川璟，嗯，我记得你。海南队的队长，是吗？”我客气地笑着。
　　“是的。你应该和陵南篮球队有关系吧，既然我那天在球赛上看到你……”
　　“嗯，我是陵南篮球队的经理。不过，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没想到你是小绘的哥哥。”
　　牧绅一把小绘放下来，小绘兴奋地握着他的手。“是啊，我也没想到小绘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小璟姐姐’就是你。”他说，“小绘真是让你费心了，我一直听她说你很照顾她。”
　　“嗯，没事，应该的。我很喜欢小绘，小绘一直都很乖。对吧，小绘。”我朝小绘眨眨眼。
　　“我也最喜欢小璟姐姐了！”小绘说，然后对着牧绅一，“还有阿神哥哥！阿神哥哥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啊？”
　　“阿神哥哥说他今天有事不能来看小绘了，下次他一定会来的，好吗，小绘？”他温柔地说，兄长之爱表露无遗。
　　“你要去哪儿呢，小璟，要是顺路就一起走吧。”他对我说。
　　“我要去车站……”
　　“那我们就送小璟姐姐到车站吧。”小绘用她空出来的那只手牵住我，转头问他哥哥，“好吗哥哥？”
　　牧绅一对她溺爱地一笑，朝我点了一下头。我也笑了，小绘真是很可爱的小女孩。
　　“小璟姐姐，你下次一定要认识阿神哥哥呀，阿神哥哥对我可好了，就像小璟姐姐一样。”一路上小绘与我说着。
　　“这小孩子……”牧绅一无奈地笑，对我说，“阿神和我是同一球队的，小绘一直很喜欢他。小绘很会粘着她喜欢的人，给你带来麻烦了吧？”
　　“怎么会。”我忙说，“有小绘这样乖的妹妹才好呢，是吧，小绘？”
　　“嗯嗯。”小绘不停点头。
　　到了车站，牧绅一和小绘送我上车。
　　“下次见了，小璟，还是谢谢你照顾小绘。”他对我说。
　　“不用这么客气了，我很喜欢与小绘在一起。”我客气地笑笑。“那么再见了小绘，明天见。”
　　“明天见，小璟姐姐！”小绘用力挥着她小小的手臂。
　　在电车上我想着，今天见到的这个牧绅一竟然和印象中与仙道谈话的那个不太一样呢。那天他与仙道的对话气势咄咄逼人，氛围有些紧张，我甚至不敢说话。今天遇见他，却也看见他在“神奈川王者”的光环之外，对他妹妹所表现出来的温和近人的一面。

　　“湘北高中到了。湘北高中到了。”电车的广播说。
　　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往车外走去。虽说是周末，湘北篮球队也一定在训练。我或许可以看一看他们训练的场景。
　　到湘北的时候看见一个及肩发的漂亮女生。“赤木晴子？”我迟疑地叫。我见过她，但是没有说过话，听彩子说是赤木学长的妹妹。
　　她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我：“你是……陵南的……经理吗？”
　　“嗯，古川璟，请多指教。”
　　“你好，古川同学，有什么事吗？”她问。
　　“叫我小璟就可以了。”我说，“我只是正好路过，想来看一看彩子——篮球队应该在训练吧？”
　　“嗯是的。”晴子莞尔一笑，“我去给他们送水。”
　　我这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的饮料。“我来帮你吧。”说着我接过一些水。
　　“谢谢你了。”晴子感激地笑。
　　我们一起走到湘北的体育馆，老远就听到了熟悉的篮球声。晴子推开门，笑着说：“大家好，我送水来了。”我看见刚刚跳起来的樱木注意力被吸引过来，连投篮动作都没完成就冲过来说：“啊！晴子！你有没有看见我刚刚很帅的上篮！”
　　赤木学长一拳把樱木打噤声，把他拎回去，生气地说：“那球根本就没进，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小璟？！”彩子看见了我，“你怎么来了呀？”
　　“我正好路过，就想来看看。”我把手里的水交给她。“训练很辛苦吧？”
　　“是啊，不过大家干劲都很足。”
　　“嗯，我听说了你们的比赛，很精彩，都过百分了。湘北的实力得到认可了，你应该很高兴吧？”我说。
　　“还是要努力呀，越往前走，对手就越强，我们必须更加刻苦地练习。”
　　“田冈教练也很认可湘北的实力，现在陵南的日常训练更加可怕了。”我赞同道。我看着球场上流川、宫城打出一记记漂亮的进球。一个身影在三分线外跃起，投进一个三分。
　　誒，那是……三井寿？我突然想起湘北对三浦台时鱼住学长的话。
　　然后又想起仙道说的，要我探听下湘北信息的话。可是……我看着彩子专注的侧脸，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嗯，彩子……”尽管很犹豫，我还是开口了。
　　“嗯？”彩子看着我。
　　“那人就是三井寿吗？听说是武石中学的MVP，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代表湘北打比赛呀？”我一口气说出来。
　　“哦，他之前因为伤病退出过篮球部。不过直到前段时间，发生了些事他才回到篮球部。他当时带着……”彩子突然停住，看着我，我一下子觉得好心虚。
　　“对不起啊，小璟，这件事真的很严重，我不能告诉你，这已经关系到湘北篮球部的生死存亡了……你可以理解的吧？”彩子很诚恳地看着我。
　　“嗯嗯，我理解。”我急忙点头，“不用告诉我，没事的，彩子。”
　　“谢谢啊，小璟。其实只要现在三井学长回来就好了。”
　　我看着球场上那个如鱼得水的身影：“彩子，这么说，三井学长有相当一段时间的空白期？”
　　“是的，他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碰过篮球了。不过，真是了不起，看起来一点也没有退步。”彩子专注地看着球场上的队员。
　　在流川枫一记扣篮之后，我注意到身边的晴子满眼桃心地看着流川，也注意到不远处樱木花道醋意大发的愤怒。
　　“誒，晴子……”我试着推她。
　　“算了，小璟，这小姑娘就是这样……”彩子在我身边撇撇嘴。
　　“可是我看樱木花道很在意晴子啊。”我小声对彩子说。
　　“是个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呀，只可惜这几个当事人都迟钝地很……”
　　我一直呆到湘北的训练结束，樱木向晴子走过来的时候，我冲他打招呼：“嗨，樱木花道！”
　　“嗯？”樱木花道朝我看过来，“陵南的经理……我看见过你和仙道站在一起。”
　　“你好，叫我小璟吧，樱木。”我说，“仙道他也很关注你，你进步很大呀。”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赤木学长、木暮学长、彩子在一旁惊讶地看着我，让我惊讶的是，流川也转过头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仙道他一定是怕了我了对吧！他自己也知道他只能当我的手下败将！哈哈哈哈哈哈哈！！”樱木狂妄地大笑起来。
　　“别逗他了，小璟。”彩子在我身边说，“对这种单纯一根筋的人，就不要满足他已经足够的自信心了。”
　　“你回去告诉仙道！！”樱木用一根手指指着我，一脸严肃地说，“告诉他，我！樱木花道！一定会打败他的！”
　　对于成为仙道的传话筒这件事我已经见怪不怪，仙道高一的时候就大有名气，我和仙道出去与外校谈练习赛事宜，总有人像樱木这样对我说“回去告诉仙道，我一定会打败他的！”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当时仙道就站在我身边，站在他们眼前……
　　“啪”，一个篮球砸上了樱木的后脑勺，樱木朝后一跳，大吼：“是谁？！”
　　只见流川整理着他的护腕，语气平稳地说：“打败他的人可轮不到你，退场王。”
　　“流……川……枫……”樱木咬牙切齿。

　　训练结束后，我与晴子、彩子一起走出湘北的校园。
　　“真受不了樱木和流川，每天都要胡闹。”彩子焦头烂额得。
　　“说到流川，晴子，你是不是喜欢他呀？”我问晴子。
　　晴子一下子涨红了脸：“哎呀，不是的不是的……”
　　“别狡辩了，晴子，你喜欢流川很久了吧？”彩子也笑着问。
　　“哎呀，你们两个好讨厌……”
　　……

　　与她们分开后我一人向车站走去，和她们俩的聊天让我心情大好。路上却看见了低着头走路郁郁踢着小石子的樱木。
　　“樱木。”我唤住他。
　　“嗯？小璟？你不是和晴子一起……”樱木很惊讶。
　　“她们回家了，我要去车站。你怎么了樱木，不开心吗？”
　　“啊，没什么。”樱木转身想走。
　　“是因为每场比赛都被退场吗？”我问。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啊，竟然连你都知道了……”樱木很尴尬。
　　我想试着安慰他：“没事啊，樱木，你刚接触篮球不久，有这样的失误很正常的嘛。现在比赛就是给你积累经验，这是彩——晴子说的。”我灵机一动，觉得应该用晴子激励这个单纯的大男孩。
　　“晴子？！”果然，樱木开始兴奋了。
　　“是啊，晴子其实一直很关心樱木你啊。”我说，“晴子对樱木你的表现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真的吗？晴子真的这么说？”樱木一扫之前的阴霾。
　　“今天晴子在路上还一直夸奖你，说樱木真是个天才，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我故意放低声音，“其实这些话她不让我们告诉你的，她会觉得不好意思的。所以樱木，你也要装作不知道晴子原来这么关心你的呀。”
　　“真的吗？！”樱木一跃而起，一下抓住我的双肩，“晴子原来这么关心我！”
　　“嗯……是啊。”樱木兴奋的脸离我有点太近，我往后缩了一下。
　　“果然，晴子还是很在意我这个天才的——流川那只臭狐狸趁早走开……”樱木开始飘飘然。
　　“怎么样，又干劲十足了吧？”樱木真的很容易满足啊。
　　“啊哈哈哈哈哈。”樱木开心地大笑，“太谢谢你了，小璟，你对我真好。——不过，千万不要对我这个天才用情太深，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晴子小姐……”
　　“……”看着樱木进入自恋状态，我觉得天空一只乌鸦飞过……好吧，我尽量不对你用情太深……= =
　　“我要去车站了，再见哦，樱木，之后的比赛要加油。”
　　“啊哈哈哈哈，再见了，小璟。我是天才樱木花道，天才呀天才……”樱木一路大笑着离去，又回到以前那副模样了。

　　回家路上经过那个小公园，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靠在墙上。
　　“仙道？”我没想到他还在等我。
　　“今天怎么那么晚？我都开始担心了。”他走过来。
　　“哦，我去了湘北，所以回来晚了。”
　　“又去湘北……”
　　“我是听你的话，探听情报去了……”我说出来都觉得心虚。
　　“是吗？”仙道表现得饶有兴致。“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一点点关于三井寿的信息而已……”
　　“呵呵，看你现在就很心虚。”
　　“都怪你……我就说我不擅长这样的事嘛！你不知道我有多心虚……”我抱怨。
　　“我只是随口一提，开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仙道的声音里全是笑意。
　　“你……气死我了……”我们一路吵吵闹闹地回家。

　　第二天依旧去练琴，这次来接小绘的是三个人。小绘高兴地跑向其中一个男生，兴奋地说：“阿神哥哥，你来看我了！”那个男生有一双温和的鹿眼，皮肤很白，他笑着说：“你好啊，小绘。”在阿牧、阿神之外还有一个男生，小绘对他说：“你好，清田哥哥。”
　　小绘把阿神拉到我面前，说：“阿神哥哥，这就是小璟姐姐。”
　　“哦，你好。神宗一郎。”他自我介绍。
　　我觉得有点小尴尬，但还是客套地笑着：“你好。古川璟。”
　　牧绅一凑过来小声说：“有些尴尬吧。”
　　“嗯，是啊。”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抱歉了，小绘有些任性惯了。”他说。
　　“不会，我觉得小绘真是很懂事的小姑娘，你一定把她照顾得很好。”我说。阿牧笑了笑。指着另一个男生说：“他是清田信长，也是海南队的，今天他吵着非要跟来。”
　　“你好。”我向清田打招呼。他却有些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我和阿牧。“……”我也有些愣了，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小璟，我以为你是陵南篮球队的经理，应该会对县里其他球队的队员都比较熟悉。”阿牧扯开话题。
　　“不是。”我不好意思地笑，这项工作交给彦一之后我更加一无所知了，“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清楚其他队伍的具体情况。我对篮球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听起来是很不合格的球队经理吧？”
　　“哦，不会。”阿牧大度地笑笑，“问题不大，毕竟不是让经理上场打球。”
　　我也笑了，觉得放松了些。
　　“小璟，你的电话。”盐先生突然从窗口探出身来。
　　“抱歉。”我对阿牧说，匆匆进屋去接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听完电话之后正想开门，听见清田在门外问阿牧：“队长，她有没有男朋友啊？”
　　“我不知道……”阿牧的声音。
　　“啊，好漂亮的经理！为什么我们就没有那么漂亮的球队经理呢！我上次看湘北的经理也很漂亮，湘北和陵南的球员真是好福气……”
　　“这两支球队你随便挑一只，去加入吧，我没意见……”
　　“啊啊啊啊，不要生气啊，队长，我说说而已……我怎么可能离开海南嘛！现在是海南最需要我的时候……”
　　“刚刚你吵着要跟来的时候我就不该答应的……”
　　我开门，他们停止了说话。我很尴尬地微微点了点头。清田马上噤了声，微微红了脸。他们三人加上小绘坚持要送我到车站。这一次，小绘坚持要牵住我和阿神。所幸与阿神谈话气氛很自然，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不会觉得太过尴尬。
　　“刚刚我和清田的话你听见了吗？”阿牧问我。
　　“嗯，是，听见了一点。”我不太好意思否认。
　　“不要放在心上，小璟，清田一向就这么没正经的，不好意思。”
　　“没事，不用说抱歉的。”我连忙回答。
　　阿牧笑了一下，之后我们没有再说话，直到我上了电车才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