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乞儿道破天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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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苏乞儿和可怜人就离开了开封府，返回了他们的‘家’，那个苏乞儿口中的大屋。开封府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送他们。可也正如展昭所料,当天傍晚两个人就被王朝他们四个人带了回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两个男人。
夜半时分,骆彩歌就被匆匆赶来的喜鹊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拉了出来。在喜鹊三催四请之下，骆彩歌勉强睁开眼睛，整理好自己，带着药箱子来到了内堂。
还没进屋，就听到属于苏乞儿那脆甜的声音大声的咒骂着什么。待骆彩歌推门进屋，只来得及瞥了眼去了发冠，一身常服的包大人端坐在堂中的正坐上，就被苏乞儿拉了一个踉跄，“你终于来了！快给可怜人看看！那什么状元爷，丞相倒插门女婿的就是个杀千刀的，竟然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方法，可怜人都这样了，他还想怎样？”
絮絮叨叨，声音还有越来越洪亮的趋势，直嚷得骆彩歌睡眠不足的大脑，脑仁子一阵阵的抽疼。为了让自己少受点罪，骆彩歌连忙上前两步，抓了坐在一侧的可怜人的手腕，说道，“噤声，我要给他把脉！”这方法果然好，骆彩歌松了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
仔仔细细的把过脉，又看了看可怜人包着药的左手腕上的伤口，骆彩歌才放心的回头道，“放心吧，可怜人没事。”
她的话自然也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打心里松出一口气，算是把心重新放回了胸口。
“既如此，苏乞儿你与可怜人赶紧休息，明日本官要提审那两名杀手……”包拯的话并未说完，但异常严肃的脸却让所有人明白了包大人的意思，包大人这是决定反击开始了。
骆彩歌跟着众人出了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本想学下古人抬头望月感叹几句，可惜月亮不给她面子，刚刚还高悬半空的明月，如今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偷懒去了。
跟在她身后的喜鹊看骆彩歌抬头望着天，一脸的失落，开口道，“彩歌姑娘不必担心，展大人武功高强，必定能安然无恙，而且展大人出马很少会无功而返，必会带回重要证据帮包大人侦破此案的。”
听了喜鹊的话，骆彩歌觉得自己的脑仁子更疼了，而且是一抽抽的，她特想问问喜鹊到底是从哪里看出自己是在‘思念’那位展大人的…………
第二日，包大人并未升堂审案，而是在偏厅私下里提审了那两个杀手。骆彩歌到底因为好奇，跑去看了审案的过程，当然把骆彩歌当做‘自己人’的开封府众人并没有拒绝骆彩歌的旁观。
当骆彩歌看到一个黑不留丢又瘦又小，一个白白胖胖身宽体胖的两个跪在包大人面前受审的据说是杀手的人时，她不得不又一次感慨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电视剧会神话人物，包括这些不起眼的路人甲乙丙都不能免俗。
骆彩歌实在是看不出跪着的这两个是杀手，甚至觉得他们连会武功都称不上，不禁摇头，“你说这假周勤从策划当初的取而代之，到上一次在公堂上口若悬河，明明是个那么聪明有心计的主儿，怎么会突然脑残到找这么两个货色来做这样的事情……”
再看过去，包大人不过也就是横眉冷对了一番，再加上王朝马汉他们几个在边上不经意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佩刀，那两个就全身抖得跟身体颤抖的跟筛糠似的，倒豆子一样争先恐后的恨不得连自己两岁还尿炕,四岁偷过邻居的鸡蛋,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说了个干干净净，让所有参与了这次私审的人都哭笑不得。
当包大人让那两个杀手在供词上按了手印画了押后，摆了摆手让王朝马汉四人将两个人押回大牢，严加看守起来后,开封府的众人总算是放心下来。
公孙策与包拯两个人相对而笑，心里都觉得这场仗有多了个筹码。只是没笑多久，两个人又极有默契的收了笑容。公孙策略带担忧的开口道，“不知道展护卫那边进行的可顺利，如果他真能将那当年给假周勤治病的大夫带回来，这件案子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包大人一脸高深莫测的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算算时间，明日我该再与王丞相好好谈一次了。”
公孙策先是一愣，随后释然，冲包大人拱了拱手道，“大人所言甚是。”
两个人如同打哑谜一样说话，弄得骆彩歌甚是迷惑。但多少还是能听出来，包大人和公孙策对再一次的升堂，有着异乎寻常的信心。
展昭是在第三天的清晨时分，风尘仆仆的回到开封的，他并未骑马，而是赶着一辆小马车回来的，而拉着车的马却是他骑着离开开封的那匹枣红马。
展昭小心的避过街上早起的三两个生意人，将马车赶到了开封府衙的后门。公孙策闻信赶来，展昭指了指马车，侧头在公孙策耳边小声的说了好一会话后，公孙策点了点头，便让展昭先行入府休息去了。
展昭像公孙策虚抱一拳，也没推辞，自去屋内洗去一身风尘，却没有休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又出了屋，往骆彩歌所在的屋子走去。结果却没有找到想找的人。在喜鹊的指点后，说是骆彩歌听到他回来后，便去了马厩不知道想干什么。
展昭点了点头，便转身又往马厩而去。刚到马厩，就看到骆彩歌一个人抱着那匹刚刚被小厮刷洗干净的枣红马，又是顺毛又是轻轻拍打，嘴也没有得闲儿，小声的嘟囔着，“枣花啊枣花，这趟可辛苦你了，瞧你瘦的都快脱形了。你放心，你回来了，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尽快恢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雄赳赳的样子的。”
听到骆彩歌跟哄小孩子似的和一匹马沟通着，展昭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不禁打趣道：若是那马知道你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绝对会活活气死。因为这匹枣红马是一匹刚刚一岁半的公/马。可如今却被硬生生起了个这么‘娘’的名字，不气死才怪呢。展昭轻咳了两声，将嘴边的笑意勉强收回，往前又走了几步，来到骆彩歌身后。
那枣红马毕竟一直为展昭所用，自然更为熟悉他，见展昭上前，竟激动的绕开骆彩歌，将马嘴伸向站在骆彩歌身后的展昭。展昭扬手拍了拍枣红马的马鼻子，开口道，“彩歌姑娘。”
骆彩歌被背后近在咫尺的声音吓了一跳，放开马脖子转过身，只看到一片蓝。视线上移才看清吓着自己的罪魁祸首竟是展昭。本想冲他埋怨两句，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眼底的红丝后，却只是不满的哼了一声。
展昭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骆彩歌，“在城外偶然遇到了你二师姐，她让我转交给你。”
骆彩歌接了信，心里还残留的那些许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却又抹不开面子，只小声的道了句，“谢谢。”展昭无所谓的笑了笑，又拍了拍枣红马的鼻子说道，“既然信已经交给了彩歌姑娘，那展昭就先告退了。”说完便冲骆彩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骆彩歌有心想说句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也就那么看展昭离开了。之后她也没再提起与枣花继续玩乐的心情，便也学着展昭，拍了拍它的鼻子，便离开了，回屋拆了二师姐沉香菱的信，也不过是嘱咐她好好呆在开封府之类的话罢了。看了看那薄薄的两页纸，便甚是无聊的转战自己手边还有待处理的药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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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吃过饭，骆彩歌再一次被请入包大人的内堂议事厅。这次人来的很齐，开封七子全都在场，再添上骆彩歌自己和苏乞儿可怜人两个，甚是满满堂堂。
包大人开口第一句就是明确了第二日要升堂继续审理这可怜人状告状元爷的案子，接着又与公孙策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如今我方拿到的各种证据，证据改如何使用等等问题。
可很快，公孙策就苦了一张脸，开口道，“大人，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公孙先生此话何解？”
“大人，审案子一贯是要人证物证俱在，才可判定结案。可如今按我们刚刚整理的证据来看，我们竟一件物证都没有啊，这可如何是好？”公孙策的话让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骆彩歌闻言暗暗叹了口气，如果这古代也有身份证明该有多好，一看照片就什么都不用说了。骆彩歌想了想，忽然灵光一现，开口道，“难道不能调出户籍证明吗？就算名字相同，那出生日期，出生地址什么的，总能成为证据吧。”
“这，当初可怜人也说过的，他们二人结拜时这些信息都是互相告知的啊。”公孙策开口反驳道。
“难道连出生时辰，父母姓名，祖辈的事情都一一告知了？”骆彩歌又问。这回还没等别人开口，只见那可怜人听了骆彩歌的话甚是激动，先是摇了摇头后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怜人你的意思可是你没将你的所有信息都告诉那假周勤？”公孙策一激灵，连忙问道。可怜人点了点头。公孙策一得到肯定的答案，便手脚麻利的抽了一张宣纸放在可怜人的面前，又将沾满了墨的毛笔拿到他面前，帮他叼好，“你且将你能想到的没有向那假周勤说明过的地方一一写在这纸上。”
那可怜人毕竟已经这样写过很多次字了，这次叼着笔倒写的比以前还快了几分，很快白纸上就多了一组又一组的词语：父母名讳、出生时辰、祖辈几许、家中积蓄、亲族往事。
包大人也激动的站在可怜人的背后，见他写下的字句，开口道，“展护卫，我立刻修书一封，你带着它立刻去快马跑一趟周家镇，将周勤的户籍情况调出带回，以作物证之用。”说着就挥毫修书一封，封好口后交给了展昭。展昭领命而去。
公孙策拢了拢自己的胡子，“虽说这官府户籍确实可以当做证据，但也并非万无一失。学生就怕那假周勤也提前调查过一二，为了以保万一，学生认为我们还应再找一份物证为好。”
包大人闻言点了点头，“公孙先生所言极是，可是这份物证已是困难万分，再找一份……”包大人话未尽，公孙策已经叹了口气，沉重的点了点头。
“包大人，不知道我能不能说句话。”苏乞儿歪着头，用手抓了抓脖子，有些紧张的开口道。
“你说。”包大人见苏乞儿的样子，便知道他有话要说，却又怕自己说错话被责备。
“包大人，你看这人与人从来长的都不一样，就算是兄弟，也还是有区别，只要别人一看就能分辨出来。”苏乞儿小心翼翼的开口，“孙大娘的儿子以前读过几年书，他曾经和人聊天的时候有说过那什么……哎呀，他说的文绉绉的我没记住。不过他有给我解释过的，就是说那个字和人的脸是一样的，所以我想……所以我想……”
“笔迹鉴定！”骆彩歌听明白了苏乞儿话里的意思，“怎么忘记了，笔迹鉴定可是物证啊！”
“笔迹鉴定？”公孙策一脸茫然的看着骆彩歌，“不知这如何做解？”
“字如其人啊，公孙先生！人脸没法留下物证，但字可以啊。只要能鉴定出那假周勤与真周勤的笔迹不同不就能成为铁证了吗？”骆彩歌高兴的开口，然后回头，“苏乞儿，你太厉害了！这都能被你想出来！我服了你了！这回可怜人的案子可算是能水落石出了！”骆彩歌一边说一边重重的拍了拍苏乞儿的肩膀，直把他拍的身子歪了一边。
苏乞儿腼腆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不错，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就算那假周勤将文章倒背如流，却没办法将字迹都练得一摸一样。”公孙策点头称是，“只是如今可怜人无法写字，这样一来……”公孙策眼睛瞬间瞪圆，转头道，“试卷！包大人，当初殿试的试卷是没办法作假的，而且就算那假周勤曾看过这篇文章，能将它全篇背诵，但他却绝不可能默写出一摸一样的文章来！大人，如此一来，我们有那两名杀手的供词，当年那位老大夫的证言，再加上展护卫等下带回来的户籍记录，以及这铁证一般的……笔迹鉴定！人证物证俱在，那假周勤还有何可抵赖的？大人！”公孙策喜形于色。
“不错！我这就去丞相府，与王丞相写好奏折，即刻入宫面圣，调阅试卷！”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乞儿道破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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