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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真假状元难辨 ...

  •   待两个人从城外回来,进了开封府。骆彩歌依旧是借着展昭的帮助,甚毁形象的从马背上出溜下来,只留了句,我去处理药材了,就拿起自己的药筐,噌噌几步往内院自己的房间窜去,没再理会展昭半句。

      展昭看着骆彩歌风风火火的背影,略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缰绳交给了开封府里负责养马的小厮去处理,自己则信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打算收拾一番后就去见包大人问问案子的进展。

      傍晚时分,骆彩歌依旧穿着外出的那身衣裙,脸色有些白,但神采却异常飞扬,连跑带跳的就进了可怜人的屋子,“喂,苏乞儿,在不在?我来给可怜人治病了。”

      进屋一看,却差点将手里熬好的药汤子全贡献给土地爷,此时可怜人和苏乞儿的屋子里可不止他们两个,竟然以包大人为首的开封七子全都在场,再加上突然到来的骆彩歌,整间屋子里整整装下了十个人,使得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显得拥挤起来。

      “彩歌姑娘,你刚刚说你是来为可怜人治病的?”包拯见骆彩歌进来,停下了他刚刚的话,反而是问起了骆彩歌的来意。待得到骆彩歌肯定的回答后,竟是站起身,让开了床边的椅子,“先治伤,其他稍后再说。”

      骆彩歌倒也没有废话,虽然今日还是要施针,但并非上次为展昭疗伤那样,施针面积大,针数多,这次也不过只需要用到三五根针,所以也无所谓有没有人在了。

      “先把这个喝了。”骆彩歌把手里的汤药递给苏乞儿,示意他把药喂可怜人喝下去。待大半的药已经被可怜人喝下去,骆彩歌便抽出一根针体如圆筒状,针尖呈卵圆形的针,在可怜人左手伤口边,手肘处来回点触,看上去甚是漫不经心,毫无章法可言。

      就在骆彩歌拿着圆针在手腕手肘各处的穴位按摩刺激的时候,屡次感觉到了可怜人条件反射式的反应运动,心里对能治好他左手的信心又增了几分。

      “啊,动了动了!可怜人,你的左手动了。”苏乞儿看可怜人偶尔在骆彩歌的刺激下手指跳动了几下,惊喜的开口道。

      “能动就是好事,证明他的手筋没有被伤害,或是说没有被完全破坏。”骆彩歌沉稳的开口,面上一松,稍微点了点头。接着就收了针,双手抱胸,端坐在椅子上,却是再不动那可怜人一下。

      “这就治完了?”苏乞儿坐在床边扶着可怜人,疑惑的看着骆彩歌,见骆彩歌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你怎么不接着治了?”

      “我在等。”骆彩歌一脸的高深莫测,弄得屋子里的人相互对视,满脸猜疑。就在公孙策终于有些等不住,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苏乞儿怀里的可怜人开始出现了些异状。

      骆彩歌见状,开口道,“可是身上觉得麻了?慢慢没知觉了?”

      那可怜人听到骆彩歌的问话,连忙点了点头。又听骆彩歌说道,“那就对了。刚刚给你的汤药里有镇痛和镇静的作用,是为了给你接下来治疗做的准备。等你身上完全没了感觉,我就要给你施针了。”那可怜人又点了点头。

      骆彩歌抬头,“等下我为可怜人施针,还望各位在过程中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开口打断,谢了。”在场的可怜人根本开不了口,其他人也都知道个中原因,只苏乞儿不明所以,但看在场的人都一脸如临大敌一般看着骆彩歌,也甚是严肃的使劲点了点头。

      又等了一会,骆彩歌再三确认可怜人手臂上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才从针袋里取出一根长于其他针很多的针,在烛火上烤了烤,便循着可怜人腕间筋肉的尽端处,小心的将长针刺了进去,接着细细的感觉了一下透过针砭上传递到自己手指的细微触感,确定扎入的位置没有问题后,才又缓慢的将针往下又推进了一寸左右,便停了下来。

      骆彩歌虽停了手,但还是仔细的盯着施针处好一会,才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关刺是一种相对比较危险的针法,因为这种针法要将长针直插入关节附近的肌腱上,最怕的就是因为操作不当而使患者出血。其他人见骆彩歌神态恢复平常,也随之松了自己刚刚也屏住的呼吸。

      “一炷香后将针拔掉就可以了。”骆彩歌开口道。

      “这样就好了?以后可怜人的左手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苏乞儿听骆彩歌这样说,兴奋的问道。

      但骆彩歌却摇了摇头,“当初他手腕筋腱受伤,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伤口虽然愈合,但手腕处的筋腱却没能被很好的梳理,才导致他手的无力。今日我为他施针,刺激梳理了他筋腱中的结节,这只是第一步。而且他的右手很难治愈,将来必是要用左手来当双手来用,所以直到他能灵活如右手一般使用左手之前,还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一炷香过,骆彩歌又小心的将长针从可怜人的腕间抽了出来,净手后坐在桌前,开起了方子。写好后将药方和包好的药交给苏乞儿,“这是给他调养手臂的药方,制成粉末用温水调成浆糊状敷在患处,一日一次,一次一个时辰,等风干后温水洗去即可。这是我今天前些时候已经制好的药粉,你先用着。不过要等到针孔完全消失后再用。”骆彩歌细心的嘱咐这苏乞儿,一条一条说的很详细。

      “这个是我从医书上翻出的方子,虽然治不了他的嗓子,但常喝总会有些缓解症状和保护喉咙的作用,里面都是些常见廉价的药材,十副药估计也就花个十来个铜板子就可以。”

      第二日,骆彩歌大约是因为前一天太过劳累,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等喜鹊送进来早饭的时候,骆彩歌才从她的嘴里知道了今日包大人竟然将王丞相请回了府里,私下与王丞相再次密审了可怜人,直到此时都还没有出来。

      骆彩歌吃晚饭,例行公事的出门到花园里遛弯,才溜达了没多久,就看到包拯伴着一个身着红色官服、年过半百的人往门外走去不提。

      如此又过了两日,包拯终于决定升堂审案了。骆彩歌很是好奇包拯会怎么审这个案子,又不能像衙役或侍卫那样名正言顺的站在堂上,只能穿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混在来府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里。

      只见包拯一拍惊堂木,喊了声“带原告周勤,苏乞儿,带被告周勤。”就见苏乞儿扶着可怜人进了公堂,跪在了中间,而后一个身穿状元冠服的年轻人,不紧不慢的也走进了开封府公堂,却连礼都未行,就站在了公堂的另一侧。骆彩歌站得位置看不到这位据说是假状元的状元郎正面,不知道这位状元爷长得如何,但就看他上堂的这副死样子,就觉得估计不是只好鸟。不禁撇了撇嘴,估计包大人这回要踢铁板了。

      正如骆彩歌所料,那据说是王丞相乘龙快婿的新科状元周勤的人的确有两把刷子,也算得上是个人才,只可惜才华都没用到正地儿去。

      只见无论包大人如何问话,那周勤都能说出一串的话来反驳,包大人与那周勤舌枪唇战了将近半个时辰,甚至连包大人的杀手锏——那份可怜人默写出来的状元之作都没能难倒他。看着那假周勤一脸有恃无恐、你奈我何的嚣张样子,包大人在苦无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偃旗息鼓,无奈之下最终也只能暂时退堂了事。

      这一天,开封府里阴云密闭,气压极低。大家都因为第一次升堂竟被对方占了上风觉得很是沮丧,但却无可奈何。因为可怜人所提供的所有能证明他是真的周勤的证据都没有办法找到,就连能当证人的老樵夫也在当日为了救他,死在了假周勤的手里。

      虽然公孙策很快想到了背诵殿考时所作文章的主意,但没有想到的是那假周勤竟然心计了得,老早也将那篇文章背诵了下来。于是案子再一次陷入僵局。

      *********************************************************

      这天已经是自第一次升堂之日算起的第五天了,开封府的众人仍旧没有办法帮可怜人找到任何有效的证据。

      骆彩歌再一次来到可怜人的房间,就见他情绪低落的靠在床头,无力的右手耷拉在床边,半天没有动弹。

      “彩歌姑娘你来了啊。”苏乞儿端着刚洗好的水果进了屋,和骆彩歌一样,一眼就看到了仿佛灵魂已经出了窍的可怜人,大声的叹了口气,“这几天他都是这样,就连我给他的手涂药的时候,都是这副样子,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骆彩歌见状,也的确不知道能说什么。无论古今,审案子都要靠证据,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如今不要说真的,就是个假的证据,他们都找不出来,怎能不让人沮丧呢。

      就在这时,包大人带着公孙策和展昭走进了屋子,看到的就是一个人歪在床边,另两个人相顾无言的情景。

      “包大人,公孙先生,展大人。”最先回过神的是苏乞儿,他连忙将水果放在桌子上,并让到一边,将椅子让给了包大人。

      包大人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今日本府过来,是想问一下你们的打算。”

      苏乞儿听了这话,一下子耷拉了脑袋。床上的可怜人是个不能开口说话的,包大人的问题自然是问苏乞儿的。苏乞儿想了好一会,抬头就看到包大人一脸爱怜的看着自己,才小声的,极其小心的开口道,“包大人,我想回家,和可怜人一起回家。”

      “家?”包大人疑惑的开口。

      “就是那座大屋啊,我从小就住在那里。而且我和可怜人说好了的,只要有我住的地方,就有他住的地方,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就不会饿着他。”

      “……”包大人沉默的看着苏乞儿,半天才如叹息般的说了句,“苏乞儿,那里不是你的家。”
      苏乞儿歪着头,似乎不能理解包大人话里的意思,“但,那里是我住的地方啊,为什么不是我的家?”

      骆彩歌听到这里,已经没有心思再呆在这间屋子里了,于是小心的蹭着脚步,直蹭到门口,才一转身走了出去。

      展昭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可当骆彩歌走出屋门没一会儿后,也跟着出了屋门,“彩歌姑娘……”

      “难道包大人是打算放弃了吗?”骆彩歌的情绪也不太高,“不过也不怪包大人,我想他已经尽力了吧。可是,这样真的太憋屈了!”

      展昭见骆彩歌一转身,眼底有些泛红,但并非是哭过,更像是被气的。连忙开口道,“彩歌姑娘你误会包大人了。”

      骆彩歌满脸的不信任,展昭叹了口气,“你说你知道当年包大人审理公主驸马陈世美的案子,那你也该知道。自从陈世美知道了他的原配来开封府告状,便派了杀手去杀那母子三人……”

      “啊?你的意思是,包大人是打算引蛇出洞?”骆彩歌先是一惊,而后又有些不太赞同,“可这是不是太危险了?这两个人一个年幼,一个行动不便,如果真遇到了杀手……”

      “我们自然会做好万全的把握,绝不会让那两个人受到丝毫的伤害。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会在暗处保护他们。”

      “诶?你不去吗?开封府就数你武功最好。这万一来个武功出神入化的杀手可怎么办?”

      “呵呵……”展昭显然是被骆彩歌的话逗笑的,“江湖中顶尖的江湖人很少愿意去做杀手,就算真迫不得已做了杀手也不会去做赏金杀手,江湖中顶尖的高手都很爱惜自己的名声,是不会轻易去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王丞相绝对不会让他的女婿有机会拿了自己的银子请那些顶级的杀手,周勤虽然是状元,又是王丞相的女婿,但他毕竟根基太浅,一没有人脉,二没有银子,能请来的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

      “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不请呢。”骆彩歌撇了撇嘴,暗叹了句,果然电视剧都是被神话了的!绝对不能信。

      “他一定会请。”展昭自信的弯起嘴角,双目朗朗,“因为狗急了,一定会跳墙。”

      “好吧,既然你这么自信,我就相信你。”骆彩歌点了点头,“那你到底要去哪里?”

      “我要出城一趟,到他们当初借宿的地方去看一看。”

      “诶?去哪里?难道你怀疑那个老樵夫没有死?”骆彩歌愣了一下。

      “……”展昭摇了摇头,“按照可怜人的口供,那老樵夫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希望。”

      “那……”

      “彩歌姑娘不妨再回忆一下那可怜人当时是怎么说的。”

      “诶?”骆彩歌努力的回忆着当初公孙先生复述可怜人口供时的情景,“真周勤在赶考的路上救了假周勤,因为时间太晚了无法进城,就在城外一个老樵夫的家里借住。后来真假周勤知道他们同名同姓,就在老樵夫的见证下结为兄弟。两人还说无论谁高中,都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可惜假周勤在出发前突发疾病,虽然老樵夫也给他请了大夫,但到最后期限为止病情还是没能好转,所以……”骆彩歌越说越慢,最后竟是再没说下去,“大夫!还有个大夫!”骆彩歌兴奋的原地转着圈子,右手伸出食指在左手掌里一敲一敲的,“可怜人说过当时假周勤因为知道去不了考场,甚是激动。无论大夫和老樵夫如何规劝都没用,还一度爬出房门,说是就算用爬的也要去参加殿试。既然如此,那么那个大夫应该会对这个病人有印象才对。如果能找到当年给假周勤治病的大夫,能证实假周勤根本参加不了殿试,那么认证就算是有了!哈哈,太好了,天网恢恢啊!天网恢恢啊!”

      展昭见骆彩歌兴奋至极的叉着腰仰天长笑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口里却说着,“彩歌姑娘果然聪慧,一点就透。彩歌姑娘……”展昭执意打断了骆彩歌爽快的笑声,“为防事情再出现变故,展某即刻出发。展某不在这几日,还请彩歌姑娘等可怜人重回开封府的时候,再为他检查一遍伤口,确保他的左手不会再次被伤。”

      “那是自然。这个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的。”骆彩歌点头道,而后顿了下,又重新开口,“你,你也小心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有劳彩歌姑娘挂心。既如此,展某告辞。”展昭说完利落转身,去完成他要做的事情,毕竟早一天能找到那个大夫,就离破案早一天。

      “谁关心你了?”骆彩歌冲着展昭远去的背影说道,“我是担心那匹枣红马而已!毕竟它的名字还等我给它起呢,我是怕我好容易给它起了个拉风的名字,它却因公殉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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