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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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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小悠,您又老了!
五一节,学校居然没有抢占宝贵的假期来补课!
整幢教学楼都在欢呼!
同学们的咆哮着的欢呼令老师倍感不爽。都什么时候了,看见放假还高兴得跟幼儿园小孩一样,这说明学生们都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
果然,所有老师串通一气,决定好好治治这些没有脑子的学生,这个样子,像是重点中学吗,真太丢学校的脸了!
文印室的机器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邪恶运转!都说提倡环保,可学校愣是把卷子印得一大叠一大叠的,真是浪费森林资源。
所有的老师都笑盈盈地走进教室,把小山一样的数叠作业扔给课代表。
课代表在咆哮!
同学们在发狂!
啊啊啊,果然是风华高中,名不虚传,一刻都不让学生放松!
小悠捧着大把大把的试卷,欲哭无泪。
苏亦然一改往日快乐的模样,骂骂咧咧地把所有老师及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通,并且骂完了普通话用方言,骂完了方言用英语,骂得小悠都感到难堪。不过,小悠心里很清楚,苏亦然骂归骂,还是会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把这些作业都干掉的。
“你们五一节回泗水镇吗?”小悠问苏亦然。“你们”,在小悠心里,她还是把苏亦然、子炎和小笋放在一块。
苏亦然依然是一脸不爽的表情:“你大爷的,这么多作业叫我们怎么回去啊!”
“你们不回去了?”小悠疑惑。
“那倒不是,好久没回家了,现在好不容易有几天可以不用上学,当然还是要回家里的。食堂里的饭我吃着反胃,太硬了,连水也舍不得多放。爸妈还都盼着我可以早点回去。”
小悠思索了一下,她是有这样一个计划,就是五一节,跟着伏烟一起会泗水镇,然后就在伏烟家里住几天。平时学习忙,也没有很多机会可以聊天,这次回去,可要痛痛快快地把肚子里憋的话都吐出来。
苏亦然见小悠不说话,便问:“哎,那你呢?回去吗?”
小悠说:“我很想回去啊,不过先要和我爸爸妈妈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小时候,她和伏烟总是挤在一张床上,夜色混合着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整个房间里充满着冷色调。两个女孩依偎着,趴在对方耳朵上说话,一起笑,半夜里打着手电筒看漫画,她嗅见伏烟长长头发的芳香,然后她搂着伏烟的脖子睡着。
她们是朋友,是姐妹。年少的友情是那么纯真,绚烂的像是一只刚刚破茧的蝴蝶,翅膀上有诡异的色彩。
那是她们的童年,单纯又天真的时代。
她问小笋是不是回家,小笋说:“早就在学校待不住了,这种破地方,还是早点远离比较好。”
子炎呢?废话,这种吃食堂饭堪比吃毒药的家伙,当然不愿意在学校里久留。
五个人还是结伴回去。车上坐满了学生,都是过节回家的。
他们甚至看见了夏浅哲和白薇,不过还好,他们坐在前排,伏烟比较靠后,他们也没有注意到。
五个人团在一起像是发疯。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凑巧啊,阿煜和子炎是同性恋,伏烟和小悠是同性恋……”苏亦然一扬眉毛。
小悠装成无辜的样子:“你什么意思啊?”
苏亦然做了个鬼脸:“我是说,你们搞4P真不错……”
话还没说完,坐在苏亦然旁边的子炎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栗子。苏亦然痛得直骂子炎:“重色轻友啊!”
“切。”子炎不屑。
子炎是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家伙。苏亦然说,如果光看他的外表,一定觉得他很有“王子气质”。不过那家伙的性格很奇怪,是多重的。“不要看他表面上很懦弱。”苏亦然曾经这样对小悠说,“小学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学作文,他在一个女生的笔袋上用圆珠笔写了很多‘妓女’、‘三八’这样的字眼。他还口口声声说韩国是‘垃圾泡菜国’,走到哪里骂到哪里。”
车子稍稍颠簸。泗水镇到了。
下车的时候,他们不幸和夏浅哲撞到了一起。子炎和他打招呼,夏浅哲拍拍子炎的肩膀,两个男生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路上都是这样。
白薇则还是老样子,粘在夏浅哲身上,像是水蛭。
还有就是她脚上的一双高跟鞋,白色的,走起路来会“咚咚”的响。一改学校里清纯的模样,看上去更加娇媚。
“哼,回眸一笑百媚生。”伏烟在后面恶恶的骂了一句。
小悠不吭声。
“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也能磨成针……”不知道伏烟都在嘀咕些什么。
小悠感觉好尴尬,便悄悄换个话题:“7号那天,我们去玩吗?”
伏烟没有回答。小悠不禁打了个寒战。
苏亦然和小笋走在后面,悠闲的聊天。
有时,苏亦然也会和小悠开玩笑:“我差点就要看上阿煜了,没想到被你抢先。”
小悠得意地扬扬眉毛。
夏浅哲和白薇终于到家了。夏浅哲很“兄弟”很“哥们”的和子炎说“告辞了”。白薇也随口说道“再见”,两个人便拐进了另一条路里。
伏烟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白薇还是那么刺眼的东西,那根刺像是藏在她的心里,不时会扎到心脏。
“喂,你怎么了?”子炎看见伏烟僵硬的表情,心生奇怪。
伏烟压抑了一下她的心情,平静的说:“没有什么。”
子炎不信:“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她干脆的打断。
“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
她面无表情:“是你神经过敏吧。”
他依然感到疑惑,却不再追问。
子炎走在前面,伏烟故意拖着小悠放慢了步子,好离他远一点。
小悠拉着她的手,软软的指肚,摸上去很舒服。
小悠不敢吭声,只是咬着嘴唇,想要快一点到伏烟家。
再走,苏亦然和小笋也到家了,他们拐进了那条小路。
小悠心虚地和他们说再见。
伏烟沉默了好长时间,终于缓缓说道:“对了,周杰伦要出新专辑了,你会去买吗?”
小悠有很久没有听周杰伦的歌了。曾经,他也是她的一个偶像,现在早已被忘记。
“他的新歌没有以前的那些好听。”小悠说。
伏烟声音很平静:“我也这样觉得。”
小悠说:“以前的歌,真的很有他自己的味道。《米兰的小铁匠》、《半岛铁盒》、《回到过去》,那些真的很经典。不过现在,听他的歌一点感觉也没有。”
子炎孤独地被小悠排斥了,走在前头。
差不多要到伏烟的家了。她对前面的子炎喊道:“子炎,我到家了。”
子炎回过头,说再见。
“再见。”小悠也这样说。
伏烟的家。
小小的沙发,小小的床,阳光明媚的阳台,画着卡通图案的窗帘……
空荡荡的白色墙上,挂着她母亲的照片。黑白色,像是年代久远的电影。那个女人,头发疏得纹丝不乱,脸是白净的,眼睛也那么明亮,只是嘴唇有一些苍白。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非常温暖,带着浓浓的母性。和伏烟倒有几分相像,只是她看上去更加温和,像是一潭深水,波澜不兴。
“妈,我回来了。”伏烟很自然的说了一句。把书包往地上一甩。
地板上积起了一层灰,很久没有来住人了,自然没有打扫过。
两个女孩子先不管其他的,倒在了那张床上。
床头,还有她小时候玩的毛绒熊和她心爱的吉他。
毛绒熊很旧了,可是她从来不嫌弃。
很久以前的那天,梳着两条小辫子的伏烟,在玩具店里看见了它。
“妈妈,我喜欢这只小熊。”她的声音里全是快乐和欣喜。
妈妈说:“好,下个星期你生日了,妈妈就买给你。”
年少的伏烟高兴的跳了起来!
生日的时候,她得到了这只梦寐以求的毛绒熊,被漂亮的玻璃纸包着,它黑色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她那么爱它,每天睡觉都要搂着它、捏它。里面的棉花被她捏扁了,妈妈就破开它的肚子再填充了一些。
后来,妈妈死了。
她紧紧抱着她的小熊,没有它她就会睡不着觉。
一次,她做值日,放学的时候,她背着书包,把小熊夹在她的臂弯里,一手提着一袋垃圾,走去学校的大垃圾箱。
当时的垃圾箱非常深,学校的地面高出路面大概有一米,被围墙围住。垃圾箱的一头是学校,另一头就是石板路。
可是那天,她一不小心,把小熊掉进了垃圾箱。
那个又黑又深的地方。
她怔住了。
然后飞快的绕过校门,找到了垃圾箱的另一头。那是一个脏兮兮的地方,行人都会不自觉的走的离它远一些。
小熊就躺在那里面。
她把手伸进去,够不到,干脆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别人都想不到,那只小熊是她多么重要的宝贝啊。
它的肚子上有一道疤,那是妈妈绣上去的。
她们还是拉着手的,小悠一点一点摸索她的指尖,软软的指肚。她是多么爱伏烟啊,那种纯真的友情,那些安静的回忆。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子。
伏烟转过脸看她。小悠,那的的确确是一张少女的脸,皮肤很光洁,只是在额头有几颗小小的青春痘,脸蛋还有一点婴儿肥,不是现在时兴的瓜子脸,额前掠过一抹刘海,随意的。
她开玩笑说:“阿煜是个好孩子,以后你就嫁给他吧。”
小悠反驳道:“这不现实!”可脸上有爬上了一丝绯红。
伏烟一个人坏坏的微笑。
“有什么不现实。”她说,“初恋是那么美好的东西,不希望把它保存得长一点吗?”
小悠还是说道:“不现实不现实。”
伏烟蹦下床,双脚伸进拖鞋里:“走,去吃饭!”
小悠只得乖乖地跟着。伏烟的家里没有任何食物。她们带上钱,去了楼下的小餐馆。
小餐馆小得可怜,油腻腻的墙壁,熏满了黄兮兮的油渍,空气都有些污浊。狭小的空间里放下了一张灶台和几张小方桌。桌子都是油腻腻的。
这里的菜很少,顶多也就一些清炒。但这里的面却出奇的好吃。炒面、汤面、馄饨、水饺、年糕是这里的特色。小悠要了一碗炒米面。伏烟则要了一盘炒年糕。
她们慢慢吃着。炒米面里放了豆芽和碎海苔,一股诱人的香气。还有一小碗附送的紫菜汤。
“对了,子炎说7号那天叫我们出去玩玩,你去吗?”伏烟说。
小悠点头:“当然。”
又问:“那苏亦然去吗?”
伏烟说:“现在还不清楚,以后可以慢慢联系。”
再后来,她们谈到了作业。小悠是很少和伏烟说及学习的事情的。因为她觉得,要说学习,不如到苏亦然那里去说,这家伙正在和作业沐浴爱河。
高一,历史地理还要上,又临近会考,小悠的文科作业自然也特别多。
她恨死文科了,虽然她那么喜欢教她们历史的老师。
他是从江苏来的,说话速度太快,有些口齿不清,刚刚听他的课,小悠非常厌烦,因为她的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常常听不懂,渐渐也就懒得听了,每天历史课,她都自顾自埋头背历史书。
可是从这个学期开始,她开始喜欢听他上课。他说的话都是那么有道理,脾气很好,从来不对学生发火。
有同学说他偏激,但小悠却死死维护着他。
怎么,他有时是偏激,可是,她是多么喜欢听他偏激的话语。
他是一个哲人,至少在这些学生们看来是的。
初中的时候,她有一个很好的社会老师,她一次次下决心要学好社会,却总是没这个感觉,答题都无从下手。
感觉不好。她注定是理科的料。
“其实我们都还是很野的,不像苏亦然,心如止水,真是一门心思扑在书本上。”小悠叹息道。
她自认为不算用功,考试却每次都还不错。
(“嘿嘿嘿,那是智商问题。”小悠得意。)
慢吞吞的吃完饭。她们当然没有忘记付钱。然后回家。(怎么这么流水账啊)
看见一书包作业就心烦!
先洗了澡。她们的睡衣以前是一起买的,纯白色,非常干净的颜色。
然后伏在桌子上写作业。伏烟做的高二的物理密密麻麻全是电学。曾经小悠非常喜欢物理,可是一碰到电学,马上开始厌恶起来。班里有很多女生都觉得电学比力学简单,只有小悠,为电学伤了不少脑筋。
小悠在攻克化学。那是她现在最喜欢的一门学科。刚刚进高中的时候,她落后别人很多,初中时没有参加过科学竞赛,自然有些漏洞,和高中衔接不起来,也曾经一度憎恨化学。可是渐渐,她觉得化学非常有意思,每次考试也都名列前茅。
她觉得自己有偏科。
她悄声问伏烟:“诶,早恋真的会影响学习吗?”
从小,小悠就被妈妈灌输这样的思想。早恋,这个词语在大人们眼里似乎异常可怕。妈妈严格掐着小悠,连言情小说也不让她碰,还总是试探小悠。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苏亦然。苏亦然的回答是:“因人而异吧,但至少,我不会。”
伏烟说:“应该不会吧。”
其实小悠也这么觉的。
她在想,如果妈妈知道了,后果是不是会不堪设想。
就像小学时的写满老师坏话的本子一样。
她们早早睡觉了。像小时候一样,关掉所有的电灯,让黑暗笼罩整个房间。
两个女孩的悄声细语。
在黑暗终生活久了,她多么渴望可以看见光明。
在这个世上,她没有亲人。性格的孤僻又让她少有朋友。夏浅哲的改变还让她伤透了心。
她需要有人爱她。
电影里,不羁的JACKIE只想要证明,她可以被爱。
她们咬着耳朵聊天。和小时候一样,伏烟打开床头的抽屉,里面安静的躺着她的漫画书和一支手电筒。
淡黄色的柔和光芒。
漫画书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她抹去它们。
她曾经把小时候几乎所有的零花钱都用来买它们。
女孩子咯咯的傻笑,依偎在一起品尝黑白色中的时光。
小悠总是习惯一边做作业一边在草稿纸上勾勒出一个人的脸庞。那是少女的脸庞,光洁而圆润。
明亮的大眼睛和似笑非笑的嘴角。
画得多了,她都不需要思考,笔尖一划就是一个妙龄女子的侧脸,眼神忧伤。还有长长的略带卷曲的头发。
她没有正式学过素描,只是在美术课上浅尝了一些透视。从小,她都是学国画的,水墨在纸上交融,似一层薄薄的云烟。她觉得国画是自由的,而素描却有一些刻板。
可是她却那么疯狂的去临摹一张张漫画。少女沉醉的笑意。少年不羁的眼睛。
还是柯南。年少时,还没有什么漫画,柯南是她最初接触的,竟一直不衰。此后流行过很多各种各样的漫画,她也看过很多,每个月都去买漫画的杂志,但到头来,还是只热爱柯南。
小学的时候,天天捧着一本小书,行走在上学的路上。
枯燥的脚步顿时成为了一段奇异的路程。
黑白色的一个世界,带给了小悠那么多的快乐。
两个女孩靠在一起,打着电筒看她们心爱的漫画,一直到她们昏昏沉沉的睡着。
清晨的阳光多明媚。
子炎一早就打来电话,问她们最后一天去不去玩。
废话,小悠其实很有野心,遇见玩,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诶,那苏亦然去吗?”小悠问。
子炎说:“这家伙说她作业都做不好,而且非常有自知之明不像当电灯泡,就不去了。”
小悠也料到苏亦然这样:“不过,她不去了,我们似乎也会很没趣吧。”
没有苏亦然,他们都不是能讲话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还是要把苏亦然拉上!
小悠连忙给苏亦然打电话。生拉硬拽要把她拖去。苏亦然心里其实还是挺想去的,被小悠一鼓动,也顾不上作业,答应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呢?这个小城那么小,都没有什么游乐的地方。似乎只有那几片沙滩是可以游玩的。
东沙,他们还是希望去那里。
它没有人工雕琢过,有一种原始的美。
时光又回到了年少时,伏烟还是个快乐的精灵,脸粉嫩粉嫩的,眼睛清澈得像一湾湖水,荡起着淡淡的涟漪。她总是喜欢穿裙子。那个时候的裙子大多不是很好看,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非常清爽。
如今,那些在大街上牵着爸爸妈妈手的小女孩,都穿着非常漂亮的裙子。蝴蝶结的腰带,黑色的蕾丝裙摆,长筒丝袜和黑色的小皮鞋,感觉像是尊贵的小公主。
小悠甚至还见到过一个女孩,短发,齐刘海,大眼睛,皮肤很白皙,她穿着一身小旗袍。苏亦然这色女眼睛都直了,连忙捅了捅小悠:“还是高开衩的!”
小时的伏烟生的非常讨人喜欢。大人们喜欢孩子的方式就是没完没了的捉弄孩子。爸爸单位里的同事总是争着挑逗这两个小女孩。被捉弄的感觉非常糟糕,小悠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大人可以这样不尊重孩子。
一个叔叔拿着一根棒棒糖,把水杯往小悠面前一推,说:“小悠,给叔叔倒杯水,棒棒糖就给你吃。”
小悠眼睁睁的看着那根诱人的糖。平时,爸爸妈妈怕她牙齿蛀,垄断了所有棒棒糖的来路。
她勤快地捧着杯子跑到饮水机前面,咕咚咕咚灌了满满一杯,却又觉得沉,就不道德的倒掉了小半杯在饮水机的水槽里。
本以为棒棒糖就可以到手了,没想到那叔叔喝了一口说:“啊,太凉了,小悠,帮我去掺点热水。”
小悠不情愿的咬咬嘴唇,看着棒棒糖晃啊晃啊,心里又馋,就捧着水杯又去了。
掺了点热水,算是完成任务,小悠高高兴兴地去讨糖吃。
没想到叔叔又喝了口,说:“哎呀,还是太凉了,小悠,再帮叔叔去加点热水。”
小悠总算是看出来了,那叔叔是在存心整她!她正想扭头就走人,可是一想,这样也太便宜他了,算了算了,再跑一趟,或许棒棒糖就可以到手了。
小悠只好又去跑一趟。
回来的时候,叔叔这才肯把糖给小悠,小悠满心欢喜地拆开包着的纸,才发现里面哪是棒棒糖啊,只是一根棒子上插了一个纸团。
小悠气得都要哭了。
可是那个叔叔似乎就是想看小悠哭。小悠一吸鼻子,就看到他特别高兴。
哼!
他是坏人,坏人!
小悠跑去告诉爸爸,爸爸听得心不在焉。
哼!
小悠忍不住去找了伏烟,伏烟伏烟,他是坏人,我们要打到他!
两个小鬼想了各种各样的鬼点子。都是喜剧片里才有的主意。她们去小树林里搬来了大石头,堵在那人办公室的门口,把水泼在门口的地砖上,在锁眼里塞削铅笔削下来的木屑,用粉笔在门上画鬼脸。
像是后来伏烟说过的,连恨都是快乐。
她们觉得她们的法子真是无懈可击,两个人偷偷的互相乐。
爸爸的单位原来可能是部队的,因为在办公楼的后面,有一些体育锻炼的设施,双杠啊,单杠啊,还有一片草地。
她们总是在那里玩,伏烟看小人书,小悠识字还不多,伏烟就念给她听。两个女孩的欢声笑语响彻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