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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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太子妃居然会为梁贵妃说话。就连梁贵妃，在听到太子妃的话时，也惊讶了一番。
面对崇德帝与梁贵妃疑惑的眼神，太子妃回以淡定的笑容：“臣媳只是希望那个谋害六皇弟的人为她的胆大包天，受到该有的惩罚罢了。东宫和贵妃娘娘之间的确有些误会，但这一切毕竟与六皇弟无关。太子与臣媳总是希望弟弟妹妹们能够好好的，这才是咱们皇家的福气。”
“那个人非但谋害了六皇弟，还想将事情全部推到太子与臣媳的身上，这一点，臣媳是断然不能忍的。”
“况且，这一次，那幕后之人敢把手伸到六皇弟的身上，若是不把她揪出来，下一次，遭殃的又会是谁？”
“太子妃说得不错。”继太子妃之后，太子也罕见地开口为梁贵妃说话：“贵妃娘娘或许为了挽回父皇的注意力，而做了一些不大恰当的事，但那也是因为她太在意父皇了。贵妃娘娘也没有想到，会被人趁虚而入，反倒害了六皇弟。那个人，才是用心最险恶的，她所做的一切万万不可姑息，否则，后患无穷。”
“那么，你们认为，那个人会是谁？”显然，崇德帝已经将太子与太子妃的话听了进去。
不管怎么说，他得先找出躲在后面浑水摸鱼的人，至于梁贵妃的事，可以稍后再来解决。
“此人能够在贵妃娘娘的身边安插人手，那么，至少在宫里得有一定的势力。只有几个高位妃嫔，才有这样的手段和能耐……”
太子妃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宫里头的高位妃嫔，实在屈指可数。
曾经的淑妃因为亲摄政王的立场，以及狠狠的刁难过还是宫女的梁贵妃，早早便被废黜；中宫皇后因为崇德帝对梁贵妃无原则的偏袒郁郁而终；江贵嫔因痛失爱子也是早早便去了。
余下的妃嫔中，除了梁贵妃外，也唯有德妃与贤妃是宫里头数得上号的。
因梁贵妃出身低微，在执掌公务方便力有不足，因此，大家闺秀出身、手段了得、性子也还算安分的德妃与贤妃早早便被崇德帝赋予协理六宫之权，为梁贵妃分忧解难。
把目标锁定为高位妃嫔之后，一切也就不那么难推断了。
问题是，到底是贤妃，还是德妃呢？这两位妃子都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崇德帝的脑海中一会儿闪过了贤妃恬淡的脸庞，一会儿闪过了德妃善解人意的笑脸，一时之间，有些举棋不定。
这两位妃子，都初步获得了崇德帝的认可——她们若是没有得到崇德帝的信任，也不会被崇德帝指派到梁贵妃的身边，负责协助梁贵妃——要从她们这种找出一个罪魁祸首来，可真是一项艰难的选择。
但，从理智上来说，的确，在太子妃夫妇洗脱了身上的嫌疑之后，只有德妃与贤妃有这样的实力。
“是德妃，一定是德妃！”梁贵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嚷道：“那个给小六抓药的太监，是从德妃宫里头出来的！”
“在那之前，他也曾是母后的人。”崇德帝皱起了眉：“虽然他跟德妃的时间最长，但他最后是因为做错了事，被德妃赶出来的……他和德妃的关系，应该不会那么好。”
“也许这一切只是德妃的障眼法！再不然就是贤妃！皇上，你别被她们给骗了，她们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老实！在得知有人偷换了小六的汤药前，臣妾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真的敢把手伸到小六的身上。因为这个，臣妾还一度错怪了太子妃——”梁贵妃歉疚地看了太子妃一眼。
她的这个表情有些僵硬，神态也不是那么到位，但太子妃并没有计较，反而回以一个宽和理解的笑。
“再查查吧，父皇。无论是冤枉了德妃娘娘，还是冤枉了贤妃娘娘，都是不妥当的。在臣媳看来，咱们可以从那个‘畏罪自尽’的太监，那个为六皇弟送药的小宫女，以及贵妃娘娘身边的朝霞开始查起。前两者已经没了，但咱们可以查查，在最近一段时间中，他们与哪些人接触过，从中获得信息。还有朝霞，她是一个难得的人证……”
“就按太子妃说得办吧。”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崇德帝道。
说完这句话后，崇德帝有些欣慰地看着太子妃。他对梁贵妃失望是一回事，但这一次，太子与太子妃没有对梁贵妃落井下石，反而就事论事的态度，还是让崇德帝感慨颇多。
与事情还没弄清楚，就忙着往太子夫妇身上扣帽子的梁贵妃相比，双方气度简直高下立现。
思及此处，崇德帝不由摇了摇头。
与梁贵妃母子相比，太子夫妇果然更适合做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虽然崇德帝情感上不愿承认，但在理智上，他却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等待的时间，对于梁贵妃来说，是那样的漫长，每一刻都是一种煎熬。
这时，梁贵妃已经无法分辨，在她的心中，究竟是尽快找到威胁六皇子的凶手占了上风，还是尽快为她自己脱罪占了上风。如若可以，她恨不得亲自冲过去，撬开朝霞的那张嘴。
可朝霞的意志力显然比朝露要坚强得多。
方才在朝露招供了以后，朝霞硬抗了一会儿，才终于招了。且在这种情况下，朝露还不忘把责任推到梁贵妃身上，可见从她那儿得到消息有多困难。
“还是什么都没招吗？”崇德帝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深深的不耐。
“看来，从朝霞那儿，我们是得不到什么信息了，要不，把德妃和贤妃身边的宫女抓来审问一番吧。”梁贵妃急切地道。
崇德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梁贵妃有些发毛。直到梁贵妃有些受不住崇德帝带来的压力了，才听崇德帝缓缓开口：“就依贵妃所言。”
梁贵妃心中满是苦涩。她知道，这一次，她在崇德帝面前，是真的形象大失了。可是，她却毫无办法……
目前，最重要的，是将幕后之人给揪出来。至于之后……她一定能够找到法子挽回崇德帝的心的，一定！
……
“公公，不知这次皇上把奴婢召过去，可是有什么急事？奴婢们突然被带过来，心里头实在没底，可否请您透露一二？”德妃身边的宫女彩屏很是乖觉，拿起金锞子就想往前来传旨的太监袖子里塞，却被那名太监躲了过去：“姑娘这是做什么？这可不合规矩。皇上的心思，杂家也猜不透，姑娘只管过去听听，也就明白了。”
彩屏见乾元宫的太监是这样的态度，一颗心止不住的下沉。
平日里，这些人是从来不会拒绝她们的好处费的，这一次，他却拒绝得这样坚决，只能说明，她们宫里头是真的摊上事情了，以至于，她送出的金锞子，这人不敢收，唯恐受到牵连。
几乎是一被带到乾元宫，彩屏就被控制了起来。
“德妃娘娘谋害六皇子殿下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皇上十分生气。作为德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姑娘应该知道不少内-幕的吧？杂家劝姑娘还是从实招来吧，这样，看在姑娘坦白的份儿上，皇上的火气指不定还能消下去一些。不然，姑娘和德妃娘娘恐怕都要遭殃。”
“公公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六皇子殿下不是因为淋雨而生病了，现在正在调养吗？这件事，怎么就与咱们德妃娘娘扯上了关系？”
那太监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牢牢地锁定着彩屏，让她压力倍增。
过了片刻，他才阴测测地开口：“杂家再说一遍，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宫女朝霞已经什么都招了。这种时候，你还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你究竟是在把皇上当傻瓜，还是把杂家当傻瓜？”
冷汗瞬间便覆上了彩屏的额头……
另一间房间中，同样的一幕也在发生着。不同的是，在此处，受到审问的，是贤妃身边的大宫女……
“这么说，这件事，果然是德妃所为？”
“不错，据宫女彩屏的交代，那名抓药的太监虽然早已离开了德妃娘娘的宫殿，但暗地里一直都与德妃娘娘有往来。宫女朝霞，也的确是德妃娘娘特意安插到贵妃娘娘身边的。”
“那名给小六喂药的小宫女呢？”
“彩屏似乎不知道那名小宫女的存在，也许那小宫女并不知道这些计划，只是误打误撞的给六皇子殿下喂下了汤药……”
“误打误撞……”崇德帝重复着这几个字，唇畔浮现出一丝冷笑，显然，他对于这个说法，是不相信的。
“那贤妃呢，她就什么都没有做吗？”
“回禀皇上，贤妃娘娘似乎隐约猜出了德妃娘娘的打算，只是，她没有想过要阻止……”
“恐怕非但没有想过要阻止，反而打算推波助澜吧！”崇德帝的眼中是满满的失望。
这就是他的后宫，这就是他的妃嫔！
从梁贵妃，到德妃，再到贤妃，一个两个，都是如此的让他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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