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凰贝珠》韩子墨

4、7-9

　　“听我爹说，你从来没有出过门，我们也一直知道师傅有个风华绝代的女学生。怎么现在你来和我们一帮臭男孩子上课。你哥哥准许的？”
　　我好奇地看着裴翼凌。风华绝代？我吗？
　　“你是说我风华绝代？”其他的我都不关心。原来我的美貌早已名声在外。可喜可贺。
　　“当然。你没看见你进来的时候，孙无季他们一伙看你的眼神。”
　　“我光注意你了。你的眼神呢？”他听言直勾勾地看着我。算了，不玩儿了。出什么事，我可负不起责。
　　“你当然看在眼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果真不是那么好逗的。
　　“听说，吉小姐才华卓越，可否指教一二。”孙无季。狗X的，谁不知道，我身体的主人就是一白痴呀，装什么大头蒜。整我，没门。老子长的如花似玉，你居然这么对我。
　　裴翼凌站起来，想帮我解围。
　　“姓裴的，怎么想给你小姑子出头？”
　　小姑子？什么什么呀。我就一个哥哥，没有姐姐，而且姐姐的话也不是什么小姑子吧。我转过身诧异地看着小裴那张五光十色的脸。他绿了。
　　“闭上你的狗嘴。”我恶狠狠的看了孙无季一眼。
　　现在换成裴翼凌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甩个他一个理解的眼神，就是同性恋嘛。我们那儿很正常，明宇哥哥原谅你，何况对方还是我喜欢的哥哥彦祥。
　　“想让我指教什么？”装大尾巴狼，谁不会呀，我也跟你笑。
　　“听说您刚背完《关雎》，做诗的学问您肯定有吧。可否为我们即兴做诗一首啊。”那帮王八羔子笑的花枝乱颤。我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玄觉。他还在装大尾巴狼。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老子就给你整一首。但是这也不是我理解的传统意义上的国家呀。朝代到哪儿我也不知道，万一穿帮我就完了。
　　管他的。
　　“听好了，姐姐教你一点儿。”裴翼凌继续张着嘴看着我，生怕我出现是什么差池，好象他对我真的很了解，难道是因为哥哥的原因？
　　脑子里突然一首特别有名的诗，据说是卓文君才女写的。
　　“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般思，千挂念。万般无奈把郎怨。”念到把郎怨时，我把眼睛看向裴翼凌，一脸的伤感。和我哥哥是吗？孙无季傻呼呼的看着我，老是一副乐山大佛样的玄觉也站了起来。
　　裴翼凌率先鼓掌，“果然是……”
　　“等等，没完。万语千言语不完，百我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别人摇扇我独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思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啊郎，把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裴翼凌听到后面脸色越来越坏，他好象突然反映过来这是一首妻子写给负心的丈夫的诗，瞬间都快可以用他的来脸画油画了。他看着走过来的玄觉，压根就没打算看我这个“诗人”一眼。
　　“玄觉师傅，彦吉年龄小，只是写着玩儿的，请您不要责罚她。”他还在一脸紧张。
　　“快跟师傅说你错了。”他拉拉我的袖子，朝玄觉看过去。
　　“为什么我错了。”什么跟什么嘛。要我道歉也要有个什么正当理由先呀。我是开放的时代来的人才，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何况我是男孩子。说说这些没什么。
　　孙无季那群王八蛋先是傻呵呵地看着我，一脸的不相信。现在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问题是，我有什么错了？
　　“小吉的学问倒是长进不少，诗也是一首好诗。只是以后，可不要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说。”笑眯眯地看着我，没有丝毫责罚的意思。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彦将军已经来接彦吉了。”朝窗外跟哥哥示意性地点点头，淡蓝色的背影就飘进后院了。

　　第8章
　　“将军。”裴翼凌拱手向我哥问好，眼中充满了敬畏。
　　“嗯。”他下马，走到我跟前，“今天上课觉得怎么样，要是不习惯，我们还是请师傅到家里来。”我正要摇头说习惯习惯。身后就突然冒出一个欠扁的声音，“怎么会不习惯。主子今天可出大风头了。做的诗，公子可真得听听。”有时我真的想把他们两个爆打一顿。现在还是一副酸不拉叽的声音。
　　“哦？自己写的，那哥哥要听听。”说着抱我上马，“我们骑马回去。和我骑一匹，怕吗？”抚着我的头发，让我很安全的靠在他的怀里。
　　我往后看了看。他一脸的笑意。
　　“哥哥，裴翼凌和我坐一起的。”我突然看见还站在地上的他。看起来和我哥哥不熟吧，怎么有小姑子一说的？
　　“嗯，裴公子的学问很好。”扬鞭打马。
　　“等等。”哥哥搂着我问怎么了。“小裴去我家吃饭吧。”我回头看着仍然不动的他。
　　“裴公子要回家，裴大人等着检查功课呢，你以为都像你似的。”说着还捏捏我的鼻子。
　　“哦！那，小裴再见。”我冲他摇摇手。
　　我哥好象一点都不怕别人看我。一路上行人都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谁让坐在马上的是帅哥美女组合呢。可是他好象什么也没看见。
　　“怕吗？”口气温柔。
　　“怕什么？”
　　“骑马呀。”理所应当。
　　“不怕，不是你在我后面吗。摔不下去的。”我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街景。这里和电视上演的场景还是有大的不同，大家穿的衣服是介于汉族和少数民族之间的一种样式。女人的头发也盘得很高，男人基本上都是穿深蓝色和褐色的衣服，像哥哥今天穿这样的紫色便服的根本就没有。
　　突然，我眼前一亮，前方出现了一栋热闹分呈的楼。招牌上赫然写着“醉花阁”，我脑子里马上出现特殊行业从业人员的身影。心里开始思衬这个时代的妓女什么样儿呀。
　　“将军，今天怎么有空？”一个年老色衰女人站在马下腻味的叫着。我扭过头，她身上的香起让有鼻炎的我自觉撤离。“哟，还带着一个姑娘，怎么将军的口味变了？喜欢小姑娘了。”
　　妈的。你见过那些特殊职业的女人穿这么复杂的衣服。
　　“哥哥，怎么不走啊。”甜腻腻地像小猫一样在他身上蹭了蹭。
　　身后那个女人呆若母鸡。
　　“你经常来？”我笑着问他。看他平时一本正经，原来啊。
　　“不是你想那样。”
　　“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口气完全是不信任，“那是怎样的。”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不说话，懒的理我。
　　路边出现了一队人，用现在的话说，他们是欧美血统。典型西方人长相。我好奇地看着他们。这里怎么会有西方人？带头穿着华丽的人好象感觉到了我从上面射下的目光，抬头看我。
　　彦祥见他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突然用斗篷遮住我的头。我感觉他的腿夹了夹马肚子，小马加快了脚步。
　　我掀开斗篷。莫名其妙。
　　回家。刘大王不在。
　　“下午，我要出门，你就自己在家，没问题吧。”彦祥摸摸我的头发。
　　“嗯。”我在弄池子里的鱼，没空理他。
　　“回来听你写的诗。”点点头。

　　第9章
　　“彦将军对你一直这样？”第二天我一进学堂，杨准还在我旁边站着，裴小爷就迫不及待的冲到我跟前。
　　什么叫一直？我在思索这个字眼。从我来到这里吗？那到是，反正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记得。
　　“啊！一直这样的。”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知道你哥哥平时是什么样的？”一脸泄露天机的样子。
　　废话！我哥哥我不知道，你知道。你们又不是什么关系。
　　“他一直在战场上以凶残闻名，可以和青芙国扎宁那小子媲美。而且对部下他也是严肃的不行。从来没有人看见他在战场上笑过。”
　　“打仗有什么好笑的。你上战场时对着敌军傻笑？”我看着小裴，总觉得他的话怪怪的。
　　“昨天他对你简直是温柔又温柔，”听到这儿，我不乐意了
　　“什么意思呀。我哥不对我温柔难道对你温柔吗？”
　　他好象和我说话很痛苦。所以转移话题。
　　“知道近段时间城里出现了很多青芙人吗？”
　　“不知道。对了昨天我看见了一群金色头发的人，倒是和我们国家的人不太一样。”
　　“那就是青芙国的。据说他们的大将军木措宇也来了。木措宇和将军一样的年龄，也只有21岁，但是他是文官做武将，扎宁喜欢他得不得了。这次就是扎宁派来刺探情报的，准备打墨林了，这几天我爹他们头都大了。可能将军又要出征了。”
　　“什么？”我哥哥要去打仗！没人告诉我！“青芙是个什么国家？”哥哥会有危险吗？
　　小裴在我耳边唧唧呱呱，我什么也没听见。他居然没有告诉我。难怪昨天他会藏住我，怕我有危险？
　　“小吉、裴翼凌”玄觉师傅轻声地敲了敲我们的桌子，“需要出去会儿吗？”口气中没有现代老师惯用的讥讽。我摇摇头。

　　我站在轿子外看着马上的彦祥。“你要上前线？”我是在生气，而且我不想掩饰。为什么自己哥哥上战场的消息还是从别人口中获知。
　　他低头看着我，没有说话。
　　“是不是？”我不是任性的人，但是现在我真的很生气。
　　“回家告诉你。”又来了。

　　“可能青芙会攻打墨林。近段时间墨城出现了很多青芙人，前方的袁策将军也说青芙在浮城增加了2倍的兵力，陛下希望可以把他们阻止在浮城外。”
　　“我问的是你。”
　　“如果敌方来犯，我铁定会上前线的。”他抱我在腿上。
　　“爹和娘知道吗？”抱我的手一下松掉。我回头。
　　“他们早就不在人世了，”他的脸没有丝毫表情。“娘在生你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把你交给了翰琪，叫他定要照顾你到14岁。爹是你两岁时与青芙交战的时候战死的。”声音没有温度，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这就是他对我这么好的原因？这就是我们要在王爷府的原因？
　　其实我心里一点也不难过，那是两个我从没见过的人，我只是为眼前这个目光清冷却有绝世荣耀的男子觉得难过。他眼里，大雪封江。心中的痛苦没有人可以诉说，我这个弟弟也不是对的人。
　　转过身，抱住他。相依为命。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想和他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个世界唯一对我好到骨髓的人，虽然我享受的是他对另一个的好，可我不在乎，现在在他面前的是我，彦吉。
　　“好好在家，别让我担心。”轻柔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不会。”
　　“保证。”
　　“保证。”
　　“那你什么时候走？”
　　我怎么越听越像小媳妇和他的小相公。哎，算了。
　　“没那么快。现在只是在准备阶段，有可能不会打仗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