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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争吵 ...

  •   肖爱远听到夜煌叫唤着“子安”,当下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想也不想,伸手就将人推开,“啪!”地一声给了夜煌一个耳光,随后咬牙切齿道:“下流!”
      夜煌被扇了一个耳光,当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肖爱远拉着被子要睡下了,夜煌才醒过神,半面脸通红,表情却沉寂如死水。
      “你先起来,待本座给你擦完药再睡。”夜煌声音冷冷的,透露着不容反对的气势在里面。
      肖爱远咬着牙,虽是全身酸疼着,可也不想被这不要脸的冰山牵着走,蒙在被子里吼道:“我才不要!我要睡觉了!你别烦人!”
      夜煌许是被他激怒了,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被子一掀,便将人捞了起来,随后抡起裤腿儿,就要给人擦药。
      肖爱远挣扎着,不知怎的,心里一阵儿一阵儿,他就是感觉委屈。
      夜煌抓住他的脚,不让他动,肖爱远就偏要动,不管腿上的难受,又踢又打的,瞬间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声音洪亮得直冲人耳,搞得夜煌一个头两个大,惊得瞬时顿在那儿,也不知该干些什么。
      肖爱远缩到床里,抱着双腿,头埋在手臂里委屈地哭着,衣裳打湿了大片,看得夜煌心里闷闷的疼。
      “你,你不要哭了。本座,我,我不再拉你便是,莫要再哭了。”夜煌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人,只能硬硬地劝慰着。
      谁知,肖爱远听了,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朝夜煌嚷嚷道:“凭什么!我哭你也要管啊!这什么世道,连哭都不让人哭啊!我就是哭,又不是杀人放火!你管我!我偏要哭!我就哭给你看!呜呜呜……呜呜呜……夜煌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大色鬼!大混蛋!呜呜呜……面瘫男!冰山脸!死棒槌!呜呜呜……”
      夜煌在一旁听着这人的疯言疯语,也有些头疼。原本只是好心好意地过来帮忙擦药的,居然给扇了一巴掌。现下,自己还没生气呢,怎么他倒好,“呜啦啦”地一通哭,简直是莫名其妙!而且,这哭得……夜煌尴尬地摸了摸耳朵,这声音真是有够大的……
      肖爱远见夜煌端坐在一旁,也没什么表示,当下又不依了,嚎啕大哭!
      夜煌实在受不了了,红着眼睛吼道:“够了!”
      肖爱远一惊,立刻不哭了,只是小声打着哭嗝,头偏过去,赌气似的,不看夜煌。
      夜煌坐到床上,将人往外拉了拉。见他脸上还挂着泪滴,又伸手给人擦了擦,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哭了?”语气温柔得自己也没发现。
      肖爱远倒是一惊,见他这么温柔,也不哭了,只撅着嘴,吸了吸鼻子,伸出袖子使劲擦了擦脸,然后带着鼻音答道:“没有。就是感觉委屈。”
      夜煌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又去抓他的腿,想着继续给人擦药。道:“委屈什么?何不讲予我听听?”
      肖爱远这回没挣扎,只双手撑在身后,有些撒娇道:“我,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你认识的什么人?好像记得你之前有说过……”
      夜煌手下一顿,抬头望了肖爱远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问道:“怎么这么问?”
      肖爱远有些生气,瘪了瘪嘴,随后大声道:“你刚刚抱着我叫‘子安’!你别否认,我都听到了!”
      肖爱远伸出一只手指着夜煌,连夜煌都被他这动作唬住了,呆了一呆。
      肖爱远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又“哼”地一声将手缩回来,脸转向别处,不理他。
      夜煌从未见过这么难以理解的人,有些手足无措,只慢慢道:“子安……确实,你是跟他有三分相像,尤其是眼睛。但是,你不是他,这我知道,也分得清楚。你是肖爱远,他是贺子安。你是我的客人,他是我的夫人。如此而已。”
      夜煌说的淡漠,心里却有些道不明的空虚与难受。肖爱远见他这么说,当下又像火山爆发似的,火气一股脑儿地冲上来了,抬腿就是一脚,直直踢到夜煌脸上。
      这下好了,先是扇了人一耳光不说,现下又踢了人脸一脚,纵是你再有理,也不应该这般放肆吧。肖爱远有些后悔,但又不想示弱,只愣在哪里眼神有些躲闪。
      他就是难受,就是委屈,就是不舒服。这个男人,每次出现都是这样,搞得自己心神不定的,现下又做出这些举动来引人遐想,却偏又抱着自己叫着别人的名字!这算是什么!这算什么!备胎么!滚你妈的备胎!肖爱远在心里恨恨地骂着夜煌。
      夜煌脸黑的够可以,当下便摔掉药瓶,一手扼住肖爱远的喉咙,怒道:“本座容忍你再三!你竟如此不识好歹!一再冒犯!是逼本座杀你么!”
      肖爱远气喘不上来,脸涨得通红,只能双手拍打着夜煌,企图挣开。
      “咳……咳咳……放开……”肖爱远嘶哑着,嗓子近乎发不出声音。
      夜煌见他这般难受,呼吸一窒,放开了手,冷冷道:“本座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将你当做子安!哼!一点都不像!你比他差远了!”
      肖爱远听得他说这话,肺都要气炸了!这人原来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夫人才做出这些举动的么!凭什么!替身!?我呸!他拿起身旁的枕头就向人砸去。
      夜煌转身欲走,忽地感觉身后一阵风,他伸手一抓,慢慢转过身来,眼睛变得深红,有些像是深夜的吸血鬼一般,令人发指。
      肖爱远见这人面对自己,竟是这般淡漠嗜血的表情,顿时心像是扎了针一般的疼,眼泪慢慢地就溢了出来。他指着大门吼道:“你滚!”
      夜煌气得咬牙,手指一用力,那丝锦的枕头便化作一团散漫的棉絮四下弹向空中,随后慢慢飘落。
      “哼!不识好歹!”夜煌甩了甩袖子,夺门而出。
      肖爱远望着空中飞舞的棉絮,“呜呜呜”地坐在床上大哭起来。姓夜的没一个好东西,果真如此!
      如斯这般闹腾的结果,便就是肖爱远第二天又病了。其实,他也不想病,要知道,自从上次受伤被秦辕逼着喝那又苦又腥的药之后,他便发誓,他这辈子绝对不要生病,就算生病,他也不要喝药。
      所以,他这次坚决抵制喝药,这不喝药的下场,自然是越来越病。
      也怪肖爱远太看得起这具躯体了,还当着是前世在21世纪的那副身体在使用。殊不知,他刚接到这具身体时,这具身体便又流产又骨折的,可算是折腾了不小功夫。这还没养多久呢,身子本就亏空得厉害,怎么经得住他这般胡闹。所以这次,肖爱远又烧的差点儿真见了阎王。
      话说这阎王也还真是个胆小的主儿,这肖爱远三步并作两步的,都已经走到忘川奈何桥了,刚准备端起那孟婆汤往下灌,他便大喝一声,直直把肖爱远惊得一个机灵,碗也给打碎了。肖爱远找他理论,你阎王不就是管人死的么!嘿,这会子怎么小爷想死了你还不让了!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那阎王也是个嘴拙的主儿,一看就知道只会吃不会说!得,他是阎王,既是说不过,那边动手呗!也真是狠,不管肖爱远愿不愿意,伸腿就是一脚,直踹得肖爱远抱着头往回滚,滚着滚着,到最后连肖爱远也不知道自己给滚到了什么地方。
      夜煌盯着床上烧的不省人事的人,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看。
      屋外风雨交加,打落了不少的桂花。菊花也都低垂着头,哪还有前几日的奕奕光彩。院落里到处飘落着深秋的叶子,一片颓败的景象。
      夜煌拉住肖爱远的手,高于常人的体温贴在夜煌的手中,让他眉头皱了皱。竟烧成这样,怎么受得了的。
      “裴海悠呢?”夜煌问着一旁伺候的人,声音冰冷刺骨。
      那丫鬟有些怕夜煌,战战兢兢道:“回,回夜煌的话,裴大夫刚走,只说要喝药,可这肖公子醒了几次,就是不吃,奴婢们也没办法啊。”
      “他不喝你们就不能给他灌么!照顾不好他就是你们的错!还要本座再强调什么吗!”
      夜煌拍着桌子站起,声音一声儿压过一声儿,惊得那些下人们“噗通噗通”全跪倒在地,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夜煌冷冷地扫视了一屋子的奴才丫鬟,随后大喝一声:“没用的东西!滚!都给本座滚!”
      众人立马连滚带爬地撤了出去。
      “你这般喝斥他们作甚!反倒是扰了爱远休息。”秦辕还没跨进门槛,便听见夜煌的怒吼。说实话,他还真吓了一跳。这夜煌素日里虽然总是一副冷漠面孔,但也不爱搭理人,只是显得生分了些,倒也没觉着这么可怕。可现下这般扯着嗓门儿拍桌子推椅子般发火的,还真是秦辕头一次见到。再加之那双红眸,还真有几分暗夜修罗的气息在里面,直看得人瑟瑟发抖。
      “你怎么过来了!”夜煌起身拦住秦辕。
      汪远靖从秦辕身后走上来,抱拳道:“夜煌,当务之急是救治肖公子。秦辕是鬼医,他的医术了得,想必是能将人救的回来的。”
      夜煌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侧身让开路来。
      秦辕也不理他,赶紧上前替人把脉,结果眉头愈皱愈深。心里暗暗骂着那个师弟,这个裴海悠,到底在搞什么鬼!这跟没给人治病有什么区别!真是胡闹!这都烧至脏腑了!再不救治只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秦辕现在顾不上其他,赶紧拿出银针给人针灸。只怕是再过上一时半会儿,肖爱远便就救不回来了。
      秦辕满头大汗地将七根针分扎至穴位,随后慢慢输入内力进去。这七根针名为“七绝针”,是秦辕自我研究出来的救治已踏上奈何桥的病人的方法。只是,此法好虽好,就是太耗费施针人的心神。每根针均是用内力推至穴位深处,内力环着针,随着针尖进入血液,渐渐深入脏腑,以锁住性命。且这内力都是秦辕素日里用药养着的,所以见效奇快。不一会儿,肖爱远呃脸上便有了血色。
      秦辕稳了稳心神,替人把了把脉,感知到脉象已经正常,这才放心地将手送回被褥中。
      秦辕又开始写方子,每位药他都要仔细斟酌几番,搞到最后,竟是一身的汗。
      外面的雨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屋内却是沉闷得快要窒息。
      秦辕将银针一根根拔出,然后撬开肖爱远的嘴,硬是给他塞了一颗药丸进去。这药丸是他自己研制的保命丹,入口即化,无需吞咽,为的就是肖爱远这种情况,没曾想,今日居然真的用上了。秦辕收拾好东西,脚刚迈出一步,便感觉浑身重力不稳,倒是要向旁边倒去一般。汪远靖见状,赶紧过来扶住他。
      秦辕慢慢转过身来,惨白着一张脸,对夜煌说道:“爱远身子本就虚的厉害,需要好好调理。这不生病还好,一生病就不是什么小事儿了。夜煌若是真关心爱护爱远,便就好好待他。他素日里有些古怪脾气,还请夜煌不要怪罪,多多担待才好。”
      夜煌叹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他,现在没事了吗?”
      秦辕点了点头,道:“我用银针封住了热度,想来是不会再烧了。只是,他身子底子虚,只怕还得好好调理。有劳夜煌了。”
      夜煌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后挥挥手,示意汪远靖带他下去。
      秦辕用银针耗费了些心神,现下脚步有些虚浮,只得靠着汪远靖一步步往回走。
      夜煌见人走远了,慢慢坐至床边,拉起肖爱远的手,轻轻抚摸着,眼底满是后悔,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肖爱远迷迷糊糊地像是感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慢慢睁开眼来,嘶哑道:“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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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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