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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旧疾 ...

  •   肖爱远趴在夜煌怀里哭得累了,便放开人,站了起来,丝毫未察觉刚刚的暧昧,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对夜煌说道:“你刚说阿辕也来了?是真的么!?”
      夜煌刚陶醉在他的体香中,却忽地见他提起别人,顿时脸色下沉,阴暗无比,冷冷道:“本座什么时候讲过假话了?”
      肖爱远眉头一挑,怎么感觉这会子的秋风比刚刚的还要强,冷得自己直哆嗦。他抱着双臂打了个寒战。
      “哦,是没说过。”肖爱远观察着夜煌的脸色,不知自己怎么又惹这人不开心了。切,冰山男,面瘫男,什么时候好过脸色呀……
      秋风扫过头顶的桂树,肖爱远裹了裹衣服,打了个喷嚏。夜煌眉头一皱,随后说道:“秋风起了,你还是快些回房里吧。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可别再着凉了。”
      肖爱远听着这话,微微一愣,盯着夜煌。
      夜煌感觉到他的目光,冷冷道:“怎么了?”
      肖爱远回过神来,面上稍稍一红,专做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原来,你也会关心人的说。”
      夜煌似乎也没想道这个,也是微微一怔,随后明白过来,紧了紧人身上的袍子,说道:“走吧……”
      肖爱远笑着点点头。
      汪远靖的房里……
      “你这无赖!你这是在耍我吧!你这分明是蚊子咬的!哪是什么伤口!”秦辕对着汪远靖腿上的那一小个儿的红点点咆哮道。
      汪远靖见自己被拆穿了,有些不死心,继续道:“秋天没蚊子,或许是什么虫子咬的也说不定,要是咬的那虫子有毒可怎么办!你说……”
      “够了!”秦辕一拍桌子站起,瞪着汪远靖,恶狠狠道,“莫要觉着我是个乡村野夫,就这般刁难于我!”秦辕踢开凳子便往门的方向走去。
      汪远靖一个闪身,忽地立于门前,吓得秦辕一跳。
      “秦辕秦大夫,与我教悠然神医应当是出自同一师父门下吧!是不是呢?鬼医方百守?”汪远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抱着双臂,盯着秦辕。
      秦辕听得他的话,眉头一皱,戒备地盯着他,眼神变得凶狠:“我只不过求一世清静而已!右护法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哈哈哈……”汪远靖仰天大笑,随后说道,“鬼医莫要说笑了,若是你真心想要隐退,何故将那‘紫蛊’拿出害人?若不是我教悠然神医见过那蛊毒,怕是连我们教主都会给骗了去吧。是与不是呢,鬼医?”
      秦辕往后退了两步,语气不善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汪远靖微微侧身,眼睛斜视着秦辕,语气平淡道:“放心,只是希望鬼医方百守能多留我教几日而已。不知,您意下如何?”
      秦辕讽刺地笑笑:“你以为这地方关得住我鬼医方百守!?哼!笑话!”
      “自是关不住的。”汪远靖走到秦辕面前,微微俯视着他,说道:“若是借上上次我教被袭事件,不知鬼医会怎么想?”
      “你……”
      “呵呵,没什么,只是我闲来无事,稍稍查了一下。我最初还觉得奇怪,雪山派早知我教教主不在教中,可也未曾听说要来讨伐一事,何故这次却大张旗鼓地鼓舞众教剿魔,我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便就稍稍留意了一下。原是有人借助了鬼医的名号,写了封信给了蓝月教,说是我教内乱,正是一举剿灭的最佳时机。蓝月教教主是个新上任的少年,在教中威信不足,听得这个消息,也未曾多加考虑便就上报雪山派了,你说,这个写信之人,是不是算准了的?恩?”
      秦辕咬着牙,恶狠狠地回应道:“所以呢?”
      汪远靖不急不慢,继续道:“所以啊,所以江湖人都称鬼医复苏了,可却谁都没见过。我也觉得奇怪,可却也始终查不出鬼医的下落。直到……”
      “紫蛊……呵呵,是我粗心了,不该将此蛊毒拿予爱远相用……原以为江湖人没人见过此蛊便未放置心上,谁曾想道我那师弟竟在夜煌教中!呵!当真是天意啊……”秦辕面色灰暗,声音也带着自嘲。
      汪远靖望着秦辕面上的忧伤,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道:“我当初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你会将‘紫蛊’拿予一个完全不懂药理的人来使用,不过刚刚,我算是弄清楚了……”
      秦辕盯着他,嘴唇紧抿。
      汪远靖笑了笑,背过身去,道:“反正,不管怎样,以后便请鬼医长住我夜煌教了,否则,那位肖公子有个什么,我夜煌教的右护法,可就不能保证了!”
      秦辕叹了口气,微微认命地闭了眼。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再那么平静了。
      肖爱远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这该死的天气,怕是明日要下雨了吧!妈的!老子身上又疼起来了!
      肖爱远翻来覆去得难受,自从秦辕替自己治好了伤之后,这副躯体便就一直这个样子,一到阴雨天,身上就像蚂蚁在啃一样,痛痒的要命,尤其是骨头!
      肖爱远伸手揉着自己的小腿,感觉舒服些了,便再去揉膝盖,然后去揉两只胳膊……如此的往复……他现在真恨不得有三头六臂!胳膊腿儿的,一起揉!
      秦辕冲进夜煌的屋子,夜煌皱眉,怒道:“谁让你进来的!”
      秦辕也顾不得跟他发脾气,道:“你为何不然我去看爱远?你可知,这种起风天气意味着要下雨……”
      “那又怎样!”夜煌一边收起贺子安的画像,一边不悦道,“天要下雨与本座何干!倒是你,擅闯本座卧房!你该当何罪!”
      秦辕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夜煌,当场一拍桌子叫道:“夜煌!你少跟我在这儿叫唤!我告诉你,你把爱远掳到这儿来,就得负责好好照顾他!爱远他之前受过伤,经不得这种天气,一到这时候,全身都酸疼,需得用药酒擦身!你现在将他一个人关在菊香园,又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定痛得满地打滚也说不定!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儿看什么图!”秦辕想到白天在菊香园看到的情景,当下火气是挡也挡不住。
      夜煌原本还想好好教训一番这不识规矩的人的,但一听道肖爱远此刻浑身剧痛,当下便揪住秦辕的衣领,咬着牙道:“拿来。”
      “什么?”秦辕也不惧他。
      “药。”夜煌冷冷道,红色的眸子转眼间变得有些嗜血。
      秦辕没时间在这儿跟他废话,他现在心里想的全是肖爱远,他见过肖爱远难受时的样子,痛得嘴唇都咬破了,却还在拼命忍受。秦辕将药放到夜煌手里,夜煌飞身冲了出去,也没来得及批件外衣。
      夜煌走了,秦辕瞬间没了气势。他双手支撑着桌子,嗓子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最终只能无奈地往回走。
      汪远靖刚得到消息,说是秦辕闯进了夜煌的院子。这还得了!夜煌这人素日里最厌恶的便就是外人的打扰,这下秦辕闯了进去,指不定得给夜煌伤成什么样子!汪远靖批了件衣服,急急忙忙赶过去,刚到夜煌院子门口,就看见夜煌冲了出来,理也不理他。他愣了愣,赶紧进院子去找秦辕。刚到门口,就看到秦辕从夜煌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当下三两步上前拉住了他,问他怎么了。
      秦辕眼眶红红的,面如死灰,看到汪远靖焦急的脸孔,最终只摇了摇头,挣开他的手,独自离去了。
      汪远靖怔怔地站在那儿,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夜煌还没进肖爱远的屋子,便听到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声音。
      “……老子就说,人干嘛得进化啊?啊?你说现在就剩两只手能用了……哎哟,顾得上腿又忘了胳膊了……这要是在以前,手脚并用啊!哎,现在你看看……”
      夜煌已经走到人床边,看到肖爱远絮絮叨叨地揉着双腿,腿上红红的一片,他微微心疼,开口便问:“疼得厉害么?”
      谁知,肖爱远“啊!!!”地一声跳起来,差点磕到床沿上,随后转头一看,是夜煌,当下不满地瞥了人一眼,不悦道:“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来来回回都没声音的,吓死人了都!”
      夜煌不理会他,直接伸手去抓他的腿。
      “嗳嗳,你干什么哪干什么哪!拉我腿干嘛……”肖爱远伸腿也不是缩腿也不是,疼得他龇牙咧嘴。
      夜煌看他的样子,面部显出微微的担忧,但声音却依旧冷冷的,道:“别动!”
      肖爱远转头,刚想骂人两句,可看到夜煌满脸的心疼,当下心一颤,不知怎么的,乖乖停下来,不闹了。
      夜煌见人安静下来了,便将药拿出来,倒了点在手心上,慢慢地给他揉着。
      “这样可以吗?”夜煌问。
      肖爱远有些愣神。微微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不离夜煌的脸,像是从来都没见过他一般。
      肖爱远看得有些痴迷,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这么好看呢,麦色的肌肤,坚硬的棱角,给人的感觉很高大,很威猛,红色眼睛专注起来其实也挺可爱的,还有刀削的眉,坚挺的鼻子……
      肖爱远想着想着,手就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慢慢摩挲着,感受着他略带糙感的肌肤……
      夜煌呆如木鸡般杵在哪儿,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望着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一瞬间有些恍惚。慢慢抬起头,肖爱远温柔地笑着,也不知怎么的,贺子安的脸就这么跟眼前的脸重合了。夜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脸,不知为何,眼眶涨得难受,还未待他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砸在肖爱远的手上。
      肖爱远感觉到手上的温度,瞬间回过神来,望着夜煌满面的泪水,顿时吓了一跳,刚想收回手,却被夜煌倾身一把抱住。
      肖爱远被他这么一抱,这才感觉到身上酸疼得不行,想推开他,却听到夜煌哽咽的声音。肖爱远当下便顿住了,胸口憋闷得几乎要吐出口血来。
      他听到夜煌在唤:“子安,子安,我的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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