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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残音——宇文诗音 ...
阳春三月,晋都本应是干寒,却莫名地下了一场绵密的细雨,虽只浅浅的打湿了地面,浮动在空气中,却给人别样的舒爽,就是满院早开的碧桃花也因此而带了别样的俏丽。
花影疏淡之间的,是两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女。
“我的好郡主,您摆弄这琴谱都快一个时辰了,这夏族人的东西又什么好的,写在牛皮子上烂了就烂了呗,补它做甚?”
青衣胡服丫头一头青丝乌黑秀丽,就是束成辫子,也仿佛带了不甘,任凭午后的灿阳在上面跳动。她边说着,边掐腰打了个哈欠。
端坐的女子一身湖蓝的收腰紧身胡服,将她玲珑妙曼的身形崭露无疑,翻开的金边衣领上是柔和白皙的脸庞,犹如初夏清池中初绽的莲花一般,让人一见便生出三分亲和之感。她本是皱眉凝神,一边参阅着手中的一页皮革上的曲谱,一边腾出手来在红玉琴上三三两两拨弄着残缺的曲子,听了身边人的抱怨,便停住。
“这《凤求凰》古曲在北地散佚已久,想要补全还真是难事。要想获得全本,或许只能去南虞寻得。”
“好郡主,你可是注定了要做皇后娘娘的,大巽的后宫之主跑到南虞去,还不得逼得咱们的万岁爷领着兵去讨你回来?”不待她说完,晴鸢已是大呼小叫,杏眼里却满是打趣。
“小妮子,都是我平日里惯着你,没大没小……”宇文诗音佯怒,翘起嘴,伸手欲去扯晴鸢丫头的脸。心头却有一丝怅然,宇文氏历来为后族,当今的宣训太后算起来是她的堂姑姑,入宫为后,是她的阿摩敦——阳羡公主自她懂事起,便一再在她耳边重复的,对于这,莫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眼中,她分明感受得到其中的期许。
“正好当今的皇上喜欢夏族风物,听主子弹琴,肯定不似奴婢这样觉得受罪……”晴鸢边躲着,边嬉笑道。
听了这,宇文诗音愣住,止住了嬉闹,目光尽处,是高高的院墙,天祚宫的宫墙应该是比这还要高得多吧?那个她素未谋面的皇帝表兄,她也只能从他人的口中去勾勒他……
见她这样,晴鸢止住笑,歪头唤她道:“郡主……”
“郡主好雅兴……”
桃花影间窜来的声音不经意间将宇文诗音唤回……
一簇绵密的桃花之后,宽袍广袖男子清隽的脸上带着一丝雅淡的笑意。他身量虽似荻族男子一般,却盘发于顶,脸部线条也是勾勒得柔和,不似荻族男子那般大刀阔斧。只是眉宇间的那末英气,使得他看来非但不显得文弱,倒是有几分赳赳武夫的豪气。
“长孙大人说笑了,诗音只是不想人间有残曲罢了,况且后日是恩师的生辰,也想以此曲为礼。”
宇文诗音莞尔。
长孙道渊是朝中的新贵,本为东裕献帝第十九子,南虞篡裕后,裕朝皇族尽被燕兴涛诛杀,独有长孙道渊携幼弟长孙道济一路北逃至晋都,因其允文允武,与一直精通夏学的太子拓跋云天一见如故,经其引荐入朝官拜尚书仆射后,便一直颇受先帝显祖昭皇帝拓跋翼键的器重,太子殇皇帝拓跋云天因受人诬陷致死后,拓跋云天之妻宣训太后得以辅佐其子文帝在显祖昭皇帝拓跋翼键离奇暴死之后以皇太孙的身份得登大宝,据说谋略多出自长孙氏之手,巽文帝登基后不久,更是史无前例的把大司马一职赐给了他这个夏族人。炙手可热之际,长孙道渊却不是十分喜欢交际应酬,满朝文武算起来与他交游的也不过是二三人而已,诗音的哥哥宇文泰偏偏就是其中之一。
“世间万事皆有阴晴圆缺,月缺月圆,世事无常,郡主又何必要探求个圆满呢?”长孙道渊朗然而笑,竟是带了几分北族男儿的豪气。“这点郡主的恩师贺兰大人又怎会不明?恐怕到时郡主的贺礼也未必合得他老人家的心意。”
宇文诗音的师傅贺兰凌霄正是当朝丞相,亦是巽文帝的文师傅,官拜太傅,少年时代曾因贺兰部与巽部落交战而被送往东洛为质,因而饱读夏家诗书,贺兰部被灭,北巽建国后,因其母拓跋棣畹为巽世祖的亲姐、其姑为巽世祖宠妃的缘故,巽世祖不但亲自迎回贺兰凌霄,还对其委以重任,将长女博陵长公主下嫁于他,算起来宇文诗音和当今天子都应依荻语尊他一声哈耶(姑姥爷)。
“月缺月圆本是天家事,凡人做不得主,但曲尽曲残却是世事,若是不尽了力,心中终会有亏欠,大人以为如何?”诗音起身示意晴鸢引长孙道渊入座品茶。
“伶牙俐齿,半点不饶人,这点你和她很像……”长孙道渊坐定,微笑接过晴鸢手中的香茗。
她……诧异于他的话中人,诗音再看长孙道渊,见他只细细品着手中香茗,颇有几分陶醉,似乎不欲再多言,便也微笑,品一口香茗道:“久闻南朝茶艺冠绝天下,长孙大人更是个中行家,诗音不知可否请大人指教一二?”
“郡主言过了,善饮又何必非要事必躬亲,微臣虽善饮,却并不如郡主一般深谙茶理,不过,微臣今日倒是有另一份大礼送与郡主。”
放下茶茗,长孙道渊说话间,触及琴弦,不经意的引得一串音律蹦跳出来,竟也是错落有致,颇为动听。
“大人说笑,若是没有他事,请恕诗音告辞。”不明他的意图,心中颇有些厌恶他恍若捉迷藏一样的话语,诗音起身告退,北朝虽然不比南朝,男女间要拘那么多的礼节,但是独自与一陌生男子相处过久,也终是不妥。
“郡主不想要把这古曲谱好了吗?”
长孙道渊起身,颇有几分玩味着宇文诗音脸上诧异的颜色。
“微臣的大礼是一个人,一个可以完成郡主心中夙愿的人,郡主与他相隔不过百步,郡主若是要见他,只需屈尊到柴房一游便可。”
一席话听得晴鸢越发糊涂,再看她家郡主,却是秀眉微蹙,似乎若有所思。
“你是说那个贼,苏沐风?”良久,诗音缓缓问道。
苏沐风本为南虞的一个守仓小吏,不知为何突然弃官逃至北巽,投入宇文氏门下,甘愿做一个无名无分的食客。府中食客三千,诗音身居□□,得知这人的存在,还是因为前日他偷了莫贺的墨玉扳指,府中闹得沸沸扬扬的缘故。据说当日去过莫贺书房的只他一个,他却抵死不认偷了扳指,墨玉扳指在太尉府里虽不是什么珍惜之物,但因是先帝御赐之物,丢失之责,可大可小,莫贺平时便宝贝得不得了,恼怒之余,更是认准了苏沐风是贼,对其严加拷问,亏得阿哥宇文泰替他求情,才被锁入柴房,听候发落。
“他不是贼……”长孙道渊淡淡言道,却是斩钉截铁。
“既是如此,何人是贼,大人一定是清楚,大人既然想救苏沐风,”诗音望他,清澈的眸中一片了然,“何不直接说出贼人?”
雨后,天边白云朵朵,挤压在一起,只将蔚蓝的天宇露出一线,那抹蓝,嵌在明媚的阳光中,竟是妖媚得有些惊心动魄,掉落到长孙道渊墨玉一般的眸子里,却似乎又有了别样的温柔。
“人,微臣已经送了,见或不见,都在郡主。只是恐怕苏沐风伤重,少去一刻,郡主的古曲就多了一分成为绝唱的危险。”
修长的指尖把玩了一阵茶茗,犹如来时,长孙道渊的身影渐渐散失在桃花影间。
青石小路的尽头是一排白墙黑瓦的房舍,虽是柴舍,夹在左右的杉树间,不但不显得简陋,倒也有了几分大气。柴扉外,打发走看守的家丁,诗音驻足,伸手止住欲推门而入的晴鸢。
“哎哟……,轻点,轻点……”
说话人似乎吃痛不轻。
“少爷,你忍忍,这药不敷好使不得的,这些荻狗也真狠心,怎么能把人往死里打……少爷,九斤我就不明白你了,背着骂名跑到这儿来,如今……”
声音带了哭腔,像是出自十六七岁的少年。
“九斤,看看……”
“看什么?”
“看看我的舌头还在不在?”
“少爷?”
“他们没有把我的舌头打掉就好,以后你家少爷我就靠这三寸肉了。”
“少爷,什么时候了,你莫不是发热?”石九斤简直苦笑不得。
“哈哈,总算给了个笑脸,要不我不被他们打死,也得被你这张哭丧脸给愁死。”
“少爷,荻狗把你打成这样,您还有心说这些浑话?”
“小子,乱咬什么?”
“荻狗”一词刚出得石九斤的口,柴门便被人猛地踹开。晴鸢两手掐腰,怒目而立,俏脸上因为愠怒,不由自主浮起了红云一片。
“哎,你这妮子,怎么就这么闯进来?”
被她吓得呆愣片刻后,石九斤慌忙扯过衣衫盖过苏沐风。北族女子开放爽利,他是有所耳闻,今天可是更开了眼界。
“谁让你乱骂我们荻族人?”未料到苏沐风未着衣衫,晴鸢慌忙侧过身去,嘴上却不忘了话。
“好了,这位姐姐,苏某已穿戴好了,可以唤你家郡主进来了。”
苏沐风含笑披好衣衫,皱眉扶着九斤挣扎坐起。
“先生知道我要来?”
胡裙翻转间,诗音入内,只看得眼前的少年大概双十年纪,眉目疏朗,神清骨秀,黝黑的脸上暗红色的鞭痕横七竖八,一直没入素白的单衣领口内。浓黑的眸子看似淡然,却总隐约闪着近似顽愚的倔强。
“郡主不认得下臣,下臣却是认得郡主。为人门客,又怎么会连主子都不知道?”
苏沐风淡淡道来,一切都是合乎情理。
“苏沐风!你可知罪吗?”恼怒他的淡定,诗音开口却也是淡淡然。
“愿听郡主指教一二。”苏沐风微笑,恭敬讨教。
扫他一眼,诗音正容道:
“你先是偷了御赐之物,后又任由侍童辱没我族,前者暂且不问,但是后者,御下不严之罪,你怎会不知?”
“郡主此言差矣,荻族与夏族数百年前同出于一祖轩辕氏,只是一为苗裔,一为嫡脉,若骂荻人是狗,不等于连带骂了自己,九斤虽不机灵,却也不会笨到如此地步,郡主怕是听错了。”
荻族与夏族是否同出一祖,也已只是民间流传,但苏沐风言之凿凿,又来了个抵死不认,倒还真像是她宇文诗音方才听错。
“苏先生的舌头,果然不同凡响,就是不知这个能否难得倒先生?”诗音从袖中掏出残谱,递与他。
苏沐风接过曲谱,凝神片刻,曲起指头,轻敲案几,钝钝的木几声连缀起来,赫然就是那曲《凤求凰》。诗音索性闭目凝神,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忽在曲中的旋律里,往日断断续续的曲调,此刻缀连起来,原是这般,正听得兴起,曲子却忽地停了下来。苏沐风皱眉深思,剩下的曲目似乎是难以推敲,正思量,钝钝的敲击声又起,却是诗音,仿效着他刚刚的样子,闭目奏起后乐,她钻研此曲已久,经他方才点播,竟是一通百通,将后面的曲谱悟了出来。
曲终之时,四目俱开,两两相望之际,诗音与沐风均是朗然而笑,不知不觉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轰然炸裂开来。
“为什么要来大巽?”抿嘴而笑,诗音开口。
“为什么?”苏沐风亦笑,没了疏离,却牵动了脸颊上的鞭伤,不由得皱了皱眉。“我的父亲是个商人,贫寒起家,兢兢业业积累起些许钱财,小时候,他想把我送去好一点的官学去读书,说尽了好话,送尽了礼,人家却仍是不受,当时我就问他‘为什么?’为什么?父亲当时没有对我说,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只因为我是个卑贱的商人的儿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我就没这个资格!永远不配和那些只是出娘胎时费了些力气的世家子弟同位一列!”
说道此处,苏沐风顿住,额头冷汗涔涔,想是方才将一生的积怨诉出,牵动心脉,伤处又在作痛。
“先生……”诗音急忙起身问道。
苏沐风微笑摆了摆手,想告诉她自己没事,身子却忽地一倾,险些从长凳上栽了下来。
“少爷!”石九斤急忙上前扶住他,跺脚道,“少爷,咱们回东洛去,求求老爷让您回家,您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回去继续当守仓吏?”握住九斤的手,苏沐风惨白的脸上扯出一丝苦笑,“父亲荡尽家财,加上永嘉长公主的赏识,也只为我谋了个守仓吏,我执意北往,投奔异族,伤了他老人家的心,他把我从族谱中除名也是应该。可是,有一样,他除不掉,我生来就是他这个商人的儿子,我只想让世人看看,这份卑贱的骨血究竟能不能变了这个四分五裂的混账世道!“
南虞士族位阶森严,虞祖皇燕兴涛虽然出身寒门,却也厉行西裕以来的九品中正制,并在正品之下又增设从品,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诗音也早有耳闻,苏沐风既然连寒门都不算,纵使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只能是郁郁不得志。北朝连年征战,人才凋敝,北巽自建国以来,用人更是不拘俗例,商人之子,拥有了不该拥有的豪气干云,来北巽或许真的是惟一的出路,只是如今,这盘棋,只因一场莫名其妙的诬陷而走到了绝路。
宇文诗音静视苏沐风,只觉得眼前之人文弱的外表下却隐隐涌动着扫视天下的豪气,荻族人素来崇拜英雄,而凭着这股豪气,他苏沐风算是个英雄。
“我没偷御赐之物……”苏沐风悠悠言道,“只希望这盘棋还没有走绝……”
“家师曾说过,世上并无不可再下之棋,绝死之地往往就是逢生之门……”
宇文诗音慢慢将皮卷卷好,垂下眼睑,不想再看苏沐风那双仿佛要吸进人魂灵的深目,心中却似有小鹿在乱撞,与他相见不过一个时辰,彼此之间也是互有芥蒂,只是这首《凤求凰》合了二人之力而成,曲成之时,这芥蒂竟就消了,知音毕竟难求,这一个时辰,竟似比她的以往的人生还要长久。
眼下这盘棋,其实也并不是走无可走。
“先生好生养伤……”退至柴门,诗音轻旋过来,复又言道,“这声先生不是白叫的,伤好以后你要教我习琴。”
苏沐风微愣,旋即眼中却是了然,只推开九斤的搀扶,认认真真地冲着诗音离去的背影揖道:“一切有劳郡主了。”
她或许不知,她方才那轻轻的一旋,湖蓝色的裙摆盈盈纤纤,仿若一朵触礁的浪花,已绽放在他的眼中,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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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厅堂之上,宇文诗音直直跪着,很是闲逸,任由朦胧的月色将她纤细的身影拉得老长,她旁边跪着的人可不这么安静了。
“都怪那个那野小子,要不是他乱骂,惹着本姑娘,主子就不会进去,何来得被老爷罚跪?”
想起石九斤,晴鸢气鼓鼓地一把扯过辫子,泄愤似的在指间绞动。
“第十次……”诗音依然跪得方正。
“什么十次?”晴鸢诧异问道。
“从我们被罚跪到这儿,你这是第十次提起那个野小子。”
诗音侧首,笑看着晴鸢的俏脸涨得通红。
“改日我得和阿摩敦说说,晴鸢这丫头心野了,想找婆家了。”
“郡主还好意思说奴婢,你明明没偷老爷的扳指,却白白给自己抹黑,说是自己一时兴起耍玩丢了,难道不是为了那野小子的主子?”
“苏先生帮我、帮贺兰师傅补齐了曲子,我当然应该帮他……”
嘟起嘴,诗音喃喃,分明是底气不足。
御赐之物丢失,责任可大可小,关键却在弄丢之人,若是她宇文诗音,势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托辞说是一时兴起拿去赏玩弄丢时,已知莫贺治家甚严,一顿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幸亏有阿摩敦求情,莫贺才罚她在这里跪到明早,算是小惩大戒。
“小丫头,老夫不打你,这帐留给你以后命里的冤家算去!”
儿时顽皮不喜学,贺兰夫子气得吹散银须一把,挥起竹片欲打,她偏又故作乖巧神色,弄得老夫子打又不能打,骂又舍不得骂,只得如是说。
师傅口中之人,想必是指当今天子。
“师傅,我好像遇到了命里的冤家了,不过,好像和您想得不一样……”
诗音心中自语,眼前浮现的是一张黝黑的满是鞭痕的脸。
心忽忽地狂跳,耳根窜红,宇文诗音慌忙闭上眼睛,努力将它抹去。
“咕咕……”
晴鸢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咕咕作响的肚子,吞下一大口口水,努力跪好。
“晴鸢,莫贺罚我一人,你又何苦陪我?快下去吧,莫要饿坏了身子。”诗音说完,看晴鸢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有忍不住想发笑。
“主子,别说是这等小事,就是刀山火海,你去哪儿,奴婢跟定你了!”
晴鸢赌咒一般,说道。
看她这样,诗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扯了扯她的辫子道:“那日后我若去佛堂,你就舍得这么好的辫子?还有……”继而指着她的心口,打趣她道:“撇下你那野小子跟了我?他刚刚钻到你这里去了吧。”
“啪”
话音刚落,只见一方绢帕包裹着什么东西,被什么人丢了进来,直直滚落到诗音面前。
诗音诧异捡起,只觉得这包东西尚是热气腾腾,握在手里竟有些烫,放在蒲团上,好奇解开,只见绣着数朵桃花的绢帕上,静静卧着些酥皮点心,圆圆的,整五个。
“哇,难不成是风神显灵了。”晴鸢饿极,一面拈起一块点心整个塞到嘴里,直将樱唇涨得变了形,一面拿起另一块塞给诗音。
诗音却不去取,愣忡的瞬间,断裂的许多线条有意无意地衔接了起来。
“想不到,原来是她……”诗音叹道,回首侧望,厅外已是夜色深深,乌黑一片,再也寻不到任何异样的色彩……
征和六年春,帝诏曰:“太尉景王宇文信次女宇文氏,性德淑均,才沛容端,有母仪天下之尊,上合天意,下得朕心,今册为后,以安万邦。”
——《巽书?孝文废皇后传》
漫长的考试期过后,小客一路抱着本儿回到老家,几经周折,网线也安好了,终于可以码文啦。多谢一直蹲坑的大大^_^。特别是安妮,你的生日小客没能更新十分抱歉,今天的更新送给安妮宝贝,算是小客迟到的生日祝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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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残音——宇文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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