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圈性用品店》白羽城

25、公平交易

　　“张老师！”我脱口而出，张美人自己也是大惊失色。
　　“你是？”张美人道。
　　“您教过我的《医学生理学》呀。”我答道。
　　“哦，你是tX医学院毕业的吧，幸会。”张美人这时神色稍稍镇定。
　　“幸会。”我也道，心下只是暗暗怀疑当年他和周院长的事情闹这么大，想来周院长为了他闹得妻离子散，一个离婚官司都拖泥带水的打了几年，他怎么可以如此安然的在广州和另外一个男人厮守？
　　餐厅很是别致，一些抽象派的油画挂在其上。
　　两杯咖啡，餐厅未到营业时间，我和张美人。
　　“张美人。”我道。
　　“什么”张美人故意装作听不懂。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当年你和周院长的事情也算轰轰烈烈，怎么现在你却和他在一起？”我淡淡道。
　　“嘿嘿，原来你都知道了呀，我和不和周在一起是私事，和你有那么一丁点儿关系么？”他翘起拇指和食指作捻搓状，满是不屑。
　　“你和谁在一起自然不关我的事，好奇问问而已。情到浓时情转薄，你也算够薄情的，连周院长的近况都不打算知道么？”我道。
　　“我........我对不起他.........可是确实身不由己.........”张美人突然面有忧色道。
　　“身不由己？！哼，我看你是薄情寡义吧。”我道。
　　“薄情寡义，哈哈，好笑。像我们入了阁的人，哪里还有什么情义？随你怎么说我吧。”张美人道。
　　我想要发作，却是不能够。能够做到翻脸无情的，他和仓若算是极致。我正想问什么是“入阁”，忽然听到门口的争执。
　　“女士，我们还未到营业时........”一个服务员正在阻拦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子。
　　“我又不是马上要吃东西，坐着玩儿一会儿而已，你们会怀孕么？”女孩儿道。
　　其余服务员都噗嗤一笑，我听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回头道：
　　“女儿！”
　　“妈，好巧！怎么你也在这儿。”林沛儿道。
　　“快过来。”我向林沛儿招手道，服务员见我们认识也就不再阻拦。
　　“妈，李坤没有跟你一起来么？”林沛儿道，虽然我是她“妈”，但是由于李坤无法在嘴皮上和她匹敌，她便没有“爸”了。
　　“我就是为了找他才来广州的，他..........他失踪好些天了。”我道。
　　“失踪？”林沛儿睁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大嘴撅在一边，她的嘴有可以让茱莉亚.罗伯茨和安妮.海瑟薇顿时变樱桃小嘴的神奇功效。中世纪欧洲的大嘴小姐要是雇佣女仆出游，林沛儿绝对是不二人选。
　　“实在是三言两语说不清，而且就跟鬼故事一样，你不怕我还嫌麻烦呢。”我道。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样吧，这次我从西雅图回广州也听我爸爸讲了一个好故事。这样，你想讲你的。你的若是精彩呢，我就把我爸爸给我讲的说给你听，算是交换。你的故事如果只是排列组合滚床单，劈劈合合，合合劈劈，虐心虐肺之类的话，我的那个好故事，你便听不了。怎么样？”林沛儿道。
　　“你可真是个鬼精灵，我的故事精彩与否全凭你一句话，你若耍赖，我这个老妈拿你又有什么法子？”我道。
　　“这样，你让他在旁边也听，不就好了吗？总不会我们两个都乱讲吧。”林沛儿指着张美人道。
　　我点了点头。
　　我每讲到紧张处，林沛儿无不神色紧张，手时不时在餐桌上猛然一拍，饶是有些痛也不以为意，显然是入了迷。张美人一开始还心不在焉，可越到后来竟也目不转睛。
　　待我讲到白无用怀中的那封信，张美人已经是眼眶湿润，林沛儿则是泣不成声道：
　　“妈的，他怎么那么懦弱，表个白会死啊！”
　　“你懂个什么，很多东西一旦说出口就会变质。”张美人道。
　　“呸，呸，呸。这是哪里来的道理，你不说出来，谁他妈的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啊。这不是含蓄，是矫情！”林沛儿道。
　　“你们这样，是不是不想听后面的事情啦？”我佯怒道。
　　两人暂时停战，当讲到“御风阁”的时候，张美人花容失色，全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我觉察有异：
　　“张美人儿，你没事儿吧？”
　　“我.........我............欧阳曼，你这个故事...........”张美人的话想断掉的珍珠项链，滴滴答答的散落一地。
　　“嘿嘿，你这胆子也忒小了点儿吧。”林沛儿在一旁笑道，她刚才和张美人意见相左，此时不奚落一番，更待何时？
　　“女儿，别打岔。张美人好像知道些什么呢。”我道。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只是被吓到了而已。”张美人道。
　　“那先前她没来之前，你所说的‘入了阁’的人是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入阁？我.........我应该是说出阁吧，一时口误..........”张美人道。
　　“羞死人啦，你又不是女孩子，出什么阁？妈，你继续讲，他被吓到了，我可没有。”林沛儿道。
　　我继续往下讲，当讲到传教士配制药剂的时候，林沛儿差一点没有一掌把餐桌拍碎。
　　“妈的！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老妈，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跟我爸爸给我讲的，颇有些正传和番外的意思。”林沛儿道。
　　“正传和番外？”我心里估摸着这女儿小说也看得太多了，两个故事互相印证，互为补充就是了，一时竟然用了这么个比喻，不禁莞尔。
　　“是呀。前些天，爸爸跟我讲的也是一个传教士配置药剂的故事，只是有些地方你的略些，我的详细。有些地方，我有你没有。有些地方，你有我没有。但应该是同一个故事吧，不然一定有一方是盗版水货啦。”林沛儿双手比划道。
　　“好啦，好啦。你若觉得老妈的故事精彩，你便将你爸爸跟你说的故事讲给我听吧。我倒要看看什么是正传和番外。”我道。
　　“好啊，不过我不要将给他听。”林沛儿道。
　　“为什么？好歹让他再当一次见证人，评评到底哪个故事是正传，哪个是番外啊？”我笑道。
　　“不行，老妈，你真是笨死了。你想想，我们在这里较劲儿，却白白让他听走了两个故事，亏不亏？”林沛儿道。
　　“小姑娘，我不会白听的，以为只有你有好故事吗？这样，无论你这个故事说得如何，我都再讲一个足以媲美的故事。这样一来，三个人可就一人一个，你说公平不公平？”张美人端起咖啡，神色极为神秘。
　　“好！我最爱公平交易。”林沛儿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