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77、暗谋

　　除了参与伏魔书研究，以及与阴阳师对战以求在精卫所言的七日之期到来之前掌握能够使契约之物臣服的力量之外，日常工作也仍然在继续进行。除了要稳定现世与流魂街的状况之外，二番队还不得不抽出一部分人员照应灭却师那边的动静。
　　至于朽木白哉和宇波都翼，不得不说他们的任务有些闹心，自从纳西虚圈高调地送上崩玉定亲之后，昨日又派人来约定商议婚事的日期，这也就是昨天他们没能够参与精卫的面谈的原因。他们两人一个是露琪亚的义兄，一个是本家的族长，不得不参与进去。
　　“朽木，你绝不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因为要商议事情，两人一起呆在朽木家的书房内，宇波都翼扔下毛笔，昨天浦原他们从精卫那里得到的消息已经被传到了这里，“即使蓝染的事情能够解决，尸魂界也绝对回不到之前的状况了。”
　　朽木白哉亦有同感，不仅仅是因为阴阳师，还有关于那个世界的越来越大的谜团，尽管感情拒绝去思考露琪亚现今所处的位置，但是理智却在她的脑海里清晰地展开了现今所有局势。如果精卫所言不虚，那么，现今立于尸魂界顶端的灵王宫便是来自那个世界，而且灵王与露琪亚的前世的关系恐怕也很复杂。
　　但是，他不可能对面前的宇波都翼展露这些情绪，仅仅是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而后继续处理文件。
　　会面日期是一个月之后，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就已经掌握了伏魔书，但是对于这一点，他们始终都有疑虑存在。从浦原收集的信息来看，他们不可能在这次会面中与蓝染翻脸，因为就算他们掌握了伏魔书，身处虚圈的蓝染掌握的却是更为可怕的存在。所以必须将场面工作做好。他不想细思这样的行动后面意味着什么，不能去想象现在的露琪亚的状况——就像是害怕着什么。
　　“家主大人，岩澜大人那里传来消息，请您以朽木家家主的身份参加会议，宇波都大人，请您同样列席。”
　　这样的命令昭示着什么重大决定，两人很快明白这一点，过后起身，连日的阴雨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潮湿，此刻忽而心生期待，期待那厚重乌云后的灿烂千阳。
　　会议室里的人物都意识到了些什么，这样的命令后面意味着施令者的某些决心。身为阴阳师的月千代，橘希夏，井上织姬，安倍晴明，尸魂界除了已经消失的风涧家，其余四家的朽木白哉，四枫院夜一，宇波都翼，志波海燕列席，以及灭却师中的石田龙弦，这样的安排，只为了一个谜底。
　　在精卫出现之后，有些问题，他们注定要做出解释。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作为灵王代理者的千石岩澜会这么快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很抱歉，各位。”不再是安然从容的模样，而是一脸凝重，“不得不把这次会议提前，是因为灵王宫传来消息，我的父亲陷入了昏睡状态，目前山本总队长已经赶了过去。”
　　就算是阴阳师，也不得承认灵王已经是作为楔子的存在，灵王陷入昏睡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以他为中心的世界规则已经开始崩坏。
　　原本会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的变故就这样由眼前的儿呢轻易道出，反而让人生出坦然，情况不可能变得更坏了，千石岩澜在他缓慢的叙述过程中没有任何的犹豫与失措，他明白此刻他必须让人相信，他会与他们一起走向胜利，并非领导，而是并肩而立。
　　浦原忽然明白了什么，隐匿笑意的眼中一片清冷，当前的局势下，死神必须对阴阳师和灭却师作出让步，但作出这种姿态不会是灵王。那么，他期待着，见证眼前的男人是否具有掌控局势的能力。
　　“我想，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了解到，在死神，灭却师，阴阳师出现之前，引导这个世界走向的是阴阳师与妖之间的战争，但是漫长的战争已经使人类厌倦，相比于妖，阴阳师本身的局限要大得多，每次大规模战争发生，人类承受的都是数倍于妖的损失。而在此时，我的父亲出现了，他向当时阴阳师之中的统治者提出了一个巨大的计划，将所有的妖封印。”说到这里，千石岩澜停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安倍晴明，后者脸上仍然是那般轻浮笑意，“关于这一点，我想安倍晴明先生会比我了解得多。”
　　“是的。”出人意料的，安倍晴明接下了话茬，“当时阴阳师与妖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这是千石夜明提出了封印妖的建议，如果你们是阴阳师，一定可以理解，无论怎样强大的封印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去效用。”
　　一直在细心聆听的橘希夏微微颔首，对于安倍晴明，她没有月千代那般反感，此刻他的描述向他们展开早已逝去的画卷，她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回应，晴明的笑意有了某种变化：“但是，千石提出了另外一个理念，将妖封锁在异界——人类世界与死者世界的浮隙之内。”安倍晴明停下来看向千石岩澜。
　　“确实，我的父亲提出了这一理念，并且向当时的阴阳师统治者证明了计划的可行性，随后整个计划开始运转。在最初人类世界开始稳定，但之后……异变产生。”
　　话语的最后是无可抑制的沉重，异变，此刻所有的人都已经明白，那是一切的源头，此后，环环相扣，终于将所有人都卷入不可逆转的狂潮。
　　“妖虽然被完全压制，但是他们的气息却纠缠着人类的灵魂，只要灵魂脱离□□，便会——虚化。我父亲与阴阳师的矛盾就此产生，从那之后，两者开始走向不同的道路，父亲在那之后制造出了新的咒语，即将□□与灵魂连接起来的因果锁，那以后，虽然还会出现整因执念过甚而虚化的状况，而已经相对稳定下来，此后，死神与灭却师应运而生。”
　　在千石岩澜与安倍晴明交替进行讲诉的时候，石田龙弦一直抚摸着系在腕上的原本属于清川家的灭却师十字架，说来可笑，灭却师与死神敌对那么多年，然而诞生的源头却同是死神的王者，千石夜明。两股互相扭错的线再次与另外一股力量相撞，会发生什么，石田龙弦抬头看向月千代，而此时他恰好开口：“死神，灭却师，虚，人类，达到了新的平衡，然而你阴阳师存在的意义却随着妖的封印而消失，当时的统治者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但千石夜明已经具备了独立与阴阳师之外的力量，那之后……战争爆发。”
　　可以肯定，在这场会议之前，千石岩澜已经与阴阳师达成某种协议，所以这个敏感的话题才能够如此平和地进行，朽木白哉的眉微微蹙起，如果已经达到了让死神，灭却师，阴阳师能够捐弃成见联合的程度，那只能证明蓝染的计划已经接触到一切的核心。
　　“如诸位所想，妖被封印之地即为现在的虚圈，它在现世的投影即我们所说的重灵地，要真正让妖重回世间，必须在空座町打开大门。我想这一切蓝染已经在知道了，如今父亲为了加固封印而陷入沉睡，必定是虚圈产生了异动，所以今日大家聚集于此是为了阻止蓝染。浦原报告你的进展吧。”
　　“呀，到了我吗？”浦原摘下帽子，“关于现在的状况主要有两点：其一是关于蓝染的计划现在进行到了哪一步，从之前的种种迹象可以断定，曾经出现了什么使蓝染的记忆出现缺口，关于这一点，我想大家都已经看过手中的资料了。”
　　已经可以确定蓝染曾经出现在那个世界，虽然各个平行世界存在时空断点，但从他们在幻境中看到的蓝染和市丸银的外貌可以断定当时的他们都比现在年轻，如果不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他们面对的敌人恐怕要比现在可怕千百倍。
　　浦原露出笑容：“第二点是关于伏魔书。如何让它为我们所用“如果真如精卫所言，伏魔书里面封印着妖兽的力量，妥善使用的话确实可以改变他们的处境。但……
　　“不过它的前任主人……”阴阳师月千代放下手中详细记载一切的资料，“可能是朽木露琪亚的前世，甚至与蓝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浦原，若是朽木露琪亚已经与蓝染站在同一阵线，那么伏魔书真的能够成为我们手中的武器吗？精卫受南雪委托来守护伏魔书，谁都不能保证她是否会为了现今的朽木露琪亚而对我们隐瞒伏魔书的真相。”
　　井上织姬扯了扯月千代的袖摆，试图使他的语气缓和：“抱歉，……”
　　“无需抱歉，井上小姐。”浦原直视月千代，眼神坚定，“伏魔书会成为我们的武器，只要你们愿意合作。”
　　“自然。”橘希夏出声打破僵局，“毕竟我们现在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虚，还有即将冲破封印的妖，我想，石田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吧。”
　　石田龙弦没有回应，而脸上的表情已经表达了他的默认，黑色十字架凉凉贴在腕上，似乎再怎么炽热的体温也无法瓦解它的冰冷。清川一族曾经是灭却师中最煊赫的存在，这点毋庸置疑，他却不曾料想，时至今日，它还有那么大的威信，足以让友哈巴赫臣服，就在前不久，他独自前往灭却师的巢穴，原本剑拔弩张的而气愤在他出示十字架的刹那消弭，所有的灭却师皆屈膝行礼，甚至友哈巴赫也改变立场，终于决定维持稳定。露琪亚，你送到我手中的究竟是什么？
　　“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那么六日之后，希望大家都能到场。”岩澜一锤定音，“现在我们不仅仅需要应对虚，如果井上小姐的感应没有失误的话，我们更将面对妖的解封，考虑到这方面的情况希望阴阳师方面能够监测妖的异动。”
　　橘希夏颔首，石田龙弦径直说了自己的安排，友哈巴赫对死神的敌视非一日可解，最好还是分开行动：“我会让他们在现世的死神被召回后继续维持人世的安定。”
　　“至于我们一方，朽木，宇波都，四枫院，志波，我希望你们能够继承你们先祖的意志，在这乱世里开辟出一片安稳。”千石岩澜道。
　　“是，愿意为您效命。”
　　在座四人都明白那道命令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除了随着风涧死亡，露琪亚被困虚圈而超出控制的风涧家的势力，四大家族因为和平而收敛起的锋芒，将再次张开，扫平他们侍奉的人前行路上的而一切障碍。
　　“六日后，再次集中。”
　　所有人纷纷离场，浦原看了神色肃寂的夜一一眼，不由得叹息，如今他们到底还是被枷锁束缚住了。
　　京乐从外面走了进来，没有一贯的笑意：“很抱歉打扰大家，涅队长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