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78、初雪

　　涅茧利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自己的实验室内，斩魄刀却出现在西流魂街一区，这无疑给刚刚宣布达成的同盟带来了阴影，任何人都有可能，蓝染事件之后，京乐已经无法相信那呈现于眼前的“证据”，但是这件事只能低调处理，为了那薄冰之上的同盟，对外只能宣称涅茧利外出执行秘密任务。
　　十二番队仍然要继续运转，时隔百年，浦原喜助再次回到这里，以代理队长的身份，而他的第一个秘密任务就是追查这个事件。
　　“浦原，怎么样了？”
　　“代理总队长，您还真是心急啊！”浦原从资料堆里爬起来，脸上一片倦意，“结果出来了，茧利是自己隐藏踪迹离开的。”
　　为了灵王一事，山本元柳斋重国早已在众人得到消息之前就已经前往王庭，只留下委任京乐春水为代理总队长的一纸敕令。
　　京乐的表情没有变化，这一点是可以猜到的，能够避开全部防御系统的只有设计者本人了吧：“那么，斩魄刀呢？”
　　“没有痕迹，”浦原摇了摇头，“恐怕茧利还没来得及拔刀就被对方击倒了。”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踪迹可以查寻，无法知晓对方的目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
　　“不谈这个，岩澜殿下要召开会议。”
　　此次会议其实无他，不过将上次会议的内容具体进行了安排。会议结束，浦原率先走出会议室，拉开隔门就有冷风夹着雪打在面上，让人从方才的沉闷中清醒过来。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京乐立在浦原身后，看晶莹的雪一瓣一瓣飘落。
　　“是啊。”赞同地，浦原点了点头，夜一从身后拦住他的肩膀，爽朗一笑：“不如去我家喝酒。”
　　浦原一行人已经先行离开，千石岩澜与千石华胄徒然对坐，香炉里的沉香绵延燃起香气，带了经年的思念却穿不透时光。如今一切已经越发明晰，那名为南雪的人究竟是谁，双方皆有成论，却并不对对方吐露自己的心思。
　　若是还在幼时，自己或许会与自己的兄长商议吧，千石华胄终究沉默起身，是什么时候开始相对无言，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对方可怕。
　　经过悠长曲折的长廊，浦原才重新见到天空。
　　除了京乐，晴明表示赞同，其他人大多不置可否，唯一一个犹豫的黑崎一护被夜一拎着领子往前走，原本还指望着白哉表示一下反对，谁知白哉并不理会他的期待，冷着一张脸随行。
　　天赐武装的四枫院家自然不缺好酒，夜一对四枫院家有着绝对的领导权，纵使离开多年归来也没有半个人表示不满。
　　此刻她吩咐下去，仆人便尽心尽意地忙碌起来，即刻便收拾除了宴客的厅室出来，一坛坛美酒端了上来，佐以丰富多样的小菜。
　　厅室东侧用琉璃封闭起来，可以看见雪渐渐染白世界的过程。此前已有连日的雨水，空气湿冷，夜一干脆吩咐支了火锅，一群人簇拥一处，便连白哉也少见地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冷珏执了酒杯走到琉璃窗前，不知当初建造的人是花了多少心思才在这里向上这淡蓝色的琉璃墙，室内已经很暖，看见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一时也难以想起冰冷的感觉，酒杯与琉璃墙一碰，似敬酒模样，冷珏饮了一口酒。
　　“你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浮竹身体不好不善饮酒是大家都知道的，此刻便也得了闲，此刻他们身后莫说黑崎一护便连朽木白哉也被夜一灌了酒。
　　“是嘛！”冷珏看向面前脸色苍白的长者。
　　“樱冷暮，”浮竹的声音里有叹惋，“那个人也经常这样看雪，之前我并不知晓他与南雪之间的渊源，如今却是明白了。”
　　明白了那个人看着纷扬大雪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冷珏有些讶异，幼年的病症压垮了浮竹的身体，也限制了他实力的发挥，却让他比旁人心思更加敏锐。
　　“可以跟我讲一下朽木露琪亚这个人吗？”
　　“当然。”
　　这场酒会一直闹到深夜才散场。朽木白哉坚持不让人送，披上蓑衣，戴上斗笠便向雪幕深处踏去。雪已经堆了起来，踩在上面吱呀吱呀地响。朽木白哉忽然想，有多久没有如此放肆了？幻境里的那个女子眉间有灼灼光华，那是露琪亚曾经的模样吗？那般飞扬的神采，纵使落寞，亦有将天下踩在脚下的孤绝。
　　是的，那便是露琪亚，真正的露琪亚。
　　四十多年的朝夕相处让他比大多数人都要更了解露琪亚。
　　他曾经以为二十年间露琪亚收敛所有光芒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不与任何人靠近，是因为纵使失去记忆，她也在害怕，害怕被人抛弃。然而在志波海燕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露琪亚所害怕的是终有一天自己会再也束缚不住自己内心的猛兽，将所有人舍弃。
　　南雪的眼中没有牵绊，但露琪亚有，只是再次见面时，她是否还是她？“咳咳！”朽木白哉猛力咳嗽，此时朽木家已近在眼前，老管家在门口等了许久，听到声音就急忙奔了出来。
　　“无事。”朽木白哉冷声道。
　　黑崎一护寄住在志波家，此时因为岩澜的命令志波旧宅已经重新打开。志波海燕扛着烂醉如泥的黑崎一护往回走，一路上听他发了不少牢骚，到了家直接往床铺上一扔了事。没办法，现在志波家只有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像男人的女人，都不会照顾人，至于仆从，他们只准备在战争时期住在这里没有召集的必要，况且以他们的性子如何肯让志波家再次陷入贵族的泥潭里，这次归来无可奈何。
　　“一心，你回来了。”志波海燕一走出房门便看见志波一心的背影。
　　“是啊！”志波一心抽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在脚下踩灭。已经戒烟很久，此时却在妻子坟墓之外的地方破了例，时间荒芜，此时再见他们都不是当年心境了。他丢失灵力，流亡现世又娶妻生子，而海燕死而复生简直如同一场荒唐梦境。
　　“回来就好！”志波一心忽而大力拍志波海燕的肩膀。
　　志波空鹤与志波岩鹫站在走廊上，看白雪簌簌落上两人的肩：“进屋说吧。”
　　最为凌乱的四枫院家终于恢复了宁静，夜一却没有入睡而是与浦原小酌。
　　“喜助，这次或许真的会死。”
　　“是吗？”
　　两人对视，继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