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7、殇逝

　　的确，如蓝染所料，京极暮堂的病已经不可挽回了，没有月见雪，他甚至撑不过一年，上次被露琪亚他们见到就是因为他的病突然发作掉进河里的缘故。但是，找到月见雪亦不过多延续几年的生命而已。所以，当露琪亚带着月见雪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除了惊，更多的是怒，看也不看那些草药一眼便一把丢了出去，露琪亚的表情滞了一下，然后默默转身去捡。“我不想师父你离开啊！”带着哭音的话语在山洞内婉转徘徊，露琪亚本就瘦小的个子此时似乎弱不禁风。
　　京极叹了口气：“露琪亚！”
　　之后的几年时间里，露琪亚他们过着宁静而祥和的生活，在流魂街而言，这便是最大的幸福了吧！京极暮堂在那之后与露琪亚他们的见面更加频繁，不过露琪亚的医术似乎没有什么进展，倒是一男，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这使得露琪亚常常被恋次他们取笑。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但，终究要散场了吗。
　　“露琪亚，一男，你们两个要好好努力啊！”老人似乎比初见时清瘦了许多，此刻，他还能撑多久。露琪亚跪坐在一旁，两只手握住老人向她伸来的手，不肯多说一句话。一男已经泣不成声，其他三人也是红着眼眶。
　　“你们几个年轻人，哭哭啼啼做什么。老头子我可不喜欢看到这股丧气的脸啊，那个红头发小子，平时不是最讨厌我吗？怎么现在也是这副倒霉样，你们这群年轻人啊，想当年…咳咳…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你们要坚强得多啊！”力气逐渐丧失，真的好累，“露琪亚，给我吹那首《夏日》吧！”从腰间摸出笛子，递给露琪亚。
　　轻轻点了点头，露琪亚讲笛子凑在唇间，指尖翻飞，已经吹奏过无数遍的旋律倾泻而出，却没有了当初的欢快。
　　“露琪亚，你吹的比我好，以后它就归你了。”
　　“师父，我们都会好好的。”露琪亚轻声说，像是一个承诺。
　　“好啊……”老人安详地睡去。
　　“师父，师父……”无论是一男的悲鸣，还是恋次，勇夫，佑助的哭泣都没能阻止露琪亚陷入一片巨大的空茫当中。终于发觉露琪亚的不对劲，几个人慌忙喊她，却不能从那双紫色的眼眸中发现半丝光彩。
　　“露琪亚，露琪亚……”恋次拼命摇晃露琪亚。
　　露琪亚终于恢复意识，缓缓睁开眼，看着周围的一切，然后嚎啕大哭，她不能在师父面前哭泣，因为他会不安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悲伤决堤。
　　“露琪亚，你没事吧！”哭声终于停止，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几个人问。
　　“嗯……”露琪亚他们将京极葬在一片向阳的小坡上，周围是露琪亚和一男从各处移来的药草。午后的阳光灿烂至极，仿佛要蒸发掉所有的悲伤。露琪亚眨着眼睛仰望蓝天。这样，泪水就不会留下来了吧。师父，我说过，我们都会好好的。

　　……
　　可是，连这个诺言也无法守护了呢。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十年后，露琪亚再次站到了这里，眼前又多了三个新坟。流魂街是个很残酷的地方，关于这一点，露琪亚一直都知道，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师父离开后，露琪亚他们的处境变得艰难。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清楚，不少人已经盯上了这里，但在这之前，一直被师父悄悄给打发了。现在，这一道屏障已经失去，那些人也就失去了顾忌。不过，在这些年里，他们都成长了不少，利用自制的药物和摸爬滚打中练出的身手，也不至于无法度日。
　　但那一天来临了……
　　为了寻找佑助的爷爷，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但流魂街，太大了，这一天，他们同样失望而归。
　　“佑助，打起精神来吗！”恋次拍着佑助的肩膀说。自刚才起，佑助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是吗？原本他们是发现了极像佑助描述的爷爷的人才兴冲冲地去找的。
　　“都怪你，看都不看清楚。”恋次把气撒在“祸端”勇夫身上。
　　“我……也没说一定是啊”勇夫嗫嚅着说。
　　“嘭！”
　　“露琪亚，你干什么？”恋次摸着被打痛的头看向揍了他一拳的露琪亚。
　　“那是因为你欠揍。”露琪亚双手环胸，仰视已经比她高出一截的恋次，那气势却是生生压倒了恋次，恋次再次认输，无奈地撇过头去。
　　“勇夫，晚上煮鱼和蘑菇汤好不好？”露琪亚笑嘻嘻地说。
　　“不要，这次绝对不吃煮鱼了。”几个人之中，唯有佑助最怕吃煮鱼。
　　“明明我是厨师吧，都不要问问我的意见吗？”谈到吃，勇夫不甘心被撇在一旁。
　　“我们是客人啊！”
　　“露琪亚，就你，还客人。”恋次猖狂地笑着，然后，被露琪亚踢飞。
　　一直默不作声的一男笑了笑，说：“恋次，你真是自找麻烦。”
　　“一男，为什么这么欠扁的话，你都可以说得这么一本正经。”恋次弯腰看着比起相遇时没有长高多少的佑助，这些年，露琪亚和他都长高了不少，其他几人却没有多少变化。但似乎从一男学医开始，他就渐渐变得一副老学究的样子。但，“一男，你弄了什么？”
　　“打嗝粉。”一男拍了拍手上的粉末，向前走去。
　　“一…一男…嗝…”
　　就这样，恋次一路打着嗝出了流魂街街区。

　　夕阳里，一群人兴高采烈地走在熟悉的路上，却不知危险已经在等待他们。
　　轻飘飘的，像踩在云朵里一样，前面是什么呢，粉红色的光，纯净而温暖，再靠近一点吧，是谁在呼唤呢？
　　“不，不对，不能再向前走了。”或许是因为天生的灵敏，露琪亚，迅速从失神状态中清醒过来。
　　“快回来！”露琪亚惊慌失措地喊，几乎声嘶力竭，其他几人都在前面不远，不断加快速度的向前移动。露琪亚拼命地朝几人跑去。
　　“佑助！”一把拉住最近的佑助，猛力晃醒他，“你先跑，我去拉住他们。”佑助还没反应过来，视线中就只剩下露琪亚瘦弱的背影。
　　什么东西在发光，露琪亚瞬间失神，好大的光球。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几乎看不清东西，露琪亚甚至感到耳中不断的轰鸣声，幸好，就在前面了。几乎完全凭着感觉，露琪亚猛力向前一跃，扑倒前面恍恍惚惚的人影。不，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谁？刺目的光，耳里的轰鸣声在露琪亚脑海里搅成一片，好难受。露琪亚跌跌撞撞地爬起，几乎拼着最后一份力气，孤注一掷地往前冲。
　　拦到了，可是……意识逐渐流失，在最后昏迷的一刹那，露琪亚恍惚听到一声叹息。

　　“深井，这些孩子怎么样了？”
　　“那个女孩和红头发小子应该没事，不过，会虚弱一段时间。但剩下三个就很危险了。源也，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
　　“嗯，深井，你过来看看，这个女孩好像快醒了。”
　　是谁？露琪亚看着眼前的两个死神，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是上次追捕师父的那两个人。是...他们救了我们吗？
　　有危险分子到处十二番队的试验品，在流魂四处安装。
　　这就是露琪亚得到的解释。
　　“那个人呢？”
　　“死了，在被捕之前就自杀了。”冰深井近乎怜悯地看着露琪亚。
　　“你们可以吗？…如果…我是说如果…成为死神吧！”朔望源也认真地说。
　　“可以，我们可以的。”
　　归队途中，
　　“深井，怎么不把他们带回去，他们可是几个地点中唯一的幸存者。”
　　“带回去的话，你知道我们队长的。况且，你也不会允许的吧。”
　　“呵！”两人都在回忆他们到达时的情境，誓死也要保护同伴的女孩。
　　师父，我真的很没用。
　　“恋次，成为死神吧！”这样才能变强，才不会无力保护。
　　“嗯！”露琪亚，这次不会让你独自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