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38、危局

　　“露琪亚？”
　　“放心啦！我没事。”露琪亚已拉开门就看见日番谷皱着眉抬头，“我现在要加紧工作了，等一下大概有好几个队长要找我问话呢。”
　　露琪亚从日番谷桌上拖走一堆文件，在砚台中倒入已经磨好的墨水，便伏在案上开始工作，根本不给日番谷开口拒绝的机会，无法，日番谷再次看了一眼埋头工作地露琪亚，亦是继续刚才批改刚才的文件，现在的露琪亚让她自己静一下比较好吧。队长室内只剩下文件翻动的声音。
　　“副队长，八番队京乐队长有请。”番队内的八席跪在门外道。
　　“明白了，你先下去吧。”隔着门瞥见门外的人离开的影子，露琪亚将毛笔扔到笔洗内，拿起几份文件放到日番谷桌上：“队长，这一部分文件是需要你批示的。这一份是我交的关于这次事件的报告，可能会有遗漏，我回来再补充，暂时先看这一份吧，其他番队发来的文件应该会有补充的作用。”
　　“露琪亚，”日番谷将手放到转身离开的露琪亚的肩上，“如果勉强的话就不用去了。我会和其他队长解释的。”
　　“冬狮郎，其实我真的想过撂挑子呢，不过这是我必须自己面对的事情。我和桧梧……宫泽之间的事情由我自己了结掉，绝对。”
　　“好吧！”日番谷松开手，“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谢谢。”露琪亚大步离开，纸门忘了合上，秋风穿堂而入，翻动书卷，日番谷听见自己无声的叹息，到真正明白背叛者是谁时，反而已经没有力气去愤怒，因为最有资格这样做的人，不是他。墨色小楷在纸上游动，日番谷歇了笔，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你自己也需要清醒一下了啊。
　　刚走到八番队门口就已经有队员走出来接露琪亚进去，入门是静灵庭风格统一的大道，只是在其中加入了队长的个人风格，渗水性较好的青石砖上用阴刻的手法连成一大片鸢尾花。很久以前就开始好奇，京乐队长为什么会喜欢在队内设计这样一大片纤细柔弱的花。
　　鸢尾，代表着思念与回忆的花朵，这思念与回忆又要落到谁的身上呢？
　　其实大叔早就已经有预感了吧，所以才会那样说。那还是前几年的中秋节。
　　“露琪亚，如果有一天我死去的话，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才不会呢？”
　　“露琪亚，要好好的。”
　　“大叔，你今天真的很奇怪。”露琪亚坐在朽木府内高大的梧桐树上，看着毫无顾忌呆在朽木家的屋顶上的风涧撇撇嘴。
　　“哈哈，”风涧大笑着跳到露琪亚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是今天看得几本现世的书，里面有这样的台词。我想看看露琪亚你会有什么反应。还真是无趣的反应。对了，还有一句，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活人牵挂着死者的话，起去的人是无法安心离开的。”
　　“切，对现世的人来说，我们都已经死了啊。”
　　“呵呵！”
　　“不要老是揉我的头发。”露琪亚没有像往常一样拨开风涧的手，“还有，我不喜欢这种玩笑。”眼底一片认真。
　　“我知道了。”风涧忽然剧烈地晃动树枝，听到露琪亚气急败坏的叫唤，朗声大笑。
　　“朽木副队长，到了。”队员的声音将露琪亚从回忆中唤醒。
　　“谢谢你。”
　　“露琪亚吗？进来吧。”京乐的声音从队长室内传来，推门而入，淡淡的酒香夹杂着桂花香扑面而来并不讨厌，反而让人暖暖的，在这深秋的季节里。往年这个时节，她和大家总是回去赏这一季度最后的桂花，喝自己酿的清酒。
　　“露琪亚，竹云郎的死我也很抱歉，但是……”
　　“我明白的。”行过礼后，露琪亚在京乐对面坐下。京乐问一句，她答一句。
　　命运是否真的不可逆转，想要逃离的世界渐渐靠近，那么，就于此，这欺骗与被欺骗中做一个了结。
　　“露琪亚，今天可以回去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毕竟你刚恢复不久。”
　　“明白了，”露琪亚愣了一下，转而道谢，“谢谢京乐队长的关心，不过最近虚对流魂街的攻击也在增多，还是先处理完这些事情吧。”接下来不过与京乐聊了几句，好不容易拒绝了京乐留酒的意图，露琪亚匆匆告辞了，比刚到时脸上多了些生气。倒是，一直在旁做记录的伊势七绪看着露琪亚拉门离开，反而露出担忧的神色。
　　“小七绪，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是真的已经无奈为力了。”京乐回转头，取了伊势手中的文件过来，“露琪亚看起来与任何人都很亲近，但自己的事情永远都是自己扛，很坚强，却也很沉默。这样下去或许真的会崩溃。只是不知道，惣右介他——罢了，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京乐提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脸上仍是轻浮的笑意，眼中一片清冷。伊势很清楚，在这种状况，她是无法帮上忙的，沉默地退到窗边，单手撑着下巴，看天空浮云流动，她又开始怀念过去，怀念那个已经离开的人。
　　归队时碰上恰好出去的乱菊，被告知在蓝染也在队长室内，露琪亚在番队大门到队长室这并不长的距离内就已经连续调整了十几个表情，到了门口还是在犹豫，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开了门：“队长，惣右介。”
　　看见蓝染坐在自己的位置旁边搬了一个办公桌批文件上，露琪亚到底有些惊讶，一时忘了自己这几天都在避着蓝染：“惣右介，有什么事吗？”虽然两人已经订婚了，在队里还是一向工作关系优先。说着便紧走几步到了蓝染跟旁，“怎么搬了桌子在这里。”
　　“这次流魂街虚攻击增多的事件总队长已经交由五番队和十番队一起处理了，所以，我就搬到了这里办公，总队长已经同意了。”
　　日番谷在一旁点头示意，露琪亚此刻就是有再多话也说不出来，乖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翻出一份文件：“这份文件是关于这次事件的报告。你在这里的话，我就直接交给你了。看一下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吗？”十三个番队分工明确，做了这么些年副队长，露琪亚对于这些已经很清楚，所以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是首先做了清楚明确的分类，预备送到各个番队里去。“至于宫泽在真央以及进入真央之前的可查记录，还在十三番队，由于时间匆忙，我还没来得及处理。”露琪亚忽然身子一晃，出现短暂的昏眩，等回过神来，已经躺在了蓝染怀里。
　　“露琪亚，你？”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些劳神。”露琪亚摇摇晃晃强撑着要站起来，却被蓝染摁在椅子上：“朽木露琪亚，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蓝染忽然就感觉到了愤怒，刺破虚假的情感，在眼中积郁。
　　从未见过这样的蓝染，日番谷一时愣住。即使蓝染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道过歉，也不能让日番谷心里的震撼稍微平息，当然该说的还是要说：“没什么。”而后就寻了个由头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惣右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露琪亚垂下眼眸，“我只是还没有办法平静而已。”
　　“就因此，你要避开我，是吗？”蓝染再次问，方才的怒气似是仍有余留，“露琪亚。你什么时候才能够不要如此任性。好好照顾自己好吗？我不想再出现上次的事情。”
　　露琪亚默不作声地侧坐在那里，只是看着蓝染，眉微微拧起。蓝染忽然就生了无奈之感，伸手抚平露琪亚眉间的褶皱：“露琪亚。”
　　“我不会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欢快，露琪亚忽然揽过蓝染的胳膊：“不过，惣右介，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气的时候的表情很像一个小孩，不过他们肯定很少见到你生气。还是你一直憋着，就等有一天爆发，那样就是一个坏小孩了。”
　　映在蓝染眼中，现在的露琪亚就像一个急于掩饰自己犯过的错误的小孩，演技太过拙劣。蓝，微微一笑，拉着露琪亚在自己膝上坐了下来：“那么，露琪亚，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偶尔会像大人。”
　　“你什么意思？说我还是小孩吗？”露琪亚扭头，伸手向蓝染头上探去，似乎想要拽掉他的眼镜，途中却硬生生折了个方向，在蓝染额头上敲了一下，然后跳开：“那又如何？”
　　“呀类，这里可真热闹啊。”市丸银斜靠在窗外。
　　“市丸。”“市丸队长。”蓝染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只是表情冷了下来。露琪亚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然后微微笑着道：“市丸队长真是好心情，在那里看风景吗？”
　　“不是哦，我只是，”市丸银翻身跃进室内，“想试一下从这里进呀。”
　　露琪亚的眼神黯了一下，此时日番谷听到动静，赶了回来：“市丸队长来此是有什么公事？”站在门口的日番谷双手环抱胸前。
　　“最近樱野很忙，有些事情就只好自己动手了啊。”市丸银完全无视三人各异的表情，走到露琪亚跟前：“我想或许对于这次事件露琪亚或许会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哟。”
　　“我已经整理了一份文件在这里，对于这次事件有详细的描述，另外，我刚才去八番队，京乐队长让我转交给你。”露琪亚将文件推到桌子前方，靠近市丸银的方向，没有自己将文件交到他手中的意思。市丸银为不可闻地笑出了声，随手将文件取过。
　　露琪亚这才继续说下去，而市丸银也已经在看上面有八番队印记的文件：“樱野调离三番队进入远征军，以及吉良升任你的副队长的文件，原本应该由一番队发下，但中间出了一些问题。”露琪亚没有在往下说，市丸银也不在意，“如此啊。”
　　“滴滴1”
　　为了应对最近虚的频繁袭击而设置的警报器发出警报声。
　　“队长，西流魂街十二区。”
　　“走了，露琪亚。”
　　“是，队长。抱歉，两位，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和乱菊姐说。”地狱蝶翩然而去，日番谷，露琪亚随即越窗而出。虽然这次事件授权五番队与十番队一起完成，但是战斗部分仍主要有十番队完成。
　　队长室内，只剩下蓝染、市丸银两人。镜花水月悄然发动。
　　“很少见到，蓝染队长生气的样子呢？”
　　蓝染很少有鲜明的情绪，所以他很清楚自己方才是真的动怒了，或许是为着露琪亚本身的不确定性吧。露琪亚不喜欢说谎，但是也可以选择沉默。以他对露琪亚的了解，露琪亚所触及的真相恐怕已经触及他的底线了，却无法确定她的下一步。诚然，与露琪亚订婚是为了试探风涧竹云郎，却也有针对露琪亚的意思。看起来感情用事，容易轻信他人的露琪亚，做事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决绝，在工作中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感觉敏锐而锋利，一旦发现疑点就不会轻易放过。因为这个，她比旁人更容易发现危险，如同风涧，从这一点看，露琪亚真的是很好地继承了风涧，唯一的区别，仅是她如何看待这个危险的性质。露琪亚对于危险界限的判定模糊而不确定，从市丸银伤了她以后她的反应，蓝染更加确定这一点。市丸银，明明带着恶意出现在她身边，她也能毫不在意地放任他靠近，蓝染很确定，只要市丸银不对她所重视的事物产生威胁，这种情形就会继续下去。不过他也很好奇，现在的露琪亚对于他的界定。
　　“银，虚圈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蓝染队长还真是坏心眼，不过很有趣呢，让宫泽燃起的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以个人实力而言，宫泽桧梧，不，清川龙之介，身为灭却师，却同时继承了阴阳师的力量，如果不是急于毁灭自己，倒是值得期待。”
　　清川龙之介，远在灭却师兴盛时代就被称为最强灭却师一族清川家的最后一人，继承了母系的阴阳师力量，是依安倍晴明所言，是只需再有十年，就会超越山本元柳斋重国的人，只可惜太过心急，急于对付风涧这种程度的人，毕竟那可是曾经撼动整个世界的人呢，对于不能够看清楚自己位置的棋子，也是时候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