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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语成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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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闷油瓶那天有戏,所以初定的是我和小花回家,结果碰到阴雨天气,戏开不了了,闷油瓶就闲了下来,最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回的家。
我妈见到闷油瓶和小花脸瞬间就开了花,左一个右一个拉着他们的手不闲着。
“哎呀...小臣真是越长越俊美了,是不是在美国吃的不好啊,怎么变得这么瘦了呢。”
“小张,好久没见到你来阿姨家做客了,挺忙的吧...听说你现在在杭州拍戏,最近几天都比较热,你们的剧组在哪啊?伙食怎么样?我有空给你探班去,今天阿姨亲自下厨,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
小花本来就喜欢做饭,也乐的跟我妈打打下手。
闷油瓶这人也是人精,知道怎么哄我妈开心。
我妈看围着的都是俊男美人,哼着小曲,好心情简直犹如泛滥的洪水挡都挡不住。
我这个真正做儿子都没有办法享受这等的福利,我跟我爸并肩坐在沙发上,静看那边热闹的一团。
“此情此景,我只想吟诗一首。”我略带深沉地喝了一口茶。
我爸沉吟了一声,说道“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摇了摇头 ,表示不合适,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指了指他们三人,说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结果这话被我妈听见了,转身,扔了一个东西过来,沉沉地喝了一声“滚蛋。”
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了下来,是个菜梗,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扔到垃圾桶里。
“吴一穷先生,时至今日,需要问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是亲生的么”
我爸毕竟是见过阵势的,望了厨房一眼,推了推眼镜,幽幽地说道“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没有办法了,大家都将就一下吧...”
“...”
我擦...敢情真有可能不是亲生的啊,连个安慰也捞不着,就不能指望我爸说点人话,站在我这一边啊。
饭桌上倒是其乐融融一片,中间的时候我妈算是把我想起来了,只是一开口就是问我找对象的事情。
也不知怎的,我妈这话一出,刚刚还是吵闹的饭桌忽然好像约定好了一样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朝着我这个方向看,突然就备受关注了,把我给感动的差点没找到北。
“你找不找得到给个准信啊,不能老这么拖着。”
我一脸的黑线,筷子停了下来。
“什么叫做找不找的到?不是,你怎么就对你家的儿子这么没信心呢,母子之间最纯粹的信任去哪里了?”
我妈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捏了两下“我也很奇怪啊,按道理说,你长得像我,一表人才清秀脱俗,人高马大的,没理由找不到对象啊。以前,我和你爸还在担心你会不会早恋呢....结果不说早不早恋了,都25的人了还没有处过对象。”
我满脸通红,没有说话。有些郁闷,这种事情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但也不能当着大伙的面说啊。
“你可不像你身边的朋友,周围有的是小姑娘,小臣,你也说他几句。”
我又好气又好笑,把头埋进碗里,扒了一大口的饭,头都不敢抬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小花笑了笑“可能是没有喜欢的,小邪性格慢急不来,水到渠成吧。”
“又不是叫他结婚,就是让他别老这样单着,懒懒散散的。有了女朋友之后他就能变得更加成熟,知道承担组成家庭的责任。”
小花瞥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跟我妈说“好...一定好好督促他。”
应该不是我多疑,小花说完这话之后情绪一直不怎么高,笑容也有些勉强。我赶紧跟闷油瓶交换了个眼神,让他赶紧转移我妈的注意力。
闷油瓶也会意了我的意思,跟我妈把话题叉开,一顿饭总算是安安心心地吃完了。
小花他是暂时把北京的事情先放下来的杭州,所以在安排好凯旋门酒店的工作之后,就匆匆赶回北京了去处理留下的工作了。
.....
今天下了一场雨,空气中还有微微的凉意,路上也湿漉漉的。
“吴老板,刚刚有个电话找你,说是杂志社的,让你回一个。”黎簇看我进来,停下了鸡毛掸子跟我说道。
我应了一声,把早餐和报纸放到桌子上,把雨伞放到一边,招呼他和王萌吃饭去。
黎簇看到我带了吃的,立马就把鸡毛掸子一撂,扑了上去,引得旁边的王萌皱了眉头说了他几句,他也不管,埋头就吃了起来。
我摸了摸下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人家回了个电话。电话那边的是一个男声,说的跟我之前收到的邮件差不多,说是之前的几篇短篇读者的反映都很不错,想要跟我签约,让我给杂志做常驻连载。
我捏了捏眉心,不是不想做,只是最近的俗事烦身,没怎么静得下心来写作。那边听我这么说,就想约我出来面谈,态度也很坚决。
王萌一边吃一边翻看我从外面带的报纸,嘟囔着上面的内容。
“....中国特=警侦破特大武装贩毒案...缴获毒品110公斤,冲锋枪四只,仿□□手枪15支...百来发子弹...根据长期的监控线索,以及警方捕获到一个匿名举报,这个贩毒团伙有可能跟一伙国际军火贩卖集团有往来...”
旁边的黎簇听了也来了兴趣,嘴里的油条还没吞下去,伸手就想抓来看看。
“等等,等等,让我先看完的。”
“王萌哥,你阁中间,我们两个一起看不行么...”
我长叹了一声,答应了下来,然后我们定了一下时间和地点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坐到桌子上跟他们一起吃。
王萌开始评价刚刚看到的新闻“我看啊,这什么军火贩卖集团,就算是被警方追踪到了,也是不敢轻易跟人家动手的。”
黎簇猛地抬起头,呆呆地问道“为...为什么?”
“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啊?都是些雇佣兵懂不懂,基本上都是军队里面或者是特=警退伍下来的老兵,他们斗起来,不跟自己人打自己人一样?再者,谁能比他们更了解他们的运作。况且亡命之徒,都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生存的,大不了鱼死网破的...他们能拼得起么?”
黎簇惊讶道“就这么猖狂?没有人能带头管一下?”
王萌举着个筷子,跟黎簇一板一眼地开始说道起来“那肯定是上头有不知名的人默许啊...谁敢管啊?谁管的了啊?前几年说是抓一个逃到内地的杀手,说之前是做过特种兵的,派出去两队的特警,抓了三个月没抓到,最后还是人家亲自上门自的首,这么高的墙,说翻就翻,一秒钟的事情...”
王萌手舞足蹈的,黎簇一开始还是将信将疑的,后面也是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嘴长的老大。
我在旁边笑笑,不予评论,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自从这个小黎簇来了之后,古董店好像也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了,王萌话也变得话多起来,心中那点表现欲都被他给引诱出来了。
“你有什么事么?”我看黎簇端着个茶在我面前晃了三圈了,我只好开口问他。
他抬头把茶送到我的面前,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孝敬一下师傅。”
我接过茶,看他似乎隐瞒着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摸了摸脖子,脸上露出了难色“那个...就是,就是说,黑...”
我看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实在为他着急“黑什么?”
他又抓了一下头发,眼神闪躲了一下,说道“黑...黑驴蹄子,我刚听王萌哥说这个黑驴蹄子很霸道,能驱邪能治尸毒...师傅你能不能多教我一下这些东西啊?”
我瞥了一眼王萌,让他带着黎簇熟悉一下业务,怎么把这些东西也一起教了呢,又看了看装裱到一半的古画,便停下手中的活,问道“为什么突然想了解这个?”
“也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有趣。”
“你每次都在店里呆这么晚,作业完成的了么?”
他不耐地拉长了声音“师傅...你每次都给我转移话题,作业那种东西反正也是不会...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只是轻摇头,没有接话。
“啊,我知道了,师傅...这样可以不,你说我要帮你做什么?我做到你的要求之后你就跟我讲这些事情呗。”
我一口水含着嘴里,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想啊,徒弟这什么都不知道的,说出去,也是坏了你的名声,我的脸就是师傅你的脸...你的脸,额,当然还是你的脸....”
我罢手赶紧停住了他,再这么说下去,我的脸得到地上找了。
“你真想做我的徒弟?”
他偏着脸,一副无言的表情“嗨唉,师傅,我都这么叫你几个星期了,你怎么现在还在问这种问题?”
“行...我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我把杯子放下,正视这个已经到我眉毛的高中生,道“只要你能拿得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就正式收你。”
黎簇呆了片刻,郁闷地脱口道“我靠...”
我提着菜回到家的时候刚好五点,发现闷油瓶还没有回来,不禁有些奇怪,因为电影接近末期,而且一直进行的很顺利,这几天他回得比我还早。
我想了想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是他的经纪人接的,我听了第一句话,心里就是咯噔的一声,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急忙挂了电话,抓了钥匙和手机就往外冲。
闷油瓶现在人正躺在医院床上,最后一场戏是一个爆破戏,我猜测可能是火药量没控制好还是怎么回事,没顾得上细听。
当听到闷油瓶炸伤了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嗡一下蒙了。
正好赶上下班的高峰期,我这里又心急,整颗心一直悬在半空中,平时这么冷静一个人,却也忍不住爆了一路的粗口。
跑到了医院,前厅也是各种吵吵嚷嚷,一片混乱,门口还聚集着一大帮人。严格上来说,这家医院其实一直是二叔管辖的,但坐台的小护士好像是新来的,跟本不认识我,怎么都不肯把闷油瓶的病房的房间号告诉我,大概是把我当成记者了,愣是不相信我是闷油瓶的朋友。
我只好给闷油瓶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让他到前台来接我,这才放我我上去。
我看到闷油瓶一只腿被悬挂在床脚,医生正在帮忙包扎。
经纪人在旁边跟我解释,是拍最后一个场面的时候,爆炸延迟了,有个工作人员想过去查看,闷油瓶发现不妥,千钧一发的时候,闷油瓶飞身将那人扑倒,但是由于距离太近了,右腿还是被炸飞的残垣砸伤了,其他倒没有什么事。
据医生说,这已经是比较好的情况了,也幸亏闷油瓶的身手好,要是普通人在那种距离闯过去,别说是腿了,连屁股都会给一并炸飞了。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朝着医生点点头。
我听他这么说,终于是长吁了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心也沉了下来。
闷油瓶也向我投来一记安抚的眼神。
我拍了拍他的手,扯了扯嘴角,调笑道,还好腿和屁股都还在,不幸中的万幸。算是宽慰。
医生说包扎之后打好石膏就没有什么事了,回家静养着就好。
经纪人觉得闷油瓶继续暂住在我家比较好,外面有些记者已经获得消息了,庆幸的是他们并不知道闷油瓶不住在他们安排的酒店,这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经纪人跟闷油瓶安排接下来的计划,我则先帮他去药房抓药,然后从正门出去把我的车倒到医院后边的地下车库。
就在电梯要关闭的时候,我赶紧小跑了过去按住了下电梯的按键,还好按的比较及时,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在靠近电梯按钮的地方。
我顿时怔在了原地,那个人穿着病号服,手绑着厚厚的绷带挂在脖子上固定着,脸上带着一副不合时宜的墨镜,还有万年不变的笑容。
这个人不就是没多久前跟我一起同患难过的那个黑眼镜么?我张了张嘴巴,就要开口叫他,但是他好像并没有看到我一样,墨镜后面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我整个人投射到我后面,神色没有丝毫的动摇,太阳穴上有一道狭长的血痕,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背靠在轮椅上像一尊慵懒的雕像。
微长的发型显得有些凌乱,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见到他的时候,无论是什么时候,就算是在魔鬼林逃命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在我的映象中他一直是对自己的形象讲究而且充满了从内而外目无一物的自信,而且不得不承认,他的自信在其他人看来就有种不可名状的魅力...只是....
我的目光自然地落到了他的眼睛上,心想,莫非是他那双引以为傲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黑瞎子这个称号,难道要是一语中的,成了名副其实的了?
我心里一紧,指尖冰凉,腿都有点迈不动步了,直到电梯门又开始缓慢地关上,我才回神用手挡住了闭合的趋势。
我走了进去,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过了一会儿,电梯缓缓地下降,他似乎感觉到我没有去按按电梯的按钮。说道“抱歉...你得自己按。”
我从进来就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他,这稍显疲惫的声音出卖了主人一贯游刃有余的形象,我心头也是一颤。
我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唤道“黑眼镜...”
黑眼镜闻言,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脸朝着我这边转了过来,顷然又勾起了一个笑容,似是有些狼狈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哂笑几声“哈哈,居然是小三爷...”
“...你是他的监护人?”黑眼镜的医生是一个年纪较大,在院里挺有分量的一个医生,手里拿着病例,透过那副压在鼻梁上的厚厚的金边眼镜,抬头问我。
“啊,不是,就是一个朋友,我听说他要办出院手续....”
医生显然有点不满意,但看在我是二叔的侄子的份上,加上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便无可奈何带我进了他的办公室,跟我说了一下黑眼镜的情况。
医生也没有跟我客套,直接开门见山。说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医院里基本找不到相同的案例,大家都没有什么头绪,有经验的医生曾经为了他的病情还一起讨论过,结果是暂时不进行手术,而这个择期手术的期限也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具体的时间,所以最理想的是方案是留院观察。
他知道本人并不想住院,这么些天了也没有见过他的家属。如果可以的话,想让我劝一下黑眼镜,让他住在医院观察。实在不行,就先开些药让他回去调理,定期来医院做检查,因为他的状况,他们也不好做预测。
后面他又跟我讲了一大堆的术前准备要做的事情,专业术语我是听得稀里糊涂的,但是主要的我算是听出来了。他的这个病好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之前之所以没有视力上的问题,可能是因为这个病状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却并不影响正常的生活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而诱发他病情恶化的是因为瞬时的强光和高分贝噪音使人脑部神经受到影响,奇怪的是他的眼角膜并没有损伤,刚进医院的时候,症状并不典型,只有因为鼓膜产生的高频震动形成的耳鸣等一些比较轻微的问题....
当他说到瞬时的强光和噪音时,我脑袋里当时想到的就是闪光弹。
从医生那边出来,径直走到走廊边上的一排座位上,旁边是黑眼镜。
他听到我过来的声音,好像跟预料之中一般,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了然般点点头。
我刚掏出烟抽出一根想递过去,突然意识到这是医院,只好又放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半饷,他才歪着头,脸朝着我这边,并不接话。
我只好把医生刚才说的大概跟黑眼镜复述了一遍,并问他有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黑眼镜还是没心没肺般笑了笑,字面上大概是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那一套话。
我在旁边却是心里一酸,毕竟他还救过我,就这么让他这样出去不落忍。叫他不能这么想,留院观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种无所眷恋的颓然。
“你的腿也受伤了?”我转移话题,手交叉放在腿上,眼睛看着正前方一堵白色的墙壁,现在这种无边际的白色让人有些心慌。
黑眼镜拍了拍他的轮椅,居然笑出了声,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意味“啊...你说这个啊...其实并没有,因为这个比拐杖好用得多...如果我的手跟帕金森一样抖一下,他们就能帮我去任何地方,哈哈哈...”
我“...”
我抹过一把冷汗,跟他说,他这病也不是没有希望,要是不想住院,在家里修养一段时间再做观察也是一个办法,也可以暂时在杭州住下来再做打算不迟。
黑眼镜顿了顿,突然问道“今天看新闻了么?”
本来是想劝他别这么消极,船到桥头自然直,好好活着总会有希望,听他扯到这个,我不由好奇转头问道“为什么问这个?”
......
我把车停到闷油瓶和他的经纪人面前,把车窗降下来,冲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上车。
经纪人一下子就看到我副驾驶座上的黑眼镜,问道“他是谁?”
我说“一个朋友,说来话长,你放心吧,他不是记者。”
黑眼镜听到我们在说他,笑眯眯地转过头来挥挥手“嗨...”
经纪人小心地把闷油瓶扶到后排的座位上,连着一个双肩包和一副拐杖。
“其他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有什么事情你就打我电话,这段时间怕是要麻烦你了...有时间我请你喝酒。”经纪人手搭在窗上,低下头跟我说道。
“小哥是我兄弟,怎么说是麻烦。”我跟他摆摆手,跟他道别过后就把车开出了医院。
等走到国道上,确定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车跟过来,我才略略放松了下来,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一边观察周围来往的车辆,一边把黑眼镜介绍给闷油瓶。
黑眼镜嘻嘻笑着“原来是张影帝啊,腿断了啊...我说医院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闷油瓶抱着手,躺在椅背闭目养神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刚才从后面踢了一下我下边的座椅。
我只好佯装着咳嗽了一声。
黑眼镜看他并不待见自己,也不尴尬,悠然自得地自顾哼起了歌。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摊上了不得了的麻烦,连连摇头,心里不由暗自叫苦...都怪一时冲动,没有考虑周全,现在后悔莫及。
到我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我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这边扶着闷油瓶,后面黑眼镜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三个难兄弟两个断胳膊断腿,用很奇怪的动作噔噔噔上了楼。
隔壁关系比较不错的邻居,扔垃圾的时候看到我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我只好哈着腰赔笑解释哥们几个车祸受了点伤刚从医院回来...
由于大家都没有吃晚饭,一个个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冰箱里面还有一点昨天吃剩下的菜,桌子上还有我下午买的菜,因为出去得急,里面的鸡蛋被摔碎了两个。
两个都是带伤的人,饭还是我来做。食物的香气很快在房子里面弥漫开来,大家简单吃了一点,今天不说别的,两个兄弟身负重伤,心里多少有点不快,我就把小花上次送的葡萄酒给开了,闷油瓶不吸烟,我和黑眼镜两人干掉了半包,到了凌晨三点,大家菜洗簌了一下准备睡觉。
小花在的几天我都睡沙发,四肢都伸展不开,需要保持一个姿势长时间不动弹,往往整的第二天脖子僵硬,屁股上的尾椎骨都是麻的。于是我安排了一下,让黑眼镜睡到客房,我和闷油瓶睡在主卧。
基本上脑袋一沾到枕头,就觉得整个人深深地陷了下去,被床温柔地包围了,倦意如潮水般涌来,我没有去想明天,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