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无边》夕心

40、四十

　　人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估计说的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我是真的这么觉得的，只要面前的这个人相信我，我就什么都可以不惧怕。
　　也许，我所谓的无畏，掺杂着我对萧启烈能力最大的信任，我相信他会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伤害。
　　萧启烈露出苦笑：“你到是挺乐观。”
　　“有你在，我不该乐观点吗？”
　　萧启烈苦笑的更深，问道：“你回来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有，我见到了齐妈。”要说最怪的莫过于此。
　　萧启烈皱眉：“我问过你这里所有的人，都说没有见过其他人出入。”
　　我诧异道：“怎么会，我明明看到了齐妈。”
　　萧启烈想了想，问道：“她来做什么？”
　　我无奈的摇摇头。
　　萧启烈有点吃惊：“你不知道她来干什么？”
　　我望着顶上的梁柱使劲的想了半天，发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见道齐妈后的事情我居然完全都想不起来了。
　　简直像是中了邪一样。
　　我只好老实的对萧启烈说：“我发现见到齐妈以后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
　　这件事显得太光怪陆离，萧启烈陷入沉思。
　　我也在沉思，思考齐妈到底会是什么人。
　　我想，也许齐妈背后代表的是更意想不到的光怪陆离，就犹如我的“借尸还魂”一样，代表的是虚无飘渺，神秘难测。
　　再或者，那碗参汤真的就是我亲手端去的，只是我自己却毫无知觉。
　　想到这里，我全身竟然发起抖来。
　　萧启烈见我不对劲，忙问：“你怎么了？”
　　是啊，我怎么了，上一刻我还自信满满的说不怕，下一刻，我却开始怕了。
　　等在外面的人并不多。
　　但都是很有分量的人，其中最有分量的就是三朝老臣，现在的丞相谢恒。
　　谢恒我见过，上次南祁书生造反的事皇上都要问问他的意见，很有想法的一个老人，看问题比较客观。
　　但是对我很不利的是，这些人中还有个梁王。
　　他和我的梁子可是今天早上新结下的，心里还不定想怎么样整我呢。
　　我有点想苦笑，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惹上了怎么多麻烦，结下了这么些个冤家。
　　如果没有穿越，我现在应该正坐在学校宽敞的图书馆里看书，或者是在打工的餐厅里挣外快，又或者是和三五好友相约着出去飙歌。总之不论是哪种情况，我都不用面对着这样一群面目冷峻的人对我进行审问。
　　好在，萧启烈始终在我的身边。
　　梁王问我：“你为什么要毒害皇上？”
　　我冷冷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毒害皇上。”
　　梁王怒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你有什么证据？”我打定主意，不管谁问我，我就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梁王道：“本王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我在心里冷笑道：要我心服口服，那是不可能的。
　　梁王有备而来，皇上身边的太监宫女都说亲眼看见我给皇上端去了参汤，还有皇上喝剩下的汤渣子也一并端到我面前。
　　我看看那只装过参汤的碗，轻声笑道：“喝的倒还挺干净。”
　　这下子，饶是总板着个死人脸的梁王也被我搞激动了，一拍桌子喝道：“大胆，居然到这个时候了还污蔑圣上，冥顽不灵！”
　　连一直在旁边没讲话的丞相谢恒也开口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可有什么要澄清的？”
　　我等的就是谢恒发话，我对他微微一笑道：“梁王对我有成见，所以他说的话我都不服。”
　　谢恒道：“哦？”
　　“今天早上在御书房里梁王和我闹的很不愉快，这一点太子可以做证。”
　　萧启烈道：“这点我可以做证。”
　　谢恒点点头，那边梁王脸都变绿了，看的出来是在强忍着怒火。
　　“所以我认为梁王对我的看法不客观，不适合调查这件事情。”
　　梁王彻底怒了：“适不适合岂是由你说了算的！”
　　我冷笑道：“我有没有罪又岂是你说了算的。”
　　“现在铁证如山，你还要诡辩！”梁王怒极反笑，“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王估计是被我气的有点神经错乱了，我笑道：“梁王你想干什么，屈打成招？不过这一招到是蛮适合您的。”
　　一干人看着我和梁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现在我将了梁王一局，大家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不至于尴尬了。
　　谢恒到底是是说一句话：“照这种情形看来，梁王不如避一避嫌。”
　　“什么，要本王避嫌，丞相是在怀疑本王的品行，不能秉公办理了？”
　　谢恒不愠不火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想早日打破僵局，查明真相，圣上那边可等不起了。”
　　梁王讨了个大大的没趣，虽然心里不甘到了极点，也只能离开。
　　我此时终于明白了皇上为什么如此重用谢恒，要论道难对付，三个梁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梁王走了，我要面对的也相对宽松些。
　　“现在欧阳小姐是不是可以讲讲当时的情况了？”谢恒问道。
　　我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我不会做饭。”
　　谢恒一愣：“恩？”
　　“我更加不会熬汤，我为什么要给皇上送参汤？”
　　旁边的一个中年官员道：“你不会熬，但是你可以叫下人帮你熬，至于为什么给皇上送参汤，这就要问你了。”
　　“既然是我叫下人熬的，难道毒不可以是别人下的吗？”
　　“熬汤的那个宫女已经死了。”
　　我有点吃惊：“杀人灭口？”
　　中年官员有问道：“难道不是你干的？”
　　“为什么就是我干的？”
　　“因为那个宫女就是你的使女——素简。”
　　一个霹雳打在我头顶，素简，死了吗？
　　那中年官员咄咄逼人道：“她曾经是你的使女，是不是你指示她在参汤里下毒，然后又杀了她灭口？”
　　我脑子被这个消息彻底打乱了，只是不停的问自己，素简怎么会死了呢，她怎么就会死了呢。
　　突然我眼前浮现出一个凄厉的身影——青芸！
　　到底还有多少人要为着纷繁诡异的局势丧命？
　　身边的人都在说着什么，却进不了我的耳朵，我最后只听到一句：“我们回去吧。”
　　说话的是萧启烈，他带我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把那些大臣们都抛诸其后，再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