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相交 ...

  •   一灯如豆,宇智波鼬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认真的抄写着家训,左手边已经有一小摞写满了字的纸,这应该算是解除禁足的后续惩罚。

      那日他父亲宇智波富岳因为他和奏太交往过密的事情特意找他谈话,言语间虽有所保留,但是对奏太的抵触与防备之心明显听得出。本来鼬保持着一贯沉默原则,但是富岳说到后来竟然开始贬低奏太的所作所为。

      鼬因而忍不住辩驳了几句,结果富岳大发雷霆,直接禁足让他足闭门思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就什么时候出来。鼬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出奇的固执,美琴劝了又劝没有效果,两人竟然僵持至今。

      前几日鼬接到了上战场的任务书,富岳这才解除了禁足改让他抄写家训直到出任务的前一晚,而出发时间就定在明天。

      他抄完了最后一张纸,放下笔揉揉手腕,随后打开放在一旁的装备包最后确认了任务所需的物件没有遗漏,准备吹熄灯就寝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了外面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鼬走到窗边,手刚搭上窗沿,外面就响起了轻微的叩击声,他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窗户招呼外面的人进来,探头出去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引起家人的注意后反手把窗户关上了。

      来人穿着普通的暗色常服,半长的茶色头发扎成了一束马尾,为了不挡住视线齐刘海也被揪成一束翘在头上,这是平常难得看得到的利索打扮,鼬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因为她此时正专注的翻看着书桌上抄满了家训的纸页。

      她琥珀色的大眼睛闪动着笑意,对着鼬说道:“我以为忍者心得就已经够麻烦了,没想到你们世家子弟还有家训这种东西。“她用指尖点了点桌子,“不过你竟然会因为奏太大人惹富岳大人生气,难怪要被罚抄家训。”

      “的确是我莽撞了。”鼬低垂着视线说道,“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样做。”

      她笑着摆摆手道:“又没有人责怪你,奏太大人虽托止水带话让你以后不必在意这种言论,短期内也避免见面,但其实我看得出他还是挺高兴的,毕竟会出言维护他的人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人。”

      鼬听她讲到奏太,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说道:“我明日就要出发去往前线,回来后父亲也不会再计较这件事,如果我顺利开了写轮眼,怕是以后有的忙了,和奏太大人见面自然不会像现在这么频繁。”

      “我听居酒屋里的几个上忍闲聊时说起,和云忍村的这场战争恐怕已经到了尾声,木叶稳居上风,云忍求和也是迟早的事。但换句话说,垂死挣扎的反扑力量不容小觑,你万事要小心。”

      这次去战场恐怕整个宇智波一族都在看着,他们关心的是他能否开写轮眼,然而有一个人是真的担心他此行的人生安危,这种关心的确给了他心灵莫大的安慰,连之前情绪上的一丝紧张和焦虑都一扫而空。

      “未央,我不会有事的。”鼬叫着她的名字,如同郑重的承诺。

      未央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鼬,她知道这孩子开始因为任务有点紧绷,但这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一下子就恢复了常态,搞得她莫名其妙的。

      鼬和未央的交情还得从几年前说起,那时新井凉正致力于将未央引入忍者的行列,于是积极的教她基本的查克拉控制和三身术。她有样学样毫不抗拒,但是一段时间过后新井凉发现无论她怎么练习都无法在原有的基础上提高,无奈之下只得承认她确实没有当忍者的天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未央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她明白新井凉因为她主动继承居酒屋的事心怀愧疚,一直想让她找到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这么快就定下了以后的路,但是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的意愿,而让新井凉放弃这个想法的最好方法就是在这方面表现的资质平庸。

      最后她当然成功了,新井凉认命般的接受了她自己的选择。然而也正是由于这个机会,未央发现了自己在投掷刃具方面的天赋。她眼力极佳,看了几本理论书又偷偷练习一段时间找到诀窍后,手里剑几乎是百发百中。

      但因为体术欠佳,发展到后期她很难再取得进步,而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小树林里见到了刚进忍者学校不久还只是个孩子的鼬在练习手里剑。他技巧性极强的投掷手法和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命中的能力给她留下了深刻的映像,她开始有意的模仿他的身形动作。

      未央的修炼从来都是避着新井凉的,在忙碌的生意中抽出时间练习实属难得。不知是记忆有所遗漏或者某些动作出了错,她没有一次做的如同鼬那样完美,反而手腕因为练习频繁开始隐隐作痛。

      “你的体力不行,身体跟不上大脑的反应速度。投掷的时候模仿痕迹太强,动作僵硬,导致手腕负担太大容易受伤。”

      在未央又一次手腕疼痛投掷手里剑漏掉了数个靶子时,属于鼬的细嫩嗓音从她身后传来。她吓了一跳,戒备的转过身,看到是自己一直偷偷观察并模仿的孩子,突然就有些心虚。

      两人对视了片刻,这个小小的男孩一只手扶着树,漆黑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未央也不觉得尴尬,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要学吗?”

      她观察了他的表情很久才确定这并不是一个玩笑,在这期间她思考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和“他为什么要教我”这两个问题。虽说未央偷看了鼬修炼很多次,但对忍者常识知之甚少的她到现在都没弄清他的身份,而主动提出帮她练习听起来未免太过可疑。

      不得不说,鼬的确长了一张看起来非常诚实的脸,至少未央当时虽迟疑了一会但最终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交换姓名后,两人又互相打量了对方半晌,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就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教导与练习。

      两人相熟后未央问过鼬为什么当初会主动提出帮她修炼,鼬的回答让她不得不感叹这果真是他的风格。

      “我观察你好几天,即使手腕疼的受不了你也在练习手里剑,我想除非你手断了,以你认真的性格恐怕练不好就会一直练下去。如果为此伤到了哪根骨头留下后遗症,算起来也是我的错,倒不如直接教给你比较省事。”

      鼬当时除了学校的课程要完成,家中自学的部分也丝毫不落,每日修炼从不懈怠,这样一来能教导未央的时间其实很少。好在未央本身就是理论出身,鼬稍微点拨几句再示范一两遍,她都能很好的领悟。

      不久之后,鼬已经将自己平常修炼中体会出的技巧和诀窍都教给了未央,剩下的就靠她自己在体能方面多多锻炼。本来两人交集应该到此结束,但未央又向他提出能否再继续指导她简单的忍术。

      第一次见面后鼬和未央都刻意查了对方的身份,照理说他指导她手里剑已经不符合规矩,她提出这个要求也是抱着一试的心态,结果鼬还是答应了,只说如果是基础的就没关系,会尽量抽出时间来。

      鼬和未央虽相识这么多年,但至今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事。她在他的教导之下进步很大,他说如果不算体术她的水平和中忍差不多,这样的评价已经让未央大感意外,毕竟当初只是拿来当兴趣的事能做到现今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成就。

      “说起来,你的身手又进步了,到窗外我才发觉,这样勤加修炼下去,很快就能追上我。不过你这么晚只身溜到宇智波的领地太冒险,下次别这样做了。”

      “好不容易没那么忙,本等着你再给我几个忍术卷轴,不凑巧你被禁足,只有我来找你了。”未央半真半假的抱怨道,注意力又很快转移到鼬夸奖她的话上面。

      被鼬如此称赞虽然很高兴,但是未央知道这不过是他好意的安慰,“谢谢你的夸奖,就算你这样讲,我也不会每天花一半的时间在修炼上。如果让舅舅知道我在学习忍术,他一定会磨嘴皮子让我去当忍者的。”

      “你在投掷忍具方面非常有天赋,说不定能当个出色的武器忍者。”

      未央连忙摇摇头,用她招牌的无辜表情说道:“我以后要继承居酒屋,当了忍者就只能招赘,可是我想找个帅气的忍者当老公,这可怎么办呢?”说完还有模有样的托着腮一副苦恼的样子。

      鼬看着好笑,未央虽是个一本正经的个性,对待人事极其上心又认真,但说到底还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和他又是知根知底的老相识,总会不自觉的表现出开朗的一面,时不时也会说些玩笑话。

      “如果情况理想,几日我就可以回来,但如果真如你所说云忍负隅抵抗,只怕月余都有可能。忍术卷轴我多准备了一个,上面有我自己练习时的心得感想,你要多体会,结印速度也是非常重要的。”鼬把两个卷轴交给未央,不厌其烦的嘱咐道。

      未央接过卷轴塞进腰包里,紧接着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猛的塞进鼬的手心,语速极快的说道:“我过年在神社帮你的求的护身符,我这么虔诚神灵肯定会保佑你的,你千万别弄丢了。”

      一整句话说完,未央已经打开窗户跳到院子里快速的消失在鼬的视野里,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留给他。鼬握着朱红色的护身符瞧了又瞧,冲着未央离开的方向笑了笑,转身就把它仔细的塞进了自己的贴身口袋里。

      **

      木叶的一场倒春寒让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天气又重归湿冷,雨下的没完没了,连心情似乎都随之变得潮湿,这个时候暖在被子里闲散的看看书、发个呆大概就是特别幸福的事了吧。

      连着下了一整个星期的雨后,太阳终于升起,温度虽没回升多少,但温暖的阳光晒起来还是让人心情愉悦,街上人来人往的走动也因此变的频繁。

      紫川凛在窗户大开的病房里昏昏欲睡,这也许只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而并非照射进来的阳光。一阵冷风吹起了窗帘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脖颈,她受惊般的一哆嗦,眼球转了转然后睁开了眼睛。

      刺目的阳光让她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习惯了强光以后她才逐渐看清窗外的景象。其实木叶病院和周围的居民楼都隔有一定距离,不论何时都显得无比安静。然而今天不知怎么有几个孩子在外面玩耍,笑闹声清晰的传了进来。

      紫川凛感觉自己的四肢麻痹无法动弹,尝试了数次无果后她也不急躁,停了一阵又不厌其烦的重复。终于在失败了十几次以后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而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毫不犹豫的拔掉了输液管。

      冰凉的药液从针头处流出,有一些甚至飞溅到了她的脸上。余光扫到手背上有一条被针头带出的血迹,随意的在床单上蹭干净,掀开被子颤颤巍巍的走下床。

      她厌烦了闭上眼是红色的噩梦、睁开眼又是白色的牢笼,每天的输液、抽血、吃药从不间断,她感觉自己在逐渐的被从内部掏空,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剩下。她活着,却还不如死去。

      佐久间理那次旧疾复发,至今都再没有恢复到了原来的健康状态。他虽被叶里惠批准出院,但因为要照顾紫川凛,三天里有两天还是在医院呆着。

      紫川凛从没想到自己能活这么久,久到她开始失去耐性,久到每次一睁眼面对的都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时她都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事实上,她已经这样做过一次。

      权田光一仍会按时过来给她抽血、用医疗仪器检测她的体征变化。那些在紫川凛眼中永远都是一个样的图案及数据却让他掩藏在镜片后的眼神愈发的狂热。她开始排斥他的接触,甚至将他拿过来的药全部摔在地上。

      他没多大反应,只是盯着满地狼藉耸耸肩,轻松的的说道:“本想着让你少受点罪,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不过你也别想着动什么歪心思,有我在你就死不了。”

      自从权田光一的治疗让后者的情况改善了不少后,叶里惠就将她全权托付给了他。托他的福,紫川凛脑内的那些嘈杂之音时有时无,虽并未全部消失,但总算是让她因此挺过了危险的戒断期。

      身体状况有所好转后紫川凛的心情却消极到了极点,她的情绪仍被不明所以的事物所左右,整日里蔫蔫的躺在床上,和她讲话也不太愿意搭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从不开口的时候。

      被权田光一说了那样的话,她的治疗真的变得随意起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似乎就不再关注其他的。最终受罪的还是紫川凛自己,终于有一天她无法忍受般的摔破了玻璃杯,拿起一块碎片摸索着脖颈处大动脉狠狠的划了下去。

      虚弱的状态让她的力道小了许多,被查房的护士发现并送去抢救后除了贫血和一道狰狞的伤口外并无大碍。然而她至始至终都记得,当她醒来的那一刹那,沙罗搂着她紧紧的勒在手臂中,崩溃般的哭泣。

      “这多疼啊!我宁愿代替你去承受!”

      紫川凛隔着衣服听着沙罗的心跳,感觉温热的泪水滴在自己的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又咸又苦。她把手放在沙罗鼓胀的肚子上反复摩挲,仿佛无声的道歉。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相交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