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商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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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宇智波主宅的道路两旁都是两人高的墙壁，上面规整的画着宇智波的团扇标志，密集显眼的好像时刻在提示着过路人这是宇智波家族的领地。奏太每次走在这条路上都会感到有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压抑感。
叩响了木质大门，奏太后退两步耐心的等待着，几秒钟之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黑发黑眼的少年探出头来，看到是他，连忙将门全部打开，双手交叠躬下身道：“奏太大人，大长老在练功房，我先带您过去。”
奏太跟着那个沉默的少年一路穿过石子小径到达了主宅的练功房，障子门闭着，少年对着他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脱了鞋恭恭敬敬的跪坐在廊上，隔着门说道：“大长老，奏太大人来访。”
隔了好一会，门内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他进来。”
少年弯腰对着奏太又行了一礼，穿好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院落，留下奏太独自一人面对着白色的障子门和里面未知的情况。他忍住深吸一口气的欲望，轻叩了两下门，说道：“打扰了。”
奏太进来后又将门关上，保持标准的跪坐姿势垂下视线在一旁沉默等待。大长老手持长剑、脚踏一字步，保持着摆振的初始姿势。时间没能折弯他的背脊、使他的双眼昏花，反而让他积淀了光华，蓄势待发。
奏太双手松散的搭载腿上，突然前方传来破空之声，他手骤然握紧，忍住了身体下意识闪躲的动作，抬起头让射过来的刀从脸颊擦过钉入身后的木头上，刀身抖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温热的血液渗出，奏太让自己脸上惊讶的神情保持了一瞬然后恰到好处的敛去，在血滴到地板上之前就用袖子擦去，不动声色的笑道：“大长老真是好身手。”
白发的老人眼神锐利如刀，奏太顶住压力笑的一派淡然，良久，老人才笑了两声说道：“你倒是比以前会说话了。我看不是我身手好，而是你疏于修炼吧。”
奏太起身将身后的刀拔（和谐）出，双手奉还给老人，才道：“近几年任务出的少，多是文职工作，自然怠惰了。”
老人笑呵呵的将刀插回到刀鞘中，随手摆在一旁，坐到烧水的小炉子旁，沸水从壶嘴中冒着水汽，一副茶具早已备在一旁。奏太先于老人一步打开茶罐示意让他来，老人点点头任由他去了。
“身为宇智波一族的人，强大的力量傍身是立足根本，决不能因为职位而懈怠。再者，这于你自己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大长老教训的是，晚辈自当谨记在心。”奏太将一杯泡好的茶虚推到了老人面前，虚心受教的样子显然让他很满意，老人点点头，慢慢的喝了一口茶。
“说来，我听最近听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大长老端着茶杯不紧不慢的说道，“鼬那孩子不知道做了什么触怒到了富岳，被禁足到今日。”
奏太的睫毛颤了颤，手势不停的又斟了一杯茶，恍若未闻。老人看了一眼他，慢悠悠的接着说道：“让老夫来说，富岳那家伙这次做的有些过了。鼬到底还是个孩子，交友问题上难免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孩子就要慢慢教，何必伤了父子和气。”
奏太笑着说道：“鼬那孩子聪慧，从来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大长老刻满皱纹的脸透过蒸腾的水汽显得有些怪异，“想得多是好事，但想的太多可就危险喽，适当的时候还要装装傻才行啊。”
奏太摸着滚烫杯子的边缘，不顾高温烫的指尖通红，垂下视线低低应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老人“呵呵”笑了两声，似乎是原谅了青年此时不合时宜的装傻，毫不顾虑的把话挑明了说：“你一向是明事理的，知道的比谁都清楚。三长老的死因想必你也明白。我与三长老在某些事情上的意见同属一派，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踏错了一步，遭来杀身之祸。”
“众人皆道我不知此事真相，我明着跟你说，姿态是做给别人看的，查与不查我与富岳心中皆有数，否则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至于到底是谁下的杀手，你可有想法？”
奏太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想了想道：“族长大人揣测是…”说到一半被大长老不耐烦的打断：“我要听的是你的想法，不是富岳的。”
奏太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说道：“此事我不敢妄加推测，毕竟关系到族中秘情。何况连族长大人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我又能知道什么。”
大长老放下茶杯，叹了又叹，“这几年你的性子越发内敛，我有时倒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我还记得当年你站在我们几个长老面前不卑不亢的斥责我们思想太过激进，那时我们只当你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哪知也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这种貌似沉湎于过往的情绪让奏太在心中不住冷笑，当年情况如果真像他口中所说那么轻松，自己也不会低调的谋算这么多年。
见奏太没说话，大长老也只是笑笑道：“我们这帮老家伙到了这把年纪也不图什么，就希望宇智波一族能长久繁盛，这以后还不是得靠你们年轻人撑起来。身为长辈至少要为你们铺平这条道路，让你们走的更轻松。”
奏太恭敬道：“长老们的用心良苦，我们做晚辈的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虽说这么多年富岳他们一直对你不放心，恐是对你一直以来的言论多有忌惮。可毕竟同为宇智波族人，又哪里来的那么多异心呢？只不过是年轻不懂事时的轻狂之语罢了。你在警务部队安分守己，私底下也为平日任务出了不少力，我觉得你才智过人、堪当大任，一直冷落你也是迫不得已。”大长老颇为遗憾的叹息道。
“晚辈能为宇智波一族尽绵薄之力已经心满意足，又怎敢让大长老为晚辈这般劳心伤神。”奏太语气诚挚，丝毫不做作。
“你能这样想也好。前线来报说是云忍村已经在木叶村忍者的攻势下萌生退意，这场仗看来不日便要结束，届时第三次忍者大战正式落幕。富岳一向沉得住气，我也欣赏他这点，但不怪我心急，只是宇智波一族现在的处境实属不妙。”
大长老所说这些都是实情，奏太知道这只是为接下来的话题做铺垫，果然他话锋一转，说道：“楠也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奏太交握的手紧了紧，果然还是为这事来。楠也今年已年满十八，在普遍早婚的寻常人家看来这个年龄甚至已经可以生育两个孩子了，但她如今仍是满心装的新井凉和剧团。
不久前族长将楠也单独召到主宅长谈，他就已经觉得不妙。果然她回来后就开始哭，在她混乱的描述中奏太明白了长老似乎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让她和族中青年成婚，而碍于长辈的面子楠也并未当面辩驳，几位长老不愿一下子逼得太紧让她回去再考虑一段时间。
既然长老们还没下死命令那么事情应当还有转机，奏太的本意是想先稳住楠也的情绪，再试图和长老沟通看能不能将此事再缓缓。结果楠也一急之下跑去跟新井凉说了这事，两人当即就发生了矛盾。
虽然没到吵架那么严重的地步，但相处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两人闹起来也够呛，楠也向剧团请了假，一直呆在家中，新井凉上门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楠也倔强的脾气硬生生将本几句话就能和解的事情拖成了长时间的冷战。
奏太去找了几位长老，都被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推了回来，好不容易等了一个月，大长老差人请他过去，他琢磨着估计就是为这事而来，借口、托词想了一堆又一堆，但均只能拖着时间而不能从根本上回绝这个提议。
“楠也年纪还小，从来没有考虑过成婚的事，似乎一下子不能接受，所以…”奏太犹犹豫豫的说道。
“不小了不小了，宇智波一族女性十五、六岁成婚的大有人在。楠也从现在开始考虑也不晚，何况邦佑也是个优秀的孩子，配你家楠也绰绰有余。”
奏太的眉毛颤了颤，没料到选给楠也的夫婿竟然是宇智波邦佑，为了拉拢他，大长老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邦佑的父亲是大长老女婿的亲兄弟，二十出头的年纪，能力已经是族中的佼佼者，但性格乖戾，颇有些无法无天的势头。
“楠也只是个普通人，性格又被我宠坏了，何况两人又从未接触过，也不知处不处得来。”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就是新井家的小子嘛。谁都有年轻的时候，我不反对孩子们的情情爱爱，这种黏腻的东西总是让人无法自拔。”大长老的语气中藏着一丝嘲讽，“楠也心思单纯，你做哥哥的可要为妹妹的将来打算。终归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家族才是最牢靠的后盾。”
“何况楠也同邦佑成婚，你在族中的地位也会随之提升，我相信将无人再怀疑你的立场。这同样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难不成你想在办公室和文字资料打交道一辈子默默无闻、毫无作为？这岂不是侮辱了你的才华。”
“你多年挚友佐久间理不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吗？血淋淋的教训摆在面前，你还要重蹈覆辙？”
奏太沉默不语，手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服下摆，面色肃然，漆黑瞳孔中情复杂情绪翻滚。大长老纵容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过了一会才道：“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我会给楠也充分的时间和邦佑相处，感情是培养起来的，说不准两个孩子是有缘分的。”
奏太勾起他一贯的温和笑容，像带了一层面具。同大长老又聊了会有的没的，借口天色不早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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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主宅出来，没走两步就在转交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瘦高的少年手枕在后脑勺上望着天，脚下踢着石子正无聊着，听到动静回过头，见奏太出来连忙笑着跑过来。
止水的笑容让奏太一直紧绷的情绪得以放松，他招呼着止水一同走，问道：“你特意来这里等我？”
止水随意的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笑道：“是啊，我去家中找你，楠也说你被大长老叫过来了，我也没事，就过来等你喽。”
奏太点点头，看着止水一副放松的表情，便起了揶揄之心，说道：“鼬因为和我交往频繁的缘故被他父亲禁足在家中，你倒跟个没事人一样大白天在主宅外面等我，你不怕也被拉去训话？”
止水歪着头看着奏太，无所谓道：“谁训我话？我爸还是我妈？难不成他们要从地底下爬出来？那我倒是乐意。”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苦着脸道：“还是算了，都去世多少年了他们恐怕连骨架子都腐朽了吧。”
止水自小无父无母，但从不见他自艾自怜，反倒是活的比谁都恣意，此番提及自己早逝的父母，也毫无惋惜怀念之意，反倒是开起了他们的玩笑，这般心态倒也实属难得。
奏太闻言笑着敲了一下止水的脑袋，说道：“玩笑不是随便乱开的，你好歹尊重一下你的父母。”
止水捂着脑袋抱怨道：“要是我有族长那样的父亲，因为这点小事就被禁足那我可受不了。”
奏太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怪我，没早点让鼬和我避着点，族长防备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鼬本就是他重点培养的对象，成天里和我在一起要是被教坏了怎么办？”
止水耸耸肩，显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于是问道：“楠也的事怎么样了？一点回绝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大长老说会给楠也时间，但具体能拖到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我本意不想再延续宇智波家族的宿命，一直决绝成婚，倒没料到将无辜的楠也扯了进来。三长老的死我本来就没有完全脱离嫌疑，这次的拉拢示好也是试探，如果不留情面的直接回绝，恐怕我又一次要上他们的清除名单了。”
止水闻言紧张的问道：“那怎么办？真要牺牲楠也？”
“那我宁愿死。”奏太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如此决绝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仿佛情人间的絮语，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决心无人能忽略。止水看出了他眼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然，想到他杀三长老时的果敢决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商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