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雷》寻花柳

11、双生花（上）

　　经过那件事后，我很庆幸自己居然还有旅游的心情，准确的说是钦佩。其实这也可以看作是一种逃避，逃避妖精，逃开那真实得太假的现实。这次旅行的目的地是远离城市的一个山中的小村庄，那是一个盆地，周围是高高绿绿的群山，一座，一座，就像是筑起的篱笆，把村子围得严严实实。
　　这样的地方，往往民风很朴实，当我背着大大的旅行包踏入这个村子的时候，便被村里的人给热情的欢迎了一次。在这样一个咸有高科技电器的地方，要见着一个村外的人是很不容易的。几个小时后，他们就围着我，询问那山外的世界。从我口中说出的每一件事都能让他们惊奇好一阵，这也大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那件事的影响也开始淡去。
　　我住的地方是村长给安排的。村长姓柒，村上大多数的人都是这个姓，因此，这个村子自然而然就被叫做“戚家村”。原本，我是打算随便找一间民宅，租一间屋住便可，但由于此村鲜有生人来，于是，村长便把我当成了贵宾，安顿在了村中最富有的戚二爷家，正好也离村长家不远处。那是一栋古老的宅子，很大，有着浓郁的古典气息，这里的窗子都雕着花纹，门栏很高。从前这应该是极有钱的人才能住的宅子。我在东厢里头的一间屋子住下，因为我不希望被过多的打扰。这屋子设计地极妙，推开窗户便闻到一阵淡淡花香，屋外种植了好几株梅花，花香就被风带入了房间，徘徊后，久久才肯散去。
　　戚二爷年有六、七十，头发全白，但精神却相当好，我想这和清新的空气、新鲜的食物以及善良的民风不无关系。但戚二爷话却不多，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而是，他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一点兴趣，对我的入住，起先他是不高兴的，但鉴于和村长的关系，才皱着眉头允许我住下。对戚二爷的事情也是从村民那陆陆续续听到的。
　　原来 ，戚二爷家以前是戚家村的地主，拥有很多的产业，但在民国后期，由于生意越来越难做才逐渐败落下来。戚二爷原本有个哥哥，打仗的时候参了军，从此便再无消息。有人说戚大爷早已死在战场上，但也有人说他去了台湾。到底怎么样，每人都有一种说法。戚二爷就这样继承了家业。戚二爷只有一个儿子，而且还是体弱多病，第一次在餐桌上见到他的时候，我想到了干瘪的柿子。他张得倒是白白净净，没有一点土渣气，这和他戴着眼睛有关，我想。虽然他是个病恹恹的人，但眼睛后的眼珠却转得很快，看人的时候畏畏缩缩，沉思的时候掩盖不住那犀利的目光。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偏偏还会哆嗦一下，很符合“柿子”的形象。可他的力气很大，这是我后来无意中发现的。戚家媳妇是个典型的农村女人，和戚仁浚站一起的时候，相当不搭调。因为是冬天，所以很难发现她身上的伤，而这样的伤隔三差五就会出现，这是戚仁浚打的，就是这样我才发现他看似体弱，实则不然的事实。总之，这个家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比如，戚二爷明知自己儿子打媳妇，偏偏装作
　　晚上是我在这个家的第二顿饭。从菜上桌开始就特别地安静，可以听到饭在嘴里被咬碎的声音。我低着头咀嚼着饭菜，偶尔瞥一眼这家人。戚二爷面无表情的一口一口的吃着，连吃饭都一副庄重的神情；戚仁浚是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而戚家媳妇的吃相却不怎么样。当我把最后一口饭送入口中的时候，戚二爷发话了：“初小姐，。。。。。。”
　　“戚二爷，您不必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好。”
　　“那好，我就直说了。“戚二爷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都看着我，看得我发毛。“初小姐，”他仍然这么称呼我。“既然你住我府上，那有些个规矩我是必须要向你交代清楚的。”
　　“当然，戚二爷请讲。”我心里无奈的笑了笑，脸上尽量保持刚才客气的表情。
　　“你住的那间房比较独立，应该每人会去打扰，同样，我也希望你不要给我们造成一些困扰才好。”说白了，就是要我不要多管闲事，谁会没事找事，再说了，你家的事情我有必要知道吗。
　　“呵呵，您放心，我不是喜欢探究的人，如果实在不方便，我还是另选一家好了。”
　　“这倒不必，毕竟有村长为你担保，你既可住下。李妈。”门外近来一盘着发髻的女人，估摸着应该和戚二爷差不多年纪。“初小姐以后有什么需求，尽可和李妈说。”语罢，戚二爷便出了饭厅，转了个弯，回房了。
　　为了避免这有点尴尬的气氛，我也利马离开了。李妈并没有跟着我，只是向我微微鞠了一躬。戚家很大，由于是古式建筑，不可避免地有许多回廊，绕来绕去，让初来的人摸不着回去的路。我想我迷路了，无论怎么看，每个走廊都差不多。一只猫在我身上来回地蹭，难道它知道我也养猫不成。真实聪明可爱的小家伙。“喵”。很嗲的猫叫。“吱呀”。木门发出的可怕声响。我向右看去，原本关着的门居然被打开了。黑猫从我身旁轻轻跃进屋里，“喵，”它回头对我叫了一声，两只闪着绿色幽光的眼睛朝我瞥了一下。“咪咪”，我向它招招手，试图让它从屋里出来，而它却更往里走去。我跨了过去，打算把它抱出来，却一脚踩上了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锁。
　　锁做得很精致，上面有5环，每环上都刻着文字，如果没有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开来，锁是无法打开的。那么它怎么会松动了？怎么掉在了地上？我把文字锁翻来覆去地看。
　　“初小姐，您在这干什么？”李妈才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
　　“哦，那个，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正要去您那，我给您带路吧。”李妈是戚家唯一的管家，从很久前开始，李家就一直在戚家打理着戚家的所有杂事。
　　“李妈，这个门？”
　　“门怎么了？”我转头再次看去，门居然又关上了，确切地说，门上的灰尘提醒着我，已有多年没人来访了。
　　“刚才。。。。。。”“喵”黑猫不知何时又在我脚上来回地蹭着。
　　“初小姐，您干吗拿着石头不放。”此时，我才发现手里的锁早已牢牢把门关住，而我手上的，只是一块扁平的普通石块，散发着凉凉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