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昆仑雪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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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少爷徐燃能治好！
这个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徐府，徐家上上下下都热闹了起来，荀杉也有幸见识了许多江湖“知名”人物——
哦，原来是李大侠，久仰久仰，得见真容三生有幸……昆仑雪果是从哪里来的？咳，实话实说，这是在下一位朋友的。
哦，原来是齐真人，久仰久仰，得见真容三生有幸……在下出身？在下不过是个山间隐士，何足挂齿。
哦，原来是秦少爷，久仰久仰，得见真容三生有幸……不不不，我来徐府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来帮忙的罢了。在下普通凡人一个，不足挂齿。
到了第四个前来拜访的“江湖名士”，荀杉已经很不高兴了。本来他就很反感说这种真不真假不假的套话，现在还要他一个接一个不停地说，便想找个清静地方躲躲了。
在躲麻烦的熟练程度上，苏九觞绝对是个老手。就在他拿出昆仑雪果以后，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只给荀杉留了字条，说是出去办事儿，晚上回来。
荀杉觉得他肯定又在某个美人儿的怀中风流快活去了。
荀杉借口周庆玉找他，逮着机会就跑了出去。他轻功极妙，府内来来往往这么多凡人和修士，竟没有一人发现他的，也就墙角的野猫打了一个呵欠的工夫，荀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徐府。
他落了地，又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的景致有些熟悉，正在想在哪里见过呢，忽然见着一个人摇着扇子进了对面的一座楼。
这不是苏九觞苏公子么。
荀杉抬头看了看，好嘞，匾上明明白白写着“盈袖楼”三个字。他一边鄙视苏九觞禽兽不如，一边跟着他走了进去。
只见——他刚一进去，就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围住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说道：“公子，您是要去二楼，还是就在大堂？”
荀杉不明所以，问道：“有什么不同？”
另一位轻笑一声，道：“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哩。我们盈袖楼的姑娘，都卖艺不卖身……公子是想我们姐妹单独给你唱曲儿，还是……”
荀杉瞅了瞅苏九觞，这家伙跟几个人打了招呼后就上了二楼，便说道：“去二楼吧。”
“好哩，请公子随我来。”最开始那个娇滴滴的姑娘拉起了荀杉的手，将他引到一个房间：“等公子在里面喝几杯茶，我们姐妹稍后就来。”
荀杉喔了一声，推门进去了。
房间装饰的也算好看，就是大床太引人注目。荀杉用手指蹭了蹭下巴，思考这“卖艺不卖身”的地方为何还要放张床来……然后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串儿铃铛的响声，两个戴着面纱的少年抱着琴走了进来。
是的，两个少年。
这两个娇柔的美少年进来后不急着奏琴，而是含情脉脉地注视他，把荀杉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便主动开口说道：“你们要演奏什么曲子？”
少年说道：“我们会唱《玉树后|庭花》。”
荀杉语气微妙：“……请唱吧。”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一边弹琴一边唱了起来，他们长得娇柔，声音也娇媚，一首《玉树后|庭花》硬生生地唱成了《十八摸》。
荀杉强耐着出去的冲动，认认真真地听到“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却在看见两个少年……或者说小倌，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忍不住了：“等等。”
小倌们似乎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喊停，一时之间愣住了。
“原来你们这盈袖楼，是南风馆？”
他们点点头。
“那为何在大堂中行走的都是女子？”
两个人眼中的疑色更重，其中一个说道：“公子可被问到过‘您是要去二楼，还是就在大堂？’这样的问题？如果公子答的是‘大堂’，姐姐妹妹们就会给您弹唱小曲儿，若公子答的是‘二楼’，就由我们伺候着。”
原来还有这个道理……
荀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原来是我误会了，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告辞。”说着，就要向外走去，谁知道门被猛地一推，一个拿着折扇的男子走了进来。
荀杉一看见这人就头疼，却还得皮笑肉不笑地说：“苏兄，巧啊。”
苏九觞笑眯眯地道：“巧，巧。”他挥挥手让两个小倌下去，然后坐下来喝了一杯茶，问道：“阿杉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荀杉轻描淡写地道：“路过。”
“哦，原来如此。”苏九觞声音拖得长长的：“是——路——过——”
荀杉笑了笑，问道：“苏兄怎么会在这里？”
“来办事呀。”苏九觞偏过头，眼睛亮亮的：“阿杉，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我发誓，我自从遇到你就再也没有找别人了……”
荀杉一个果子塞住他的嘴。
“话说，原来盈袖楼是这么个地方。”他说道：“我从前去长安、洛阳，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馆子……”
“那是你孤陋寡闻。”顿了顿，苏九觞又很感兴趣地问：“长安、洛阳是什么地方？”
荀杉立即闭口不言。
苏九觞也不想勉强他，说道：“阿杉，我今天碰到一个人。”
“谁？”
“林大公子。”苏九觞摇摇扇子，很得意地说道：“我也才知道，原来林大公子好这一口。你不晓得，他进一间屋以后，就和一个娇娇的小家伙调起了情……”
荀杉微微挑眉：“你就听了这个？”
还有出息吗？
“我就在想，人怎么那么复杂呢。”苏九觞感叹道：“你说林大公子吧，我开始就以为脾气差了点、正义感多了点，谁知道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唔……现在看来，还是个痴情种。你说，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分好人和坏人有什么用。”荀杉道：“你活了这么多年，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明白。”苏九觞笑嘻嘻的：“比如阿杉，就是个好人。阿杉认识的人，也都是好人。”
荀杉笑了一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不是坏人，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他认识的人很多，关系好的有一两个，其中一个是“活人不医”的裴元师兄，还有一个叛出浩气盟的纯阳道长。
裴元不提。那个姓君名长清的道长原来也算是天下侠士之楷模，只是有一天不知发了什么疯，杀了浩气的好多兄弟，逃进了恶人谷，荀杉有一天在苍山洱海采马草，碰巧就遇到了这个据说心智大变的君道长。
君长清除了衣服边上镶上了象征恶人谷的红色，其余的与他身在浩气时也没有不同。他神色冷漠，牵着里飞沙，看见他抢了马草，也就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
荀杉那时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喊住了他：
“道长，能让我画幅美人图吗？”
这就是初见了。
这种事自是不会告诉苏九觞的，荀杉只是又重复了他之前说的一句话：“这世上，哪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
苏九觞一脸不以为然，却仍笑着说：“阿杉想这么说，那就这样吧。”他站起来：“也不知道徐五怎么样了，我们不如回去看看？”
荀杉沉吟片刻：“好。”
要说徐五，吃了昆仑雪果以后，就宣布闭关。周庆玉先开始还不太放心，一直在屋外守着，后来徐燃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他才松了口气。
再仔细一瞧，徐燃竟然已有炼气大圆满的修为了。
“你一定要先巩固修为，再筑基。”周庆玉年纪不大，但说起教来却很有一套：“这一次多亏了苏公子，等他回来，你一定要好好道谢。”
“我说你，和我差不多大，怎么死气沉沉的。”基本恢复了之前的实力，徐燃说话也带上了以往的爽气。
周庆玉苦笑一声。
“我也要感谢你才对。”徐燃正色道：“周庆玉，原来这么大一个徐家，只有你愿意相信我。”
周庆玉一怔，耳根微微红了：“你别这么说话。我们俩做了十几年的对头，你突然对我这么客气，有点不习惯……”
徐燃哈哈一笑，问道：“苏公子呢？我定要好好感谢他去。”
周庆玉脸色一青，叹了口气：“苏公子在你吃下昆仑雪果后就不见了，荀先生也跑了，我如今也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徐燃“哎”了一声，摸摸下巴：“这两个人倒有意思。”
周庆玉观他行事，不仅少了之前的冲动毛躁，还多了洒脱，也放下心来，说道：“看你这样，就好了。等我查明徐泽、徐槐真相，我就要回宗门了……”
徐燃“呃”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之前的事，尴尬地说道：“周庆玉，你还想查我二哥和三哥的事啊……”
“是。怎么了？”
徐燃让下人出去，说道：
“我三哥死在山里，你也知道的吧。”他认真地道：“我听下人说，我二哥是三哥害死的，然后……三哥是被二哥的鬼魂活活吓死的……”
周庆玉双目圆瞪：“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徐燃苦笑：“也对，你离开徐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徐家啊，之前可是为了确定继承人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我因为被废了灵根，没有参与这档子事。我二哥和三哥，像疯了一样，天天争。所以说，他们哪有你想得那么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昆仑雪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