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凯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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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南区的杉树街两边的房子都是属于火影办公室的员工房。
作为忍者的这代年轻人，大多都经历了第三次忍者大战的洗礼。在那次战争中原本完整的家被战火冲击得零零碎碎，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却举目无亲。
曾几何时，卡卡西也是蜗居在这里的一员。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大的房间里足够放下一个单身上忍的全部物资。
不光有从家族继承下来的，还有任务的酬金，从身价来说，卡卡西绝对是当时的黄金单身汉。
可是这个单身贵族偏偏把老宅晾在一边，和一群中忍上忍挤一栋公寓。不管是不愿面对父亲房间榻榻米中央清扫不去的血迹，还是难以忍受老宅空荡荡的寂寞，他当时对新生活做出了选择。
“不会难过吗？”千里仰着头很认真地问。
昨晚千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找到曾经的主卧，对着旗木朔茂倒下的那个位置发愣。直到大手覆上柔软的银发，他才恍然发觉卡卡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身后。
夜已经深了，卡卡西换好了睡衣本来已经准备去睡觉，却发现半夜起来调皮的小子。
“这里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不会难过吗？”千里问。
卡卡西虽然摘下了面罩，但没有护额支着的银发自然下垂，挡住了额头，模糊了的表情。
“难过？以前是会的，可是现在啊，”他摸摸下巴，弯起月牙眼，“有你们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因为这件事难过了。”
千里沉默不语，仰头打量卡卡西，语锋一转又说：“你不带面罩比较好。”
卡卡西呵呵笑起来，对于小孩子说话的跳跃性习惯非常，把他送回房间，亲亲他的苹果脸说声晚安。
对千里皱着脸的不开心视而不见。
不急不慢地走了快一个小时，木叶公寓才近在眼前，老远就看到小区门口迈特凯夫妇等在门口。
在千里到木叶这段日子，除了知道当初他是被这个叫迈特凯的人一脚踢飞的，对于更多的事情还没开始了解，所以当他看到那眨眼的绿色时，很是走了一会儿神。
千守早就尖叫着跑了过去，凯那边张开双臂，把他搂到怀里又抛到空中。未央也不担心，反而笑笑说：“又来了。”
“这话可不对，”凯突然严肃下来，瞪着眼睛露出反光的大牙，“青春就是要抛高高。”
千里从没想到卡卡西的朋友竟然是这么一号人物，在他遇见的人里面这种性格的人还是第一次接触，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在原地发愣。
倒是迈特夫人热情地圆了场：“别站在门口，先去家里。这里千里吧，和他父亲真像啊。”
千里就算再不情愿，也是规规矩矩地问了好。
凯这次没有之前那么激动，只是扫他一眼，淡淡地叫声“千里啊”就带着他们进了小区。
未央和迈特夫人相谈甚欢，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千里对凯的印象本来就不好，也不在意，只跟在他们后面看凯和白痴弟弟玩得欢乐。
F区三楼第二间的门牌与别家不同，在“迈特”的姓氏下有一个大大的笑脸。凯给大家打开门，千守第一个冲进去脱了鞋叫着“纯子”在屋里跑来跑去，显然是来过多次。
千里慢悠悠地走在最后，走进屋门时他下意识抬头，正看到凯低着头严肃地打量他。
那双眼睛不像卡卡西那样深不见底，却有着不容一粒沙的认真气势，让人无处遁形。千里立刻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很礼貌地微微鞠躬。只是那目光依旧如芒在背。
千里脱下鞋，抬头对上另一股探究的视线。那是个小女孩纯子，正从墙后面探出头，冲着千里害羞地笑笑。
“纯子。”
还不等千里做出反应，凯已经从后面走来，拍着小女孩的脑袋让她去陪千守弟弟。
凯等千里进来，简单地介绍“我女儿，纯子”，就没再说什么，带着他到了客厅。
有段时间没见的夫人们讨论着最近的大减价，不亦乐乎。迈特夫人准备好了苹果和梨，洗的干干净净放在水果盘里。
千里打量着这里，不宽敞的房间还从中间隔出一个儿童房，虽然东西显得挤，却是摆放得有条不紊。
卡卡西不是没有邀请过凯去旗木老宅，毕竟那里空的房间那么多。
可对于凯那样的人，怎么会选择寄人篱下？就算过得辛苦些，也要堂堂正正地独立生活。
在陌生的环境里，千里有些拘束，他安静地坐到一旁，听着未央和迈特夫人聊得火热，看窗外一只只乌鸦飞过。
“哦，你看我光顾着说话。千里，快过来让阿姨看看。”迈特夫人把热情转移到千里身上，把他拉到身边坐下。
迈特夫人不像凯那样，她打量着千里，眼睛里满是对他的喜爱，连眼角的皱纹也透着慈祥。比起未央，她要操劳的只怕多得多，年轻的模样停留的有些短暂，却提早有了女人的韵味。
“小孩子就是变化大，几年间，就长这么大了。”她拉着千里的手，眼角有些红，似乎马上就要哭。
千里有些慌乱地看向未央，她对着儿子微不可见地摇摇头，眼中温柔得深沉。
“有十岁了吗？时间过得真快，纯子也长这么大了。还记得纯子吗，以前你们总是一起玩的。纯子，快来。”她突然放大了声音，“后天就开学了，你们还会在同一个班呢。”
刚才那个小女孩很快跑了过来，后面还带着小尾巴千守。
她倚在她母亲身边，看着千里只是笑。迈特夫人把她推到千里面前，打发他们去玩，自己则去准备晚餐。
未央要帮忙，迈特夫人坚持说他们是客人，怎么能麻烦呢。未央执意跟去厨房，很快那善意的争执声就被笑声取代。
千里瞟了眼未央离开的方向，才把视线又绕回眼前的女孩上。女孩子与他差不多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扎着的两个马尾有些随意，穿着红色的小背心和白色的小短裤，被千里盯得不好意思，却也没躲开，反而冲他又笑了笑。
“千里。”
女孩子叫着他的名字，叫得很熟悉。
可他却不记得以前那些事情。按说三岁也是该记事的年纪，多多少少的印象还是会有的，但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卡卡西这个名字叫起来熟悉些，还可能是因为他少年成名，实力强。
他刚要开口说话，凯就拍拍他的肩膀，向外走去。
千里向着纯子示意要离开，跟上了凯的脚步。
他穿好鞋，发现凯没有下楼，只是爬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夕阳下暖色的木叶，一言不发。千里自然也不说话。
等凯抽完一根烟，再不开口估计饭就好了，他才说：“我这个人，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我问你，那天在山崖的林子里，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吗？”
千里瞳孔猛地一缩，凯自然指的是他杀了木叶忍者然后被踢飞的事情。原本他还无知无觉地无所谓，但现在他明白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就算他以后想一走了之，那旗木一家怎么办？
“记得。”既然凯一直在忌惮这件事，那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知道卡卡西一定和你说过，永远不要向人提起。你一定要按照他的话做，明白吗！”他压低了声音，“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其他对不起木叶的事，就算你爸下不了手，我也会杀了你！”
千里敷衍地点点头，心说这大叔真是的，没见过杀谁要提前打报告的，当他是吓大的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还是清楚的。
“你到底懂不懂？”凯看他触动不大，有些着急。
千里哪里能知道，凯那种心理藏不住心事的人，要把如此机密的一件事情遮掩下来有多痛苦。
一边是部下的死亡和他们家属刺心的眼泪，一边是挚友失而复得的孩子。他真觉得自己左右不是人，要是他们一力包庇的这个孩子以后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那他们就是罪上加罪。
但这件事千里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他受不了所有人都把他当做木叶罪人的那种眼神。先不说当时那种情况明明是木叶忍者拿着苦无向他冲上来，他说是杀人不如说是自保，更何况那时候他跟木叶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件事本就不该怪任何人，可是现在他们死了，千里就成为了众矢之。而且这群大人，还非要拿这件事说来说去，倒是不如现在就大大方方公开出去，若是木叶的人要杀他，那他正好离开木叶去找鬼鲛。
他不是不委屈的。
而能体会到这一点的人，只有卡卡西。所以他其实没有嘱咐千里一句，只说“记住从今以后，你是木叶的忍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凯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