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学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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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以前被鬼鲛扯着耳朵疼的不行，他还没向谁主动表态过。大白毛笑眯眯的样子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千里有些犹豫。
“你说的意思，”他把视线移到凯家有些掉漆的木门上，嘀咕道，“我知道了。”
凯愣一下，下意识问句：“什么？”
“我说我知道了。”千里扁着嘴，对那扇门起了极大兴趣似的一直盯着。
“啊？”你就不能指望凯那个情商能对小孩子别别扭扭的态度反应过来。
“我说啊，”千里对他老爹这个挚友简直烦的牙痒痒，他跳起来拉着凯的耳朵吼道，“我知道啦！”
在经久不息的耳鸣之后，凯终于想明白了千里这个倔强的小鬼，是在像一般小朋友一样对大人的话进行应答。
见这小子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里乐开了花，立刻闪耀出反光的笑容，“这就对了，青春就是有错能改！”
千里连他话都没听完就转身进屋，嘟囔着“饿了饿了”，留凯一人在风中洋溢青春。
“诶诶，你先出来，我话还没说完呢。”凯连拉带拽地又把千里拖出来，一反之前的理直气壮，几次顾左右而言他。
千里原本挺大的眼睛现在因为心情不好半张着，倒是像极了大白毛的死鱼眼，“还有什么事啊大叔。”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耐烦。
“这个这个，”凯有些不安地搓搓手，几次张口都有咽了回去，最后终于说出一句，“你看今天夕阳不错。”
“……”
“别走别走，我是想说……”凯拉着千里的肩膀，要说的话突然被楼下传来的一声“凯”打断。
来人面罩遮了多半张脸，护额又挡了额头和左眼，不过露出来的右眼在表达情绪上丝毫不逊色，此时正笑弯弯地看向他们。
“我带了鱼哦，直子和未央在做饭吗？”卡卡西仰着头问，“啊，千里也在，下来接我一下吧。”
千里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卡卡西手里不过一袋子鱼，哪里用得着劳师动众地让人接？不过想了一眼凯那张欲语还休欲求不满的表情，千里果断转身下楼。
卡卡西就知道千里会乖乖下来，他远远看到凯那个表情就猜到他要说什么，不逗逗他怎么行。他万分开心地看千里戳鱼眼睛，而凯在一旁咬着手帕找不到机会讲话。
而且直到宴会结束，凯都没有再找到机会。
两个女人做了一桌子好菜，三个孩子也不打闹，一顿晚餐吃得和谐美满。
“喂喂，卡卡西，之前我们说的事，成么？”凯低声问。
“嗯？什么事？”装傻充愣一向是卡卡西的看家本事。
“就是那件事嘛，有关我女儿的。”凯挤挤眼睛说。
“哦，这个啊，我不跟你说了么，你问我没用啊，要问未央和当事人嘛。”卡卡西及时扶住被千守碰到的杯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
“你可是家主。”
“家主也没办法的。”
凯在这边磨卡卡西，被千守发现了端疑，拉着卡卡西问：“爸爸爸爸，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哥哥和姐姐都没吃完，自己先玩。”卡卡西哄着他。
千守是哄走了，可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门心思扑在让卡卡西答应上，没发现对方已经灌了他不少酒。他那酒量实在不值一提，比他学生洛克李好不到哪里去。
护额已经被拉到了头侧，两颊红得厉害，酒嗝一个接一个。最后酒劲儿达到临界值，凯一脚踢开了旁边的坐垫，猛地一拍桌子。
所有人都搞不清状况，愣愣地朝着他看。
凯犹自不知，他解开马甲，一只脚踩在桌子边上，嚷着：“卡卡西，你给句话，让千里娶纯子吧。”
此话一出，麦色皮肤的大方女孩羞得两颊通红。
她母亲直子怒道：“凯，你说什么呢！”叉着腰拎他的领子，把他扔到了阳台。不管凯在外面耍酒疯，又恢复到之前的娴熟模样，捂着嘴笑：“让你们看笑话了。”
卡卡西心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一顿晚餐在极其温馨的开头开始，以极其尴尬的结尾收局。
其实今天凯说的这件事是有原因的。卡卡西二十岁的时候，千里都已经出生了，凯还是光棍一条。凡事都要和对手比一比的他，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一个月之内，他先后交了三个女朋友，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等到千里已经会对着凯说“摊蛋眼”的时候，他依旧是半个女朋友也没有。二十二岁的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要孤独终老时，生命中的女神终于出现。即使相处不错，结婚后凯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要不是我，也不会有人嫁给你的”然后就是直子委屈地哽咽。
之后女儿出生，凯深以为女儿性格像他，以后可能也会遇到这么尴尬的问题，所以提早下手，把卡卡西的儿子预定下来。而且凭着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一定是件美满事。
他就这样在他的逻辑里死循环着。
回家的路上，卡卡西问千里：“纯子怎么样呢？”
“挺好啊。”千里下意识回答，等想到凯那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是，瞬间黑了脸，反问道：“你想干吗？”
“没事没事就是问问，呵呵呵。”
他被大白毛笑得浑身凉飕飕地，白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想也别想！”
“怎么，你讨厌纯子么？”卡卡西问。
“不是，只是……”千里咬牙道，“我绝对不要和你那什么挚友扯上关系，一点也不行！”
“……”
凯不知道，他遥远的道路刚迈出一步就被人家狠狠地嫌弃了。
*
不像迈特直子想的那样，千里没和她女儿从一年级上起。
毕竟千里的实力在同龄人中出其无右，虽然学校也要修学分，但是凡事总有特殊情况。
卡卡西考虑再三，也没有让千里直接毕业，甚至也没有让他跳级，反而是插班进和他年龄相仿的班级开始上课。
“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可会忍不住揍人的。”千里再一次向卡卡西友情提示道。
“别忘了你和他们一般大，好了，快点拿好东西。”
“年龄不能代表什么的对吧。未央说你六岁就毕业了……”千里不满道。
“要叫妈妈听到没。你需要同龄的朋友，多跟他们接触，但不许跟他们提你在晓认识的那些人，同期的同伴可是非常重要的，你看你鸣人哥哥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和他从忍校就在一起的同学对吧。”
“我不需要他们。”
“这不是你现在说了算的。用心记路，以后你得自己来。”卡卡西不忘提醒道。
千里多次反抗无效，眼看着都能看见大门了，终于认了命，他仰头看着卡卡西问：“说鼬的事情也不行吗，他原来也是木叶忍者啊。”
卡卡西看着千里，从第一次见面到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这小子都表现出极强的自我意识和倔强脾气，说实在的和乖孩子不太沾边。
在与战斗无关的和平木叶，他从小到大所接触的学到的那些东西都无处施展，除了极大的不满也有极大的不安。
不可能期望昂着头杀掉许多下忍中忍的人会把不安表现为抱着父母哭泣，千里现在其实很危险，很不稳定。卡卡西知道，纲手也知道。
纲手不会因为这些潜在的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生的事杀掉一个孩子，卡卡西更不可能去怀疑失而复得的儿子，所以他们只会更担心。
这个变扭小子如现在这般皱着眉老老实实征求他同意的时候可不多，他这幅表情在他爸看来几乎有些可怜兮兮，卡卡西一瞬间就笑了。
“也不可以的哦。你想说就等放学回到家和我讲好吗？”
千里不理他，一个人闷头走进队伍里。
卡卡西站在家长的队列里，心里有诸多感慨，这是他第一次以父亲的身份来忍者学校啊。千守明年才能入学，他以为至少要等到明年。
他看着千里百无聊赖地站在一群同龄人之间，满是欣慰，想起千里之前提到的鼬，又变得心情复杂。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