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花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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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的情况还是不稳定，但是这种不稳定是相对他十五岁时的精明干练得出的结论。
虽然不能将自身的实力发挥到最大，千里依旧是一个出色的忍者。
卡卡西强烈的不稳定感，主要是来自千里的性格反差，总让他措不及手，恍恍惚惚。
今天上午五代目纲手大人终于苏醒，全村的上忍着实松了口气，向大名递去的更替火影的申请也不了了之。除了团藏愤恨得咬牙，全村上下都是一派喜悦。
就在当天，雷之国递来了五影大会的通知，还附加一份对叛忍佐助处理的闻讯。
前不久，佐助出现在雷之国，与雷忍——同时也是八尾的人柱力——奇拉比展开战斗，并将其带走。那是雷影视作弟弟一样的人，他怎么会轻易放手。
这些消息并没有第一时间交到纲手手中，她虽然苏醒过来，离恢复还要有一段时间，期间由团藏代为执行火影之权。这是团藏在大名会议上，力争回来的权力。
所以对于他发出的击杀佐助的命令，谁也无从指摘。
事实上，除了鸣人这个一根筋的孩子，即使情感上接受不了，大家都默默理解。叛逃出村，杀害别国要员，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做了就要承担，凭什么你佐助就特殊呢？
但是到了鸣人那里，一切逻辑与理智都敌不过他那颗带回同伴的心。
“我要去找雷影！”
卡卡西沉默，终是在鸣人那一句“老爸也相信我”上松了口。
水门老师的判断，总是有道理的呀。
村子里有鹿久，鸣人这边他得跟着，再带上天藏。只是千里那边……
要是带着两个人柱力满世界逛，他的心里压力还真不是一般大，他这边头疼不说，天藏也要疯了。
千里得留在木叶。
卡卡西嘱咐了未央好多遍，千万要看住千里，结果未央丢他一个白眼，“你不觉得千里跟着我时听话多了么？”
卡卡西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虽然纠结于千里的未来，但是未央特别喜欢现在的千里。千里似乎也更配合未央一些，卡卡西失笑发现，八岁的孩子确实还在黏母亲的阶段。
卡卡西收拾好背包要出门时，千里正在打游戏，画面里的人物被他控制得灵活自如——这也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一面，头也不回地说句“任务小心”。
卡卡西叹气，唉曾经那个敏感细心的儿子哪里去了？
他揉揉千守的头，“听妈妈的话。还有……还有……呃，算了，我走了。”他几次张口都没把“看好哥哥”这句话说出来，因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千守心领神会，留给他一个“我懂”的眼神，只说：“我知道，您放心。”他是不敢说，现在千里专心致志打游戏，谁知道他会不会“不小心”听到直接把红白机砸过来？
千守把卡卡西送到门口，正见日向家的花火往这边来。
“卡卡西前辈要去执行任务啊？”花火礼貌地打招呼。
“是呀，来看千里吗？他在里面，我先走了。”卡卡西望着花火进家门的背影摸着下巴笑眼眯眯。
早在花火开口打招呼时，千里就听到了，拿手柄的手狠狠一抖，一个不小心游戏里的角色就被对方一串连击到KO。
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花火这小姑娘他应付不来。
话说千里醒来的转天，自家庭院里就闯进来这么个女孩，一看到他，白色的瞳仁前迅速堆满泪水，二话不说扑过来就抱住他，流着眼泪喊：“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把千守看得目瞪口呆。
千里的面颊一层层变红，热得从耳朵冒蒸气。
直到花火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得哑口无言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失态。她慌乱地放开手，一边抹眼泪一边鞠躬道歉，“对不起，太失礼了，对不起。”
面前的人虽然和他同龄，好歹还挂着他上司的职衔，上来就抱……真是大胆奔放。
天知道花火真是个体贴细心的温柔姑娘，实在是她之前看千里暴走担心得不像话，几次去医院看他都没有醒过来，她心里明白，也许这个少年就这么再也不会醒来了。
谁知突然就得了消息，旗木千里已经出院回家，她欢喜得直泛泪花，二话不说就跑过来。
这一抱，把她的心思暴露得一览无遗。果敢大胆的女孩，第一次羞得像她长姐一般站在那里对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如若是十五岁的千里，再迟钝是懂了女孩的意思，偏偏眼前这只才八岁。他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千里很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清楚，可卡卡西已经和他约法三章，失去记忆这件事，不可说。
卡卡西的顾虑当然是方方面面的，按说告诉花火也没什么，但这种判断定然不能交给只有八岁不懂人情世故的千里来下，只能一视同仁。
所以要说尴尬，千里丝毫不逊花火。
“我、我已经没事了，呃，谢谢你来看我。”千里纠结半天，还是说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客套话。事实上，他也真没什么可说的。
花火摇摇头，也是客套着说不客气。
她知道千里心里有坪夕，早在那个时候她就下决心不再做多余的事情，克制自己的行为。明明都已经决定了，可是看到全身血红的千里，看到暴走尾兽化的千里，再看到如今好端端站在她面前的心里，她控制不住自己，终究还是做了多余的事情。
对于千里那样的人，这一个拥抱远超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一旦过界，真的连朋友也做不成。
手不自觉地就拽紧自己胸前的衣襟，团在一起的褶皱，如同她紧张的心，扑通扑通，她在等他的回答。
“谢谢你。”银发少年说，他弯着眼，笑得分外温暖，清爽，坦然。
这世界好像静止了，她的世界只留下了这个笑容。已经拭干的泪水就这么缓缓地顺着脸庞淌下，那双白色的眸子，映着今日午后生机盎然的春天。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她低下头，泣不成声。
千里完全不知道女孩子为什么又哭了，他伸出手想扶住她的肩，对方却在他刚刚碰触到的那一瞬间转身跑走，只留下千里一脸茫然。
躲在树后偷看全过程的千守扭头就去告状：“妈妈，千里把日向家的花火姐姐弄哭了。”
“诶？”未央一愣，很快她眼中晕开一股温柔，“这样啊，千里也到了这个时候呢。”
她想的自然是千里之前和花火有纠葛，可现在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把女孩子气哭了呗。到了恋爱的年纪呢。
可旋即又一声叹息，现在的千里以后又会怎么样呢？
千里还不能理解母亲的担忧，他只知道这姑娘实在不好对付，说哭就哭，说抱就抱。他正躲闪不及，花火已经进了客厅。
千里脸色都变了。
可这次花火一眼扫到他，只在玄关给他稍稍鞠了一躬，换好鞋，客气地去和未央打招呼，把家里做的羊羹送过来，再没了出格的行为。
他稍稍松口气，对花火的打量也多了起来。
*
最年轻的火影、尚未失去记忆的四代目，彼时就站在千里的面前。
他忍不住凑过去打转，总不能过去摸摸，那就全方位的多看看吧。向他这种钻研速度的忍者，对飞雷神之术都有一种敬畏。
这种见大神的心情理所应当地受到了卡卡西的鄙夷。
“你的兄弟啊，卡卡西。”波风水门笑得阳光灿烂，看得千里有些局促，“以后要当个好哥哥。”
“嗯，只要他不给我惹祸。”卡卡西抱着肩慢悠悠地说，
水门失笑。
他的另外一个弟子却要大喊大叫：“做卡卡西的弟弟简直是人生的惨剧，从头到脚，都无聊透了。”
不靠谱的宇智波带土怀着黑同伴的心说出了一句难得正确的话，要不是碍着卡卡西的面，千里简直要给他鼓个掌，现下只能给他投去一个心有戚戚的眼神。
同队的女孩子见他们又吵了起来，自觉出来打圆场，两人倒也都有所收敛。
千里目送波风班去执行任务，转身回了老宅。
这几天四处转转，这里的情况也了解不少，可于状况有益的一条也没有。
叹气，叹气，叹气。
在隔壁看书的旗木朔茂终于听不下去了，在他旁边坐下，顺便摸摸他的头。不用开口也知道怎么了，可解决方法却没有，朔茂终是选择了无言的陪伴。
卡卡西的母亲去世得早，卡卡西早熟，很多时候不用他多说，也因为早熟，很多地方更加费心。结果，还是被他宠得那么嚣张。
有时，他自己也很无奈。
眼前的千里远比卡卡西要柔顺得多，和年龄不无关系，可他依旧看得出这就是个温和的孩子。看样子，卡卡西以后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啊。
朔茂突然很欣慰。
无声的陪伴缓解了千里的焦虑，那只大手抚着他的背，分外的令人安心，他坐着坐着就倚在旗木朔茂身上睡着了。
晚间，千里搭着薄被在凉席上睡得还是很沉。
朔茂过来看了好几次都没忍心叫醒他，直到晚饭送来，刚完成任务的卡卡西自觉担任起这个不讨好的工作。
“喂，醒醒。”卡卡西捏千里的脸。
以至于千里一张眼就看到那双总是睁不开的死鱼眼，被卡卡西以这种方式叫醒还真是第一次。
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当不当父亲的区别，已经是父亲的朔茂和卡卡西都会选择很温柔的方式，但是这种臭小鬼只会选择这种最直接粗暴的。
后果就是整个晚饭期间千里都是一副怏怏的模样，还是朔茂关切地问了几句才打起精神。
饭后卡卡西主动靠过来，几次欲言又止。心情不好的千里就是不理他。
“未来，是什么样子？”卡卡西终于放下他天才的架子问了出来。
“就是这样呗。”千里明显在敷衍。
“我什么时候当上的上忍呢？”他轻轻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
千里歪着头一想，“不知道。”
“不知道？”卡卡西很吃惊，“你不是我儿子么？我的事你都不知道？不该是很熟悉的么，别人也没和你说过？”
卡卡西当然是指五岁考进忍者学校，六岁成为中忍这类的天才行为。
如果千里还小，自然有人会拿这些逗逗他，和父辈做个比较，如其卡卡西这么的经历这么突出。他没用“如雷贯耳”这个词已经够谦虚的了。
如果千里不是知道眼前的这个臭屁小子以后会是他爸，他绝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再也不来和他说话。
千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如实回答：“我又没在你身边长大，我哪知道。”
卡卡西这回更吃惊，“这是为什么？我和你妈妈离婚了？”
所谓神对话，不过如此。
“……你把我搞丢了。”千里一脸诚恳。
天知道他是自己跑太远运气不好才遇上鼬的，对于这点他确实不记得了，那可是八岁之前的事情。
“……”卡卡西那个惊痛的表情绝非假装，可千里就是想笑，小孩就是小孩，什么都带着一股子认真。
卡卡西一下子无所适从，他想摸摸千里，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可眼前的人又和他一般大。非要长辈一样的安慰，难免有有些滑稽。他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是千里最后说了句，“好在，你又把我找回来了。”
“十五岁的时候？”
“十岁。”
卡卡西松了口气，他还不知道之后他又是好几年没看到儿子。
何止是他，连千里都没想到卡卡西幼年和成年的反差这么大，这个臭小鬼以后竟然走的是忧郁沉稳的路线！
他俩这各怀心事，庭院里唰地出现一个忍者，身后的障子打开，旗木朔茂迎了上去，两人低语几句，对方离开了。
“父亲，任务吗？”卡卡西问。
“嗯，”旗木朔茂的面色少有的严峻，“你们快去睡吧。我明天一早就走。”
他俩应声，从外廊上起身，千里侧耳听到朔茂的一句自语，有什么突然在脑中炸裂：
“这任务要是失败，村子的损失可就大了。”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花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