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年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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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这片苍茫大地发生过什么，天空都依着自己的规律变化。
以生机盎然著称的木叶正在经历他们建村以来最艰难的一个春天，原本的这个季节樱花缀满枝头，可现在破烂的房屋如同伤痕，见证了不久前他们所经历的劫难。
一方面需要经济来源不得不多执行任务，一方面又需要人手来建设村子，现在的木叶忍者都要一个当好几个用。
五代目昨晚动了动手指，眼看着就要苏醒，团藏听了消息却连夜向大名提出加速更换火影的申请。
能出去赚钱的忍者们基本上都派出去了，村子里坐镇的是上忍班班长奈良鹿久以及资深上忍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一个头两个大，原先在暗部还嘱咐鼬不要被卷到高层斗争中的他现在也不得不应付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总有些事是不得不去做的，鼬甚至比他更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这个村子由初代火影开始，一代代传接下去，与其说交到历代火影手中，不如说给了那一代的木叶忍者。
旗木朔茂，波风水门，都是这村子的继承者和传承者。
现在他从他们手中接过村子，就不能让他们失望，他甚至说动了族人。
在这次佩恩袭击木叶的过程中，旗木一族聚集的村子离得较远，并没有受到波及。在木叶复兴中出了很多力气，沉寂许久的家族，再次走入大家的视线。
但是旗木一族还远不及日向和曾经的宇智波的实力和协作力，卡卡西不得不费心带着他们熟悉木叶的环境，将族人安排到各个岗位。
鹿久也知道卡卡西不容易，很多他不喜处理的高层问题他就顺带处理了。卡卡西不止一次向他表示真是帮大忙了。
因为不光是村子里的事，他家儿子也很让他牵扯精力。
苏醒之后的千里缺失了一部分记忆，整个人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卡卡西不知道是这六年间经历的缺失给千里带来了这么大的变化，还是过度精神疲劳所带来的脑损伤。
卡卡西第一次知道，千里也能是这么个调皮且缠人的孩子。
一般下午他都能抽出时间带着千里和千守去自家后面的镜湖修炼，也是给千里做一些恢复训练。
五尾还在，查克拉还在，但是人柱力的控制力却直线下降。
天藏要忙着村子里的基建，根本不可能像之前那样盯着千里。卡卡西只能一人担起两人的职责，还要再加上个千守。
好在千守的修炼并不需要太让人费心，开始时他简单教导，之后大量时间练习，中间抽查指点，收尾时总结一下，还蛮有效率。
但是千里那边就……就……
原先训练的时候，他虽然感觉到了千里有时的消极怠工，但是没有这么厉害吧？这才刚开始啊，他在水面上站了还没五分啊，人呢？人呢！
“啊——”
“呵呵呵呵。”
一声惨叫以及从身后传来，专心致志修炼的千守突然就被抛到半空，下面是乐不可支的千里。
“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吧。”卡卡西微微沉下眼批评道。
望着千守那张面色铁青的小脸，千里不好意思地摸摸他的头，向卡卡西笑，“很好玩嘛。”
卡卡西叹气，“千守你继续练。千里，来，我们谈谈。”
千里现在是一听“谈谈”就变色，连忙摆手，“不不不，没有下次了。”无奈卡卡西已经走过来揽住他的肩，“我们那边说。”
原来想着千里已经快和他一般高了总是充满了欣慰，现在却总有些惆怅，他还真希望这孩子是真真正正的八岁。
这一次冲击，让千里和卡卡西都认识到了自己之前从未想过的一面。
父子俩坐在湖边，千里保持着一副家长会后的表情，卡卡西那边的忧心忡忡他并不察觉。
真的只是八岁的水平啊，卡卡西叹息。
千里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他这幅状态能不能好好应对下去呢？要说只是活下去，那卡卡西倒是不担心，实在不行让千里去投奔水门老师就挺好嘛。
可是那样的千里，为了走得更远，五年都不肯回家的千里，就这么放任他调皮下去，他真的下不了决心。
儿子五年的心血眼看就要毁在他自己手里，而他自己却无从察觉。
他惋惜，又心疼。
可真要厉声训斥，先不说他本身做不到，更何况他面对的是八岁的千里，他宠着都来不及，哪有那个心情发脾气。
作为一个八岁孩子的父亲，他更多的是想去保护。这也是他无法像之前那样放开手脚的原因之一。
“再认真点，好不好，千里。”卡卡西苦口婆心。
“我也想的，”千里也很无奈，“但是真的太无聊了。”
“训练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大量的积累就做不到熟练，这个道理用我说？不训练，那你想怎么样？不做忍者了，或者在任务中牺牲？”卡卡西态度可算不上和善。
“我不想这样的，”千里撇撇嘴，“那像以前那样好不好，实战，我们直接来实战。你总不会打不过我对吧。”千里天真地眨眨眼。
卡卡西挠头，把你打急眼了五尾暴走我找谁去？此一时彼一时啊。
明明是承担沉重责任的少年，十五岁也就罢了，那时的千里也就罢了，因为他能适应。那现在呢？
“我之前说过吧，不要随便战斗。力量不是用在这个时候的。”卡卡西严肃道。为了绕过五尾这个坎，他只能出此下策。
即使是这样，千里也是颇为沮丧，却还是听话地“哦”了一声。
卡卡西安慰地摸摸他的头，他就抬起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一次也不行吗？可我真的喜欢实战的感觉啊，我觉得那是我学得最快的方式，我还是想实战，爸你帮我想想办法行吗？”半大的少年缠着他手臂，原本俊朗的表情清冽的眼神都在扭曲。
卡卡西下意识往后退，这反差看得他眼花，头疼得更厉害。
没脾气了，他彻底没脾气了。
这都谁教他的？
千守一个走神，正看到千里撒娇，正要过去嘲笑嘲笑，就见千里敏锐地回头一望，冷着语气说：“你怎么来了？修炼去！”
“是是是。”千守快哭了，兄长真是无论多大都有做哥哥的自觉。
卡卡西无奈地问：“千里我有点好奇，你现在觉得自己多大？”
千里皱皱眉，“身体是十五岁，印象年龄是八岁，可并不代表我心里年龄就是八岁，我觉得……十一二岁吧。”
“加起来除以二是吗？”卡卡西哭笑不得。
“不是啦！”千里炸毛。
*
老宅里的族人对于“族长家竟然有双生子”这件事有点消化不良。
反对的声音可不少。
但是旗木朔茂很淡定。
他虽然是个温柔的人，却是很有自己的主意。
自家的孩子为什么不认，难道还要躲躲藏藏的？更何况不管这孩子是否存活下来，他消失之后，他们都不会记得。
不能给未来的事态做出改变，这是千里所恪守的规则。
一旦出现改变，未来沿着不可知的方向进展，那一定会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要是单单他死了，那还没关系。
举个例子，如果微小的改变，倒是卡卡西没有遇上未央，或者两人没有结婚，那么千里和千守都不会存在。再比如宇智波没有出现宇智波鼬，那么宇智波的政/变发动成功，木叶又是个什么样子。
这已经复杂到不是光用脑子或者数学模型分析就能得出结论的地步了。
千里可不敢冒这个险。
“喂，发什么呆？”卡卡西从身后走来。
在这里，卡卡西可是他的大哥，就算族里的人再有哪些不满，卡卡西也能凭借他少爷的身份压下去。卡卡西少爷，啧，也难怪他这么嚣张。
“想事情。”
“想怎么回去？”
“差不多吧。”
“行了，给，昼飯。”卡卡西递给千里便当。
“昼飯……你才几岁，能不能别用怎么大叔的词？”千里一头黑线，他是真没想到卡卡西小时候竟然老成到这个地步，怎么感觉比以前那个年龄还要大的样子。
卡卡西叉着腰一脸鄙夷说：“怎么，你还想教训我，你以为你多大？”他这意思是你别忘了你还在大哥的护翼下呢。
结果千里理所当然地回了他一句：“十五啊，不然呢？”
卡卡西噎住。
他轻敌了，他以对方八岁的身材进行了误判，在开局就将自己置于不利的位置。
“咳咳，现在我是大哥，吃饭吃饭。”卡卡西欲盖弥彰。
千里盯着他强作淡然地一张脸，突然噗嗤一笑，心想小孩就是小孩，天才卡卡西也不例外。
即使战斗经验再丰富，处事再冷静，他的本心还是稚嫩的。
就算是那些叛忍，哪怕是做着可怕的事情，心中是不是只抱着简单的想法，或残忍或直接或别出心裁？
他以前也有觉得自己是不是比其他同龄人超前一些，特殊一些，现在看来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夸耀。
“咳，咳咳咳咳。”
卡卡西侧头，旁边和他容貌相似的少年咳得满脸通红，“怎么？呛到了？”连忙帮他顺气，这点倒是颇有照顾儿子，不啊是兄弟，的自觉。
千里确实是呛到了，那是因为他突然想到八岁的自己也像任何一个小孩一样。刚开始也不觉得什么，可那个小孩现在用着自己的身体啊！
先不说他能不能找回失去的记忆，让“旗木千里”完整起来，如果他这样过下去，也就算了，可一旦整个人拼凑完整，他要如何面对这段空白时间。
八岁的自己。
七八岁狗都嫌，千里有预感，那一定是个熊孩子……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他突然不想回去了。这感觉就像是把自己的身体借给一个熊孩子玩几天，用他那张脸去和所有人交往，然后他回去还要收拾烂摊子么？
哦天啊！
什么灵魂缺失，什么记忆阻隔，他就是有种被玩了的感觉。现在只能祈祷，曾经的自己千万不要玩过火，玩得自己都下不来台。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年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