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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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国，雾葵之里。
青木本藏同往常一样，在下游修炼。
老人家已经是退休的年龄，但是心思不老，年轻时的修炼内容一项不少，就是比以前花费的时间多些。
天刚蒙蒙亮，林子里的晨雾还没有散去，他已经在溪边坐好，开始用查克拉对面前溪水形状的控制练习。
这种练习在刚开始的时候需要极强的集中力才能将水塑性，颇有点螺旋丸中对水流向控制那种意思，不过青木的训练要难得多，不光要将水聚拢、提升，更要自己的意念塑性。
老人静默一会儿，面前的水已经被查克拉分散支撑成一头孤狼的样子。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所以他要求自己要在不经意间完成，毕竟在战场上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进行精密控制的。他坐在那里，一边塑形，一边走神。
想想家里的事，儿子女儿已经不用他操心了，孙子孙女才是他生活的重心，家族的发展重担永远在未来的孩子身上，老顽固们不了解时代，自作主张往往自寻死路，他才没那么傻。
还有两个外孙，他其实也很上心，奈何天高皇帝远，伸着胳膊也够不到。
千守那小子不知道有没有成长，年纪小时团子一样赖在家长身边会被说可爱，长大了可不行，瞧着未央他们宠他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担心。
好在那小子还有个哥哥，兄弟俩互相对比着，应该也能激起小家伙的斗志吧。想到千里，青木皱皱眉，上次不该对那孩子这么凶吧，他也不容易。
就在这雾葵之里，他把昏迷的千里带了回去，短短的几天祖孙俩交集不多，这里反而成为了回忆的一个节点，青木修炼的时候有时也会想起这个曾被他们认为夭折的外孙。
旗木夫妇是不会放弃希望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一旁看着都知道千里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么小的孩子，大概已经死了。
说起来，青木还是有些歉疚的。
他回回神，面前的水已经能看出鹰形，水在查克拉组成的管道里缓缓流淌，晨光照耀下，五光十色。景色再美也没有蒙蔽他的眼睛，不对劲，这水不对劲。
他凑上去，仔细看参杂在水中的一丝淡淡的红色。
是血。
青木站在岸边，顺着水流向上游看过去。
捕捉到的蛛丝马迹当然不能视而不见，他沿着河流走上去，走了很久，到了由众多支流汇聚的湖时才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长长的白发包裹全身，少了一侧手臂，身上插着黑棒，估计是武器的一种。
估计这人已经躺在这里很久了，青木凑上去，摸摸脖颈，面色一变，这人没死透。
还有救吗？他也说不准，不过姑且一试！对方是个高个子，青木扛起他也不费力，这时再仔细打量，发现对方的护额没有国家标识，是个大大的“油”字。
青木一边往家里赶，一边思索，突然若有所悟，侧头看了一眼对方，难道是那个人？
木叶的三忍之一，自来也。
对于这个结论他打一个问号，并不肯定，可心里已将有八成把握。
是木叶的人啊，他感慨着。
第三次忍者大战时，三忍中他唯独没和自来也交过手，话又说回来这三个都是他的后辈，他也并没因为山椒半藏的一句话而将他们太放在心上。
但现在他也并不准备把这个人交给水之国，要说木叶，和他们家族也是很有渊源的，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女儿嫁到木叶。
还是让未央先来一趟吧。
*
“千里醒了吗？”来探病的玄间问道。
距离上次急救已经过去三天了，在纲手的救治下，千里并没出现生命危险，也没有进一步恶化，甚至比之前情况还要好些。
卡卡西摇摇头。千里心事太重，先是鬼鲛再是七腾，也难怪他承受不住。
“千守回来了，回去看看吧，”玄间叼着千本劝道，“你也好好洗个澡。”
面罩挡着看不到脸，但玄间也能想象到卡卡西现在肯定是胡子拉碴的邋遢样子，这三天他几乎就没离开过病房。
卡卡西刚想拒绝又想起什么顿住了，玄间赶快又说：“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千里叫我一声老师，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那……拜托了。”卡卡西起身，嘱咐了玄间几句注意事项，插着口袋驼着背离开了。
当父母的，真不容易，玄间感慨着。
那年千里刚回来，他去找卡卡西的时候，他也是在床边守了好几天。上次任务回来他似乎也没好好休息，卡卡西要是再倒下，那真是热闹了。
玄间不知道的是卡卡西之所以离开倒不是累，他在床边守着千里用不了多少体力，虽然担心却也安心，他现在要离开，是因为千守回来了。
他希望能在暗部之前先找到千守，做些铺垫，别吓到他。
那些去通知他的人可不会像他这个做父亲的想的这么多这么细，忍者本来就是残酷的职业。
这边他刚走，千里病房的门就被拉开了。玄间以为是巡房的护士并没在意，等了半天不见过来，回头一看倒是吓一跳。
那个缠了一身绷带的小子自己扶着输液瓶一步步走过来，黑发白目的小女孩和身后的护士紧紧盯着，像是看刚学走路的小孩子似的。
玄间看看他病服上的名字，山岛七腾，心下了然。
“他正等着你呢。”玄间让开身，对着面前的少年说。少年人的友谊并不逊色于他们老友之间的感情啊。
七腾的伤还很严重，他是咬着牙走过来的，慢慢坐到板凳上，看着千里睡得安详，咧咧嘴说：“还想睡到什么时候，混蛋。”
千里的睫毛颤了颤。
“我说，你真以为我会倒下？叫你分队长前辈什么的，那都是迫于形势，知道不，迫于形势！从你转学来那天我就知道，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却比大半个班都小，根本就是个小屁孩。我凭着自己的意识，醒了，怎么样没空大你一岁吧。你啊，也就哄哄花火，欺负她年纪小。”七腾低着头絮絮叨叨地说着。
“你小子赶快给我睁眼！我们班全体的男神都守了你多久了，还不让他放心，就算他是你爸，我们也不同意啊！”七腾笑道，“怎么，难道千里宝宝在撒娇？还有没完，非得把你弟弄来你才知道臊？”
“闭……嘴……”
七腾马上抬头，千里眼睛并没有睁开，只是微微张了口，又补上句：“好烦。”
“呵，呵呵，哈哈哈。”七腾低声笑着，也不等千里彻底醒过来，对玄间微微鞠躬，又慢悠悠往回走，一路上直闹腿疼胳膊疼脑袋疼。
花火把七腾护送回特护病房，七腾几乎一躺下就睡着了，可见这一趟对他来说还是很消耗体力的。
她帮七腾盖好被子，赶回千里病房时，千里已经坐起来和玄间说话了。
“现在没问题吗？”花火不放心道。
千里已经神色如常，对她微笑说：“没事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让你担心了，花火，抱歉。”
花火摇摇头，把脸埋得很低，尽量平静说：“这是纲手大人让转交给你的文件。”没人察觉到她眼角晶莹的泪水，然后转过身说：“你没事就好了，我先去七腾那边，等下再过来。”
“好，”千里微笑回答，“啊等等，麻烦你帮我给羽月带句话，上次那个雷遁忍术的卷轴，拿给我看看。他们分队长已经同意了的，让她不用担心。”
“是。”花火应道，脚下顿了顿，终于提步离开。
玄间看在眼里，心中有些想法，暗自笑笑并不去问千里，只是说：“又是什么忍术，可别胡来。”
“不会，”千里温和道，“我已经有觉悟了。”
这份觉悟，正是鬼鲛送给他的大礼。
他的所有犹豫、所有保留、所有裹足不前在鬼鲛的两枚水炮下轰得支离破碎。没有不付出代价就有收获的事，忍术亦是如此，危害越大的忍术越厉害。不能因为有危害就放弃主动权的，就算是影级的忍者都没有这种把握，他又怎么会有这种选项？
也许是从小就在实力强的忍者身边长大，他对成长的意识与别人不同，现阶段都是他跳一跳够得到的难度，即使有危险也不是绝对性的压制，很容易丧失了敢于付出的野性。
现在鬼鲛就告诉他，他的差距在哪里，有多大。
这个世界，可不会等他悠哉悠哉地成长起来再露出爪牙。
即使有风险，有些事也要去尽力一试。
千里想明白了，可以就去把大和之前说过的那个人忍术的卷轴要来，雷遁·万钧么，他开始有些期待。
不光是学会，他要改良，要增强，甚至要创造出自己的忍术，就像卡卡西那样。
“这样才对。”玄间微笑道。他能帮助到他的方面实在有限，所以只要有机会，一定不遗余力。
门再次被拉开，卡卡西带着千守进来了，高兴又惊讶地说：“千里已经醒了么，太好了！”
“嗯，对不起。”千里说。
“没有必要道歉，”卡卡西三步两步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几天的担忧，几天的疲惫，全在这个笑容中烟消云散。
这个人的精神力到底有多强大？当年鼬月读中徘徊三天，反复被攻击都没有精神崩溃，卡卡西绝不只是木叶技师那么简单。
“千守，你不是说来看哥哥。”卡卡西安慰完千里，又把止步在门口的千守叫来。
千里敏锐地发现千守的神色有些不同寻常，“千守？”
“嗯？啊，你好些了么？”千守如梦初醒似地凑过来问。
“已经没事了，多谢你来。”千里对他好言好语道。
千守低着头不说话，也没找什么不着边际的理由推脱，他明显心思不在这里。千里和他聊了几句，就说：“你刚从任务中回来，赶紧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
千守看了眼卡卡西，点点头，离开了。
玄间也说没什么事他也先走，最近怕是有任务，卡卡西道了谢送他到门口。
“千守已经做完检查了么？”千里突然问。
卡卡西愣了一下问：“什么？”
老卡的演技炉火纯青，可惜这回千里已经提前知道了，就笑说：“别装啦。”那身侧花火送来的文件拿给卡卡西看。
“你这个分队长当得真不赖，知道消息这么迅速。”卡卡西感叹。
“第二批有谁？”千里直接了当问，这份卷头上写着“第一批”，那势必就有第二批。
卡卡西也不绕圈子说：“未央。”
“哦，”千里了然，“看来我是第三批了。”
“千里……”卡卡西皱眉，“现在还说不准。”
千里一笑，这情况他们心里都有数，不是谁都适合做人柱力的，要是谁都可以也犯不着全村范围内一批一批地排查。
“我已经有觉悟了，”千里认真说，“对我来说，尾兽虽然危险也是增强实力的办法。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想便宜别人。瞧那小子脸白的，他吓坏了吧。好歹我是哥哥，不会让弟弟去冒险的。”
卡卡西苦笑，“不要小看人柱力，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况且也不一定就是千守。”
千里微笑道：“我知道，我承受的来。”
卡卡西摸摸他的头，“可是我们舍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觉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