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病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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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你真的要把这小子留下？还是杀掉干净吧。”鬼鲛说。
他的看着这个青色皮肤的人，很想问大哥你谁啊，但是面前两人都很严肃，他没敢问出来。他坐在地上，仰望着那两个人，别说鬼鲛，对他来说鼬都是十分高大的存在。
他那年，三岁。
鼬犹豫一下，还是摇摇头，只说：“故人之子。”然后伸出手把他抱进怀里，一双鲜红的写轮眼看向他，勾玉一转，他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已经判断不出这里是哪里，昏暗的石洞里，他朝着一点烛光的
鼬说：“宇智波鼬，这位是干柿鬼鲛。”
他点点头，发现知道这些之后没有任何意义，于是问了一个更切身相关的问题：“我怎么在这？你们是我家人吗？”
鬼鲛瞠目结舌，果然小鬼的思路不是他们跟的上的，笑着说：“鼬的幻术真是厉害。”
鼬转过身，耐心道：“你叫千里，被我们救下的。你知道你父母在哪里吗？”
他使劲想，最终还是摇摇头。
鼬微微露出笑容，说：“没关系，你是千里就好了。”
那天，是他记忆的开端。
鬼鲛很烦人，不是揉他脑袋就是捏他的脸，呲着一口参差不齐的牙在一旁哈哈笑。
他呆在鼬身边，时不时地往他怀里钻，因为这是他能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安心感，虽然不知道这个感觉的源头在哪里。
他印象很深，有天下着雨，鼬回来后坐在一边仰着头半天谁也没理。他探头探脑地看了半天，最后还是跑去问鬼鲛发生什么了。
“鼬碰到他弟弟了，还碰到卡卡西了。”鬼鲛说完，不经意似地看他一眼。
鼬和佐助的事鬼鲛和他说过不少，相爱相杀，难怪鼬桑情绪这么低落，他正要走，又转头问了句：“卡卡西是谁？”
鬼鲛笑得有些诡异说：“一个有写轮眼的家伙，被称为COPY忍者，佐助的老师，挺有名。”
“哦。”他点点头。
之后鬼鲛好多次扯到卡卡西的话题上，心情总会特别好，张口闭口地“混蛋卡卡西”。
他耳濡目染，那年第一次见到真人，他心中回想起的也是这句“混蛋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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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地风轻轻扫过面颊，有些痒。千里下意识想动动手，意识先一步恢复，他清醒了过来。
还活着吗？
千里从黑暗中睁开一个眼缝，外面和煦的阳光也还显得刺眼，眨了几次眼才适应了外面的光线，稍稍歪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头大白毛。
卡卡西坐在千里床边，一手翻着手里的绿皮书，一手时不时地摸摸他的额头。
“咳。”千里张张口想说话，却只发出了个单音。
就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音节，卡卡西立刻合上手里的书，探过头来说：“千里，千里，醒了吗？”
千里点点头，动动身子，却发现浑身疼得厉害。
卡卡西赶紧按住他说：“别动别动，你身上骨折的地方太多，等一等，我去叫医生。”
不会儿静音就跟着他过来，扒扒眼皮测测体温，最后长舒口气说：“恢复不错。”卡卡西才放下心，和静音道了谢，又坐到他床边。
千里现在是动不能动，说不能说，一清嗓子震得浑身都疼，眼巴巴地看了卡卡西半天才比划出个口型，“渴”。
卡卡西恍然大悟连说“哦哦”，屁颠屁颠地拿水拿吃的过来，又插好吸管喂到嘴边。几口水润过喉咙，简直是重获新生，千里忙问：“七腾他们呢？任务怎么样了？”
卡卡西把水杯放到床头，不紧不慢地说：“情绪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那三个暗部伤势很重，远比之前小樱和你说的情况严重。昨天五十岚浅池动了动手指，不过还没醒，支放羽生也在昏迷中，情况待定，山岛七腾情况最糟，目前还在ICU，没脱离生命危险。”
千里闭着眼睛半天没说话，他自己调节了好久，才有问：“那任务呢？我昏迷多久了？”
“四天。任务成功了，这件事还没对外公开，纲手大人加固了封印，还在观察中。晓得到消息的速度太快，太过出其不意，好在封印班来之前已经调查好五尾的封印坐标，否则任务不一定能顺利完成，这回你们功不可没。”卡卡西微笑说。
千里却回了他一个苦笑，“不用安慰我了，我又不是第一天执行任务，有伤亡是最平凡不过的事情。我只是担心他们……”
早熟的孩子不好哄，卡卡西叹口气，也不知该怎么劝，也就过去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之后卡卡西尽量把重点放在五尾上，扯开千里的注意力。
要说五尾才是这次任务的关键，结果“彩蛋”太多反而分散了当事人的注意力。这样一来木叶一下子就拥有了两只尾兽，可以说是极大的优势。
如果这个消息被别国知道，各国间的力量平衡被打破，就又是一场唇枪舌战甚至引发战争，木叶只能一边严守消息，一边快速研究。
重点就在于，人柱力。
一个好的人柱力是控制尾兽的关键，成功的案例比如说鸣人，失败的案例比如以前的我爱罗。
如今漩涡一族的人散落各国，遍布世界各地，根本来不及像当年选中玖辛奈那样可以重新培养。
四代夫妇听说了这件事当机立断决定积极配合，他俩毕竟都是受过尾兽查克拉影响的人，再次成为人柱力并非没有可能，甚至还要比一般人安全。
“吃么？”卡卡西一边说一边给千里削苹果，苹果皮从头到尾打着圈不断，笑眯眯地递过去，千里却摇摇头，他实在吃不下去。
卡卡西也不坚持，又去剥桔子，把弄好的水果都放到床头，等他有胃口了随时吃。
“可以坐起来吗？”千里问，这么一直躺着也不舒服。
卡卡西斟酌了下，说：“要是躺累了，我们就试试吧，动作轻点。”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千里，把他搂在怀里放好身后的靠枕，再慢慢放回去。
如此简单的动作把卡卡西搞了一头汗，天知道这小子断了多少根骨头，真是不敢碰他。
千里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样平视果然舒服多了。
“妈妈知道了么，我受伤的事？”千里问。
一提到未央，卡卡西神色就不大自然，说：“当然，一直在这陪着你，本来今天早晨在家给你煲汤呢。后来收到你外公的紧急邮件，回水之国了。”
“哦，千守跟去了吗？”千里问完突然一笑，“妈妈是不是生气了？”
“千守还在任务中，不知道这些事情。至于未央她，咳咳，”卡卡西掩饰道，“她担心你啊。”
不难想象未央要对卡卡西有多怨念，儿子跟着你执行一个任务，结果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你倒跟着没事人似的？
当然她不会真的对卡卡西这么说的，不过这不代表他自己解读不出来，卡卡西也很愧疚，对自己重要的人怎么总是会出问题？
“忍者嘛，她也是知道的，”千里反过来安慰着，还问，“这次查克拉没透支吧？”
卡卡西扶额，“我倒宁愿这次透支了。”
千里不厚道地笑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卡卡西说句“请进”，一头金发就冒了出来，轻手轻脚地往里望，一见千里已经醒过来，马上长舒口气露出毛手毛脚地本性，拉着椅子坐到卡卡西旁边，关切地问：“千里弟弟没事了吧？”看到卡卡西点头之后，鸣人马上咧着笑容说：“千里弟弟好厉害，不亏是卡卡西老师的儿子啊，这么小就可以带队伍了。”
谁是你千里弟弟……千里一头黑线，在他印象里名字的后缀一般都是“前辈”“分队长”之类的，还有个小鬼叫哥哥，谁你弟弟啊……
表面上一脸不爽，其实对鸣人这种自来熟的行为，他在心里还是很感念的，水门桑的儿子卡卡西的弟子，他和鸣人也是很近的关系呢。
难得鸣人还特意来看他，而且这肯定不是第一趟，这么想着，千里也很感谢他。
有鸣人在就不会冷场，交流的形势也不是旗木家那种话不多静静地呆着就能感受到对方心意的方式。
三人都是这次任务的执行者，说来说去总离不开这件事，卡卡西说这次任务已经提升到了A级。
话题最后还是绕到人柱力身上，这点鸣人很有发言权，却意外地沉默了。要说村子里现在谁适合成为人柱力，除了四代夫妇，就是轻羽了。
鸣人当然不舍得宝贝妹妹重蹈覆辙，但如果轻羽真的被选中，他又怎么能把木叶的利益放在身后？
“鸣人，别想太多。”卡卡西安慰道。
“那个，卡卡西老师，”鸣人挠挠头，“我没事的。即使轻羽真的被选中，也不会像我一样了啊。她有父母，还有哥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成为像我和我爱罗这样的人柱力。”鸣人的眼中有超越年龄的坚定，那是生活多少次打磨之后才留下的坚强印记，如今这个少年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曾经的自己。
有这样的弟子，卡卡西很欣慰。
鸣人怕打扰千里休息，没留太久就走了。
一会儿静音过来巡房，批评卡卡西不该听千里的，现在哪能坐着，卡卡西好脾气地在一旁道歉，抽空向千里眨眨眼。
突然，门被猛地拉开，一个护士也顾不上礼数在门口大喊了声：“静音大人，山岛七腾病危！”也不等静音说话又折返回去，可见情况紧急。
静音面色大变，他们都知道七腾的情况一直不好，这时候要是出了乱子，很有可能前功尽弃，那么这个孩子，就救不过来了。
她见千里这边问题不大，就交给副手，自己也飞奔赶过去。
卡卡西的心紧紧地提了上来，千里还坐在那，一动不动，眼神呆呆地，他知道千里这绝对不是反应不大，而是如遭雷击。
“千里，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你……”卡卡西话还没说完，千里就猛地咳了起来，他能听到肺脏呼哧呼哧的声音，不过最担心的是这种骨折情况下这么猛烈的震动……
他一步跨过去，稳住他的肩，却见千里一手揪着胸口，一手捂着嘴，血从指缝缓缓渗出，一滴滴染在洁白的床单上，分外刺目。
“千里！”卡卡西大惊。
静音的副手在千里咳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药剂，两个护士拦住卡卡西说：“病人家属请在外等候。”
卡卡西焦急可自己不是医疗忍者也无能为力，不能干扰治疗，他在门口回头看，床头显示的心电波很不稳，一管强心针缓缓插入千里胸膛，银发少年侧着头，额前的碎发已被打湿黏在脸上，面容皱成一团。卡卡西莫名想到千里刚出生的样子。
他拖着脚步坐在病房对面的长椅上，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想起这是在医院，又茫然地放了回去。他双手交叉支在额前，这个世界怎么了？
“卡卡西？”
他疲惫地抬起头，眼前突然一亮，“纲手大人！”
“你怎么在外面坐着？”纲手问，然后想想里面的人和对面人眼中的血丝，瞬间明白，把文件扔进卡卡西手里，二话不说进了病房。
有纲手大人在，卡卡西稍稍松了口气，慢慢地翻开了文件，案头是“五尾人柱力查克拉反应测试报告”，小标题是“第一批”，不意外地他看到了“漩涡鸣人”“漩涡玖辛奈”的名字，但是后面一个让他呼吸一滞：旗木千守。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