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上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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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两周后，千里终于完好地回了暗部。
受伤住院这种事说出来也不稀奇，大家问个好，也不特别担心。
不过千里回答时却没了往日的敷衍，向来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的他，这回竟然在办公区逛来逛去一派轻松地和他们聊天。
咦？井上分队长出院后似乎就不一样了呢。
有人猜测是上次任务中也许遇到了什么事转了性格，也有人说小分队长长大了知道参与话题了，更有人觉得他肯定是交女朋友了，然而真正知晓内情的人并不多。
千里这正聊着了，天藏从办公室探头，招招手叫他过去。
“看来恢复的不错嘛，”天藏笑道，“今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前辈，我是鱼么？”千里无语。
天藏前辈以前是受了卡卡西多少气，见面不揶揄他就像吃了亏似的。
天藏打个哈哈，见千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才收了笑脸，清清嗓子说：“纲手大人和我说了，你打算退部？”
“是。”千里说。
“这样啊，厌倦了执行那种任务吗？”天藏问。
“倒不是，只是……想换种生活。”千里说。
“也好，少年人还是活在阳光下比较好。”天藏微笑说，“打算什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还要告诉吗？送别什么的，太麻烦了。无声无息地走掉就好了吧。”千里无奈道。
天藏摇摇头说：“不要辜负大家的情谊啊。”
下午，纲手把千里叫来，先是听完五尾任务的汇报，又询问了他的伤势，才进入正题：“五尾的事卡卡西跟你说了吗？”
千里开门见山说：“是，有关人柱力的事，我也知道了。”
昨天第三、四批调查已经出来，旗木千里的名字赫然上榜，他也是这两批里的唯一一个，不出意外，不会再有新的人选了。即使有也不是这些有实力的忍者，从各方面看来，旗木千里是最合适的。
“哦，你怎么看？”纲手问。
千里叹口气笑着说：“您还要试探我吗？身为木叶的忍者，当然以木叶为先。”
“这么说，如果要你成为人柱力，你也同意吗？”纲手步步紧逼，这个时候千里要是有一丝犹豫，她就要重新考虑。
要成为人柱力，意志坚定这一点至关重要。
“我已经有觉悟了。”千里答道。
纲手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千里站得直挺没有一丝松懈。
“那么告辞了。”
千里正要走，又被纲手叫住，“等等，这是你的调职令，后天直接去新地方就好了。”千里接过一看，吃惊道：“情报部副部！这……”
这职位略高啊，自己毕竟年纪太轻，资历太浅，正式部门不比暗部，暗部有自己的一套，很大程度上只凭实力说话就可以。这情报部也算是不小的部门了，现任部长是山中亥一，猪鹿蝶之一的老牌高手。
“别紧张，只是副部嘛，”纲手笑道，“亥一那性格你也知道，底下那帮人该管一管了。拿出暗部的那套规矩，好好整治整治别客气。”
千里反复盯着“副部”这俩字看，终于在心理上接受了，双手背后向纲手行礼道：“是！”
他要离职的消息很快在暗部里传播开，众人都是惊讶，要说分队长的年龄再干五年都不大啊，怎么这么早就退出了呢？
井上分队长虽然年纪小，但是少傲气，甚少训斥他们，除了必要命令，说话一向是客客气气，想进情报组的人很多也是因为他的好脾气，以及一再被降低的死亡率。最初也是不服气，可慢慢适应后，竟然开始有些舍不得。
难得这次总队长蓝葵出面宣布这件事，大家都商量着要好好欢送一下。
其实蓝葵看出天藏最近的任务都是和几个上忍班搭配，暗部的任务减少了很多，看意思是要慢慢过渡然后退出，毕竟以蓝葵的水平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他继续留在这里意义也不大。
这次欢送会，倒是蓝葵要向天藏前辈致敬啊。
像是欢迎啊送别啦都是千里苦手的项目，于是大家串通七腾，在今晚把千里诓骗过来。
千里弯着腰掀开暖簾，都没打算抬眼就要走向角落，这时店里的所有人猛地站起来齐声说：“分队长辛苦！”
千里猝不及防，几乎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吓个仰倒，没有比这再吃惊了。他茫然地四下看看，心里还在想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要暴/动是吗？
众人见他们分队长既没有冷下脸来生气也没腼腆到夺门就跑，于是再接再厉说：“这几年多谢您的照顾了！”
本是下属对上司公式化的恭维，现在由这帮生死过命的队友口中说出，那份真诚赤心撞得千里说不出话来，五年的暗部生活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他鼻子竟然有点酸。
话音落下，整间居酒屋静得落针可闻，千里几次张口，最后只说：“谢谢。”然后一躬到底。
不少暗部都偷偷抹眼泪。
几个千里的同期知道他不擅长这种场面，忙又把话题岔开，回忆起以前的糗事，气氛很快放松下来，热热闹闹，如果不说根本看不出是欢送会，倒好像一般的聚会。
因为暗部的特殊位置，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不少人今天轮值，都托好友给千里带一份礼物。
看着眼前小山似的礼品盒，千里很有些无措。
他还真没想到部里的同事会真的这么在乎他，原以为不过是人生过客，一直用实力和位置在说话而已。
如今看来这些人的实力也许不如他，可在许多方面却比他要优秀得多，一个两个倒是兄姐的模样，千里还真是有些脸红。
“天藏前辈这……”千里寻求帮助。
“给你就收着嘛，大家的一番心意，”天藏喝了酒，脸也红得厉害，拍拍千里肩膀惆怅道，“你也走了啊，再过不了多久我也快了。”说着竟然又感慨又茫然，也是，他从幼时起就生长在暗部，若说离开，反而无从想起。
他话音一落，原本喧嚣熙攘的屋内霎时安静下来，有心人听到了这番话，没听到的也默不作声地用眼神询问着。
一个平时不起眼的暗部突然掏出一份礼物，放到了天藏面前，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几乎所有人都准备了两份礼物。
一份给了尽心尽力的小分队长，一份给了掏心掏肺的资深前辈。
也小山似的礼物堆满了桌子，他身旁的蓝葵自斟自饮笑容充满内容，天藏暗自摇头这些后辈们都这么有主见，前辈当起来可真不容易。天藏看着这屋里的一张张笑脸，酒劲儿上来，鼻子不光酸，眼睛也有点湿润。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试验品了，早就不是了。
这时突然有人发现：“诶，分队长哪去了？”
“是啊，刚才还在啊。”
“七腾那小子也不见了。”
蓝葵就知道千里肯定得中途偷溜，也不强迫他，挡下来“不把分队长灌醉就不罢休”的几位，让大家继续玩，把后半段的主人公当作天藏好了，众人一笑，又热闹起来。
千里是躲了清静，可苦了天藏，当晚一路耍着酒疯回去，到了公寓就吐了个翻江倒海，第二天同事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他想到昨晚脸都绿了。
千里这边从热烘烘的屋里跑出来，外面凉风一吹，人反倒精神起来。他和七腾也不急着回去，两人一个纵身上了火影岩。
风从耳畔呼啸着刮过，整个木叶呈现在眼下。
“明天就离开了。”七腾说。
“啊。”
“我会照顾好花火。”
“嗯，也照顾好自己吧。”
“你加油，情报部不好混。”七腾说。
“……我什么时候混过。就是调职，不用搞得那么严肃。”千里说。
“卡卡西前辈他们知道了吗？”
“嗯，还帮我递了上忍申请书。”
“这样啊，恭喜了。”七腾伸伸懒腰，仰身躺了下去，在他眼中上忍就是他好友的囊中之物。
夜色很浓，月光皎洁，星光闪烁。
“不知坪夕现在怎么样了？”七腾突然说。
“……是啊。”千里叹气。
在巨大的火影岩下，日向花火在自己值班的地方，望着同一片天空。
*
木叶，情报部。
几十号人各自摊在自己的办公椅里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今天新副部上任啊，据说是精英忍者，年少有为啊。年纪小不一定脾气小，说不定更难对付，有几个是亥一桑那样的。
九点钟整，千里戴好护额，套好马甲，规规矩矩地穿着忍者制服出现在了门口——后来他们发现旗木副部只这一天穿得这么整齐，全员起立行礼。
山中亥一亲自出面介绍新副部，接下来是千里不超百字的自我介绍以及上任讲话——无非是谦虚谦虚，勉励勉励。
公式化得不能再公式，然后千里进了亥一桑的办公室进行交接。
一个半小时后，推门而出，再次全体起立，结果千里什么都没说转头进了自己办公室。
众人这才琢磨过来，新副部的开场真就这么结束了啊，似乎有点……不够味？嘛，不过这样也好，可见大家的担心是多余的，很快都松懈下来，说说笑笑，第一天算是相安无事。
第二天，千里依旧是九点整到部里，却发现稀稀拉拉不过来了一半人，原来第一天还真是给他面子，既然他们这么快就露出尾巴，那也不用再等了。
众人发现，新副部几乎不训人，也不会直接去批评你。
他喜欢搞突袭，对，突袭。
你那说得正兴高采烈，他冷不丁出现在你身后，把一摞文件拍你身上，丢下句“两小时后拿来”，转身走人，只留下对方瞠目结舌泪流满面。
还有吃饭问题，中午休息时间下棋看报会女友，没关系，要是工作时间吃饭，那你就一定要担心旗木副部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身后用一箱文件把你脑袋拍碗里去。
也有人偏偏要找事，摆出一副欺负新人的架势，拖拖拉拉不好好工作，结果当然是自讨苦吃，眼看着人家到点下班，自己还要在这里熬夜奋战到天明。
一个星期之后，别的部门都能看出情报部的这帮人似乎有点不一样了，要说有什么不同，好像也就是走路背挺直了，桌上文件整齐了，说话声音变小了而已吧。但是内部人员看来，他们部那就是脱胎换骨，一个个都规矩的像刚进部似的。
而真正刚进部那位呢，倒是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开始工作了。
他们只想把旗木副部办公室门上那句“细化情报资源”的标语改成“专治各种不服”。说出来都是泪啊。
纲手倒是特别满意，有时听亥一说这些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距离捕获五尾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一切封印准备都已就绪，纲手又一次把千里叫来，嘱咐说：“封印一旦失败，你难逃一死。”
“是，”千里认真道，“我做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上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