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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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砰地一声推开门，噔噔噔地往楼上跑，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东西都被他粗暴地踢开。
“千守，回家之后要说什么？千守，千守！”未央向着楼梯口喊，但是回应她的只是二楼小儿子卧室的门猛关上的声音。
看来又发脾气了，未央叹口气，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千守？”未央侧着耳朵听房间里面的动静，却出乎意料的安静，“妈妈今天买了巧克力蛋糕要不要吃点？”
未央又敲敲门，还是没有动静，她只好佯怒道：“都已经十岁了怎么还这么任性。”
但是千守就是铁了心不发一言，未央没有办法，像每一次一样地束手无策。她只能再叹口气，转身下楼。
对于千守，她有太多的欲言又止，那样一个爱闹的孩子变成如今这样，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不好受，反而是因为太了解，才更加狠不下心去要求他或者批评他。
怪谁呢，总不能怪那个孩子。
千守背靠着门，听着母亲的脚步越来越远慢慢滑坐在地上。
之前学校里的老师告诉他们可以提前考毕业的消息时，猿飞未来那个多事的丫头帮他填了报名表交了上去。
虽然他很凶地说她“要你多管闲事”，但是还是没能把报名表从老师拦下来，等到新堂老师念道他名字的时候，班里静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哄笑。
“旗木家的小子竟然要毕业。”
“留级还差不多吧！哈哈哈！”
“哦哦哦哦哦哦，你老爸会帮你来考是吧。”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他哥哥的事，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嘲笑他，到他们说父亲的坏话。
五年来他忍受了很多，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捧在手里长大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沉默顺从的小少年。
“千守，别站在那里了，快过来。”新堂冲他招手，给他解围。
私心讲他还是挺照顾千守的，就算是每次考试都交白卷都没有让他退学，毕竟他是那谁的弟弟不是。
选拔的方式与五年前没有变化，依旧是两人一组对决，淘汰制。
天阴得厉害，隐隐地刮起凉风，夏天已经快结束了，不过看样子还是要下一场雨啊。
千守有些木然，他被新堂推到人群中间，第一次真正面对一个对手。
他的对手也是一个小男孩，伊藤浦岳，但他没有跟着周围人一起笑，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只有这场考试，只有他这个对手。
伊藤的这种眼神也让他隔绝了周围的一切。这种熟悉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五年前的那个人，也有这样的眼神。
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
和母亲从水之国回来，路上还在讲要把那只小乌龟送给他，告诉他其实他羡慕外公家的那对堂兄弟很久了，问问他下次有人骂他臭小子的时候可不可以帮他揍回去。
但是他回来了，他却走了。
他们到了家，却空无一人，冰箱里也是空的，没有任何留言条。
母亲说去买菜，让他先去洗澡。他还一直想着要怎么既把和解的话说出来，还不能让对方把自己看低了。
结果，左等右等一直到傍晚才看到父亲搂着母亲走回家。
他不高兴地嘟着脸，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等到他闹着饿了，母亲只是把他搂在怀里，抱着他的脑袋落泪时，他才明白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他很不开心，不开心了很久。
父亲带着疲惫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一份份空白的试卷没有一责备，只是揽着他问：“千守，能不能直接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不想成为忍者？”
他不说话。
“那好，等你到十二岁，就由你自己选择。但是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都要拿出积极地态度才行。这样可以吗？”
他迟疑了一下，慢慢点点头。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管你想怎么做，都不好自己受伤，好吗？”卡卡西的大手摸着他的头说。
“好。”
他记得，他承诺了，不要让自己受伤。
眼前银光一闪，手里剑贴着他鼻尖划过。
这可不是平时那些推搡可以比的，不由他多想，紧接着苦无已经出现在他腹前。
那些潜藏在他身上的战斗因子，那些一日日没有目标的训练，在这一刻全部发挥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侧身踢腿，一记横踢结结实实地顶在伊藤胃上。
他们班的第一名“唔”了一声，嘴里还吐着白沫就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不出声了，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那个不言不语的旗木千守这么简单地就——做到了？
连新堂在内都愣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就释然，赶过去检查伊藤的情况，宣布这场试炼结束，旗木千守胜出。
千守静静地站着，似乎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他只是同以前一样看着而已。
新堂已经宣布第二场开始。第二场的对手有了防备，出其不意，上来就狠走了千守一拳。
千守脑袋一蒙，身体却自然而然地行动起来。脸上疼得厉害，人却越来越兴奋，他渐渐感觉到了，在对敌中把握自己的节奏，躲闪、防御、攻击，他像天生就会一样，本能地做出反应，他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
他还不想输，他想让所有那些人闭嘴，他想证明他只是旗木千守。
“旗木千守，胜。”
就这样他一路打到了最后，成为这届里最大的黑马。
“未来，”千守避开了人群，在校外的角落等到了猿飞未来，“对不起，我不该凶你。”千守低着头，难得地道了歉。
未来马上摆手，“不用不用，看到你能让那些家伙无话可说，我可是很开心的。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千守微笑道：“不要再想着小时候了。”
“对！千守君也是，要向前看，加油！”未来绽放了一个露出十二颗牙齿的大笑容，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千守忽然有种掉在小丫头陷阱里的感觉，怎么反倒成了她劝他了呢？
通过了选拔，就证明他有机会成为忍者了。
这个机会对他并不重要，几乎是在新堂老师和他说后天来考试时，他就想弃权。
可是那个被他踢得吐白沫地伊藤浦岳突然插了句：“喂，你既然赢了我，就好好地把通过忍者测试，别给我们班丢脸。”
其实他是不希望自己白白占了他的名额吧，千守这样想着，确实依旧没忍心当着他的面拒绝掉。
这件事，要不要和父母商量呢？要怎么和他们说呢，明明之前那么坚决地不想成为忍者。
“我回来了。”千守喃喃地说。
未央正在看书，微笑地说句“欢迎回来”。
千守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自己锁紧卧室，他拉开餐桌旁边的椅子，拖着下巴，还在思考。
未央见状端给他杯水，又坐回一边，看着报纸，感觉到千守的眼神几次飘过来。
他时不时抓抓头发，眼神中透着一种纯纯的不安，几次欲言又止。
未央就知道今天肯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要想和他们说话，却又不想轻易开口时，他每次都会这样，从小就是。
未央暗自笑笑，不免想逗逗他，毕竟这么可爱的样子这几年已经很少见了。
“爸爸他，什么时候回来？”千守终于忍不住问道。
未央从书后面抬起头，装作惊讶道：“爸爸今天不在家吃晚饭，要晚些才能回来呢。有事情？”
“没、没事。那我先回房间了。”千守把杯里的水喝干净，站起身来。
“嗯，做饭时下来帮帮忙好吗？”未央问道。
“唔，嗯，好。”千守迟疑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未央盯着小儿子慢吞吞上楼的背影，暗想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看来事情还不小。要不要先叫卡卡西回来呢？
不，还是算了吧。毕竟他已经有一个月没去手打桑那里了，他们想了解地事情也是很重要的。
未央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嘴边弯起了一个发自内心却带着苦涩的笑容。
*
从火影楼出来时，直对面的那条街已经点起了灯。快入秋的天气，风已经开始有些变凉。
“卡卡西，一起去居酒屋喝一杯吧。”凯的牙闪着白光道。
“嗯，不了。你们去吧。”卡卡西说。
“夫人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吧，真是顾家的好男人啊，”凯感动道，突然揽过卡卡西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家直子最近脾气大得很，我怀疑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你家那位是不是也这样？”
“啊……还好吧……”卡卡西边笑边皱眉，凯还是老样子。
“还有啊还有啊，纯子也是，连她最亲爱的爸爸都不缠着了，啊！难道是……恋爱了！”凯被自己的想法深深打击到，当街大吼着。
“喂喂，凯，”卡卡西赶紧拉出要追着夕阳跑五百圈的苍蓝野兽，说，“恋爱是好事吧。你们不说是去居酒屋吗，别人可都在等你呢，快去吧。”
“那我们先走了，卡卡西桑。”其他忍者七手八脚地拉着凯和卡卡西告别。
卡卡西看着他们一群人热热闹闹地离开，自己转身去了一乐拉面店。
“欢迎光临。”手打大叔热情道。
“还是老样子，一碗海鲜面。”卡卡西用手背掀开暖簾，笑眼弯弯。
他刚一落座，外面的风就刮得更急了，很快就下了小雨，簌簌地雨声打在房檐上，舒缓的节奏让人觉得轻松，不过这样子没维持多久，雨就越下越大。急促的雨拍打着地面，食客们都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过了高峰期，就没有新的客人了。
“今天生意似乎不太好呢。”卡卡西说。
“是啊，这样子的天气无论是谁都想早点回家吧。不过现在更方便说话，不用让你等到我打烊了。”手打大叔为人开朗，并不为损失一晚的生意而失落。
他这样一说卡卡西倒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就算等也没关系的，一直以来都麻烦手打桑了。”他顿了一下，不经意间换了种语气又问：“那孩子最近还好吗？”那种浓浓的担心和牵挂从话音里难以掩饰。
“嗯，还是很精神哟！前段时间他从这边路过，看起来和同伴相处的很好啊，一副大孩子的模样，你不用担心啦。”手打大叔道。
“这样啊，那就真是太好了！”卡卡西顿时如释重负，脸上的笑容自然亲切，他突然觉得快乐还真是简单。
“他长大了不少哦，比上次我看到他是又高了一些，和你小时候还真是很像啊。”手打大叔说。
“嗯，很快他就会和我一样高了吧。”自打说起那小子的事，卡卡西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是啊，超过你也有可能啊。他像是个有担当的孩子，等他再大一些就能理解你的苦心了。” 手打大叔安慰道。
卡卡西放下手中的筷子，边站起身边说：“嗯，我相信着，那孩子一定不负所望的。”
手打在精英上忍的笑容中有一瞬的失神，不光是因为对方的魅力，还有他同样作为父亲所能感受到的那份期许。
“这是这次的钱，放到这边了。一直以来都给您添麻烦了。”
“不用客气，欢迎下次再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