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固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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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明天七腾值勤，有事情问他吧。”白翼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对花火说。
“是，井上分队长。明天有任务么？”花火被叫来办公室处理文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
“轮休。我先走了，你也别呆到太晚。”白翼挥挥手，下班去了。
花火环视一下四周堆得好高的文件夹，笑得有些勉为其难，对着已经关上的门喃喃道：“好的，您辛苦了。”然后再次被文件湮没。
次日清晨的阳光宣告美好一天的开始，白翼伸伸懒腰，水色的窗帘外树影晃动，心情自然而然地变得轻松了。
起床，刷牙，洗脸，蹭饭，哦不行，七腾今天去执勤。
白翼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脚，关上门，去自己冰箱里一通翻，总算找到了一点面包，又泡了杯面，一顿早餐总算对付过去。
今天的日程是什么呢？
嗯，又到了该还书的日子，唔，还有呢，去木叶医院复查，诶，这个圈圈是什么意思来着？嗯……哦对了！
十分钟后，白翼出现在忍者学校值勤上忍的办公室里。
“又让我过来什么事？”白翼好整以暇地倚着窗户，俯视一群小孩儿在操场打打闹闹，这里可没给他留下什么特别好的印象。
“难得今天你轮休，我又在这里值勤，过来聊聊天嘛。”上村上忍微笑着给他递过去一杯茶水。
“多谢，知道是难得的轮休竟然还把我叫来这里看小鬼，光是一杯茶水可不行。”白翼挑挑眉，转身就要走。
上村摇头笑道：“还是这么不好说话。新堂还在上课，等他过来打个招呼再走吧。”
白翼叹口气，在沙发坐下翻看木业晨报，算是同意了。
当年他被分到玄间班，其他两个人都要大他几岁，刚开始相处得并不好，如其是新堂泽一，两人事事都要唱反调。虽说现在也不算和谐，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白翼心里却已经把他们看做是十分值得信任的伙伴。
不然也不会上村一个邀请，白翼就算知道会在这里看小鬼也来赴约。
“诶，这本书是上个月新出的那个吧？”上村拿起白翼放在茶巾上的书说。
“嗯，正准备去还，不过离到期还有一周，你拿去看吧。”白翼说。
“好，看完我就直接去还了。”上村开心地书放到自己的那一摞。
这两人在很多时候观点都很认同对方，思路往往也很相似，倒是有些知己的意味。
这里气氛正和乐融融，新堂砰地一声把门打开，看到白翼愣了一下，说声“哟，你来了”，然后咕咚咚把他面前那碗茶灌了下去，对着白翼一张不高兴的脸抱歉的笑了笑说：“今天上忍视察会，不陪你们了。”
然后白翼就更加不高兴了。
新堂已经风风火火地跑出去迎接检察队伍了，白翼紧随其后，却被上村一把拉住，“着急去哪？”
白翼撇撇嘴，脸上写满了“你说呢”。
上村忽然欺负后辈的优越感，暗自好笑，“你现在跑出去可是自投罗网，瞬身出去呢，是不打自招。我劝你还是去屋顶等一等吧，视察不会耽误很久的。”
“没办法了。”他拉着窗框一个引体向上，翻了上去。
上村跟过去看他利落地隐藏在屋顶之上，刚转过身，门就开了，领头进来的是上忍班负责人奈良鹿久。
“鹿久桑。”上村立刻鞠躬，退到一边，其他上忍们鱼贯而入，玄间老师、阿斯玛桑、惠比寿桑还有卡卡西桑和丁座桑等没任务的上忍都不遗余力地来走这个过场。
所谓上忍视察，就是让上忍更好的了解忍者学校的情况，根据实战经验为忍校提供有利的训练方案，了解木叶的未来，增加自身的归属感，也让尚未成为忍者的孩子见一见这些不同于中忍老师，在更危险的任务中一次次活下来的真正的忍者。
无论对于哪方来说都是仅次于轮休的轻松工作，和白翼那时的上忍代班课异曲同工。
虽说上村也是上忍，但是一般能视察别人的上忍都是资历较深的前辈，在这些人面前，他还是恭恭敬敬地保持沉默最好。
一起进来的还有资深教师伊鲁卡，以及今天负责接待的新堂。
当初他们三人一组，他俩毕竟年长，新堂的实力不弱于白翼，甚至比上村还要强些，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天赋的差别慢慢显现出来。
上村虽说是过了二十岁才升为上忍，但新堂则还是中忍。
人生这条路永远不是看你起跑有多快，短时间内的领先除了愚蠢的优越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这条路是在拼谁有本事走得更远。
新堂不是沉浸在过去优越感中的笨蛋，他明智地选择了成为忍校的教师。
与其死在勉为其难的任务中，不如开开心心地培养木叶的未来，反正哪一个都是他喜欢的工作。
虽说如此，可每次一提到上忍这个问题，他还是要哼一声表示不屑，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可是每次提到这个问题，他还非要带上一句“没关系，没关系，那小子不还是下忍呢嘛”——他口中的那小子自然是白翼。
上村好几次都很想反击一句“你看看人家的实力再说哈啊”，可看到白翼只是耸耸肩膀，就任由新堂自我满足下去，也就算了。
这也是他们三人间默契的一个小玩笑。
上忍们平时聚在一起其实是很轻松的，鹿久并不是一个特别严厉的人，任由部下们闲散回忆一两句童年时尚未成为忍者的生活。
大概待了有三十分钟，上忍们把近期孩子们的测试内容以及成绩单都大致翻看一边，也看了看外面实践课的进度，鹿久才起身说这次的视察到此为止，大家可以解散了，然后带着一众上忍离开。
伊鲁卡自然是要尽职尽责地将他们送到校门口为止，新堂却被卡卡西留了下来。
无论是上村还是新堂其实都对这位和气的天才上忍有些内心恐惧，毕竟让他们返回忍者学校的就是他。
“卡、卡卡西前辈，还、还有什么指教吗？”新堂双手在裤子上贴得紧紧地，就算他现在下跪道歉都不难想象，虽然他没做错什么。
“那个，”卡卡西用食指轻轻在脸上划，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千守那孩子，在学校表现得还好吗？”
新堂突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吓死了，原来是了解情况啊。他马上变得自然许多，本来和家长沟通也是老师职责之一，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但是提到千守，他不免皱起了眉说：“千守君的话，还是老样子吧。”
“这样啊。”卡卡西低着头，一副意料之中却又颇受打击的样子，“那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新堂赶紧道，然后说，“千守君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孩子，只是对于忍者这件事有些固执。等他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您的苦心的，他只是有些固执……”
“嗯，我知道，请你多多费心吧。”卡卡西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
新堂却马上大鞠躬道：“请您放心。”连带着上村都有些不自在，果然卡卡西前辈的余威犹在。
卡卡西被他俩搞得也不好再呆下去，笑眯眯地说：“那，我先走了。”
这次是两人一起鞠躬道：“您一路走好。”
卡卡西只能讪讪出门，被下属搞得无奈也真不多见。
临出门时他又突然顿住，忽然瞟向窗外，似乎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很黯然地喃喃说了句“也许不该强迫千守去当忍者”，看看新堂和上村，马上换了副表情鼓励道：“你们，加油吧。”门轻轻地被他关上。
他俩没有再次夸张大鞠躬，上村愣在原地好久才回过神问：“刚才卡卡西前辈那句话，什么意思，千守那孩子，不想当忍者？开玩笑的吧，旗木家是出天才的地方，那样的家庭环境下……”
新堂叹口气，瘫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想到这里是学校又放了回去，说：“是啊，卡卡西前辈不用说，据说旗木夫人也是个很厉害的忍者，所以他们夫妇才更加苦恼吧。”
“那孩子到底怎么想的？你之前怎么都不和我提？”上村不满道。
“基本上每次见到你都能看到那小子，你让我怎么说？”新堂无奈道。
办公室里光线一闪，一个身影从窗外进来，接话道：“是啊，那小子好歹也是我弟弟。”白翼坐在新堂旁边，一脸不耐烦。
上村看到他这幅表情反倒放松下来，要说能有什么影响旗木千守成为忍者的就只有他哥哥的那一段往事。心结是最难结的，如果那孩子因为这件事绊在这里，恐怕以后也难以和解。
但现在看来白翼现在自己也在烦恼这件事，那他们就不用跟着操心了。
新堂惊讶道：“你还在啊？躲出去干什么？五代大人对你的禁令早就撤了吧？”他说的禁令，就是当年他注销身份时的一项命令，也是长老顾问团对保留他木叶忍者身份的条件之一：不许接触之前认识的任何木叶忍者，也不许主动和木叶的任何人说话。
“啊，两年半前就撤了，不然我怎么回来见你们，不过你觉得我在那一帮上忍中名声很好么，见到他们怎说‘嗨，五年前那帮没死的家伙还好么’，那里面还有一个当时阻击我的呢，或者直接说‘哟，还活着呢’，你觉得哪种更亲切？”白翼哼一声道。
新堂扶额，由衷称赞他躲出去真是个正确的选择，沉默了许久却还是嘴里不饶人地反击道：“那卡卡西前辈在总没关系吧，楼顶风景很好还是怎么着？”
这会换白翼沉默了。
上村暗自叹气，这俩人没一刻消停的，新堂你年长那些岁数活到乌龟身上去了么？他只好换个话题问：“你一直知道吗，千守的事？”
“是啊，总看见他被揍……”白翼嘀咕道。
这还得从他闲散的生活说起，最初在暗部时没有熟悉的人，也没有人愿意带他，一半是因为他年龄太小而且一句话也不说，另一半是有些人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对他还有一腔怒火。
最后当时的天藏队长主动找到他，好脾气地陪他坐了一个晚上，才等来了他半年以来的第一次开口：
“虽然我不能和他们说话，但是就这样看着别人的生活，似乎自己的生活也不再那么难熬了。”
所以他没有参与到任何人的生活当中，却没有离木叶太远。
他作为一个不稳定因素，基本上没有出村的任务，都是一些简单的文件处理和寻访走访，对于他来说，简单得很。
渐渐熟悉了工作之后，他也慢慢活在了这个体系里，值勤、修炼、任务、修炼、轮休、修炼、任务、修炼、养伤、修炼、值勤，无限循环。
除了任务和修炼之外，其余的闲暇大多数都用来翻图书馆的藏书，或者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说起来还是很无聊。
直到有一天，他路遇一群小孩欺负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隐约是他五年前的模样。
因为避免和村民接触，他是习惯带着面具而且走屋顶的，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孩一脸倔强，双目喷火，却坚决不动手。
“喂喂，旗木千守，你爸不是很厉害吗，那有没有教你什么厉害的忍术，用出来啊！”
“是你爸没教吧，怕你成为你那个坏蛋哥哥一样的人。”
“从没听你说过他呀，叫他出来帮你啊。”
千守抿着嘴，被他们推搡到墙角，终于忍不住反抗，大吼道：“我没有哥哥！”然后推开他们哭着跑回家。
白翼拖着下巴坐在房脊上，突然挑着嘴角笑了笑，重复着：“没有哥哥么……真有意思。”
火烧云在天边挡住了太阳的明艳，暖色的夕阳拉长了两人的身影，一个满脸泪水埋头奔跑，一个手搭膝上坐在屋顶望着远方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固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