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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学仪,落入风尘妓馆 ...

  •   尸忌把几件衣裳放在案桌上,赋蛮离不解的看着他吹响短笛:“是给我的衣裳吗?”尸忌依旧面无表情:“是”,“你怎么…”尸忌打断她吹笛:“把它换上给我看,我在偏堂”说完离开。
      她换上他给的衣裳有些尴尬的站在他面前,尸忌看了一眼就和预料的一样,看她尴尬羞涩低头的样子还算她有些自知之明。
      走到她面前手刚触碰到她腰带上的礼结她便慌忙的退后两步。尸忌无奈的说到:“你是不是想偏了?”说完又走向前,她却没有再退后宠儒受惊的看着他。
      只见他解开她系得歪斜的礼结对她说到:“我只教一遍,如果再把衣裳穿得凌乱不整你最好不要穿了,免得碍眼”。
      他低头一件一件的给她整理着衣衫:“不管穿什么衣饰衣领都不能垮落在肩上,围裙要围系好,外衫穿在最外面然后才束上腰带”。
      “再用系带束紧腰带,这个礼结一定要系好,如果礼结系不好腰带就会松散衣衫自然就凌乱不整”。
      她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心不知为何颤抖不停,随即见他拿着一根红线系在自己的双脚上不解的吹响短笛:“这是干什么?”。
      尸忌抬头满眼的讥讽:“再认识你之前我从未见过哪个女人走路比男人都还步重声响”。
      赋蛮离吹响短笛辩解到:“哥哥说,于事无与亲,雕琢复朴,块然独以其形立,纷而封哉,一以是终。我又何必改变自己学其它步伐?”
      尸忌不屑的说到:“这句话是庄子说的”,赋蛮离:“你…”。尸忌看着她哑口无言戏谑的反问到:“难道不是吗?”
      赋蛮离不肯认输的吹响笛子:“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谟士”,尸忌:“那礼记有没有告诉你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孔子又有没有告诉你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赋蛮离气红了脸:“君子不器,不以一能而盈诸身;及其使人也,器之,不以众能而责诸人”,尸忌很是风轻云淡的驳回:“胜任之于善也,无小而不举;其于过也,无微而不改”。
      赋蛮离又是惊愕又是气急的看着他,尸忌:“怎么?说不下去了?”赋蛮离:“你不是只会杀人的吗?”“我说过我只会杀人了吗?”随即拉着她走到后院案桌旁坐下。
      看着没有刻字的竹简赋蛮离一脸的不愿:“还要学刻字吗?”尸忌:“我还从未见过哪个女人满腹才学却连字都不会刻”,赋蛮离气急的站起来:“因为刻刀会伤到手哥哥从未要求我学”。
      “所以赋贤才把你惯得恃宠而骄、贱以自专、光长着一张骗世的皮囊、拥有着一副温文尔雅落水柔情的样子的背后满是不入眼的劣行”。
      随即按住她的双肩逼坐在软席上,拉着她的手握住刻刀一笔一笔的教她写着她的名字,感觉到她的手颤抖不停正弯身询问她:“你的手怎么…”。
      她却在这时抬起头,唇碰及到她的额头,望着那双惊愕的眸子愣了半响抽回身子坚硬支吾的说到:“我上朝去了”,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当他回来时看到她还在后院认真的刻着竹简,看着那张脸笑得惬意好奇的走过去才发现那双手满是刀伤,随即拉起她的手查看。
      她却惊吓得收起竹简藏在身后,尸忌:“我很想知道你双手刻伤也不肯停下所刻的是什么”。她两眼无辜的看着他摇头。
      他脸色很是不好的抓起她的手看着那些刻伤满是刺眼的痛,随即抢过她藏在身后的竹简,正要打开她却扑上来抱住他。
      见他没有动她才松开一只手吹响笛音:“不要看,当蛮离求你”,他紧皱剑眉脸色有些难看:“如果我一定要看呢?”只见她捡起一颗碎石夺过他手里的竹简砸散一地。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听到身后她砸到手的痛吟声回头看到她流血不止的手忙碌的收拾着那些砸散的竹简,看着那一幕心不禁狠狠的抽痛转身离开。
      翌日,两人相对而坐吃饭时,她紧抵着头不敢看他,颤抖着双手端起碗筷,伤口的触痛还是让她打翻了碗筷。
      他抓起她的手腕来到后院,她坐在台阶上依旧紧抵着头,他同她坐下拉着她的手包扎上药。
      看到她吃痛的样子冰冷的讽刺到:“砸的时候怎么不下手重一点,把手废了岂不是更好,那就什么都不用做了”,说完包扎好她的手无情的扔开。
      她抬头看到他有些发青的脸,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尸忌:“你都是这么没有礼数随便碰别人吗?”
      赋蛮离吹响短笛:“以后我改,你让我看的《礼记》我看了,除了你,我不会再向谁随便伸手了”,尸忌没有说话不去看她。
      她笑盈盈的站起来一边走着一边吹笛:“你看看我走的步伐,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还有系的礼结”。见尸忌还是没有看她,走到尸忌面前:“你还在生蛮离的气?”
      尸忌冷眼回头看着她:“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说完站起身正要离开,她却站在他面前:“说话从不顾及别人感受就是你的能耐吗?”尸忌:“你可以视若罔闻”。
      赋蛮离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眼闪泪光,短笛从手中滑落顺着台阶一路滚到青竹后,她落寞的转身回到房里。看到那个娇小尽显凄凉孤寂的背影心里有些乏酸。
      没有了赋贤对她来说或许真的打击不小。除了他,她便再无依靠,想到她从小就被赋贤放在手心里惯宠长大,虽有些懵懂无知。
      其本性柔弱单纯,并非是被惯宠坏自以为是、贱以自专、张扬跋扈的大家小姐。
      走到青竹后弯身捡起短笛却闻到那熟悉的浓烈药味,寻眼看去青竹后的岩石下堆积着一些药渣。
      气急的推开她的房门走进去,却看到她正在拼凑着那堆被她砸散的竹简,心里更是生气,还不等她收藏起来,他已抓起竹简扔出屋外。
      她泪眼迷离的望着他,“赋蛮离,你不想开口说话那是你的事,不要做出那些敷衍我的事,你记清楚,我与你毫无瓜葛,我只管你的死活”。
      看着屋外散落一地的竹简心狠狠的刺痛,泪滑落脸庞无心思量从他身边走过踏出房门走出他的府门……
      天已渐黑,雨下得越来越猛,打在地上噗噗作响,他走到屋外捡起那些竹简拼凑起来,当他看到那上面所刻的字时,心按耐不住的颤动,起身便琢间房的找她。
      找遍整个府邸也没看到她的身影,心绪不安起来,慌忙的跑出府门……
      再次踏出府门,外面的一切还是让她陌生得害怕,跌跌撞撞的穿梭在人群里,无论自己怎么做,他还是那么冰冷那么讨厌自己。
      记忆里他的脸上不会有表情,而这次他却气怒了,想必他已很是厌恶自己。身子一轻被撞倒地上。
      泪迷湿了双眼明明灯火通明繁华的京都却被放缩在眼里成了迷离,“哟,这位小姐,没撞伤你吧?怎么哭得这么伤心?”抬头看见一个身穿绸缎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女人一脸的抹红,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胭脂味,衣领散垮于双肩,想到他要求自己着衣不能散垮于肩,为自己穿系的那幕心痛得更是难受。
      站起身来没有理会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准备转身离去,女人却拦截在面前:“姑娘为何事这般伤心?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出来啊?看你身穿绸缎锦衣想必家景不错吧?”
      她张了张口却还是发不出声音,女人面带媚笑:“原来姑娘不能说话啊?你没有家人吗?”,赋蛮离余泪未干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女人脸带一丝抽笑随即向身边的男子使了个眼色,赋蛮离刚走两步便被打晕。
      当她醒来时,后劲隐隐作痛,看着满屋的熏烟缭绕,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卧房,听着门外吵杂纷乱的声音,试着张口叫喊还是喊不出声。
      拼命的拍打着门窗却没有人应自己,心里开始恐惧起来,退到屋角听到屋外满是男人女人谈笑风生,醉生梦死的喧嚣。
      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那个在街巷与她搭讪的女人狡笑着脸出现在她面前:“来了这醉月楼就别再想出去,等你伺候了别人我就是放你出去,你也不想出去了,因为没脸”,脸上的笑得更是奸佞。
      赋蛮离一脸无知不解的看着她,女人看到她双脚上系的红线讽刺一笑:“看来你还真是个没有踏出过家门的姑娘,在这东晋,你嫁谁都是侍奉,而且现在的男人不一定对你好呢”。
      “你何必在家苦苦待嫁,女人不就是侍奉男人吗?你要是在这里面侍奉好那么王公贵臣,指不定哪天哪个大人看上你带你回府做个姬妾也不错啊?”
      赋蛮离这才意识到所谓的醉月楼是什么地方,拼命的摇着头,女人脸色一横:“由不得你说不,来人,把她的衣服换了准备接客”。
      只见两个侍婢拿着衣饰走进来,她躲在屋角死活不愿站起来,“看来你是欠缺管教”,说着又是朝着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拿出长鞭朝她走去,她两眼含泪的一直摇头,女人坐在一旁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别打脸蛋,待会还要她见人接客。人啊,就是皮贱,一定要吃点苦头才知道安分”。
      长鞭抽打在身上,她翻滚在地上,任她怎么哭喊乞求都发不出声音,心里呼喊着他的名字,他承诺过哥哥会照顾她。
      她已离开府邸那么久,他当真那么无情不来找寻自己吗?即使再怎么讨厌自己,心里也千般乞求他会来救自己。
      一顿鞭打后她最终无力的瘫软在地上,脸色倏然的苍白,全身抽痛得满额汗珠,女人笑说到:“这不听话了”说完转身离开,她吃力的爬起来往屋外跑。
      女人身手敏捷的抓住她的头发扔在地上狠力一脚踢到案桌旁,额头撞倒桌角血流顺着脸颊留下,女人有些怒气:“贱骨头,还想跑,若你再不安分我直接杀了你丢入淮河喂鱼,连尸体都找不到”。
      她知道那个女人不是说来吓唬她的,在她的眼里东晋是让她从小就憧憬的未来,却不知赋贤所说的世态丑恶有那么黑暗,隐约的有些领悟他为何将她深锁府门。
      看着流了一地的泪和血,他始终没有出现,卧地痛哭狠狠的敲捶着胸口,因为那里的痛比身上严重百倍千倍。
      他找了一家又一家的妓馆,心急如焚的跑走在每条街巷,暗暗的在心里告诫自己,决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房门推开走进一个一脸淫邪的男子,她无力的卧倒地上看着他直摇头恳求,男人根本毫无怜惜依旧淫邪着那张脸将她抱起来走向幔帐床榻……
      跑进醉月楼,大厅满是达官贵人,还有不少的朝臣,他已无心思去看谁,当那些朝臣看到他出现在妓馆也都惊愣的睁大眼睛,原以为从未看过女人的尸忌有断袖之癖却还是踏足风尘之地。
      妓馆的老鸨看到他先是一惊,然后谄媚的婀娜着身姿走到他面前:“哟,这不是尸少将吗?怎么,大人你也难耐寂寞踏足……”;
      话未说完脖子上已架着他的长剑,只见他冰冷的问到:“有没有收一个穿着红衣十六岁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老鸨先是一愣,想着说实话不是自己找死吗?随即笑说到:“尸少将要找什么姑娘没有,怎么非要找一个穿红衣的姑娘?”
      尸忌没有看她眼神冰冷得摄人:“她在哪儿?”老鸨:“尸少将说什么啦?我们这儿……”话未说完,一道血责喷洒窗沿女人已倒下。
      满堂的人惊吓得退后一旁,只见他冰冷的说到:“这就是你说谎的代价”,说完跨过尸体正要走上楼。
      又一个妓娘走过来:“尸少将这是怎么了?你要找人的人我们这儿真的没有,我们这儿的姑娘在座的大人不都认识吗?要真来了新人,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一旁的几个朝臣畏首畏尾的连连点头附和到:“是啊,是啊”。
      他没有理会那些人正当要跨步上楼时,看到她一脸血责满身是伤,衣裳被扒得凌乱扔出走廊,“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男人刚说完这句话,他的剑已朝他扔去刺进他的腹中。
      她卧倒走廊上看着他走来,他脱下自己的外衫盖住她的身体抱起她取出刺在男人腹中的长剑走下木楼,拦截他上楼的女人见状惊慌的逃走,不到两步剑已刺穿她的腹部。
      随即看向那些朝臣:“刚才是你们点头的?”不等那些朝臣从坐席上站起来,一剑划过,几人一同倒下。其它的朝臣们躲在一旁满脸的汗珠不敢轻举妄动,连出气也不敢大声。
      只见他抱着她走到门口时没有回头冰冷的问到:“看到她身体的那两个人,自盲还是让我送你们上路”,只是那微微停顿的肃静片刻之后没人站出来。
      他没有转身朝着身后扔出长剑,长剑弹到台柱上又折回直接从两个侍女的项颈处划过,未等两人倒下剑已弹回到他手里他抱着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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