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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暗夜魔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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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醒来时,自已躺在她的房里,正想起身却发现身子被压着,她疲惫的倒在他的身上已睡着,想到昨晚她惊吓的脸无助的哭喊那幕,心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即便又躺下。
对于赋贤所说的每个甲晟年赋蛮离都会发病,那该有多少年,而赋蛮离到底能活多少岁,赋贤本不是凡人他早已有所怀疑,而赋蛮离明明是常人一般,却不知为何她能活过甲晟年,
而那颗龙珠在体内毫无反应,对于这一切他不愿去多想,只知安于现状,想到自己中了蝎毒,而现在自己体内的余毒已清得差不多。
她虽害怕自己却还是救了自己,本以为她除了会哭什么都不会,竟想不到有那般医术,想必也是赋贤教她的。
这时她翻身坐起来看到尸忌早已醒来,慌忙的站起身退后几步脸上明显的写着畏惧害怕,他起身直接走出门外,她这才慢慢的跟着走出去,却看到他毫无表情的扛着那个婢女的尸体走过来。
她站在一旁双手藏后拿着一把短刀语气发颤的问到:“你,你要干什么?”尸忌停住脚步冰冷的看着她说到:“这你也看不出来?扔废物”,转身离去。
刚走两步又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的说到:“还有,敢拿着刀剑对着我的人通常都是死人”。
她惊慌的落下了手里的短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最终双脚瘫软的跪在门外,他是人吗?为何没有一点感情?
夜晚,她时常梦到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自己,时常惊吓的满头大汗翻身起来掌灯彻夜未眠,有时他也能听到她半夜抽泣的声音。
在他眼里很是厌恶强者欺凌弱者,却又讨厌那些软弱无力任人践踏的弱者,因为在如今的东晋乱世那样的事时常看到。
常常有人无辜的枉死朱门贵府门前早已屡见不鲜,他一般不会去杀谁,也不会去救谁,因为生在乱世他已有一些疲惫。
但是对于赋蛮离他也不知为何会心生怜悯,特别是那晚的她,那一刻他意识里清楚的感觉到那个身子害怕得在他怀里颤抖,她那惊吓失色苍白不堪的脸在月光下就如鬼魅一般凄美得让他心生怜悯薇薇痛心。
突然从她屋里传来一声碎地声,珞亦满身散发着魔气,两眼全是怨气恨意,抓住她的脖子提起:“把龙珠拿来”,赋蛮离脸色青紫额上青筋曝起困难的张口说到:“我,没有龙珠”。
泪已滑落到他的手臂上,他气怒的握紧了她的脖子“找死”,她随即嘴角流出一丝血,两眼含泪的望着他直摇头,那样的眼睛透露出太多不甘想要对他说什么。
一道剑光晃过长剑驰风而来,他将她扔到一旁手臂却还是被划伤,尸忌冰冷的站在他面前,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剑伤气急的两步上前与他交打起来。
几番拳脚打斗下来自知打不过那个凡人,双手带着蓝光一掌击向尸忌,尸忌倒地口吐一汪血。
赋蛮离快步向他跑去挡在他面前,那样含泪的眼睛满是乞求讨饶,珞亦恶狠狠的怒视着他们:“死也要在一起吗?成全你们”说完又带着一掌光击向她的额头。
他翻身挡在她面前,那一掌击在他后背珞亦却也反被他身上散发的一道金光击退,尸忌又是吐血站起来手抹嘴角的血责恶视着他,随即右手紧握凝聚一团金光,珞亦嘴角带着一丝血丝狰狞的怒吼到:“把龙珠拿来”。
气急的双手交叠施法像他击去,只是那一瞬间,他清楚的看到尸忌一个凡人竟运用到龙珠施法,两人各自被对方击退伤重。
珞亦惊愕气怒的看着他仰天咆哮:“赋贤你把龙珠交给他,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随之化成一条魔龙飞身消失,赋蛮离声音嘶哑走音的哭喊到:“不要”。
一路追去,远远的看见那个新堆积的坟墓被刨开,木棺被打开暴露在外,她无力的跪在地上哭不出声音只知道流泪痛苦的张着口‘哭喊’不停。疯了一般捶打着地面。
只在一瞬间他看到她痛苦的仰头,额上青筋暴起,双眼变成红色,随即很快的又恢复成黑色眸子,他在一旁看着紧皱双眉,心却隐隐作痛……
她最终病倒在床榻上,大夫给她诊过脉转身对他说到:“尸少将,这位姑娘受到莫大打击,心智早已承受不了,想必神志早已恍惚”,尸忌震惊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她反驳到:“她没有疯”。
大夫拨开赋蛮离的发丝:“尸少将请看”,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那如墨一样乌黑的秀发里竟布满了银丝,“怎么会”他惊愕说到。
赋蛮离不过刚到二八年纪,怎么会突生那么多的白发,大夫:“她受了重伤,且醒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说话”。尸忌怒吼到:“我不管她能不能说话,我只要她醒来”。
大夫脸色难看支支吾吾的说到:“尸,尸少将,这位姑娘已病重,本来已经回天乏术,况且,况且她自己也不愿醒来,我扎她的鸣穴她都没有反应想必她自己也不想活过来”。
尸忌拔剑架在他脖子上冰冷的命令到:“如果她死了,你也等着给她陪葬”,大夫吓得满脸汗珠僵硬的点头应和到“是是是”。
在那个下着雪的地方,她倒在雪地里隐约的看到赋贤走到她的面前,她气若游丝的喊着“哥哥”,赋贤依旧带着满脸宠溺的笑蹲下来抚着她的脸:“蛮离,那个乱世让你很害怕吧?”
“嗯”泪漫了出来滴到雪地里,“用心去看人,用心去看那个乱世,总会有你所留恋的”,“可是,蛮离真的怕了”。
赋贤站起身:“记得吗?十岁那年你病重,大夫都说你没救了,我也没有放弃你,同样的,在那个乱世里也有人不会放弃你”,赋贤的背影渐渐远去。
耳旁传来尸忌的声音“我知道这个乱世让你很害怕,我会用性命保护你,如果你觉得还不够,你死后我定追随你而去,那样,你即使是死也不会再担惊受怕,懦弱得想要放弃自己又何必要来到这世上?”
“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亲人没有感情,我的过去都是在厮杀搏斗中度过,我也害怕过,别人越是要我死我却越是不甘心的想要活着”。
“你就这样躺下睡着了让我怎么向赋贤交代?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活下去,那是他对你说的话吧?你是想让他死不瞑目吗?”。
看着一动不动毫无起色的赋蛮离眼闪一丝失望自言到:“看来你是真的打算让我给你陪葬”,皱起剑眉正要起身离开,她的手无力的拉着他的手。
只是在那一刻心颤动了一下,她微微动着乏白的唇,他附耳听去,却听不到她说什么,随即喊到:“大夫”。大夫慌忙的跑上来给她诊脉一边欣喜的说到:“有救,有救了”。
看着大夫滑稽的表情想必那句话是他说给自己听的,尸忌:“她想说什么?”大夫的话提醒了他:“她的喉颈受了重伤,现在说不出任何话”。
看着那张一直扑动着的唇“说”个不停,不知是什么样的话,让她那么坚持的一直说到她醒来。
她穿着白绸睡衫走出房门,他看到她醒来脸上闪过一丝欣慰却随即消失问到:“怎么样?”,赋蛮离张口却说不出话惊愕的反复试着开口,“你还想说话就闭嘴”,她顿时安静的闭上嘴。
吃饭时,她夹了一个烧菜,他却动筷阻拦到:“这个不能吃”,当她换夹另一个菜时他又阻拦到:“这个也不能吃”。
赋蛮离放下碗筷想要对着他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尸忌冰冷的问到:“想说话?”只见她点了点头,尸忌递给她一支短笛,她不解的看着他,尸忌很是无奈:“你不是会笛暗语吗?”
她这才明白过来竟想不到他也会笛语又张着嘴准备说什么,尸忌无奈的拿过她手里的笛子往她张口不停的嘴塞去,赋蛮离一脸惊喜吹响笛子“想不到你也能听懂”。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第一句话就是废话,站起身来冰冷的说到:“我要去上早朝了,把药喝了”,随即转身离去。
她知道自从她醒来尸忌没有再拿着他的剑,放下碗筷跑到他房里抱着他的长剑向他追去,刚走出府门口身后传来一阵阵急促的笛声,他转过身看着满头细汗的她抱着他从不离手的长剑有些吃惊。
赋蛮离看着他双手奉上,尸忌:“你不是很怕我吗?”赋蛮离微笑着摇了摇头把长剑递到他手里便转身跑进府门,他紧皱双眉的看着她跑走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视野,他才转过身离开。
当他下朝回来时看到宴桌上的药碗里面还是满盛着汤药,端着药碗走到后院看到赋蛮离正拿着竹简不知看什么,把药碗放下有些生气的看着她:“喝了”,赋蛮离无辜的看着他摇头。
尸忌一脸怒气的拿下她手里的竹简拉住她的手冰冷的说到:“我告诉你,你要怎么活那是你的事,但是请你记住我只管你活着”,说完丢下她的手转身离开。
赋蛮离又是一副无辜不解的表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着手里的竹简却没有想到他冰冷的外表下隐藏了那么多,对于那个孤独的背影莫名的心痛起来。
夜晚,她还是坐在后院的台阶上掌灯看着一套竹简,而她的身边全是散乱的竹简,那碗汤药还是在案桌上没有动过。
尸忌没好气的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竹简扔远轻吼到:“你到底想怎样?”
赋蛮离脸色并没有气怒站起身来去把竹简捡了回来,看到她那样心里更是气怒竟把一套竹简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赋蛮离拿着竹简跑回来看着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解的拿着短笛吹响:“你怎么了?”
见尸忌没有回答她,她慌忙的双手在他身上翻找,尸忌拿开她的手:“你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赋蛮离又是吹笛:“我看你脸那么臭,你是不是受伤了?”
尸忌又气又无奈不去看她只是简单的敷衍到:“没有”,“没有就好,跟我来”不等他说话她便拉着他的手跑到后院一角,只见她蹲在地上拿着竹筒吹着炉灶。
看着熬得噗噗作响的药,他以为赋蛮离知道他为何生气,自己知趣的熬着药。
当她端着药碗递给他时,他不解的看着她,赋蛮离吹响短笛:“喝了吧,自从蛮离出现在你身边你就一直受伤,直到现在还在疼吧?”
自从被那个不知是魔是妖的人击了两掌,胸口确实常常犯疼,竟想不到她也知道。他轻皱剑眉:“那些竹简?”
赋蛮离自豪的淡笑到:“哥哥留给我的,那是他从小教我的,只有时间长了有些善忘了”。尸忌:“那你也敢给我喝?”
赋蛮离激将说到:“你不是不怕死吗?连一碗药也不敢喝吗?再说,自从你带我回来那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尸忌被她的话惊住:“什么时候我的命是你的?”
只见她丢弃往日的幽柔不卑不吭的看着他说到:“自从你答应哥哥带走我的那天起,我生,你以性命相照,我死你也要魂伴左右不得违诺,这是谁说的?”
尸忌:“这就是你放肆的话柄?”“是”看见赋蛮离一脸的坚毅,轻声的冷哼一声正要去接过药碗,她却收回了手低头吹拂着汤药。
待她把汤药吹得感觉不会烫手时又再递给他,尸忌看着她没有伸出手心却隐隐颤抖,赋蛮离:“你怎么不喝?”
他这才伸出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对她说到:“那你是不是也该把你的药喝了”,赋蛮离一个劲的摇头表示厌恶接着吹响短笛:“不喝,太苦了,我从小就不喝,我生病时哥哥也不会逼着我喝”。
“都是赋贤把你养成公主才让你这么没有教养吗?你也应该知道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凡人,而他不是,所以可以用修为治你的病。不过,他再怎么厉害不也一样没有治好你的一个顽疾吗?”
赋蛮离不懂他说什么反问到:“什么顽疾?”尸忌随即冰冷的讥讽的一笑:“公主病”。
赋蛮离睁大眼睛一个劲的在他面前吹响短笛:“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的能耐就只有这些吗?除了杀人就剩嘴毒”。
尸忌不耐烦的夺下她吹响不停的短笛:“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嘴有毒?”他原本以为她会因为那句话羞涩的低下头乖乖闭上嘴。
却没有想到她满是好奇的把手伸到他的唇上,一手拿过短笛吹响自言到:“真的有毒吗?所以说话才会这么毒吗?”
尸忌很是头疼冰冷的拿开她的手:“不好好教你恐怕你不会懂得男女授受不亲”,赋蛮离眨着眼睛:“什么收手不轻?我下手重了吗?以后我改就是了”。
尸忌无奈的又气又怒端起案桌上的药碗捏住她的脸就把汤药一灌而尽:“自找的”。
赋蛮离呛咳不停嘴角已流出一丝血,尸忌:“你要再咳我就不会再管你”,赋蛮离即刻闭上嘴不再咳嗽无辜的看着他吹响短笛说了两个字:“粗鲁”。
他没好气的问到:“你说什么?”赋蛮离:“明明就是个好人却要表现得这么冰冷”,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她,只见她走到台阶拿起一套小篆竹简放到他手里转身回房。
当他回房看着那上面刻着他与赋贤在冰弑堂的一切时,他才明白,赋贤从未恨他,赋贤自出生就不是凡人只是幼时修为欠佳时有时无,他无法逃出冰弑堂只能掩藏自己苦修。
那日他是刺了他一剑,他若真想要他的命他又怎么会刺在他左肩上,只是赋贤早已看出自己在想什么。他想,若师父再靠近他们一点他会选择去刺杀师父。
即使知道自己当时杀不了他,他也想做最后的挣扎,而赋贤看出他所想为了救他选择离开。
离开冰弑堂后他在雪地里抱起了她,用尽自己八年苦修救活她,从此她便成了他活着的信念,当自己修为殆尽时为了能和她一起活下去,他掩藏了自己身份隐匿在凡人中重修……
想到赋贤八年修为都花在他和赋蛮离的身上,一心付出却只为“情义”二字,心不禁狠狠抽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