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时光》郑心秋

15、北国的雪

　　跟沐淇来青园陵园的时候已经是秋末了，那条古道上全是秋后的落叶。我一直拉着沐淇细长的手，就这样一直走到蓝齐的墓旁。
　　有北风吹过来，我明显的感觉到沐淇冰凉的手颤了一下，我把它拉过来放在衣兜里。
　　沐淇还是把手抽了出来，她蹲下放了涑花，说，阿齐，沐淇来看你了。她说，沐淇找到和你一样好的人了，阿齐，你在那边还好吗？说着便哭了。
　　我走过去抱着她，说，沐淇，蓝齐知道你在哭，他会难过的。沐淇转身看我，她说，许小年，我们去看北国的雪，好不好？
　　2003年，在南桥边见到沐淇的时候她手里正拿着一些小纸船跟纸鹤，那时的沐淇在人们眼中是一个问题女孩。我看到她蹲在南桥湖边把一个个折好的小纸船放进湖里，船里装着一个个紫色的千纸鹤，那时的南桥阳光明媚，可是我不知道的是，那时的沐淇并没有冉冉暖阳一样温暖，她的心里，一直冰凉得如山沟里底洼的水。
　　我捡起湖里的千纸鹤后才向沐淇走去，我说，我也是南校学生。她盯了我一眼愣了一下，便没再理我，转身离开了。
　　我以为，她肯定认为我是在故意搭讪，而且，用了一种老掉牙的方式。一般男孩见到长得还算可以的女孩通常都会说你长得很像某某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我们都在同一个地方怎样怎样……诸如此类的方法。
　　看出沐淇是南校的是因为她的校服，南校并不是很大，而我却从来没见过沐淇，尽管我四处观察，那些一堆一堆女生中从来没有沐淇的身影。
　　周三罗心仁他们正在讨论吴孟达暗恋那个盲女的电影，就听到他说，我表哥也暗恋一个有问题的女生，就在我们学校，虽然不是盲女，但是好像很自闭。
　　你还有表哥？是不是跟吴孟达有一比啊？大家开始笑起来。我表哥长得可帅了，只是很少来往而已！罗心仁说。
　　周五信息课的时候，我跟心仁两个偷偷跑出教室去打篮球，学校信息课一般都这样，老师们早已见怪不怪了。心仁抱着篮球就往球场冲了去，我看着那些体育课的学生在那里拼死拼活的练习。刚好走近一个班的时候，我看到了沐淇。
　　沐淇跟别的学生不一样，她一个人蹲在旁边往地上画圈，而其他学生正跟着他们体育老师练习体操。我走过去，说，同学，又见到你了。沐淇没有抬头，也没有答话，就好像我从来都不存在一样。许小年，你又逃课！体育老师走过来。他是个固执的老头儿，是学校里很老的体育教师。我们逃课打篮球已经被他抓过很多次了。
　　正当我无法应对的时候，沐淇站起来了，她看了一下我，如上次一样愣了一下，她说，老师，他是来找我的，说完，拉着我就走了。
　　我在体育老师目瞪口呆的眼神和其他学生异样的目光中被沐淇拉到了教学楼后面，她看着我，半响才把眼神移开，说，不要逃课了，要珍惜。然后就走了。
　　我说，我叫许小年，你呢？
　　沐淇停了一下，风扫过来打着她的身体，她的衣裤被风吹得贴在了身体上，清瘦得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这样吹走。
　　停顿了一下，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放学球赛的时候就有人来找我了，那时我们大家还在教室换衣服，就听到门“哐噹”一下开了，我听到心仁叫了一声表哥就看到我的桌子翻了。
　　许小年，你小子以后不要去找沐淇，不然有你好看！那个心仁叫表哥的人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愣在那里，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当时特没面子，我觉得我当时应该打他两拳踹他两脚然后再逼着他把地上的书捡起来再离开的。
　　那人确实是心仁的表哥，他叫陈诚，是高二学长，学校主任的儿子。这些是罗心仁告诉我的，他说，沐淇是今年转来南校的，据说她从来没跟学校的人说过一句话。陈诚也没说过。不过，说到陈诚，他确实长的很帅。
　　只是，我不觉得沐淇有自闭，更不觉得她是问题女孩。
　　我当然没有听陈诚的话不去找沐淇，只是，我再也没在学校看到过沐淇。他们班的学生说，她休学了。
　　周末的时候我去南桥湖边，那些沐淇放的纸船纸鹤早已经不知所踪了。直到傍晚我才回家，此后的每周如此。
　　暑期快到的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去问陈诚，我想他可能知道一点儿沐淇的事情。只是到了高二教室我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上沐淇了。
　　周末的时候我又去了南桥湖边，刚到那里就看到陈诚站在桥上，他看到我便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扯到栏杆上，说，不是叫你不要出现的吗？
　　你没病吧？我说，我去哪里是我的事，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我刚说完便听到了沐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说，陈诚，不要管他，推我回去。
　　我转身，沐淇在桥头，我看到她清瘦的身体坐在轮椅上，一缕青丝般的长发从眉梢挂下来。有微风吹过，陈诚走过去给她拉了拉衣服，在我五味杂陈的思绪下推着她离开了南桥。
　　沐淇跟陈诚在南桥湖边出现让我很意外。我像是武侠剧里受了重伤的主角一样坐在湖边沐淇丢纸船的那个地方一整个下午不能自拔，对岸有一只小瓶在水面上漂浮着，不死不休的绕着一根芦苇转不肯被冲走。
　　我都觉得我已经可以用一心一意死心塌地无法自拔来形容我对她的情意了，一句不要管他便把我撇得干干净净。可是，沐淇她怎么会坐在轮椅上呢？她怎么了！
　　傍晚，刚进屋便听到许小月的唠叨了，妈妈看到我回来就开始说，小年啊，还在上学你可不能学人家早恋啊！
　　我一听就烦了，我说妈，你能不能不要听许小月胡说。
　　小月胡不胡说我不清楚，反正你要被我知道试试看！
　　我懒得跟老妈扯就上楼去了，许小月见我上楼就冲进房间来了，她一屁股坐到床上就开始阴阳怪气的说，哥，情窦初开的感觉怎么样啊？
　　去！你少在老妈面前胡说！我翻了她一白眼就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哼！不跟我说我可有证据。许小月说着就下楼了。
　　转眼期末将近，沐淇也没再在学校出现过，我问过很多次心仁他表哥跟沐淇的事，大多都得不到多少讯息。
　　周五我终于决定去找陈诚，我自以为是的以为我是以关心沐淇的方式去高二年级，可是，我确实很担心沐淇，而陈诚却不那么认为。
　　听沐淇她们班的人说，沐淇不说话，能跟我说话，代表跟我关系不一般，心仁也是这样认为。我想起了那天在大操场体育老师和他们看我的样子，我想起沐淇看我的眼神，听他们说，她不会跟人说话，更不会看别人。我去高二教室跟陈诚打了一架，他说沐淇不想看到我。
　　期末结束后老妈决定煽动全家回乡下外婆家避暑，许小月高兴得不行。我还想着沐淇的事儿，想起了她单纯无助的眼神，还有她清瘦的身体。
　　回乡下的那天心仁来找我，他说陈诚在找我，因为上次打架的事情，所以他没告诉他我家住哪里。
　　我想着陈诚找我肯定是因为沐淇的事，于是便丢下收拾好的包裹跟老妈说一声就去南桥湖边了。
　　陈诚站在桥头，看到我就说了句跟我走吧！然后转身前面走了，方向是平安医院的方向。心仁跟在我后面，他轻声说，原来沐淇是校长的女儿。
　　进平安的时候，一股腐朽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我想象着沐淇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长长的走廊上果然站着学校的老师和领导，还有散了妆的校长，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站在主席台上的凛凛威风。
　　看到我的出现，校长慌忙弄了弄腮边的头发，憋着眼泪看着我。
　　我明白一个做母亲此时此刻的感受，不让她开口便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开门进去。
　　沐淇躺在床边一动不动，我慢慢的走到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我说，沐淇，我是蓝齐。
　　说完我的泪就下来了，我说我是你的阿齐，你醒醒好吗？
　　沐淇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我看到她的眼角有泪滑落，而我的心，被揪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阿淇跟阿齐又在一起了。良久沐淇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惊喜的抬起头，沐淇慢慢睁开眼睛，我紧紧握着她的手，说，是，阿齐不要阿淇有事，阿淇会好起来的！
　　见屋里有动静，校长跟陈诚他们都进来了，校长一进来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沐淇看着她叫了句妈，便也跟着哭了。
　　我一直在医院陪着沐淇四天，刷牙洗脸这些东西我都让心仁帮我带来了医院。这四天里，我一直不让心仁他们叫我许小年。
　　出院那天，校长来接沐淇，我推着上次陈诚推过的那个轮椅把沐淇抱上去，她在我怀里，轻的像一块软软的海绵，我抱着她便又开始心疼起来。
　　沐淇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她对着校长说，妈，能让我跟阿齐单独说会儿话吗？
　　校长出去后，我打算把沐淇放下来，她却抱得更紧了，她说，谢谢你，许小年。
　　我怔了一下，愣在原地不动了，她抚在我耳边说，其实我已经接受了阿齐的死，只是……我又遇见许小年了。说着，我就感觉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我的肩上，而我，也莫名其妙的落泪了。
　　她说，你不该对我动心的，我是快死的人，快死的人……
　　关于蓝齐的事情，是陈诚在来医院的记程车上告诉我的，他说蓝齐是沐淇在医院认识的男孩，沐淇去年来医院治疗，便已经是血癌晚期了，那时的沐淇刚刚失去因血癌死去的爸爸。从那个时候开始，沐淇便不说话了，只是，除了旁边邻床的蓝齐。蓝齐告诉沐淇自己也得了血癌，也是不治晚期。
　　两个天涯沦落人总是有话说的，后来，沐淇便爱上蓝齐了。
　　蓝齐是北方人，他说，他们那里被人称作北国，有雪。沐淇没看过雪，带她去北国看雪，便是她觉得最浪漫的情话。
　　好景不长，沐淇跟蓝齐才交往三天，沐淇就知道了蓝齐不是得了血癌，而是左眼视网膜受损而进医院的事实。
　　她不知道蓝齐为什么要骗她，她只是一个还剩下一年多生命的病人，为什么？沐淇难过的跑出医院，不管不顾的冲过了宽宽的八车道。可是当她回头的时候，蓝齐已经倒在地上了。
　　蓝齐就这样死了，在抬去医院的路上，他用最后的力气告诉沐淇：不管你还剩下多少生命，我只想在你剩下的余生里对你好。
　　陈诚说，沐淇跟他说我长得像蓝齐，从第一次看到我她就在留意我，可是她害怕想起蓝齐，若不是遇到我，蓝齐的身影就不会再出现。
　　我想起了沐淇第一次看我的眼神，想起了那天陈诚叫我离沐淇远点的原因，可是沐淇，第一次看到你，我便再也忘不去你的身影，才有了后来一直寻找你的这些纠结。
　　我把沐淇放在轮椅上，蹲下来拉着她的手，说，沐淇，我是许小年，是从一开始便无法忘记你的许小年，你的余生，我来陪你度过。
　　沐淇出院了，去青园陵墓看蓝齐的时候，那个墓碑上的人真的长得有点像我。沐淇坚持要自己走到墓旁，我一直拉着她的手，她在秋风中抖的厉害，我把她拉入怀里，她说，许小年，我们去看北国的雪，好不好？
　　腊月初，我拉着沐淇上了去东北的火车，几十个小时里她一直躺在我的怀里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听我一句一句的说着那个《薰衣草》中天使与那个女孩的故事。
　　一直到沐淇在我怀里睡着，我都还没给她讲完那个天使飞走后又回来的结局。只是，沐淇却再也没醒过。
　　列车快到站的时候我一直揭斯底里的叫着沐淇的名字，窗外一片白茫茫，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进窗户打在沐淇的脸上，我看着她天使般的脸，还有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哭的一塌糊涂。
　　冰冷的雪花一片一片，在窗外肆意…………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坚信一些明媚的事，就好像、向日葵会知道向着太阳坚强的微笑，日子就这么单纯美好，而我、其实也没那么爱你…………

　　我刚说完便听到了沐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说，陈诚，不要管他，推我回去。
　　我转身，沐淇在桥头，我看到她清瘦的身体坐在轮椅上，一缕青丝般的长发从眉梢挂下来。有微风吹过，陈诚走过去给她拉了拉衣服，在我五味杂陈的思绪下推着她离开了南桥。
　　沐淇跟陈诚在南桥湖边出现让我很意外。我像是武侠剧里受了重伤的主角一样坐在湖边沐淇丢纸船的那个地方一整个下午不能自拔，对岸有一只小瓶在水面上漂浮着，不死不休的绕着一根芦苇转不肯被冲走。
　　我都觉得我已经可以用一心一意死心塌地无法自拔来形容我对她的情意了，一句不要管他便把我撇得干干净净。可是，沐淇她怎么会坐在轮椅上，她怎么了。
　　傍晚，刚进屋便听到许小月的唠叨了，妈妈看到我回来就开始说，小年啊，还在上学你可不能学人家早恋啊！
　　我一听就烦了，我说妈，你能不能不要听许小月胡说。
　　小月胡不胡说我不清楚，反正你要被我知道试试看！
　　我懒得跟老妈扯就上楼去了，许小月见我上楼就冲进房间来了，她一屁股坐到床上就开始阴阳怪气的说，哥，情窦初开的感觉怎么样啊？
　　去！你少在老妈面前胡说！我翻了她一白眼就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哼！不跟我说我可有证据。许小月说着就下楼了。
　　转眼期末将近，沐淇也没再在学校出现过，我问过很多次心仁他表哥跟沐淇的事，大多都得不到多少*。
　　周五我终于决定去找陈诚，我自以为是的以为我是以关心沐淇的方式去高二年级，可是，我确实很担心沐淇，而陈诚却不那么认为。
　　听沐淇她们班人说，沐淇不说话，能跟我说话，代表跟我关系不一般，心仁也是这样认为。我想起了那天在大操场体育老师和他们看我的样子，我想起沐淇看我的眼神，听他们说，她不会跟人说话，更不会看别人。我去高二教室跟陈诚打了一架，他说沐淇不想看到我。
　　期末结束后老妈决定煽动全家回乡下外婆家避暑，许小月高兴得不行。我还想着沐淇的事儿，想起了她单纯无助的眼神，还有她清瘦的身体。
　　回乡下的那天心仁来找我，他说陈诚在找我，因为上次打架的事情，所以他没告诉他我家住哪里。
　　我想着陈诚找我肯定是因为沐淇的事，于是便丢下收拾好的包裹跟老妈说一声就去南桥湖边了。
　　陈诚站在桥头，看到我就说了句跟我走吧！然后转身前面走了，方向是平安医院的方向。心仁跟在我后面，他轻声说，原来沐淇是校长的女儿。
　　进平安的时候，一股腐朽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我想象着沐淇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长长的走廊上果然站着学校的老师和领导，还有散了妆的校长，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站在主席台上的凛凛威风。
　　看到我的出现，校长慌忙弄了弄腮边的头发，憋着眼泪看着我。
　　我明白一个做母亲此时此刻的感受，不让她开口便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开门进去。
　　沐淇躺在床边一动不动，我慢慢的走到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我说，沐淇，我是蓝齐。
　　说完我的泪就下来了，我说我是你的阿齐，你醒醒好吗？
　　沐淇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我看到她的眼角有泪滑落，而我的心，被揪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阿淇跟阿齐又在一起了。良久沐淇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惊喜的抬起头，沐淇慢慢睁开眼睛，我紧紧握着她的手，说，是，阿齐不要阿淇有事，阿淇会好起来的！
　　见屋里有动静，校长跟陈诚他们都进来了，校长一进来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沐淇看着她叫了句妈，便也跟着哭了。
　　我一直在医院陪着沐淇四天，刷牙洗脸这些东西我都让心仁帮我带来了医院。这四天里，我一直不让心仁他们叫我许小年。
　　出院那天，校长来接沐淇，我推着上次陈诚推过的那个轮椅把沐淇抱上去，她在我怀里，轻的像一块软软的海绵，我抱着她便又开始心疼起来。
　　沐淇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她对着校长说，妈，能让我跟阿齐单独说会儿话吗？
　　校长出去后，我打算把沐淇放下来，她却抱得更紧了，她说，谢谢你，许小年。
　　我怔了一下，愣在原地不动了，她抚在我耳边说，其实我已经接受了阿齐的死，只是……我又遇见许小年了。说着，我就感觉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我的肩上，而我，也莫名其妙的落泪了。
　　她说，你不该对我动心的，我是快死的人，快死的人……
　　关于蓝齐的事情，是陈诚在来医院的记程车上告诉我的，他说蓝齐是沐淇在医院认识的男孩，沐淇去年来医院治疗，便已经是血癌晚期了，那时的沐淇刚刚失去因血癌死去的爸爸。从那个时候开始，沐淇便不说话了，只是，除了旁边邻床的蓝齐。蓝齐告诉沐淇自己也得了血癌，也是不治晚期。
　　两个天涯沦落人总是有话说的，后来，沐淇便爱上蓝齐了。
　　蓝齐是北方人，他说，他们那里被称作北国，有雪。沐淇没看过雪，带她去北国看雪，便是她觉得最浪漫的情话。
　　好景不长，沐淇跟蓝齐才交往三天，沐淇就知道了蓝齐不是得了血癌，而是左眼视网膜受损而进医院的事实。
　　她不知道蓝齐为什么要骗她，她只是一个还剩下一年多生命的病人，为什么？沐淇难过的跑出医院，不管不顾的冲过了宽宽的八车道。可是当她回头的时候，蓝齐已经到在地上了。
　　蓝齐就这样死了，在抬去医院的路上，他用最后点力气告诉沐淇：不管你还剩下多少生命，我只想在你剩下的余生里对你好。
　　陈诚说，沐淇跟他说我长得像蓝齐，从第一次看到我她就在留意我，可是她害怕想起蓝齐，若不是遇到我，蓝齐的身影就不会再出现。
　　我想起了沐淇第一次看我的眼神，想起了那天陈诚叫我离沐淇远点的原因，可是沐淇，第一次看到你，我便再也忘不去你的身影，才有了后来一直寻找你的这些纠结。
　　我把沐淇放在轮椅上，蹲下来拉着她的手，说，沐淇，我是许小年，是从一开始便无法忘记你的许小年，你的余生，我来陪你度过。
　　沐淇出院了，去青园陵墓看蓝齐的时候，那个墓碑上的人真的长得有点像我。沐淇坚持要自己走到墓旁，我一直拉着她的手，她在秋风中抖的厉害，我把她拉入怀里，她说，许小年，我们去看北国的雪，好不好？
　　腊月初，我拉着沐淇上了去东北的火车，几时个小时里她一直躺在我怀里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听我一句一句的说着那个薰衣草中天使与那个女孩的故事。
　　一直到沐淇在我怀里睡着，我都还没给她讲完那个天使飞走后又回来的结局。只是，沐淇却再也没醒过。
　　列车快到站的时候我一直揭斯底里的叫着沐淇的名字，窗外一片白茫茫，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进窗户打在沐淇的脸上，我看着她天使般的脸，还有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哭的一塌糊涂。
　　冰冷的雪花一片一片，在窗外肆意…………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坚信一些明媚的事，就好像、向日葵会知道向着太阳坚强的微笑，日子就这么单纯美好，而我、其实也没那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