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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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纳哥的监狱……怎么说呢，端庄大气，低调内敛，除了那些一脸严肃的警卫与看守不太有趣，它总有一种□□小旅行社的“宾至如归”感，难怪斯塔克先生那么热心地要冲进去看人。
但由于自身职业的特殊性——这个形容词令斯塔克露出了异常内涵的表情——和对这种鬼地方的纯生理性厌恶，九月表示她打死都不会跟他一起进去的，既然打不死她那当然更要待在外面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不要戳穿她现在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啦，真正值得吐槽的是亲手把别人送进去现在又吃饱了撑的只身犯险的斯塔克先生不是吗？
——九月深深觉得在刚才的肉搏战中，斯塔克一定是磕到脑袋了。
坦然地面对着九月为他的智商而心痛万分的眼神，斯塔克自负地竖起双手拇指，咧嘴一笑示意绝对没问题：“相信我，九月，那家伙没了装备就是个战五渣，我一只手就能轻松搞定他。”
九月作惊叹脸矜持地小幅度鼓掌：“哇斯塔克先生真厉害——咦天上有头牛飞过去了，噢噢又一头！又一头！又一头！……”
“——够了。”
斯塔克僵硬着脸掰正东张西望瞎指一气的九月的脑袋，然后恶劣地用手指戳着她的脸颊威胁道：“像你这么不尊重老板的下属我就没见过几个，信不信我扣光你工资把你送到西西伯利亚体验生活？”
“反正你就没发过我薪水……”九月小声嘀咕着，捂着脸闪到一边，“不吐槽你不会死，可我会觉得很对不起我自己结果吃不下饭，你看我饿得脸上的肉肉都少了。”
九月冷淡的表情和幽怨的话语所带来的强烈反差令斯塔克一时语塞。为了不让心中莫名的负罪感影响自己一天的好心情，斯塔克打了个响指干脆地承认道：“好吧，我的错。今天破例给你零用钱，乖乖在这儿等着。”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九月，随后便理了理外套、在一群官员的迎候下转身走进了摩纳哥监狱的大门。九月在心口捧着有生之年拿到的第一笔巨款、目送斯塔克的背影消失在无数斑驳的明暗之中，感动得泪流满面——斯塔克先生真是个镶了土豪金的好人！真的！以前她竟然以为他只是个放荡不羁的富二代，简直太不应该了！
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新绿色的纸币，透着阳光九月冲上头一本正经的本杰明·富兰克林绽开心满意足的微笑。近十年的首领剥削同伴敲诈让九月都快忘了怀里揣着钱是什么滋味了，而今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她心里怪不踏实的，必须得先去买支冰淇淋冷静冷静。
攥着纸币从摩纳哥监狱门前的台阶上站起来，九月手搭凉棚四下张望——刚好这附近就有一辆小小的冰淇淋售卖车，清闲的店主正站在窗户后头看报纸。他贴在车身上的彩虹独角兽贴纸很能吸引懵懂小萝莉的眼球，不知道他的冰淇淋是不是也一样好看又好吃。
暗自庆幸自己的人品好得翻了天，兴高采烈的九月一蹦一跳地走过去，礼貌地轻拍柜台面提醒店主道：“您好，我想买一个草莓香草味的双球冰淇淋。请多加一点巧克力酱和花生，谢谢。”
毫无感情波动的日常状况下，九月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同样也很弱气，估计正值“热心”大叔年龄的店主自觉把外表极富欺骗性的九月归入“柔弱无依的小女孩”一列，看向她的目光中也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接过钱找了零然后有些生疏地开工，一边裹起蛋卷一边正大光明打量无聊地左顾右盼的九月，默默在心中估算着——
少女的肤色尤其白皙，如纸一般薄得能看清肌肤下游走的青蓝脉络；她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不堪一握就会折断，再加上那简单却考究的着装，自矜内敛的举止，无一处不像他常“招待”的富人家的千金小姐——啊，想起来他就好笑，那都是些连反抗都柔弱得可以的小绵羊。
也许男人的目光中真的带了刺，九月警觉地回过头、不悦地拉下脸瞪他。店主连忙抱歉地赔笑，捏着蛋筒末端交给九月后向她解释道：“对不起小姐，我刚刚只是在想进是不是来旅游道太入神了而已……呵呵，这都成职业习惯了。”
——呵呵你妹夫。
九月对于主动与异性搭讪还没话找话的男人向来没多大好感：“是又怎样？”
“如果您是来观光旅游的，那么回家前不逛逛我们这儿的海滩集市带些纪念品不要太可惜！您若不介意，我可以免费带您游玩，还可以在您购物的时候帮您杀价。”
指着不远处护栏下人多得都占据了整片海滩的热闹集市，笑眯眯的男人热情地如是提议。但他这一大通废话里其实只有“免费”和“杀价”两个词戳到了九月地心坎上——她现在有钱了是不假，可该省的时候还是得省，斯塔克先生的万贯家财还不是一点一点攒起来的？说起斯塔克先生……他的生日，似乎马上就要到了呢。
因此除了带给小辣椒“妈妈”和娜塔莉女神的礼物，最重要的是斯塔克先生的生日礼物。出于私心，九月想送他一件可以随身携带的东西，这样一来即使她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还是能始终把她记在心里。不过就托尼·斯塔克全球公认的高大上品味和论斤买切糕的身家，九月突然觉得好虚啊。
“那就……麻烦您了。”
后退一步躬身行礼，九月淡漠地道谢。长长的黑发如帘，挡住了男人含着无由笑意投来的视线。直起身来顺便咬了口冰淇淋球，口味成功被斯塔克养刁的九月表情一凛，立即面不改色地把它塞进身旁的垃圾桶里——不要怪她浪费粮食，这家伙的手艺真心叫人不敢恭维，他能靠卖冰淇淋活到现在着实不容易。
眼下正当旅游的旺季，以旅游业为一大产业链的摩纳哥自然也热闹得不得了。海滩集市挨挨挤挤的帐篷间满满当当的都是人，烈日蒸腾着汗水与海风的咸腥，活活把这里闷成了热沙的地狱。身高一点也不占优势的九月夹在人群中间差点窒息，而最让她反胃的不止于此——因为人多，那男人总和她靠得紧紧的，躲也躲不开。
“你在做什么？”
迅猛地甩开男人搭在肩上的手，九月忍无可忍地退开两步，抬高声音质问他。有过路人向这边投来好奇的注目，男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取下头顶一串精工细作地贝壳风铃纯良地笑道：“我只是想让您看看这个……您喜欢吗，小姐？”
“不喜欢——我也不觉得家里有地方挂。”九月爽快地拒绝了男人皮卡皮卡的小眼神，自顾自低头去看几个匠人摆摊卖的漂亮石头——这些矿石因海水的浸润而呈现出莹润光泽的质感，比什么红蓝宝石祖母绿更加讨喜；额外多付10美分还能在上面刻下自己想写的话，不要太有纪念意义！九月越看越爱不释手，当即拿起两块金红相间的小石头比较着挑选起来。
呀，石头，这可是大凶器啊——见事态发展有些超出预料，男人的笑脸快要绷不住了。他一把拖着九月往人堆外头挤，边语无伦次地胡诌道：“这些玩意儿这么寒酸一点都不适合小姐您！我知道有家礼品店物美价廉，请跟我一起去！”
男人强拽着九月离开熙熙攘攘的集市，却猛地拐偏了大道、来到了僻静无人的海滩一隅。这个地方被两块巨大的礁石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波涛不时拍岸、发出巨大轰鸣，足以掩盖所有的挣扎与呼救。
“你究竟想……啊，我知道了。”
不耐烦地开口，话未说完九月自己便“哗”一下想通了。她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右手食指点着男人的鼻尖，用不带一丝询问的语气笃定地说：“不用跟我推销了，我听说过安利。”
“猜错了哟，小美人儿~”
虽然不清楚九月口中的“安利”是个什么不明觉厉的东西，但这不妨碍男人扭曲着五官爆发出刺耳的怪笑。他方才一直尽力克制的贪婪神情在此刻暴露无遗，宛如爬虫般阴冷湿黏的目光一遍遍舔舐着九月被嫌恶的情绪染作酡红的脸颊，男人眼中露骨的兴奋使他的嘴脸越发丑恶。
“啊，原来是变态啊。”
九月竟然流露出了近似于失望的情绪，郁卒地捂着脸不想对这位标准怪蜀黍的行为做出任何评价——话说她身边怎么就没几个正常人？组织里那帮凶神恶煞的女汉子和精分在“花花公子”与“超级英雄”间的斯塔克先生暂且不表，平时看上去最温婉无害的小辣椒爆发起来也有一拳秒掉一个银河系的逆天能力（不然怎么斯塔克先生一见到她就服服贴贴的？）；而现在她只是出来逛个街罢了，竟然也能遭遇趣味异常的变态，没天理啊！！！
无人能够理解九月生不逢时幸运E的哀伤，这个专注变态三十年的男人一厢情愿地理解成了女孩听天由命的自暴自弃，因此心情很好地开始滔滔不绝地科普自己“无伤大雅”的爱好、三观以及他收藏在冷柜里的“藏品”是多么来之不易。
——卧槽还是个惯犯……尽顾着干这种丧尽天良得事情难怪冰淇淋做的这么难吃！
思及此，九月忍不住心疼起自己浪费的那几块钱了。
“对我透露了这么多秘密，你就不怕我报警吗，先生？”九月无奈地耸耸肩问。
男人狞笑着回答说没关系的小女孩，我们都知道死人是不会泄漏秘密的。
“……我该说什么好？‘先生你这么英俊聪明，你的精神科医师知道吗’？”
噙着轻蔑的笑容抬起头，九月摊开手，打断男人唾沫横飞的独白。男人一口气哽在喉咙里，顿时恼羞成怒地皱紧了眉头，但更多的是超出自己掌控的无措。
“电视都看不起还是不要出来混社会啦先生——难道你就没听说过，‘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身边，有个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美少女保镖？
“——不才正是在下。”
抬肘，锁喉，过肩摔。这男人相较于她以前过招的敌手着实弱得可怜，因此九月轻轻松松地就把他放倒摔晕了，还差点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然后她蹲在男人的背上找出他的手机打给当地警方，各种举报后勉强等了二十分钟，远望见大批警察呼啸而来，便挥一挥衣袖静静离去，深藏功与名。
……事实上她还是迟到了。隔着大老远九月都能感受到托尼·斯塔克一肚子的不耐烦，而这往往昭示着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绝逼会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别想要了！”。于是九月立即一溜小跑冲过去、以猛虎落地之姿恳请老板原谅：
“今天天气真好啊斯塔克先生对了我是去挑您的生日礼物所以回来晚了，请务必下不为例！”
——虽然因为某个插曲啥都没买到啦OAO
“……我又没想说这个。”斯塔克觉得自己被囧到了，可先前因那山寨男伊万·凡科的一番话而沉重的心情却莫名变得很好——看来这丫头对他还是有几分上心啊——“不过，你要送我什么？”
少女尴尬的闪烁神色顷刻被促狭的笑容所掩盖。九月踮起脚尖，暧昧地凑近斯塔克耳边轻轻呼气：“这是——”
发丝间若有若无的奶油甜香，就像这一秒的和煦阳光般令人心旷神怡。
“——秘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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