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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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伟大的钢铁侠兼斯塔克工业公司前任CEO托尼·斯塔克的生日。
——简直应该让全美国上下奔走相告普天同庆燃燃烟花放放爆竹。虽然那些活泼可爱伟光正的人民正在一致质疑他前不久在摩纳哥的鲁莽行径，并跃跃欲试地想给反对托尼·斯塔克的议员投出宝贵一票，充分让九月领教到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什么又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但这些破事儿忙于挥霍……啊不是，是享受生命的斯塔克才不屑一顾，他只要英俊聪明地坐在众美人中维持自己的光辉形象、然后把它们交给“贴心”的保镖九月就够了。因此九月必须苦逼地承担起迎候（盘查）来宾的任务，有时候惨一点碰上了耍无赖的狗仔队，还得用更无赖的方式把他们撵出去。清点到最后一个啥啥集团的啥啥部门经理时——插话一句他的“女伴”其实是个男扮女装想要混进来的小报记者——九月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明天被各大报刊挂头版头条的悲剧命运，忍不住欲哭无泪地猛地拉上了大门。
——怎么尽让我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老板如此坑爹完全不值得员工表达心意嘛！
想到自己衣袋里的小小礼物，九月一边无聊地翻着手中花花绿绿的登记册一边无力地腹诽。她沿着挤满各色豪车的通衢大道快步走进喧嚣的别墅，顺手把登记册塞进了门口没装水的鱼缸，然后用一双警醒的眼睛环视着面目全非的客厅。
这里被改装得和上流社会的音乐酒吧差不多。异彩的灯光点缀着舞池，那些一心想要在斯塔克面前脱颖而出的女人娇笑着忘情扭动，其实瞎子都看得出来她们藏在假睫毛和浓妆下的视线始终聚焦在楼梯口——托尼·斯塔克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有些看不起这种倒贴的女子，九月轻蔑地哼了一声，扯松白衬衫的领结——为了能和娜塔莉共舞，她特意穿了一身男装——在众人羡嫉恨的注目中坦然地踏上了楼梯。
九月撇撇嘴心说这都是为了啥呢，仅仅一时的欢愉能给她们带来什么好处。托尼·斯塔克就算平时的爱好是丰胸细腰长腿的大姐姐比较贴近大众，她相信他一到关键时刻就绝对不会走寻常路！
——比如当个邪魅总裁用各种方式把一朵小白花吃干抹净间或夹杂着“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的虐恋情深？
心理素质再好也经受不起乱撒狗血的魔法攻击，九月被自己的妄想雷到胃疼。玩家九月陷入了混乱状态，玩家九月已阵亡！
“够了！……”
险些一个趔趄从楼梯顶端滚下来的九月扶住墙艰难地站直身体，头一扬虚弱却骄傲地说：“归根到底我也是个专业的刺客，才不会因为这点点小伤就倒下，我可是个保护超级英雄的女孩！”
什么？你说她现在手无寸铁战斗力不到十还经常被拯救了世界依然超级不正经的老板调戏？呵、呵呵呵呵，这种小细节无须在意，毕竟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信念！九月坚信自己终会成为理想中的人，跟随某个家伙一起为了新世界的未来努力奋斗。
——傲娇的少女坚决不肯承认“某个家伙”指代正在休息室里“顾影自怜”的托尼·斯塔克。
无意识地手伸进口袋握住礼品盒给自己加油鼓气，九月静静地站在半掩的门扉彼端，拿不准她该不该现在就进去。根深蒂固的“坏习惯”左右了她的下一步行动，九月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闪身潜伏进室内两人看不见的黑暗中，屏息静听斯塔克和为他做派对前准备的娜塔莉的交谈。
“您想要哪一款？”
放下一个黑长匣后，娜塔莉倒了一杯烈酒婀娜多姿地走向斯塔克，递给他。她今天穿的是暗紫的连衣裙，这典雅的色彩愈发衬得她肤白如玉、眉目含情——不要乱想啦反正不可能是春情——但斯塔克的眼睛却并未过多地在娜塔莉的身上停留。他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呷了口酒随意地说：“给我看看那个金色表面棕色表带的手表——九月喜欢那个款式。”
——你妹我喜欢这种摆出去就是为了勾引人抢劫的款式！我为人更加低调大气好嘛！？
九月歪着脑袋趴在门框上磨牙。
“您可真在意九月。”
不知斯塔克的话令她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在斯塔克面前素来不苟言笑的娜塔莉忽然勾起嘴角、发出别有深意的感慨。她倚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用指尖细心地给他脸上的淤青敷抹粉底；自己佩戴起手表的斯塔克垂着眼，心不在焉地说：“她是我见过的最出人意料的家伙了，比你还要让我摸不清底细——喂，不要像看变态一样瞪着我。”
“我没有‘像看变态一样’，我觉得您就是个变态。”
娜塔莉绽放出美丽眩目的笑容，噎得斯塔克无话可说。他翻了个白眼，干巴巴地岔开了话题：“我能问你一个假设性问题吗？这问题有点怪——如果这是你最后一次生日派对，你会怎么庆祝？”
认真地凝视着斯塔克严肃的脸，娜塔莉不假思索地答道：“想跟谁做什么就做什么，和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度过，比如……九月？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怎么不进来？”娜塔莉扭过头望着门外，“惊讶”地低喊。
恰到好处的衔接营造出令人浮想联翩的意境，灯光晕染出粉红光圈。讨要到糖果的孩童般双眼骤然亮起的托尼·斯塔克，尴尬地将微红的脸藏匿在暗处的、姗姗来迟的少女。彼此目光交接时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升高了不少，仿佛不允许任何人插足。
不好意思当个200瓦的电灯泡，娜塔莉借故离开，顺便贴心地帮他们带上了房门。
——之后便是两人的独处。莫名的困窘。
从未有过如此长久地浸浴着斯塔克习惯性装成玩世不恭的目光，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地翻来滚去叫嚣不已，干渴的喉咙无比焦灼。也许她同样是在期待些什么——九月突然觉得自己的男装扮相非常、非常奇怪，松开的领口也十分叫人不爽——这不是她第一次发觉托尼斯塔克有多么有魅力，却是九月头一回为此而心烦意乱。
——其实我也……和她们差不多。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实。
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九月别扭地低声道：“今天是您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我想我作为保镖也得表示一下……咳咳，生日快乐，斯塔克先生。这是我自己做的礼物，希望您会喜欢。”
她后退一步，恭敬地欠身行礼，同时双手奉上那个被她攥在手心里过久、以致于有些濡湿的红色小盒子。本就不复冷静的心脏在斯塔克倾身靠近、轻巧地收走礼物的时候跳得越发紊乱，九月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唯恐他听到，见斯塔克只是兴致勃勃地取出盒子里的领带夹把玩，顿时半是失落半是轻松地吁了口气，硬装出“哥很淡定”的神情。
那枚没有过多装饰的朴素领带夹，是九月把她捡回来的武士刀残片熔化后跟随贾维斯的指导亲手炼铸的——谁让斯塔克的地下工作室里有那么多品种齐全的机械设备——成本低廉而且非常有纪念意义。上头刻着Q版的钢铁侠头像（歪脖子那张），以及两个寓意非凡的字母。
“T.S？托尼·斯塔克（Tony Stark）？有意思，我喜欢。”
斯塔克摩挲着细细的笔划说，近日来总是蹙成一团的眉头略微舒展开，似乎真的挺开心。他的笑容使九月也忍不住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弧，可惜心里仍然有一点点遗憾。
——不，不是，其实是……“托尼和九月（Tony& September）”。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有些事情，现在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正经的思绪在想到当日贾维斯是怎样热情地提议给领带夹装上GPS时又飞到了奇怪的地方，九月的眼睛再度放空。被无视的斯塔克不悦地抿紧嘴，伸手将猝不及防的九月拉到自己身前，然后特别得瑟地命令道：“给我别上。”
——您没有系领带吧，您绝对没有系领带啊！难道让我插在您的胸口上吗斯塔克先生？别介啊先生，就算您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帅得惊天动地，没必要学那些小年轻玩行为艺术好吗！？
心里虽如此吐槽，九月还是成功地找到地方完成了任务。眼下的体位（……）让她一偏头就能撞在斯塔克的下巴上，九月不适地想要抽身，却被哪根弦不巧又松了的斯塔克拖了回来按在膝上。
“这就够了吗，九月？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别的什么。”
——说什么？像那些不计其数的女人一样说我爱你？
斯塔克低头俯视九月幽幽的绿眼睛，心说这真比宝石还要美丽，丝毫不觉得她现在半跪半坐的姿势有什么不妥。少女眼中的磷光闪烁着，像在气势汹汹地斥问他还想怎么样。忽然就决定听从某个或许不那么糟糕的建议，斯塔克噙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伸手绕到九月脑后，拆下她束起的长发，紧接着，极尽温柔又十分强势地贴上少女柔软的嘴唇。
——他想要的依旧是一个吻，如果可以，还想更深。而且吻的不是病中恍惚、也不是睡梦正酣的女孩，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九月，就是那个常拿死鱼眼瞪人、生气了会拔刀削苹果的九月。娜塔莉拉什曼的建议不错，就冲她给他来了这一下醍醐灌顶惊醒梦中人，他应该可以暂时放下戒心，嗯，应该。
九月的身体很僵硬。她完全不敢动，生怕一片空白的大脑不足以控制自己的言行。在他们彼此都全然清醒之时发生了这种会让一切努力功亏一篑的事，她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羞愤地甩他一巴掌再泪奔着祭奠自己的清白跑去跳海呢，还是顺应自己的真心请求更多？
“你可以撒娇。”
一吻终了，斯塔克用嘴唇轻蹭着九月的耳垂有些好笑地蛊惑，低醇醉人的音色/诱惑得几乎能让九月把持不住地扑上去。当然啦，大部分时候她还是挺冷酷挺无情但一点都不无理取闹的，九月撇开头嘴硬地回答：“我没有那么好欺负。”
“真的？”斯塔克隐忍地笑了起来，把九月的脑袋摁到自己胸前，“那我们再来试试。”
……试你个鬼啦试！你在摩纳哥真的撞到头了吗！？
九月激烈地挣扎起来。斯塔克企图死死地抱住她，却差点把九月一个倒栽葱摔到地上。于是他们开始了半真半假的近身搏击——斯塔克觉得这样超级好玩，一点都不觉得多好玩的少女却是在为自己的节操奋勇而战。
“抱歉打扰了，斯塔克先生，但波茨小姐请您下去。”
反常地招呼也不打就破门而入，娜塔莉镇定自若地面对着扭打成一团状况明显不对的两人，假装自己什么内涵都没发现。斯塔克深感遗憾地点了点头，绅士地在九月的手背上烙下一吻——被肉麻到的九月苦着脸在裤子上使劲擦了擦手——然后理好衣装准备出发。
娜塔莉一个旋身挡在门口，左手压在门把手上不让斯塔克出去，抬起头不卑不亢地附耳提醒他道：“斯塔克先生，请允许我再陈述一遍：九月还没有成年。”
“我当然记得。”
斯塔克垂下眼睛与娜塔莉对视。
“我只是忽然顿悟了而已。”
说罢，转身离去。
娜塔莉受不了地摇了摇头，叉腰转身望着九月——此时就算随便拉个普通人过来都猜得出九月正在想什么，她脸上的表情真是太好读懂了——不给她任何开口机会地快速说道：“托尼·斯塔克没有疯也没有撞坏脑袋，‘他只是忽然顿悟了而已’；你也不需要担心他的生命安全，神盾局就快把药剂研制出来了……”娜塔莉一顿，纠结地继续道，“但我觉得你需要担心你自己——我听到斯塔克的脚步声了，我想他会请你下去跳舞。”
话音未落，茫然的九月就看到一身钢铁侠打扮的斯塔克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像在毕业舞会上似的伸出手邀请道：“愿意和我一起下去吗，九月？”
——我不愿意，你来咬我呀。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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