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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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下狼狈地趴在泥泞的地面上，有谁钉了铁掌的皮鞋狠狠踩过她持刀的左手然后离去。动弹不得的九月只有龇牙咧嘴地在心里想着：要是不这么欠虐跑来赴约就好了。
一个小时前——
九月披着毯子卧在工作室的地板上跟小呆玩扑克牌接龙，“久病初愈”的她破例可以享受贾维斯全方位高品质的贴心服务。她端起身边时刻替换的温热牛奶喝了一口，眼睛透过弧形的杯壁瞥着正在激烈争论的斯塔克和小辣椒，一边偷听一边把黑桃5放在了红心4的下面。
工作室的隔音效果很赞，九月的耳朵都快贴在地上了还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小辣椒手里拿着一个很奇怪的U盘、猛地推开玻璃门，再一算时间发现也该发展到窃取资料这一段了，九月当即就提刀起立准备随行以保护波茨小姐的安全，却被结成了统一战线的斯塔克和小辣椒强行按回沙发里。
“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你前几天真的吓坏我了。”波茨小姐关切地拍拍九月脑袋，把她的一脸愠色误当作高烧后的潮红，“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协助他的，也请你……继续陪着托尼。”
她狡黠地一眨左眼，蔚蓝的眼睛清透得让九月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看穿了，忍不住窘迫而愧疚地涨红了脸。小辣椒曼妙转身，从容地走出了工作室。
“但、但是我真的好了！”九月委屈地冲着小辣椒的背影喊道——她的刀刚被斯塔克以“病人不适合玩这种危险的东西”为由没收——斯塔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表情非常奇怪地打量着她，随即不自然地错开与九月相撞的视线，更加积极地投身于铁甲的改进事业。
——从今往后你并非孤单一人，你还有九月。我看得出来，那个孩子很喜欢你。
喜欢么……别傻了。
小辣椒温柔却坚定的声音尚在耳畔回响，让手上忙碌着的斯塔克有些分心。他只是难以相信，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目前为止只对小辣椒略表亲近的九月会有“喜欢”这种复杂的情感，还是“喜欢”他这个让她各种看不顺眼的老板，这太玄幻了。
偷懒的小呆被斯塔克拖走了，傻傻地坐在沙发里的九月倍感无聊，只有拿出手机翻来覆去地看那几条没被删除的垃圾短信，最后冲着蚯蚓一样歪来扭去的字母发起了呆——她确信自己健康得像匹马，但为什么这两天斯塔克看到她就跟看到了怪物似的、唯恐避之不及啊？她病得奄奄一息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祖国的事情啊喂！
九月越想头越大，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重重的闷响正好掩盖了短信提示音。她粗鲁地按键打开新讯息，眼熟的号码下只有更加眼熟的一行字——
[托尼在干什么？]
这回该用把妹还是泡吧还是出外飙车的理由呢？脑细胞死绝了的九月真想直接告诉光头老爷爷：那货早就发现你图谋不轨啦，想活命的话就收拾收拾回老家种地去吧！
[和往常一样，您懂的。]
检查两遍没有拼写错误，摁下“发送”，大功告成。一般来说收到这个回答的俄巴迪亚·斯坦就不会再深究下去了，但今天大家都很不对劲——两分钟后老爷爷回信道：
[你说真的？他没有搞小动作？]
俄巴迪亚·斯坦字里行间的狐疑让九月紧张得胃疼。她胡思乱想着不会光头老爷爷已经逮住了小辣椒正在严刑拷打逼问叛徒下落吧？不可能啊，按照波茨小姐谨慎的性格和开车的时速，她现在应该还在路上才对，有可能正在排队买苹果派，一、一定不会出事的！
沉吟两秒，九月面不改色地写：据我所知，没有。
几乎在发送出去的第一时间，俄巴迪亚·斯坦的短信就到了。他用命令的口吻让九月去马里布市一个废弃的住宅区赴约，说要指示她下一步行动，如果十分钟后还没有到的话，后、果、自、负。
这简直……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先不提那个鬼地方在哪里她能不能用十分钟赶到，光偷偷摸摸地溜出去还要不让托尼·斯塔克起疑心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好吗？虽然他已经沉浸在了人体学工程动力学工程等七七八八的工程世界里了，谁能确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啊？
九月拖着毯子走过去，硬着头皮对斯塔克说她要去洗手间。忙于解决神马动力推进问题的斯塔克不大用心地嗯了几声让她随意。
鬼鬼祟祟地途经堆满工具的方桌，九月超想拿上自己的刀就跑，无奈斯塔克的眼睛正警惕地盯着她。九月不得不装得道貌岸然地走上楼，迅速变身美少女战士……迅速找出厨房里最锋利的切肉刀贴身藏好，然后把自己反锁进卫生间，轻巧地从后窗跃了出去。
那地方真心没存在感，九月差点就要迟到了。她在十分钟的最后一秒杀进某条小巷子，一个急刹车惊险地站定。九月咽了口唾沫平息疯狂的心跳，冷静地弯下身向撑着文明杖表情很随和的俄巴迪亚·斯坦行礼：“九月在此，恭请您指示。”
俄巴迪亚·斯坦一身外出郊游的休闲西装，还戴着顶米黄色的巴拿马折帽，他故作潇洒地一弹帽檐，叹着气说：“唉，唉，九月，别总把自己搞得这么严肃。一开始我还真挺喜欢你，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是挺聪明的，就是有些人眼拙没看出来。”九月不卑不亢地说道，再度深深鞠躬，左手摸着藏在衣服下的切肉刀站直身体。
“噗哈哈哈，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只是可惜啊，可惜……”九月明明是在气他，俄巴迪亚·斯坦却夸张地笑出了眼泪。他拿出手绢擦拭眼角，忍着笑说：“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看上去不过是个有点思想的工具。事实证明你太有思想了，我差点被你摆了一道。虽然我本来就不怎么信任你，但真正开始怀疑还是一个星期前啊——你说托尼出去约会了，难道你觉得我就这么老、老得都不看电视吗？”
他浑浊的眼睛陡然露出凶光——独属于肉食动物的眼神，比起他九月还差得很远——古怪地打了个口哨。一大群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齐步走出空荡荡的暗巷，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刀或枪或铁棍，摆明了是要把九月往死里整。
“居然空手而来？真是天真的小姑娘……”俄巴迪亚·斯坦嗤笑着低下头，扶着帽子退出包围圈，“搞定她，做得干净点儿。”
——不是她天真无邪好欺负，是她的刀被混账老板没收了喂！等等，她就这么以一打十么？这不公平，火速求装备！！！老爷子别走啊~
危机四伏的场面瞬时崩溃——凶神恶煞的打手们一窝蜂向九月涌了过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尊老爱幼之情。她矮身躲过擦着发顶甩来的铁棍，抽出那把不怎么顺手的切肉刀划出一道闪亮的圆弧，华丽地劈砍突刺、撕开温热的皮肉。喷涌的血液宛如肆意盛开的蔷薇，点缀在少女纯白的衬衫上，鲜妍异常。
九月麻木地飞起一脚踹飞一个嘴里不干不净的男人，顺势跃上他们头顶狠狠劈下，精钢的刀刃与头骨撞击，擦出“铮——”的蜂鸣。九月使劲拔出深陷在软乎乎的大脑里的刀子，绝望地发现它竟然钝了！超级怀念自己身经百战越磨越利的爱刀有木有！——九月放松地伤怀着，不忘抬手撞向旁边一个彪形大汉的肋侧，顺手夺下他插在袖子里的短刀。
挥舞着拳头围拥在周围的男人们被九月猛地挣开，带出暗红茶黄胆绿四溅如画。少女面无表情地挥刀劈砍人体最柔软的的腹部，凄厉的刀光在她手中尽情地绽放。此起彼落的嘶吼尖叫之后只有沉重躯体倒下的闷响，夹杂着少女剧烈运动后细细的喘气声，交织构成死亡的前奏曲，为这远离尘嚣的幽深抹上颓靡的色彩。
当最后一个打手被一记窝心脚踹翻时，九月也有些脱力地靠在了墙上，因杀意而汹涌的绿眼睛活像濒临饿死的野猫、熠熠生辉。她的衣服被花花绿绿的汁液染得辨不出本来颜色，脸上都是污浊的血，乍一看有些可怕，更别说她刚抛开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
“没用的蠢货们，最后还得我来招待你——”躲在安全处的俄巴迪亚·斯坦对自己的手下失望透顶。他小心翼翼地走出那片阴影，边往耳朵里各塞了一个别致的耳塞。
——他就要用那个超级高端但谁都不知道叫啥的装置麻痹我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九月只慌乱了一秒，便闪身躲进斑驳的墙影，掏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小礼物。她在天然的遮掩下豁出去了，将那对据说可以吸收大部分声波的“耳环”生生刺进光洁的耳垂，马上就地卧倒装死。
俄巴迪亚·斯坦对自己徒手“干掉”九月的成果表示好评。他微笑着对准九月的左臂开了一枪，惋惜地摇了摇头说：“你们最不应该的就是对付我——你，佩珀，当然还有托尼。把你弄死了不好向你那个变态首领交代，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二十分钟，足够你血流过量而死了。”
他慢吞吞地走过九月，钉着铁掌的皮鞋快意地碾压她握刀的左手，还享受地哼了几声。九月情不自禁地腹诽他比首领要变态多了，起码首领不会对自己人玩S/M好么。
她一等光头老爷爷消失在街角便跳了起来，随便从地上某个尸体君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咬在嘴里，颤抖着把手指插/进伤口寻找子弹——不自觉收紧的肌肉噬咬着她的手指，滑腻的肌理即使属于自己也恶心得要命。双重痛苦的夹击令九月差点休克，但她好歹也是刀尖上滚过来的，顶着一头冷汗努力取出子弹，咬着牙用布条缠紧汩汩地泅着血的伤处。
九月抬起头咽下眼泪。她不能认输，她还不能松懈，比起自己的安危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斯塔克先、先生……”
有些神志不清的九月无意识地念叨着，扶着左手踉踉跄跄地冲出小巷。他对她不仁，幸好她早就看穿这货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德性了！她不能让俄巴迪亚·斯坦对付托尼·斯塔克，否则以后还有谁能养她？可是九月不知道现在这副模样的自己，还能不能阻挡那个老混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