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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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回到别墅就英勇无畏地倒下了。她淋雨着了凉，发高烧——当九月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忍不住嘲笑自己这个杀手当得还真不合格。幸好她还有足够的力气支撑着自己在昏迷前爬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否则就那么在偏僻的门口挺尸一定会凄惨地挂掉。
发烧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明明只是因为制热原的作用使体内内源性物质的释放增加作用于体温调节中枢，使体温调节定点升高，却能让从未怎么激动过的九月无比亢奋。她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觉得自己好像在松软的云层中飘浮，绿的天蓝的草黑色的花，咬一口满嘴都是血的味道。
九月还特别激动地强迫贾维斯单曲循环了一天的字母歌。联络不上托尼·斯塔克、小辣椒又在忙着处理公司事务手机关机，不知道该拿九月怎么办才好的贾维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
“九月小姐，您病了，一定要吃药……”贾维斯在震耳欲聋的儿歌声中苦口婆心地劝道。在他的指示下，小呆端着水杯和药丸乖乖地走上来，却被烧得六亲不认还在扯着喉咙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骚尼”（等等）的九月使劲推开。
“我才不要吃药呢！是苦的……”九月说什么也不肯吃，抱着小呆披上的毯子可怜巴巴地眨着水润的眼睛，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猫，“好苦啊，我才不要吃，贾维斯你别管我了，我马上就会好的！”她为了说服贾维斯还拔刀表示自己随时可以断了他的电源，但刀才出鞘一半，闹腾得没有力气的九月就直挺挺地往后一栽睡着了。
——啊，好惊险。
贾维斯感激涕零地捂脸，突然想起来他没有手。
九月一觉睡到傍晚，期间一直在非常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小呆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把掉在地上的湿毛巾洗干净浸透凉水，再跑回来敷在她的额头上。贾维斯调动了各个方位的摄像头，不敢怠慢地关注着病起来就跟喝醉酒似的胡搅蛮缠的九月，生怕她激动起来要把这里炸了，那他可就悲剧了。
“……”危险地挂在沙发边上的九月咕哝了一句，翻个身滚了进去，有亮晶晶的液体从她的眼角滑落、濡湿了垫在她脑袋下的枕头。贾维斯依稀听到九月像是在轻声叫着他最熟悉的人的名字，但是病弱的少女皱着眉头的模样只会让人觉得那是毫无意义的谵妄。
“——砰！”
万籁俱寂之中，楼下的工作室很不和谐地爆出一声巨响。睡得稀里糊涂的九月揉着眼睛爬起来，努力地想着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在痛，喉咙像被烧红的煤炭烫过一样非常难受。身体的不适让她的精神也无法集中，九月几乎是飘一样地走下去一探究竟。
事成归来的斯塔克正站在那块板子上，一边在那些机械手的帮助下解除武装一边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九月困惑地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忍不住恶意地想着他不会真把铁甲里的贾维斯改造成了音清口甜女仆装的爆/乳/娘了吧？
“啊~你们轻一点儿！”有一片胸甲怎么也脱不下来，斯塔克在被第三只机械手弄痛后终于爆发了。他一回头看到一副呆相的九月正眨着眼睛满脸好奇，便招呼她来帮忙。斯塔克一心沉浸在刚才和两架F-22战斗机大战三百回合的惊险刺激中，因此没能注意到判若两人的九月周身的违和。
脸颊潮红如泛春/色的少女歪歪倒倒地走过来，虚弱无力地双手拽着那块铁片把它撬了下来。她像一个期待表扬的小孩子那样举起手中的胸甲，骄傲地扬起了头。
“嗯，嗯，你做的很好……”斯塔克敷衍地摸了摸她的头，掌心下非同寻常的温度让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你发烧了？九月？九月！”站都站不住的少女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病恹恹地闭上眼睛，贴合的肌肤更能感受到那炙人的体温。
现在的情形让从未照顾过别人的斯塔克超级苦手，继续抱着她也不是不抱着也不是。不住地咳嗽着、在高温的折磨下痛苦喘息的九月看上去脆弱易碎，斯塔克好担心自己一个不留意就把她弄坏了怎么办？
“先生您终于回来了……”自行启动的贾维斯温文的电子声中流露出无比真切的欣慰之情，他考虑了一下九月说要炸了斯塔克大厦把托尼卖到东南亚的威胁，继续帮她圆谎，“九月小姐在浴室里睡着了，在冷水里待了太长时间着凉发烧，但她不肯吃药。”
“天呐，她真是个不称职的保镖。”斯塔克低声抱怨了一句，轻轻摇晃着九月的肩膀试图说服她早吃药早痊愈，“嘿，九月，现在你必须得听贾维斯的话，吃点泰诺好好休息一下。”
“呜……好吵……”九月不耐烦地挥手拍在斯塔克的脸上，慢悠悠地眨了眨眼睛呢喃道，“首领你又想用这招来控制我吗？谁不知道你在胶囊里打了吗啡……你想让我们上瘾是吧？……”九月无意识的自言自语含含糊糊的，但斯塔克可以发誓自己听见了些不该听到的东西。他正欲继续追问，少女已经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说话了。
斯塔克近在咫尺的脸完全吸走了九月的魂——他的眼中总是藏着和他不搭的忧郁气质，鼻梁挺直，薄薄的嘴唇看上去很好吃。九月试图分析下一步自己该干什么，但是塞满了棉花的大脑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干脆遵循着不知何时在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行动。
少女细弱的胳膊直接环上斯塔克的脖子，重重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从来都是强吻别人而今却被一个小女孩给强吻了的斯塔克一下子蒙了——九月的嘴唇很烫，很软，带着她特有的芬芳与甘甜。禁忌的触感竟是如此令人迷醉，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更多——等等！他不会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吧！？八卦周刊会高兴疯的！
斯塔克很庆幸九月只会懵懂地东咬一口西啃一下，假如她无师自通了湿吻技能，他肯定会得心脏病！
他一动不动地任九月专心地舔着自己的唇瓣，咬破的舌尖涂抹开血色蔓延。吃够了的她心满意足地撒开手，兴高采烈地埋首在斯塔克的颈窝处蹭了蹭，呼噜着说：“终于亲到斯塔克先生了，好开森~”
——是有意的吗？
斯塔克复杂地凝视着陷入恍惚的九月，褐色的眼底沉淀了一抹暗红。这个女孩总是这么出其不意，平时她是那么努力地和他保持着距离、甚至可以说很鄙视他这个富家子弟，那么此时此刻这么黏人的她，是他探索了很久的真面目，还是说只是伪装之一呢？
这个问题真纠结，难度直逼宇宙的起源。斯塔克放弃追寻问题的答案，转而拿起小呆送上的胶囊和水，掰开九月的嘴直接给她灌了下去。
恍然在梦中的九月被呛醒，噙着眼泪不依不饶地撒泼：“托尼·斯塔克你超级过分！竟然欺负一个在生病的小女孩！你还拖欠了我工资！最讨厌你这种穿内增高还不刮胡子的土豪了！亲你一下嘴巴旁边痛死了！”
“保镖这活明明是领年薪好吗？还有我天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不穿内增高！你别听那些无聊的小报记者乱说！”斯塔克一口气没忍住吼了回去，一边还在事不关己地想二货和脑残一样，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们同一水平，然后再用他们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QAQ你竟然凶我！”九月顿时收不住了，蔫头蔫脑地拽着他的衣服擦眼泪，活像个被婆婆欺负得很惨的小媳妇，“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公司炸掉？最、最起码我会把贾维斯黑了，让他成为我的人！”
——一直默默无言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贾维斯真是躺着也中枪。
“哟，可以啊，我倒想看看能入侵我的系统的人存不存在，反正不可能是你。”九月的豪言壮志在斯塔克听来只是个有点小意思的笑话，他恶劣地戳着九月鼓起的脸，心情很好地想这样子的九月真比平时要可爱那么一点点——当然也好欺负不是一点点。
九月差点被他气死。她倔强地偏过头吐槽斯塔克“头盔长得跟‘囧’似的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囧货”，结果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晕倒了。
猛然惊觉自己竟然在和一个高烧病人拌嘴，斯塔克好害怕自己是不是也脑残了呀。
他不太敢把状态异常的九月抱到楼上去，只好把她安置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并找来鹅绒的被子把她裹好。做完这些事之后，斯塔克先生表示自己也很忙的没空照顾病人，便打电话召唤自己忠诚的助手佩珀·波茨。
合上手机，斯塔克有些头疼地看着九月安静的睡颜——他还从未这么束手无策过。他刚打算站起身，睡梦中的九月堪堪拽着被子抱住了他的腿，像猫一样讨巧地蹭了蹭。本来伸出手想推开她的斯塔克改了主意，叹着气揉了揉她的脑袋，九月享受地哼了一声，含糊地说：“斯塔克先生，要小心光头老爷爷……对、对不起……我想和你……唔，木瓜……”
斯塔克哑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有，“光头老爷爷”……她不会是在说斯坦吧？
小辣椒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穿着工字背心的托尼·斯塔克憔悴地坐在沙发上看文件，面色苍白、唯有脸颊带着不正常红晕的九月趴在他的腿上好梦正酣。两人看上去都很累，但是九月更像是被无情摧残的那一个。力排众花边新闻以致于练出了超强的脑补能力的小辣椒顿时就炸了，她撸起袖子指着斯塔克的鼻尖高声喊道：
“托尼·斯塔克，你对九月做了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她只有十五岁！”
一听就知道小辣椒的大脑回路已经歪到了外太空，斯塔克皱了皱眉，听似心平气和其实是无力地解释：“我什么也没干，只是九月发烧了，我叫你来照顾她。”
天地良心！他才是被无情摧残的那一个！他还没见过睡觉的时候身体滚来滚去手还会乱摸的人呐——不算那个无心之吻，在等小辣椒的这段时间内，他惨遭两次掏核心五次扯衣服更有一次九月直接把魔爪伸到了下面……斯塔克调整了一下呼吸，对九月是如何长这么歪的深感兴趣。
——别忘了九月那Lv Max的色/诱技能可不是开挂哟~
“真的？”见惯了斯塔克处处留情来者不拒，小辣椒对他的这一说法很是怀疑。但九月的状况的确很糟，小辣椒快步走过去，熟练地扶起她摸了摸额头，用严母的口吻问道：“她吃药了吗？那好，我带她去楼上休息，安顿好了再过来。”
“不用了，佩珀。”斯塔克犹豫了一下，说，“那件事……不急。你还是好好照顾她吧。”
第二天，满血满状态原地复活的九月神清气爽地醒了，在豪华的大床上滚来滚去地做起床前的预备运动。正滚得高兴的她冷不丁撞上了床边托尼·斯塔克哀怨的视线，瞳孔动物般一缩，昨天断续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涌进大脑中——
蹂躏贾维斯，被强迫喝药，斯塔克还慷慨地借出了自己的床供她修养，小辣椒一直守到她体温恢复正常……
——波茨小姐我爱你你是好女人！要不要跟我私奔到海枯石烂天涯海角？
——而斯塔克一脸肾虚的表情却被九月理解为了没睡好。
她光速跳下床弯腰行礼，褪去不健康的绯色的脸依旧冷冽、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昨天是我失礼了，斯塔克先生，现在我已经复原，以后不会再出这种差错了。”
斯塔克没有理她，反倒用让她毛毛的眼光看了她五分钟有余，忽然莫名其妙地说道：“还是病着比较好。”
……啥？
九月果断认为自己还没退烧，你看都出现幻听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