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楼》小爷V5

6、初见

　　静女是个好地方！男人们都这么说。
　　笑语盈声绕，红屏帐中暖。这红楼青楼的软香红玉啊，就是酥得了铮铮男儿骨哟！
　　可不就是这样的呀！这天底下的女人味儿啊，就叫着窑姐儿占了七分去，啧，那一声声的能掐出水似的娇啼，绕梁可三日哪。再那盈盈的纤腰扭的就好似那水蛇，都能打了结去，端的是千样的风情、万般的妖娆啊。
　　不过，总有些人不想呆在这种地方，就像那些刚离了小城小县途经这繁华江南来的、去那京师夺得个状元郎来的酸书生哪，可就没那么见过世面，自然也就不想这茬了，没准见了这招牌都能脸红个半天去！
　　　哎呀哎呀，说到底，张西也是那酸书生，虽说已不像那般红透了半边脸去，可至少也是尴尬了半了天去，眼睛也不知要望向哪边，只觉这香味熏的人眼花，早找不着这东西南北了，着实撩人。
　　院里的嬷嬷执扇轻摇，眼睛里是掩不住的笑意，颤的是东一倒西一歪的摇晃着，嘴中吐的是灿花金莲，勾的位位官家老爷、富贾晋绅、风流的公子爷儿们是心甘的、情愿的掏出腰包，也不管这一掷的是千金还是万两，得的是哪位花魁还是清倌儿的一笑。
　　张西看着，却觉得无趣的很，摇晃着脑袋去了后院。这人的百态，在这小小的勾栏院里还真是显了个十足十，怕这就是他目前该做的吧，毕竟，天下无免费之午餐。
　　可惜，后院，也不是啥清净之地……
　　刚出了楼阁，才消了一会儿的娇啼，便又传来阵阵的笑语，可谓是绕梁可三日，绝似娇莺恰恰啼。
　　　“公子心情看来挺好，不知是得了什么好事了。”女子的声音愈发的清晰，可张西发誓他真不是故意听的人家的隐私的，只是这寂静的后院、趋近的脚步，即是想不听到也难。
　　　“呀！”还未听到男子的回语，便听得那女子一声惊呼，“公子你真坏！”声音是愈发的娇软，带着缠绵的嗔意。想来应是那公子做了什么“坏事”吧。
　　　对于这种公子，张西是万了分的痛恶的，仗着家世便不学无术，只知在这窑窟里做足了模样，放荡的不知这天下颜色的三分，这种公子那配称道公子！可这世间的道理都叫财势占了去，你平常普通人家，纵是智如诸葛、才情胜了太白……又得了几分理？便如自己……浑浑噩噩，不还是依了霍家……
　　人，总得认命。
　　不过，有句话说，山不就我，我也可就山。反言之，则你想避了山，山却也可能就你。
　　这张西倒是转了脸就想走人的，奈何这后面的大爷却瞅到了身影，十足模样的吊了吊嗓，道：“站住！”
　　声音倒是十了足的好听。张西暗想，不由转了脸来。这一转，便看见一双灿亮的眼睛，好似天空上闪耀的星光，直逼的人心神俱荡。
　　　“很久很久以后，我都还记得那个夜晚，公子站在我不远的地方，吊着眼睛，嘴角像是微扬，又像是没有。夜太黑，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记得那晕眩了我的目光。”张西道，回头朝言墨一笑。
　　其实不是夜太黑，静女没有夜晚。纵是后院，也打着一盏一盏的灯笼。而是，那双眼睛便容下了万千浮屠。可这些，张西不想说。
　　　“这位小哥，怎么从没见过你呀？”那公子怀抱着红衣的女子，声音微扬，说不出的……诱惑。
　　　“哎呀，真是讨厌呢公子！难道烟儿的模样却没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厮来的有吸引嘛。”似嗔非嗔，真是滴了水去。
　　这种情况，张西总觉得他不应该存在，有种很怪异的，争宠……的感觉……
　　　“嗬，烟儿啊烟儿……”那公子凑近烟儿的颈边儿，呢喃了一句，那女子便退了开去，还妖妖娆娆的抛了个临水的秋波。
　　而那公子，只是笑。
　　　“真好奇……”公子不知从哪儿掏出了把折扇，折扇抵着下巴，“为什么，你这样看着我？是惊还是……吓？”
　　见张西面色一变，竟吐不出三言两语，便更觉奇怪，然而也只是等着。
　　许久，才听得一句“怪只怪，公子的眼睛太好看了！”末了还扬起了下巴，颇有种壮士断腕的意思。或者说，挑衅！
　　其实，听完自己所说，张西自己也愣住了，这样的自己似乎从未有过，张扬了许多，也很奇怪……正常的自己是万不会如此……
　　约莫是月色太撩人了吧。张西这样想道。
　　而且，这位公子似乎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