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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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场
从睡梦中醒来，首先听到的，是加湿器喷气的声音。
周疏狂感觉了一下，起身坐起来的瞬间，心口一阵闷痛，他屏住呼吸强撑过去，等适应后，长舒一口气，坐正了身体，简单的动作，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醒啦。”站在窗边向外看的男人转过身，倚在窗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睛眯起来，眼角的伤疤拉成一条细小的线。
“大队长。”周疏狂哑着嗓子叫他，声音中带着笑，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在警队的样子。
大队长走过去倒杯水递给他，看他喝下后才接过杯子赞叹，“四年，辛苦你了。”
周疏狂轻声一笑，“我是警察。”
走廊里传来医院遍有的脚步声和车轮声，在这间高级单人病房里，两个男人难得放松的坐在一起说着话。
“所有人都落网了吧。”周疏狂揉着胸口的疼痛，企图让它好得快一些。
“嗯，”大队长将门反锁，走过来坐到陪护床上，在门外视线的死角处，慢悠悠的点上根烟，“这一回，可以清净好一段时间了，黑水一倒，整个城市的地下交易链全乱了，要想再建起来，最少也需要一年的时间，而这个时间，足够你们清除余孽的了。”
“你们？”周疏狂反问，看着抽烟抽得不亦乐乎的大队长，无奈又想笑。
大队长满足的吐出烟，“对，你们，”掸掉烟灰，看着一闪一闪的烟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复杂，“等你出院，我就升职了，大队长由你来做，我升到上面，享清闲。”
周疏狂一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刑警队的大队长，已经是在一线最大的头衔，等升到上面，那就等于远离了一线，而大队长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但到底是升职加薪，说到头，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了。
“想开点儿，这样也好，省得嫂子整天为你担惊受怕。”
“嗯，”大队长长叹口气，“我也这么想，女儿也要上学了，不能让她觉得童年没有爸爸。”
周疏狂点点头，自己拿过水杯，又喝了点水。
“对了，你打算怎么对小悦说？这四年，她也算够苦的，你不知道，听到你刚进黑水那段时间，人一下子瘦得只剩骨头了，被我臭骂了一顿，这才好一点儿。”大队长突然提起这事，周疏狂一愣，水杯差点脱了手。
放下水杯，沉吟了一会儿，周疏狂这才抬起头，仰靠到床头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沉沉开口，“我用一辈子还她。”
下午出院，周疏狂在大队长的陪同下，脸色阴沉得可怕，而大队长在一边拎着东西，已经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有什么好笑的。”周疏狂咬牙切齿地低吼，拉开车门，坐进去后狠狠关上。
大队长将东西放到车的后备箱，人已经笑出了声，“那小护士太狠了，‘一大男人没事就赶紧走，装什么柔弱，淤青还住高级病房，不知道有多少重症的连病床都排不到。’哈哈”模仿着小护士的语气，说到最后已经笑得趴在方向盘上了。
周疏狂脸色更加阴郁，在副驾驶把火点着，一喇叭按下去，惊得大队长一个机灵，见到对方吓得一怔，周疏狂这才缓和一些，沉着嗓子命令，“赶紧开车！”
大队长忍笑点点头，给油掉头。
“还别说，这新研究出来的东西就是好，要不是我给了你那件最新的防弹衣，估计你现在别说高级病房了，ICU重症你都得占着。”
“嗯，那么近的距离，如果用一开始那个，绝对不行，但现在，这片淤青也够受的了。”说着，周疏狂揉了揉胸口，还在泛着疼。
“你就知足吧，别得便宜卖乖，要说巧也真巧，那一枪，还正好把你打得闭过气去，你都不知道，把B市那小子吓得不轻。”
“西顷？”周疏狂反问，“人家可不是什么小子，在B市，那也是警察世家，警校的高材生。”
“哦，那和你真像，怪不得也来当卧底。”大队长边开车边搭腔，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周疏狂想起了墓园那天的场景。
“我什么时候上任？”周疏狂打断大队长的调侃，大队长一愣，看他一眼，说了句随时。
“那下周一我就上班。”说完，不看他的反应，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大队长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系，神秘的笑了笑，加快速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